25 雪糕絲滑,戲精打臉……

丫頭?

裴秀珠很是奇怪,“哪裏來的丫頭?”

福厚頓了頓,道,“今兒陛下賞的。”

裴秀珠更奇怪了,皇帝怎麽還賞丫頭給她?

“帶進來看看。”

福厚應是,忙向門外喚人,便見果然有兩個女子進了門,卻均是柳腰媚眼,姿色頗為不錯。

這哪兒是丫鬟?看着倒像舞姬。

裴秀珠登時看向福厚,“這果真是王爺給我的粗使丫頭?”

卻見福厚悄悄湊近她,低聲道,“王妃且聽小的解釋,這兩個先前是上清園的舞姬,今兒皇後娘娘打着陛下的旗號硬是賜給王爺的,王爺本來不想要,可是事關聖意……這不,王爺只能領回來,但王爺絕沒有別的意思……”

好一番小心解釋,生怕裴秀珠再跟上回那樣“生氣”,不給王爺做飯。

而裴秀珠聞言,也終于明白了。

——今早她還奇怪,皇後為何要向她無事獻殷勤,敢情那只是鋪墊,眼下才是正招啊!

好一招挑撥離間!

先向她百般示好,轉頭就給蕭景曜賜美人,如此,正好叫他們二人心生嫌隙。

高,實在是高。

她暗自感慨,要是母親有周皇後這個段位,也不會叫那姚姨娘氣了這麽多年了。

當然,蕭景曜定然也不會輕易要皇後給的女子,她這兩天接連欠下他這麽多恩情,此時倒正可以報答了。

她遂咳了咳,道,“二位姑娘如此美貌,做粗實丫鬟豈不可惜?”

二女忙下跪道,“奴婢們願做牛做馬侍奉王爺王妃,還望王妃不要嫌棄。”

裴秀珠颔首,“難為你們有心,我這小廚房正好缺兩個燒火丫頭,你們就來燒火吧。”

——皇後派來的人,與其放在看不見的浣衣坊或是膳房,不知道會生出什麽事來,不如就放在跟前,先探探虛實再說。

耳聽她此言,那二女卻是一頓。

她們可都是全國上下精挑細選出來的舞姬中翹楚,平素為了保養肌膚,連冷水都不碰的,怎麽能燒火?

然而方才話都說了,如若不答應,這王妃豈不正好把她們支走?

兩人只好應道,“奴婢們願意。”

裴秀珠颔首,又問,“你們可有名字?”

二人回答,“奴婢綠袖,綠腰。”

裴秀珠搖頭,“這名不好,倘叫起來顯得我們王府是那勾欄之地一般,改個名吧。”

綠袖綠腰宛如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求王妃賜名。”

裴秀珠想了想,“就叫香梨和枇杷吧。”

二女,“……”

怎麽一眨眼,就成了入口的吃食?

啧,一直聽說肅王妃性子不強,卻原來是個狠人呢。

雖是欲哭無淚,卻也無法,二人只能乖乖謝恩改名,随後便跟着櫻桃荔枝去了小廚房上崗。

人安置好了,裴秀珠想起冰釜裏的冰激淩,便對福厚道,“我這裏做了些冰碗子,想給王爺送去,又怕路上熱化了,你回去問一問,若王爺有空,等會兒過來嘗嘗。”

福厚應是,高高興興的回了前院。

待見到蕭景曜,立時禀報道,“啓禀王爺,王妃将人安置到小廚房燒火了。”

蕭景曜挑了挑眉,她倒是挺明白自己的心思。

如此便好,卻不知她今次有沒有多想。

“王妃情緒如何?”

他咳了一聲,做無意狀問道。

“奴才瞧着挺好的,”

福厚笑道,“對了,王妃做了些小點心,叫小的向您請示,可有空過去嘗嘗?”

小點心?

蕭景曜心間一動。

是……真的點心,還是……別的?

“本王等會兒過去。”

他努力壓下躁動,淡聲應下。

~~

福厚走後,紅豆湘蓮還有些顧慮,問道,“主子如此安置皇後派的人,如若皇後知道,會不會……”

裴秀珠沒當回事,“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沒事。”

說來也巧,不過一個時辰,皇後身邊的大宮女婉書便到了肅王府。

道是今日上清園挖了些鮮藕,其奉皇後之命送與她嘗鮮。

呵呵,傻子才看不出來,這是來替皇後刺探情報的。

裴秀珠不動聲色,只笑着謝了恩,請婉書到房中說話。

說來也巧,幾人才踏進院門,正碰上香梨枇杷在小廚房裏燒火,被煙火熏出來。

一瞧見婉書,二人頓時眼淚汪汪,也不知是被煙熏的,還是委屈的。

婉書見狀也是一頓,想了想,試探道,“這兩位是……”

裴秀珠作勢把香梨枇杷支開,待進到房中,才咳了咳,對婉書道,“那兩個是王爺方才從外頭帶回來的,說是皇後娘娘賜給他的,叫我安置,我才不信呢!”

婉書一頓,還得做好奇狀,“王妃為何不信?”

裴秀珠哼道,“這兩名女子姿色如此好,定然是來同我搶王爺的,今早皇後娘娘還與我說體己話,怎麽可能轉頭就惡心我?”

婉書一時啞口無言。

這話說得,叫她承認也不是,否認也不是,只好哼哼哈哈點了點頭。

卻見裴秀珠又冷笑道,“我這兒正好缺兩個燒火的,便先留着打磨打磨,到時候把她們熏得膚色黝黑,看她們怎麽勾引王爺!”

婉書實在忍不住了,開口道,“王妃就不怕王爺不高興?”

裴秀珠嗐了一聲,“反正有皇後娘娘給我做主,我可不怕。”

婉書 ,“……”

語罷又吩咐紅豆,“将我才做好的蓮子糕取來。”

紅豆,“???”

才做好的蓮子糕?

今兒主子哪兒做過什麽蓮子糕,倒是回來的時候順路從點心鋪子裏買了兩盒。

所幸多年主仆,紅豆當即反應過來,忙應是,将還沒吃的那盒拿了出來。

裴秀珠與婉書笑道,“這是我才做的點心,煩勞你幫我給娘娘稍去,娘娘不是說想嘗我的手藝了?我心裏一直記着呢,這不回來就做了。”

婉書被她堵得一句話說不出來,只好應是,接了過來,又同她告了辭,回上清園向皇後複命去了。

~~

應付完婉書,天已近傍晚。

今日一天幹了這麽多事,裴秀珠實在累極。

随便吃了兩口東西,便去沐浴了。

哪知道才從浴房出來,卻見蕭景曜已經在她房中。

但見她長發披肩,面頰被熱霧蒸騰出一片緋色,周身都散發着沐浴過後的香氣。蕭景曜喉頭暗滾,心間微動。

裴秀珠卻吓了一跳。

他來的這麽早不說,這直直盯着人上下看的眼神,怎麽叫人有些……發毛?

“王爺來的正好,妾身做了些好吃的一直給您留着呢,這就去拿。”

她咳了咳,逃命似的趕緊去了冰釜跟前。

蕭景曜則順勢在圓桌前坐了下來,目光卻一直在她身上轉圈,見她走路之快,隐約透出夏衣下起伏的波濤,又不由想起了昨夜。

一時間,那股火又竄了起來。

咳咳,今夜斷不能再像昨夜。

他一定要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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