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炭烤河蚌,媳婦不允許你……
接風宴只是萬壽節慶賀活動的開始, 第二日,宮中又要舉行馬球賽。
參賽者由大梁皇子及外賓中善打馬球者組成,主旨是為了促進友誼, 輸贏倒不是最要緊的。
大皇子蕭景明, 三皇子蕭景賜及從天竺,柔然等國中選出的高手組成龍隊, 蕭景曜率領四皇子蕭景瑜,黨夏王子李元任, 及來自大理國的能者組成虎隊。
馬球是極為精彩的賽事, 除過帝後親臨, 皇室宗親及朝中文武大臣也得以前來觀賽。
帝後嫔妃坐在觀景臺中央, 裴秀珠與姐姐裴秀錦,幾位郡王妃以及那位大理國使臣夫人坐在右側, 旁邊則是幾位公主,包括那位高麗貞姬公主。
不知是不是覺得上次“中毒”的烏龍事件丢了面子,和樂長公主罕見的沒有現身。
今日看客們除過觀賽, 還有一樣樂趣,便是可以光明正大的“賭球”。
賽前, 有太監端着銀盤在觀景臺間游走, 有興趣的便可以在盤中擱下銀錢首飾等, 象征性的支持一下自己信任的隊伍。
就算輸了也無妨, 不過憑添樂趣, 無傷大雅。
龍虎兩隊中, 魏王尚文, 肅王尚武,平素都沒怎麽聽說二人善打馬球,倒是三皇子蕭景賜是出了名的皇室纨绔, 吃喝玩樂不在話下,很有贏的希望。
于是,除過帝後為了表示公平沒有參與,大多數人都押了龍隊贏。
裴秀錦身為魏王妃,無論如何,還是押了自己的夫君贏。
裴秀珠則毫不猶豫押了虎隊。
四公主蕭如蘭掩唇笑道,“就算明知虎隊沒有勝算,二嫂也還是全力支持二哥,真是情比金堅。”
裴秀珠,“……”
一時竟分辨不出這是在誇她還是在損蕭景曜?
當然,她自認得給自家夫君撐面子,便回四公主道,“比賽還沒開始呢,焉知虎隊會輸?”
四公主咳了咳,“那等會兒看看吧。”
語罷又問身邊的安貞姬,“貞姬公主想押哪一隊?”
安貞姬面紗底下的臉蛋笑了笑,道,“我也押虎隊。”
說着取下手腕上的瑪瑙镯子,放在了虎隊的銀盤裏。
衆人都有些意外,裴秀珠也暗自挑眉,這高麗公主竟這麽有眼光?
不會……真的看上了蕭景曜吧?
~~
随着一聲鑼響,場中比賽開始了。
今日觀衆衆多,初時賽況就激烈起來,三皇子蕭景賜一路在場中靈活穿插,很快進了第一個球,看得出來是真的玩得很溜。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蕭景曜及黨夏三王子李元任居然緊跟着進了兩個球。
想來這該是他們經常騎馬,有着極強控馬術的原因,才叫球場宛如沙場,極其靈活。
而虎隊中的四皇子蕭景瑜雖然微有些胖,但身形魁梧,正适合防守,宛如一座大山,叫蕭景賜好幾次都沒尋找進球的機會。
雙方你來我往,比分一直勢均力敵,如此一來,場面也就更加精彩了。
衆人目不轉睛頂着賽場,尤其那些投龍隊勝的,眼看虎隊如此強大,漸漸都在心間打起了鼓。
哪知屋漏偏逢連夜雨,眼看着時間一點點過去,蕭景賜居然體力不支起來,動作慢了不少,屢屢叫虎隊截了球去。
而魏王蕭景明一向沒什麽建樹,虎隊抓住機會,接連進了三個球,叫比分一下現出了差距。
三皇子蕭景賜越來越不行,沒了他領頭,龍隊漸漸由進攻變成了防守,到最後,防守也崩潰。
只聽鑼聲一敲,比賽結束,虎隊完勝。
場外響起了喝彩聲,押對的人們是真心高興,而押錯的人們,強撐着體面的笑容,暗地裏心內在流血——
【娘嘞,我那天山玉佩可值幾千兩銀子啊!】
【早知如此,就不把我那金簪投進去了嗚嗚……】
【龍隊看着光鮮,實則草包一堆,還我那祖傳的瑪瑙戒指啊!!!】
……
裴秀珠則看着贏來的勝利品兩眼放光。
這麽多寶貝,發財啦!
哦對了,等會兒皇帝還會賜賞贏的隊伍,她的夫君必然有份,真是喜上加喜啊哈哈!
她兀自沉浸在喜悅中,絲毫沒發現危險臨近……
——比賽結束,參賽者下馬出場,場內圍欄打開。
然就在這時,卻有一匹馬忽然受了驚,在場內沖撞起來,致使其他馬匹也都亂了陣腳,紛紛在場內狂跑亂竄起來。
當然,事發突然,根本沒人發現,此事乃是有人故意為之。
情況愈演愈烈,有幾匹馬居然從打開的大門裏逃出,沒頭沒腦的直沖觀景臺奔去。
“護駕!護駕……”
觀景臺立時亂了起來,侍衛們紛紛湧到皇帝面前,生怕馬匹沖撞到了聖駕。
因着情況緊急,加人手有限,其餘的位置卻出現了缺口。
尤其裴秀珠的方向,眼看正有一匹瘋馬直沖而去。
一時間驚叫連連,衆人只當要血肉飛濺。
哪知關鍵時刻,卻見一道身影騎馬飛出,手握套馬的長杆,一下将那匹瘋馬套住,又使出大力來拖拽,青筋暴起,緊緊不放。
彼時,裴秀珠離那匹馬不過半米遠,那一瞬間馬蹄高擡,如若落下,定要砸到她的身上。
饒是再怎麽沒心沒肺,此時的她也是怕了。
甚至本能的閉上了眼,直等着疼痛降臨。
哪知耳邊只聽一聲刺耳的嘶鳴聲,随後,馬蹄落地,卻并未踏到她的身上。
裴秀珠遲鈍的睜眼,只見蕭景曜緊緊拉着套馬杆,硬是憑着自己的力氣将那馬拉向了另一邊。
這一刻,她驚詫,驚喜,甚至有些想哭。
然而沒等反應過來,卻又有另一匹馬奔向觀景臺,眼看着,就要沖向那幾位公主而去了!
而此時,蕭景曜還緊拉着手中的套馬杆不敢放松,餘光瞥見一旁,卻見黨夏三王子李元任正在不遠處,遂忙道了聲,“辛苦李兄!”
原本想當吃瓜群衆的李元任,“……”
說時遲那時快,卻見一條繩索從天而降,穩穩套住了馬頭,而繩索的另一端,則緊緊攥在李元任手中。
他甚至未如蕭景曜一般騎馬,只身站在地上,就叫瘋馬動彈不得了。
遲了一步的魏王蕭景明,“!!!”
而見此情景,有幸躲避過一劫的公主們,卻都驚豔于李元任的英姿……
這樣的男人,太帥了吧!!!
~~
球場的大門被重新關上,又有侍衛們陸續趕來,控制住了已經逃出來的馬,總算叫場面得到了控制。
如此情景,此地已是不能久留,衆人只得趕緊起身,去到了舉辦午宴的流雲殿中。
獎依然是要頒的,皇帝論功行賞,獲勝的虎隊每人都捧着豐厚的獎品謝了恩。
待衆人回到座位,卻見四公主蕭如蘭忽然起了身,嬌羞向皇帝道,“啓禀父皇,今日多虧黨夏三王子相救,否則兒臣等必定要被瘋馬沖撞了,請您替兒臣感謝三王子。”
皇帝聞言颔首,看向李元任道,“三王子英勇無畏,朕确實該感謝你。”
李元任潇灑擺手,“陛下不必客氣,我們兩邦交好,本人當然不會袖手旁觀。”
好一番深藏功與名的模樣。
又令皇室一衆情窦初開的公主們目露星光。
酒宴開始,席間歌舞缤紛。
裴秀珠斟了杯酒,雙手奉向身邊的蕭景曜,鄭重道,“剛才多謝王爺相救,如若不然,方才妾身只怕要葬身馬蹄下了。”
蕭景曜嗯了一聲,卻挑眉問道,“只這一杯酒?會不會有些單薄?”
裴秀珠朝他眨眼,“等晚上回府,妾身再給王爺做好吃,燒烤如何?”
“可以。”
蕭景曜颔了颔首。
裴秀珠繼續吃飯,心間已經開始盤算起晚上的菜單了。
蕭景曜看了看她,心間卻忍不住暗想,經這一場,他對她而言,可要緊了些?
宴間歌舞升平,觥籌交錯,裴秀珠根本沒察覺,方才不過與蕭景曜正常說話的情景,已經落入別人的眼中。
不遠處,安貞姬挪開看向二人的目光,舉頭飲了一杯酒。
——那女子不過看來就長得漂亮些,這二皇子怎的對她這樣好,居然還親自冒險去救她?
話說回來,這樣重情的男人,她還是頭一次見呢。
~~
入夜,肅王府後院飄起了炭火香。
如今天氣已經涼了下來,秋風習習,叫空氣中木炭的香味就格外明顯了。
這香氣比任何提醒都管用,書房裏,蕭景曜一聞到,立時想起了中午宮宴上裴秀珠說要請他吃燒烤的事。
雖則她還未叫人來請,咳咳,他已經坐不住了,遂放下手中的兵書,起身出了房門。
一路聞着炭火香前行,待到時,只見院中已經碼放好了許多成串的食材。
豆腐幹白白嫩嫩,羊肉顏色鮮紅,長茄子紫瑩瑩的皮上還沾着水珠,一瞧就十分新鮮。
這些食材他之前已經嘗過,比較新奇的是,一旁還擺了十幾只已經開了殼的河蚌,均已開了殼,露着白嫩的蚌肉。
裴秀珠正從小廚房裏出來,身後的紅豆手上端着圓盤,竹簽上串了許多卷狀物。
見他到來,裴秀珠先打了個招呼,蕭景曜好奇道,“河蚌也可以烤着吃?”
“天下一切皆可烤,”
裴秀珠笑道,“王爺等會兒就知道了。”
說着便挽挽袖子去到火爐邊開烤。
牛羊肉串在碳火上翻滾,不多時,便滋滋冒油,此時撒上秘制她的“獨家秘制”燒烤料,奇異的香味頓時飄滿了院子。
這次,蕭景曜學聰明了,知道守在在火邊等,如此待肉串烤好,便可直接從火上拿起來吃。
唔,滾燙的羊肉塊吸足了炭火及調料的香氣,鮮嫩多汁,一點也不腥膻,蕭景曜吃完一串,察覺出與從前不同的味道。
——肉香中除過他已經知道的“孜然”,還多了些芝麻,花生碎及胡麻碎,混在一起,叫肉塊中充滿堅果的香氣,格外濃郁。
他竭力隐忍,才沒把肉串全吃進肚子,給裴秀珠留了一半。
不過豆腐幹,茄子等素菜也烤好了,他正好可以換換口味。
剖開的茄子上撒滿了蒜蓉,經過炭火的熏烤,變得蒜香撲鼻,因着調料裏幹果碎的加入,味道與他上次品過的還要好些。
豆腐幹外酥裏嫩,炭火香調料香伴随其中,亦是十分可口。
最妙的,要屬他方才看到的那些卷狀物。
經過炭火炙烤,其外皮已經變成微黃,蕭景曜咬下去,才品出那竟是豆腐皮。
而裏面……是芫荽。
不錯,一根根烤熟的芫荽折在豆皮裏,香味更加濃郁,與酥脆的豆皮搭在一起,混着孜然芝麻等香味,直叫人欲罷不能。
蕭景曜平素就喜歡芫荽的味道,這種做法實在叫人過瘾,連吃三根也興致不減。
哪曉得正在此時,今晚的重頭戲上場了。
方才叫他感覺新奇的河蚌,此時冒着滋滋熱氣,散發着濃郁的鮮味與蒜香,來到了他面前。
裴秀珠小心提醒,“這個有些燙,王爺小心。”
蕭景曜颔首道好,學着她的樣子,小心端起一只河蚌,然後用筷子挑起上面的蚌肉,放進口中。
唔,鮮香十足,細嫩的蚌肉中滲透着熟蒜的辣香,叫人十分開胃。
吃完河蚌肉,只見裴秀珠小心捏起蚌殼,将其中的汁水倒進口中。
蕭景曜也趕忙學起來,立時察覺到四個字,鮮美至極。
果然,天下一切皆可烤,實在妙哉。
~~
第二日,宮中暫時沒有慶典活動,蕭景曜不必應酬外賓,留在府中查看此前的黃河沿岸防洪築堤的進展。
眼看日頭高升,管家忽然送來一封信函。
信函的出處是今次外賓使臣所在的驿館,打開後發現,寫信人是高麗使臣崔金鐘。
崔金鐘在信上道,有極為要緊的事要向他禀報,但因不便公開現身,特邀他去城中茶樓“臨江軒”一坐。
蕭景曜看過信後,初時并未打算動身。
——以他的身份,私下會見外邦使臣,如若叫人發現,便是一樁罪過。
左長史鄒延想了想,卻谏言道,“聽聞高麗近年來備受東倭襲擾,此次與我大梁交好決心不小,如若能與他們聯手對抗東倭,應是不錯的機會。”
此話也有道理,蕭景曜倒也一直想解決沿海倭寇之亂。
于是想了想後,便起身換了身便裝,出門去赴崔金鐘之約。
一路來到臨江軒門外,大街上行人如織,他一身玄青錦袍,看上去俨然一位富貴人家的公子,雖然模樣依然清俊,但到沒有身着蟒袍時紮眼。
崔金鐘也更了便衣,正在門外等他,一見他到,立時上前親迎,入了店中。
說來也巧,榮安縣主今日出門,正要在臨江軒對面的首飾鋪“鳳翔閣”落腳。
等待車夫停車的功夫,榮安無意撩簾望了一眼,正瞧見蕭景曜與崔金鐘踏進店中的背影。
旁人便裝,她或許并不能認出,但她與蕭景曜從小一起長大,對他再熟悉不過。
加之,一旁還有他的馬車,雖看來與尋常人家的馬車沒什麽不同,但她認得出他的馬。
榮安有些奇怪,以她的了解,蕭景曜可并非經常微服出入茶樓的人。
難道……他這是專程來見誰的?
想了想,她低低吩咐了丫鬟一聲。
丫鬟點頭,先下了車,悄悄溜進了對面的臨江軒。
過了一陣,又悄悄折返,在她耳邊低聲禀報道,“店中夥計說,今早有幾位異國人士訂了雅間,似乎是高麗的,其中有女子。”
女子?
榮安一頓,忽然想到了一人。
須臾,她又低聲囑咐了丫鬟一句,丫鬟應是,忙又去了。
~~
蕭景曜一路随着崔金鐘進了臨江軒三樓的雅間。
奇怪的是,待進了房中,崔金鐘未與他說幾句,卻告退了。
他正疑惑,房中屏風後卻響起一陣伽倻琴的聲音,彈奏的是異國之樂。
須臾,又出來幾名婢女将屏風撤走,便露出了彈琴人的模樣。
是一個女子,身着高麗裙裝,以薄紗遮面,僅露出一雙眼睛。
蕭景曜認了出來,這是那位高麗公主。
這女子,賣的什麽關子?
他先不動聲色。
只見對方撥拉了幾下琴弦,漸漸忽然停了下來,起身向他行了一禮,道,“高麗安貞姬,見過肅王殿下。今日冒昧請殿下來,是為了感謝您昨日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
蕭景曜心間挑眉,面上淡然道,“公主言重了,昨夜救你的并非本王,怕不是認錯人了?”
安貞姬只緩緩道,“昨日若非殿下及時叫那黨夏王子出手,我們必定會遭殃,殿下當然是我的恩人。”
語罷不等蕭景曜回話,又道,“當然,今日我也有些十分緊要的話要對殿下說。”
蕭景曜哦了一聲,“什麽話?”
安貞姬請他到一旁入座。
他頓了頓,才挪步過去。
桌上已經擺好了酒菜,蕭景曜掃過一眼,見都是高麗特色。
咳咳,看着碗碟衆人,實則多數是腌菜。
當然,這并不是重點。
才一坐下,他對面的安貞姬竟然摘了面紗。
他避之不及,瞥了一眼,見其的确有幾分姿色,但,并不足以令他為之所動。
蕭景曜收起目光,再度問道,“不知,公主有何話要對本王講?”
安貞姬卻不緊不慢的執起酒壺斟酒,推至他面前,道,“這是我們高麗的人參酒,請殿下品嘗。”
蕭景曜沒有伸手,甚至沒看酒杯一眼,只淡聲道,“抱歉,本王一會兒還有事,眼下不便喝酒。”
安貞姬見狀一頓,這才終于道起了正事。
“殿下該知道,我此次來大梁,是為了與貴國和親。”
蕭景曜沒有說話。
安貞姬只好繼續,“我與殿下實話實說,打那日第一眼見到殿下,我就知道殿下非常了不起。”
出于禮貌,蕭景曜終于回了一句,“過獎。”
安貞姬似乎受到了鼓舞,繼續道,“從那天起,殿下就進了我的心裏,不怕殿下笑話,您就是我從小到大一直想嫁的男子。”
“我想嫁給殿下。”
話說完,她擡眼看向蕭景曜,毫不掩飾目光的火辣。
——雖只是從宗室中選出的公主,但就憑她的相貌,從前國中不知有多少男子對她心懷情愫,然為了實現心間更遠大的目标,她狠心舍棄眼前,來到這遙遠的大梁。天下男子無不貪戀美色,她今日如此一番傾訴,料想他該會松動的。
哪曉得待她說完,蕭景曜神色卻并未有什麽變化,只是淡聲道,“本王家中已有賢妻,恐怕配不上公主如此念想。”
安貞姬忙道,“我知道殿下與王妃伉俪情深,王妃美麗,又是貴國丞相之女,實在令人羨慕,若能嫁給王爺,我甘願居于王妃之下。”
蕭景曜笑了笑,而後,一本正經道,“就算公主願意,本王的妻子也未必願意,再說,本王才剛成婚不久,也并不想染指別的女子。”
語罷,竟要離開的樣子。
安貞姬急了,又道,“殿下請三思,我的背後可是整個高麗!是可以助你登上皇位的。”
助他登上皇位?
蕭景曜微微一頓,而後,卻忽然笑了起來。
“陛下龍體康泰,我大梁暫時不會立新君。再說,無論将來誰登極,都是我大梁自己的事,外人應該插不上手。”
安貞姬一頓,沒等再說句什麽,他卻徑直起了身。
“本王還有要事,今日感謝公主款待,告辭。”
語罷便大步邁出了房間。
安貞姬一怔,目光垂落在剛才他絲毫未動過的酒杯上,不由攥起了拳。
~~
眼看日頭高升,已經快到晌午。
正所謂山珍海味吃多了也會膩,今日難得不必去吃宮宴,裴秀珠正打算親自動手做點小吃換換胃口,哪知卻忽然收到娘家來的消息。
道是母親忽然不舒服,請她趕緊回去看看。
裴夫人身體一向不錯,乍聽這消息,裴秀珠吓了一跳,趕忙坐上馬車往娘家走。
聽說蕭景曜方才也出了府,她便同管家交代了一聲,叫待她向蕭景曜說一聲。
一路匆匆,待走到銅雀街時,眼見的紅豆忽然向她禀報,“主子,那不是咱們府上的馬車嗎?”
裴秀珠聞言向外看去,見對面來了輛馬車,雖沒挂着肅王府的牌子,但确實是蕭景曜微服時乘坐的。
她正奇怪,下一秒,那馬車裏的人看見了她們,忽然叫車停了下來。
對方撩開車簾,竟然果真是蕭景曜。
正意外着,蕭景曜問她道,“你怎麽在這裏?”
“妾身的母親不舒服,妾身正打算回去看看,”
裴秀珠也順口問他,“王爺怎麽在這裏?”
卻見蕭景曜微微頓了頓,道,“正打算見黨夏王子。”
裴秀珠哦了一聲,卻見他打自己的馬車上下來,登上了她的馬車。
“本王同你一起去看看。”
——如若今日有人跟蹤,他正好可以借此機會開脫。
裴秀珠一愣,“您不是要去見黨夏王子?”
蕭景曜咳了咳,“方才得到消息,他這陣子不在驿館。”
裴秀珠心間着急母親,倒也沒多想,只哦了一聲,令馬車繼續前行。
沒過多久,二人終于到了丞相府。
裴秀珠直接踏進了府中,所幸她今日與蕭景曜都穿了便裝,沒有引起大動靜。
蕭景曜一直跟着她,待見到裴夫人,卻見對方好好地在堂中看賬本,根本沒有不舒服的樣子。
知道他們的來意後,裴夫人一臉奇怪道,“臣婦并未得什麽病,也并未叫人去王府送信啊。”
裴秀珠也懵了,“那是誰要騙我跑這一趟?”
蕭景曜忽然意識到了不對。
裴秀珠是被騙出來的,那方才街上與她的“偶遇”難不成也是有人故意安排好的?
看來要好好查一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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