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二合一)土豆泥,熱馄……
啧, 這土豆,怎麽看上去很有些其貌不揚的意思?
紅豆皺眉道,“主子, 這個要怎麽吃?”
裴秀珠道, “吃法可多了,可以切絲炒, 也可以切塊與雞肉,牛肉一起燒, 單獨蒸成泥也好吃, 吃之前要削皮的。”
說話間, 她已經将五顆土豆清洗了一遍, 頓時比剛才挖出來時幹淨了不少,紅豆聽說要削皮, 這才信了。
櫻桃又問道,“這些主子打算怎麽吃?”
“這些?”
裴秀珠瞪大了眼,“這些可是要留着做種子的, 怎麽敢吃?”
是的,五顆土豆兩頓就沒了, 只有繼續種下去, 她才會有更多的土豆吃啊!
試想一下, 假設一顆土豆可以種出八顆苗, 每棵苗都能結出五六個土豆, 那下一波她将會擁有近兩百個土豆呢!
這兩百個土豆再種下去……
裴秀珠大體估了估, 震驚的自己都合不攏嘴, 那不就是……八千多個!!!
好家夥,只是想一想就足夠叫人熱血沸騰了,她忙吩咐道, “去園子裏尋一塊好地兒,我要種土豆!”
~~
雖說不舍得吃,但裴秀珠最終還是沒忍住,留了一顆當晚餐。
不為別的,叫蕭景曜嘗嘗美味,好全力支持她也好。
這一顆彌足珍貴的土豆,怎麽做才能體現它獨一無二的美味呢?
裴秀珠琢磨了大半日,傍晚才最終确定方案。
她叫丫鬟去膳房拿了些新鮮牛乳,胡瓜,胡蘿蔔,以及一點極為珍貴的蟹籽,等東西到齊,便開幹。
土豆切片蒸軟壓成泥,胡瓜胡蘿蔔均切丁過熱水,随後在土豆泥中添加牛乳,少許糖,鹽,黑胡椒碎,攪拌均勻後,再添入胡瓜丁,胡蘿蔔丁,以及鮮紅的蟹籽。
再稍稍攪拌,便大功告成了。
裴秀珠将土豆泥擱在一邊,又去做了道牛肉炒面,再加一碟涼拌脆藕,雞汁螺片,蒜泥白肉。
瞧了瞧外頭已是明月初升,心道蕭景曜也該來了。
果不其然,丫鬟們才将碗碟擺好,某人便踏進了門。
對他飯點準時到達的特異功能已是見慣不怪,裴秀珠很自然的行禮道,“見過王爺。”
蕭景曜允她平身,問道,“做的什麽?聞着很香。”
“都是王爺愛吃的,不過,還有一道特別的菜品。”裴秀珠神秘眨眼。
“哦?什麽特別菜品?”
蕭景曜被勾起好奇心,忙随她來到桌邊。
其餘的菜式他都認識,唯有那道看起來花花綠綠的乳白色糊狀的菜沒見過,想來就是那道神秘菜品了。
果然,就聽裴秀珠在旁介紹道,“此乃土豆泥,就是用上次陛下賞的‘五星報喜’做的,保管王爺沒吃過。”
土豆……泥?
怎麽叫這個名字?
不過,他對土豆的印象可謂頗為深刻,畢竟其中伴随着一段叫人“啼笑皆非”的記憶。
思及此,他目光幽暗的看了看身邊的姑娘。
然而裴秀珠反應遲鈍,一臉懵的問他,“王爺看妾身做什麽?”
蕭景曜,“……”
算了,他斂起心思,先下筷去嘗那道“土豆泥。”
還沒入口,筷子已經感覺到了這“泥”的柔軟黏膩,待放進口中,一股伴着乳香的香醇滋味便在舌尖綻放開來。
鹹中帶着淡淡的甜,愈發襯出牛乳的香味,“泥”中的胡瓜丁與胡蘿蔔丁時不時冒出來,增添清新爽脆之感,愈發錦上添花。
更妙的是那一顆顆紅色的小蟹籽,吃起來鮮甜彈牙,充滿了趣味。
但是……
一口下去,蕭景曜卻未能清晰感覺到“土豆”是何滋味。
于是,他又吃了一口。
裴秀珠十分期待他的反應,在旁問道,“王爺覺得如何?”
卻見蕭景曜微微皺眉道,“不錯,可本王沒有嘗出這土豆的滋味。”
裴秀珠笑道,“土豆就是如此,它沒有明顯的味道,卻與任何事物都很搭,與牛乳在一起,便增添牛乳的醇香,倘若與肉在一起,便又會吸足肉的香味,就好比山藥,卻比山藥綿軟,更加包容。”
蕭景曜颔了颔首,又皺眉問道,“但……那一盆,只能做出這一小碟?”
——一個土豆的量能有多少呢?縱使添了幾樣配菜,做出來也不過一個拳頭大小,實在精致了些。
這不,二人加起來不過只嘗了三口,就沒剩多少了。
裴秀珠跟他解釋,“妾身還要留着繼續種,所以只做了一個土豆而已,還有四個呢!”
原來如此,蕭景曜唔了一聲。
又聽裴秀珠道,“妾身打算将薔薇園改成菜地,全用來種土豆,此物産量可觀,現在播種,約莫到秋天時,就可收獲兩百多個,再種一茬,就可收獲上萬個,到時候不但可以向民衆推廣,咱們也可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了!”
她兀自眉飛色舞,神采奕奕,直看得蕭景曜有些想笑,便點頭道,“你做主吧。”
裴秀珠趕忙道謝。
因着心情不錯,待晚間入到帳中,還特別“配合”了他一下,叫蕭景曜很是驚喜。
就這般,第二日開始,裴秀珠便展開了土豆的種植工作。
先将土豆按照芽眼每個分切成七八塊,切好後晾曬三天,再放到一個涼快通風的屋子裏,上覆一層濕潤草墊,進行催芽。
時下天氣熱而潮濕,不過五日,土豆塊上便出了芽。
園子裏的土地早已平整好,她親自帶領丫鬟下人們将土豆種下,又安排了專人看管,接下來,就靜候秋天收獲更多的土豆了。
除此之外,她先前種下的孜然及黑胡椒也發出了芽,且越長越高,十分令人驚喜。
如此這般,裴秀珠白日裏享受種菜的樂趣,到了夜裏,又勉力配合蕭景曜耕田,日子過得十分充實。
眼看着,京城的暑熱漸漸退去,秋天到了。
~~
秋天有個大日子,便是當今陛下的萬壽節。
除過除夕元正,“萬壽節”便是國內最大的節慶,尤其今年逢五,朝中慶賀更加隆重,連各番邦鄰國也派了使臣前來。
借此機會,裴秀珠頭一次發揮了肅王妃的職責。
那就是——陪着夫君接見外賓。
以往使臣來訪,只需鴻胪寺卿出面便好,但聽聞今次有幾個鄰國都派了王子公主前來,為示看重,皇帝便派了二兒子蕭景曜前去接見。
最先到的是黨夏國三王子,名叫李元任。
黨夏位于大梁西北,從前也曾交戰,後來因為有了共同的敵人匈戎,近幾年才握手言和,有了往來。
今次其派了王子來賀壽,也可見誠意,不過聽說這位三王子曾與蕭景曜在戰場上交過手,只能算是亦敵亦友的關系了。
裴秀珠随蕭景曜一早來到驿館,不多時,便見一隊車馬遠遠駛來,到了近前停住後,一位約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下了馬車。
其衣着與漢人幾乎相同,面目也宛如漢人一般,只是眉目稍顯深邃,也算得上美男一枚。
一旁,有鴻胪寺官員介紹道,“此乃黨夏三王子。”
蕭景曜颔了颔首,向對方投去目光。
而未等對方的官員介紹,李元任已經朝他走來,道,“肅王殿下,我們又見面了,這幾年可好?”
蕭景曜淡笑,“還好。”
語罷看了看裴秀珠,向對方介紹道,“此乃吾妻。”
李元任投來禮貌的目光,裴秀珠便也禮貌同對方點了點頭。
“殿下福氣不淺。”
李元任向裴秀珠回了個禮,又朝蕭景曜點頭道。
蕭景曜微微一笑,問他,“你呢?”
李元任嘆道,“尚未成家。”
“那要抓緊,你也年紀不小了。”
蕭景曜打趣他。
裴秀珠看出來了,這兩人還挺熟。
正說着話,打遠處又來了一隊人馬,鴻胪寺官員張望片刻,向蕭景曜禀報道,“此乃東倭國來人,今次對方派了一名将軍來。”
很快,便有一中年男子朝他們走來,身上穿的近似中原前朝服飾,大腹便便,八字胡,一臉奸詐相。
“見過肅王殿下。”
那将軍用蹩腳中原話同蕭景曜打招呼,“吾乃井田三郎。”
蕭景曜的神色已經嚴肅起來,只禮貌向對方颔了颔首。
——裴秀珠曉得,近年來本朝最大的外敵,除過西邊的匈戎,便是這東倭。
此國狼子野心,陰險狡詐,面上向大梁稱臣,暗地裏卻放縱自己國中浪人屢屢侵犯大梁,為虎作伥,十分可惡。
因此蕭景曜這般反應,也在情理之中。
東倭國拜見完,又有大理國使臣至。
值得一提的是,大理使臣并非只身,還帶了自己的夫人。
那位夫人一臉福相,雙眼明亮,一笑還有兩個酒窩,十分惹人歡喜。
大理國算是大梁的友邦,雙方見面,蕭景曜的态度十分客氣。
大理國之後,又來了一隊人馬,便是大梁的鄰國高麗了。
早有風聲說,今次高麗派了位公主前來,意欲與大梁和親,所以此時衆人都十分好奇,此事是不是真的。
須臾,只見馬車停穩,先下來一位使臣。
此人經常往來兩國之間,漢話說的非常好,上前向蕭景曜行禮,“高麗使臣崔金鐘,參見肅王殿下。”
蕭景曜颔了颔首,命他平身。
又聽他道,“今次,我國派出貞姬公主到訪,願兩國友誼長存。”
蕭景曜颔首,客氣道,“有請。”
崔金鐘應是,便回到馬車邊,用高麗話說了句什麽。
須臾,便見幾名侍女落地,又将手伸進車中小心攙扶,車中果然下來一位身着高麗服飾的女子。
看這派頭,便該是那位高麗公主了吧。
果然,就見随行的高麗使臣向衆人介紹,“此乃我高麗國貞姬公主。”
——高麗如今的王氏姓安,也就是說,這位公主名叫安貞姬。
只見這貞姬公主以輕紗遮臉,叫人看不清面容,不過身量苗條,想來該是位美人吧。
對方同自己的崔金鐘用高麗話嘀咕了句什麽,待崔金鐘回答,這貞姬公主便朝蕭景曜施了一禮,用漢話道,“見過肅王殿下。”
別說,除了咬字微有些生硬,語調居然還挺不錯。
可見為了“和親”,這位貞姬公主早早就開始做準備了。
蕭景曜禮貌回應,“公主一路遠道而來,辛苦了。”
語畢又向對方介紹裴秀珠,“這位是本王的王妃。”
裴秀珠向對方投以禮貌微笑。
哪知安貞姬只向她點了點頭,卻并未開口。
裴秀珠心道,對方是不是只會說剛才那一句漢話,所以沒法跟她打招呼?
高麗國是最後到的,其餘柔然天竺等國使臣都已于昨日到達,且方才也已經拜見過蕭景曜。
此時同這幾位身份較貴重的打過招呼,蕭景曜便也不打算逗留了,吩咐鴻胪寺官員陪同他們入驿館歇息,自己則與裴秀主先回了肅王府。
這驿館位于京城熱鬧地段,是本朝專為接待使臣外賓而建造,為彰顯本國實力,內裏環境非常不錯。
入了房門,安貞姬解了面紗,回想起方才所見,用高麗話問崔金鐘,“剛才見到的這個二皇子,是什麽來頭?”
崔金鐘道,“這位二皇子并非皇後所出,是由大梁皇帝曾經的發妻所出,他自幼失母,長大後便經常帶兵出征,在朝中幾乎沒有什麽勢力。”
安貞姬聞言嘆道,“他很是英俊,比我們國中男子英俊得多。”
崔金鐘聞言忙勸,“公主莫要掉以輕心,我們不遠萬裏來到大梁,肯定要一切為國家着想,若選了二皇子,将來他登不上寶座,一切将功虧于潰。不如考慮一下大皇子魏王,其為皇後嫡子,在朝中擁有衆多擁護者,岳父還是當朝宰相,前景大好啊!”
“大皇子?”
安貞姬問道,“他很老嗎?”
崔金鐘笑着搖頭,“他與剛才的二皇子并沒差幾歲。”
這樣啊……
安貞姬又問,“那他與二皇子長得相像嗎?”
崔金鐘道,“明日宮宴,您就會見着大梁皇室衆人的。”
安貞姬點了點頭,腦間卻忍不住想起方才那驚鴻一瞥。
那男人,真好看。
~~
午後,魏王蕭景明入宮看望皇後。
母子倆說了一陣近來朝中要事,周皇後問道,“聽聞今日使臣們都到齊了。”
魏王點頭說是,“是老二去接的,聽說高麗果然派了公主來,是決意要和親的。”
皇後颔首,“你父皇早已無心後宮,這公主必然是要賜給你們兄弟的,這是極好的機會,你莫要錯過。”
魏王應道,“兒臣一定會竭力争取。”
轉眼到了第二日,入夜,宮中設宴,專門招待外賓。
滿朝文武,鳳子龍孫,以及服侍各異的外國使臣們齊齊向皇帝祝壽,皇帝那張常年不食人間煙火的臉上終于難得露出了點笑容。
今日皇室女眷亦有出席,裴秀珠坐在蕭景曜身側,頭一回見到皇帝公爹的笑,覺得甚是驚奇。
當然,今日宴席上的菜也很讓人驚喜。
禦廚就是禦廚,且今日是專門招待外賓,都使出了渾身解數,菜做的是相當有水準。
——油煎雞皮酥肉嫩,肉間還滲透着淡淡茶香,水晶鵝軟糯爽口,鵝肉中還能品出雞湯與豬骨的香味,是一道很費功夫的菜。
這可是她頭一次參加如此正式的宮宴,能品到的菜色也都是本朝一流水準,順便還能學習其中的配料,實在是受益匪淺。
正吃的開心,忽見魏王立起身來代表皇帝致辭了。
“逢陛下千秋萬壽,各方友邦紛至沓來,令陛下甚感欣慰,願吾等和睦友好,天涯比鄰。”
衆人舉杯共飲,殿內氣氛一片祥和。
然才把酒杯擱下,殿內忽然想起一個聲音,“我有話要說。”
這聲音一聽就是來自外邦,衆人循聲望去,見說話的是東倭國的那位井田三郎。
見此情景,魏王出聲道,“井田将軍有何事?”
井田三郎道,“說起和睦友好,我此次奉國君之命前來大梁,正有一樁要事要與貴國相談。這些年來,大梁抓了我們不少國民,他們有的在大梁受盡虐待,甚至無辜慘死,還望陛下能給我們一個說法,以後要對我們的國民以禮相待才是。”
什麽?濫殺東倭子民?
皇帝不問世事已久,聞言不禁看向長子魏王,凝眉道,“有這樣的事?”
魏王頓了頓,向那井田三郎道,“此事想必是有什麽誤會,待我們查清事實再說。”
“并非誤會,”
他話音才落,卻聽殿中響起了另一個聲音。
蕭景曜冷不防開口,把裴秀珠吓了一跳。
她側目看去,見自己的夫君起身對皇帝道,“方才這位使臣沒有将事情陳述完全,大梁抓的都是來犯事的倭寇,他們侵入我邊境,燒殺擄掠,使我國沿海百姓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不堪其苦。如此,官府當然會抓他們。”
原來是倭寇。
皇帝了解了,對這井田的目光也不免清冷起來。
蕭景曜又對井田三郎道,“我們大梁有句話,叫‘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倭寇犯事?此事,合該我們向你們讨要說法才是。”
這叫井田三郎一噎,頓了頓,沒好氣道,“肅王殿下真是伶牙俐齒,如此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蕭景曜道,“這不是你先引出的問題?本王不過澄清事實,以免叫在座各位有所誤會。我大梁對于友邦一向以禮相待,但對于狼子野心的外敵,亦是不會手軟。”
井田上三無言以對,這才閉了嘴。
魏王見狀,趕忙示意舞姬上場,殿中樂聲響起,舞姬揮動衣袖,總算沒叫氣氛冷場。
衆人又紛紛喝起酒來,裴秀珠輕輕拽了拽蕭景曜的的衣袖,朝他豎了個大拇指。
蕭景曜不解,壓低聲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裴秀珠笑道,“是說王爺真厲害的意思。”
蕭景曜微頓,而後朝她露了個笑容。
裴秀珠也朝他笑了笑,心滿意足的繼續吃菜。
唔,這個夫君長得好看又有骨氣,還是不錯的。
不遠處,高麗公主安貞姬不錯眼瞧着這一幕,心間漸漸湧起了酸意。
從方才看,便知這二皇子比那大皇子不知強出多少。
這樣好的男子,為何早早娶了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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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宮中晚宴,裴秀珠回到王府,第一件事就是更衣卸妝。
美麗是要付出代價的,禮服翟冠重的能累死個人,啧。
丫鬟們忙前忙後的服侍,紅豆忽然奇怪道,“王爺今晚怎麽沒過來?”
裴秀珠唔了一聲,“聽說明日宮中有馬球比賽,王爺回前院準備去了。”
馬球賽?
湘蓮一下來了靈感,忙向她谏言,“那一定耗費體力,主子不給王爺做些宵夜嗎?”
裴秀珠無語看她,“我們才吃了宮宴回來的。”
湘蓮堅持道,“宮宴上的菜哪有您做的合王爺胃口?”
——雖說現如今府裏除了主子沒有別的女眷,但當居安思危,主子還是要時時把同王爺的胃抓在手中才是。
裴秀珠倒沒想抓住誰的胃,只是聽湘蓮這麽一提,忽然想起回來時聞見街上馄饨攤的香味,頓時有些餓了。
宮宴冗長,一坐近兩個時辰,那些菜确實不太頂餓。
她于是道,“那就包點馄饨吃吧。”便起身去了小廚房。
丫鬟們齊齊上手幫忙,幾人一邊包馄饨,櫻桃又好奇道,“聽說今次高麗國來了位公主,要與我們聯姻,主子可見着了?那公主比我們國中女子好看嗎?”
裴秀珠道,“見是見到了,但一直蒙着臉,也不知到底長什麽模樣。”
“那,不知這位公主要嫁給誰?”荔枝又好奇道。
沒等裴秀珠說話,紅豆答道,“三皇子還沒成家,與她年紀相當,想必是三皇子。”
裴秀珠搖頭,“我看那公主心高氣傲的,未必能看得上三皇子。”
全京城都知道三皇子的名聲,人家随便打聽也能打聽得到啊。
湘蓮道,“那大皇子她能看得上吧。”
話音落下,裴秀珠卻挑眉,“怎麽?你覺得我的夫君沒有大皇子好?”
提了三皇子又提大皇子,偏偏繞過蕭景曜是怎麽回事?
其時,蕭景曜正好踏進院中,聽見這句話,不由得挑眉,她在誇他?倒是難得。
屋裏湘蓮忙解釋,“奴婢豈敢如此?只是那公主是外來的,放在誰府裏不就給誰添堵?奴婢怎麽會希望她道咱們府裏來呢?”
裴秀珠嘆了口氣道,“放在大皇子府裏,不就給我姐姐添堵了?魏王那個側妃才剛進門沒幾天。”
丫鬟們都知大姑娘二姑娘姐妹情深,一時不知該怎麽安慰。
哪知裴秀珠忽然潇灑道,“男人嘛,今兒不娶這個,明兒也要娶那個。不要太在意,活好自己就成了。”
聲音傳到門外,福厚一頓,不由看了看自家王爺。
只見蕭景曜臉色黯了黯,并未說什麽,徑直踏進了房中。
見他到來,屋裏人都吓了一跳,忙起身行禮,蕭景曜倒也沒露異樣,神色如常的問道,“做了什麽好吃的?”
馄饨已經包完了,裴秀珠道,“吃馄饨,王爺先去屋裏等,一會兒就好了。”
蕭景曜點了點頭,去了飯桌前。
~~
熱馄饨皮薄餡大,餡料鮮美,就着熱乎乎的雞湯吃下,叫人內外都舒暢了。
吃完,夫妻倆恩愛一番,已是夜深人靜。
裴秀珠累極,早已睡着。
蕭景曜還沒有睡意垂眼看向懷中肌膚勝雪,面若粉桃的女子,眸色有些深沉。
——不在意他?
敢情這些日子,就只把他當成飯搭子了?
正沉沉想着,忽然又瞥見她彎着唇角說起了夢話——
“好多土豆,都是我的!嘿嘿……”
蕭景曜,“……”
呵,土豆都能進到她心裏,他卻進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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