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咯

晌午時分,辰夜和風舜穿過繁華的街區,來到一處荒廢凄清的驿站前。

雪獒和青獒正在茅草裏打滾,它倆的塊頭越來越大了,幾乎趕得上馬的體型了。一見到兩位主人歸來,它們便殷勤的湊上來賣乖。

“吶,我們真的要去長安城嗎?”辰夜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在夜郎這破地方待了那麽久,終于要去傳說中的千年都城了。

“沒錯,我們要找的東西就在那裏。”風舜說着跨到了青獒背上,辰夜也跟着跨到雪獒背上,兩犬便在林道上飛馳起來。

辰夜夠着頭問道:“那珠之心在誰手上?”

只見風舜沉着臉答道:“如果沒出變故的話,東西應該在平侯府,富平侯張放手中。”

等等,張放?這名字咋聽着有點耳熟呢?

辰夜再一次搜刮學過的歷史知識,這個富平侯張放,莫不是史上赫赫有名的漢成帝男寵?據漢書記載,張放少年殊麗,深得成帝寵愛。但後來卻因太後和朝臣不滿,被強加莫須有的罪名流放了。

“東西怎麽就到了他手上啊?”辰夜不禁皺了皺眉,如果張放正是得寵的時候,要跟他搶寶貝不就等于跟皇帝搶嗎?

風舜無奈地嘆了一聲,想當年平侯府混入了刺客,他和幾名捕快被急派去查案,便是在那時見了張放一面。那年他才十八歲,張放比他還小一歲,容貌那叫一個傾國傾城。

當時一行捕快确定了人犯,幾人合力将其拿下,混亂中風舜腰間的玉珠被拽了下來,咚咚滾到了一個淺裳少年的腳邊。

少年将珠子撿起來看了看,“這珠子真漂亮,我要了。”

風舜上前想要回自己的東西,只見少年莞爾一笑道:“像這樣的玉珠我能給你十顆,但只有這一顆我不想還給你,就當是送給我好嗎?”

還沒等風舜同意,少年就自己離開了。風舜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為什麽沒有上前攔住對方呢,大概是因為少年那一笑太美了吧。

後來風舜才知道,那少年就是富平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兩人身份懸殊,他根本沒機會再接近對方,于是那顆玉珠他也沒打算要了。

如今都快過了四年,要想讨回那顆玉珠,恐怕更是難上加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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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風舜和辰夜已經到了都城邊境,兩人盤算了下這一路上的開銷,便将就着找了一家小客棧過夜。

進房後風舜便卸下了外袍,他洗了把臉,用毛巾擦拭面部的積水。這時辰夜從身後環住了他的腰,手不老實地探進了他的底衣內,貼在他耳畔低語道:“你這腹肌摸起來手感好棒,怎麽練的教教我呗?”

風舜一把拿開了辰夜的手,“這幾天恐怕旅途勞頓,我們應該好好休息,你不要勾引我,否則後果自負。”

“我還偏要勾引你,你能把我咋麽滴?”辰夜說着掙開風舜的手,又淘氣地把手伸進了他衣服內,越摸越往下,同時嘴唇貼在他脖子上輕輕吐着濕氣。

風舜耳根微微燒紅,只聽辰夜在耳畔挑釁道:“現在只剩下咱們倆了,你還裝個什麽正經啊,你越是正經我就越想挑逗你。”

“那你休怪我不客氣。”風舜轉身就把辰夜推到了床上,緊接着撲上床将他壓在了身下,俯下臉就朝他唇上吻了過去。濕熱的唇舌互相舔咬,兩人身體糾纏在一起翻滾,一邊互脫衣服一邊在對方身上撫摸。

辰夜快被吻得窒息了,風舜這才松開他的唇,指尖揉着他的唇瓣道:“你知道嗎,我們第一次那個夜晚,你神志不清的,說要我進到你身體裏,然後拿着我的手放在你下面……”

“你憋說了!”辰夜羞得用手捂住了眼睛,不料風舜一把将他的手拿開,繼續道:“我還偏要說了,當時我很驚訝,心想這種地方怎麽可以用來做這樣的事?等進到你體內時我才明白,原來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啊。”

辰夜紅着臉哦了一聲,風舜又捏了捏他的鼻尖道:“你知道你那晚有多麽誘人嗎?我就喜歡看你騷裏騷氣的樣子,但你只能在我面前騷,若是敢在別人面前搔首弄姿,我就把你後面捅開花。”說着還在辰夜臀部掐了一把。

“我愛怎樣就怎樣,誰要你管呢!”辰夜斜着眼睛努了努嘴,不料風舜的手順勢滑到他後面,手指一下子就戳了進去,突然間有點痛又有點爽。

“啊!”辰夜身體一弓,羞得滿臉通紅,“你別那樣突然……”

風舜欣賞着辰夜的表情,“我告訴你啊,在床上不許跟我杠,否則今夜你就別想睡了,就算你哭着求我我也不會饒了你。”

辰夜羞澀的咬着手指不說話,風舜便握住辰夜的另一只手,将那只手放在辰夜兩腿間,“今晚我不幫你弄了,你自己摸給我看吧。”

“你……”辰夜眼角抽搐了一下,心裏罵道你個衣冠禽獸,人前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背地裏卻這麽變态下流,我真是看錯你了!

風舜捏了捏辰夜的下巴,“怎麽,你不願意?”

我哪敢不願意啊!縱然辰夜一百個不情願,但還是乖乖将手探下去,将手指伸入自己後庭裏,慢慢攪動一點點的擴張,先是一根然後再是兩根。随着手指的動作,似乎有什麽晶瑩的液體流了出來,他羞赧地咬住下嘴唇,但還是不由自主發出了低吟聲。

而風舜就在身前細細欣賞着,那眼神灼熱似火,仿佛幹涸的魚在渴求泉水,仿佛寒枯的冬在渴求春天。終于按捺不住一把将他欺在身下,再将自己的火熱送入他體內,貪婪的索求着他緊緊包裹的溫暖。

“啊……你慢點!”

眼前的紗帳晃動起來,辰夜發出迷亂的喘聲,那根火熱在體內不斷抽動,來回摩擦着某個致命之處,帶來一陣又一陣痙攣和無法形容的快感。那種感覺腐蝕着他的大腦,就像風舜的眼神一樣令他羞怯,令他如癡如狂。

風舜微微喘着氣,摁着辰夜瘋狂挺動着腰身,沉溺于他的美色中無法自拔。辰夜顫抖着汗水淋漓的身體,每一次軟化的器官從體內深處抽離時,都帶出一灘溫熱白濁的液體,每一次他都以為是最後一次,然而每次都低估了風舜的欲望。

“嗚嗚你個混蛋,再這樣下去我要被你弄壞了!”

“沒辦法,誰叫我就喜歡看你要壞掉的樣子呢。”

木床咯吱咯吱搖晃着,又是一夜翻雲覆雨……

翌日正午時分,酒肆裏客人滿座,熙熙攘攘。

辰夜和風舜就坐在其中一桌,風舜正在耐心的挑魚刺,而辰夜則托腮看着風舜發呆。大多時候風舜臉上都是清冷的,只有在看自己的時候,他眼底才會浮出一絲柔情。

“你吃這個。”風舜将挑好刺的魚肉放在了辰夜碗裏,“昨夜消耗太大,你多吃點肉補補。”

辰夜撇眉哦了一聲,狐疑道:“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偷吃了什麽壯陽的藥?”他真搞不懂為什麽每次嗨完後,自己都虛得像個鬼一樣,而風舜的氣色永遠都是那麽好,明明消耗更大的是他才對啊。

“你就是我的藥啊,吃一次就上瘾了。”風舜回答得太漂亮,辰夜毫無還擊之力。

爾後兩人吃得差不多了,喚來店小二正準備結賬,不料兩名大漢突然闖入了酒肆。其中一名壯漢神色慌張,進門就猛地踢翻一張桌子,順手揪起在座的一個小姑娘,一把将刀架在她脖子上大喝道:“都給老子躲到桌底下!不然就殺人了!”

食客們發出一陣惶恐聲,有人吓得立即躲到了桌下,也有人驚慌的往門外跑,霎時桌椅翻倒菜肴灑落一地,場面一派混亂。

“快關門,那魔頭要追上來了!”另一名大漢喝道,緊接着酒肆大門就被關上了,人們眼看逃不了,只得蜷縮在角落裏哆嗦。

辰夜一臉懵逼,難道這兩人光天化日搶劫不成,可一個小酒肆有什麽好搶的啊?

那小姑娘吓得瑟瑟流淚,不停哭喊着自己的娘親,壯漢聽得不耐煩又掐住她的脖子吼道:“再哭就把你腦袋擰下來!”

眼看小姑娘被掐得兩眼翻白,風舜正準備過去救人,辰夜忙拉了他一把道:“明哲保身,不要多管閑事。”

“放心,我能應付。”風舜拿開辰夜的手,試探地走上去對那壯漢道:“敢問這位大哥遇到了什麽事,不知小弟能否幫上忙?”

壯漢眼神閃爍滿頭大汗,似乎受到了什麽驚吓,嘴裏咕哝道:“要追上來了,追上來了!”

風舜看壯漢衣衫污穢,脖子上還有鎖鏈的紅印,猜測對方也許正被官兵追捕,所以抓了這麽多人來保命,于是道:“不如大哥放了這小姑娘,我來給你做人質如何?”

辰夜就在一旁警惕的看着,他從流蘇裏摸出一枚銀針,随時準備給風舜助攻。

“要追上來了,追上來了……”壯漢還在彷徨,好像沒聽到風舜在說什麽。而另一名同夥也死死瞪着大門處,身體似乎還在瑟瑟發抖。

風舜不禁納悶,到底是什麽人能把他們吓成這副德性,不過他看壯漢一直在失神,便準備突擊把那小姑娘救過來。

就在此刻,一陣疾風将酒肆大門震開了,風舜趁機一腳踢向壯漢面門,同時拽住小姑娘将她拉到懷中。這時一道黑影掠過,兩道寒光交叉一閃,隐隐聽到一聲劍刃入鞘的清響。

“啊——”小姑娘突然發出尖厲的哭喊聲。

只見壯漢僵直地杵在原處,嘴唇微張雙眼瞪大,脖子上還多了一道血痕,緊接着脖口噴血倒了下來,而旁邊那個同夥亦是如此慘狀。

“誰這麽快的劍?”風舜詫異的顧目四望,這才發現一名黑袍人正站在門口,對方背對着自己,還維持着收劍的姿勢。

一旁的辰夜目瞪口呆,他完全沒看清發生了什麽,只知道那兩個歹徒都被秒殺了,而周遭食客也同樣處于錯愕的狀态中。

只見那黑袍人微微側過臉來,風帽下是一張年輕俊秀的臉,風舜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對方。

“諸位不必驚慌,此二人乃越獄逃犯,自會有官兵過來收屍。”黑袍人解釋道,他的聲音非常溫柔秀氣,若只是聽他的聲音,絕不會想到是他殺的人。

說罷黑袍人拿出一枚令牌,信手拍在門上,随後跨了出去。

風舜好奇地走到大門前,卻發現那塊令牌竟深深陷入了木壁裏,其上寫着兩個字:羽生。

“羽生?”風舜花了好大勁兒,才把令牌從木壁裏摳出來。看到令牌反面的紋圖,他猜對方應該是個高位武官,不禁想起了之前在哀牢邊境,遇到的那個問路的白發男子。

這時辰夜沒好氣的奪過令牌,看都沒看又塞進了木壁裏,似有些責備道:“這種官令不能随便拿的,我們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于是兩人匆匆出了門,只見那黑袍人還在前方路口,看樣子也是往中原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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