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心悅

耳邊回響着心跳聲,這種感受以往長安從未有過,在沒有念頭之前莫說寧致遠只是睡在他身側,就算攤着讓師叔換衣服,他也沒有任何反應,原以為只是完全适應了師叔的觸碰,從未深思過背後的原因。

等到逐漸撥開迷霧,長安才發現此生若說要接受另一個人在自己身邊,那個人只可能是寧致遠,定下目标就堅定不移,這是長安的處事準則。

既然要順其自然,想到這,長安大着膽子翻身趴在寧致遠胸口,寧致遠眼前一晃,長安已經擡起頭,還是剛才那個陪陪我的眼神。

寧致遠放輕聲音,有些喑啞,“怎麽?” 手指微蜷,怕自己轉身就将人壓回身下,長安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危險,提着氣慢慢靠近,像是怕驚動一只蝴蝶,眼睛眨也不眨。

寧致遠就這麽等着他,身邊的一切都化作虛無,長安的眉,滿是訴求的眼,因為緊張輕輕顫動的眼睫,再到那雙寧致遠侵略過的唇,順着想起長安軟滑的舌,寧致遠耳邊響起長安睡夢中的輕哼,喉結滾動,他熱起來了。

長安終于如願以償地抵上寧致遠的唇,下一刻,視線翻轉,他被寧致遠翻身壓倒,吻幾乎沒有停頓地落下,舌熟練地撬開齒關就跟着鑽進去,長安胸口要炸開了,師叔的動作太迅猛,兇得很。

這個吻跟醉酒那夜全然不同,本就是小別,寧致遠憋得太久,有意的疏離原本是想冷靜,也是想克制,可兔子都乖乖送上門來了,他不要克制,不要冷靜,只想要長安。

久困出籠的猛獸嘗着肉味,哪裏還肯松口,他吞着長安的舌,攪弄間也不肯松開,溫的,軟的,如今全是他的,長安招架不住輕哼一聲,誰曉得攻勢更猛。

糾纏間耳邊全是喘息,長安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寧致遠的,但是他逐漸含不住涎水,寧致遠的手撫上長安的臉,幫他将涎水抹去,最後一下挑起舌尖,輕輕撩過長安已然顫個不停的上颚,激起身下人一陣戰栗,一個酣暢淋漓的吻。

寧致遠抵着長安的額,磨了一下長安秀挺的鼻,上面還帶着薄薄的汗珠,眼角已經紅透,像被欺負哭了的兔子,長安喘得急,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到師叔笑,“好了嗎?”

還沒反應過來什麽意思,吻又落下,寧致遠憋得狠了,今夜要全部讨回來,絕不虧待自己,棄了疾風驟雨的掠奪,這回寧致遠選擇了細嚼慢咽的溫存。

舌在長安微張的唇上細細地舔,慢慢地含,将身下人給含熱了,長安完全不是對手,只能乖乖地打開城門讓師叔攻城略地,顫抖着迎接再次入侵的舌。

寧致遠的舌碾着他的上颚往更深處去,長安抖得厲害,上颚太敏感,寧致遠知道,他偏要往那兒去,來回挑逗。

等到長安受不住開始哼的時候才下滑安撫,糾纏着舌開始吞吐,手上也沒閑着,挑開衣衫下擺,輕而易舉就将衣衫扯散了,手撫上肌膚的時候長安的舌終于被放開了,難耐地喊,“師叔~”

又是這樣,他這樣的叫喚不像喊停,更像邀請,寧致遠順着邀請,吻在長安的喉結,感受到口中的喉結情不自禁的滾動,一邊撫弄着胸口處,一邊手順着小腹往下滑。

吻滑到鎖骨,畫着圈舔咬,三重快感将長安壓得大喘,他受不住,擡手咬住小臂,側頭時眼尾紅得誘惑,寧致遠只得停下,把長安的手扣住按在枕邊,啞聲問他,“還受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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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火是長安撩起的,怎麽滅他卻沒想過,寧致遠瞄了一眼長安的身下,褲子已經被高高頂起,自己也硬着,這時候卡住對誰都不合适,耐着性子正要哄,一直沒有動靜的長安卻喘着點頭。

寧致遠心就軟了,扣着長安的手不讓他再咬,另一邊手繼續往下滑,低下頭輕柔地吻着人,手卻強勢地滑進下身握住那火熱,長安的腰身有瞬間的僵硬,寧致遠溫聲哄,“小六乖,師叔疼你”,長安被這一聲哄得更熱了,止不住地喘。

寧致遠手下動得很快,吻卻慢得缱绻,長安開始擡腰跟着動作挺動,身上潮紅遍布,喉間盡是低喘呻吟,最後終于在越來越快的動作下盡數繳械,他渾身沁出薄汗,終于能緩下急喘,寧致遠吻了吻他,擁着人歇了一會兒,準備起身給長安做清理。

長安喚他,聲音喘得有點啞,他恢複得挺快,掙紮着起身,寧致遠只好跟着坐起身攬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麽,長安的手往寧致遠身下摸去,“師叔,我也幫你。”

寧致遠剛才一直仔細着長安的動靜,此刻還硬着,見長安的動作有些啼笑皆非,感覺自己帶壞了小六,剛才還喘着喊師叔,現下竟大言不慚要幫忙。

寧致遠挑了眉,在黑暗中無聲地笑,抓過長安的手摁在胯間,長安不出所料地抖了一下,“還幫嗎?” 長安點點頭,禮尚往來,他也想讓師叔舒服。

聽着寧致遠笑出聲,手就被攥着滑了進去,被燙得一激靈,緊接着就被帶着滑動,寧致遠今夜本想放長安一馬,自行解決,沒成想......嗯......帶着薄繭的手在火熱上滑過,他将方才的想法抛諸腦後,耐心地帶着長安給自己疏解。

這種感覺很奇妙,跟自己動手的感受完全不同,長安的手被帶着動作,還一邊湊上去吻寧致遠,學着寧致遠方才的模樣。

可是長安的撩撥分明很笨拙,寧致遠卻覺得自己又脹了一圈,真是要命,小六這種不自覺的挑逗才是最致命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長安手都酸了,師叔的動作才越來越快,寧致遠知道自己要到了,調整一下姿勢,喘息越來越快,在到頂的時候轉頭含住長安的唇,發狠地攪弄起來,舌配合着身下的動作一下一下地頂着長安的上颚,在兩人的喘息聲中發洩了個徹底。

******************

“小六”,游序大老遠就揮着手招呼,這大半個月以來,長安晨間抵達修習地點的時間遲了一些,不過鑒于他先前一直是提前一刻鐘到的,師兄們也只道是夜煉辛苦,最初的一次問過後便輕松掲過了。

長安緊了緊衣領,他近來在腰間,胸口,背後都有些痕跡,幸而始作俑者盡管愛折騰,卻總挑在不容易發現的地方,長安總習慣将衣領收緊一些,捋正跑偏的思緒,很快投入到修習中去。

寧致遠下山去了,這是自長安回來以後師叔頭一回下山,夜裏入睡的時候身邊沒了暖源,長安睡得會遲一些。

那夜之後,寧致遠就沒回過自己房裏,白日裏和長安扮演着不正經師叔和正經小六,到了夜間又成了情人耳鬓厮磨,長安覺得這種感覺挺新奇,夜間入睡遲了,他總會想寧致遠,這是心悅帶來的甜蜜折磨。

他做事向來心無旁骛,跟寧致遠關系的改變并沒有影響他的課業和修習,因此沒有誰看出端倪,甚至白日裏的修習他更加投入,夜煉也從未斷過。

他還謹記着南臨遇敵的潰敗,也完全消化掉顧臨之想讓他明白的道理,在回來之後馬不停蹄地投入到更多更難的試煉當中,他的适應速度很快,哪怕夜裏多了一項活動,卻因精神上的足意更加活泛,祁夙和游序都覺得小六近來氣色更好些。

長安翻身側躺,小狐貍睡了好些日子的新窩,寧致遠和長安夜間親昵的時候它總安靜窩着,吵了就溜去寧致遠房裏睡,今夜寧致遠不在,小狐貍稍松了精神,睡得舒坦,只不再到榻上去,那上面都是寧致遠的青草香,小狐貍不喜歡。

養成習慣對長安而言是件容易的事,畢竟他一開了頭就不會停下,所以大半個月足夠他将寧致遠放到原先連貫的日程裏,哪怕師叔安靜躺在身邊,也能叫他好睡,當然,其實安靜睡在他身邊的時候并不多,寧致遠在床笫之間花樣繁多,開了葷哪裏有再吃素的道理。

夜話時總愛貼着長安吻,手上抱着摸着就起熱,纏着吻着難免擦槍走火,好在長安适應得快,才短短半月,寧致遠已經用手,用指,用舌,用口,将他吃了大半。

偶有難忍的時候還讓長安用腿,只除了最後一步……長安又翻了一下身,有些疑惑,師叔在情事上将他慣得舒服,哪怕長安難耐翻湧的情潮卻也總能有喘息歇息的機會,寧致遠總能換着法子讨要。

長指已經到秘境開拓過好幾次,卻總在最後一步停下,之後寧致遠便誘哄着長安用手,用腿,用口幫他疏解,彼時長安已經能适應如何吞吐,他做事情向來專注,心無旁骛地動作時并沒有反應過來口腔已經被撐得難受,吞吐的時辰也頗長,直到寧致遠發洩出來時長安的臉已經酸軟得無力多想。

長安翻身時止不住想寧致遠,既然和師叔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那最後一步,寧致遠沒動靜,他可以推波助瀾,夜黑風高,遠赴山下的寧致遠也沒想到,長安要麽不動聲色,要麽一鳴驚人。

想着容易,做起來卻難,床笫之間的放縱一直都是寧致遠主導,長安真開始琢磨卻也無從下手,他并不擅長此道,想了想只能拿酒壯膽,可酒量奇差一口就倒的長安發了愁,真喝了酒他連自己姓甚名誰都想不起來,更別說行動了。

平日裏做事慣于鑽研的人認真起來其實很可怕,怎麽能壯膽又不醉的想法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很快就得到答案,于是,寧致遠緊趕慢趕地回到靈山,泡完溫泉準備回去暖床,推開門的時候就被榻上的人驚了個正着。

屋裏彌漫着一股甜淡的酒香,寧致遠去扶長安的時候皺了眉,“小六,誰又帶你喝酒了?” 長安身上的酒氣不太濃,但按理這個時候應該是醉倒的狀态,他的酒量寧致遠領教過,長安整個人倚在寧致遠胸口,擡起頭的時候眼裏濕漉漉的。

他确實有些微醺,輕聲喚着師叔,行動卻并不軟綿,撐起身湊近吻師叔,寧致遠來者不拒,含了唇解饞,綿長又溫存的吻結束後,他抵着長安的額,唇還貼在對方唇上,笑得恣肆,“小六,你喝的不是酒。”

嘴裏是茶的甘甜,小家夥會騙人了,被揭穿的長安也不急,身上點撒的酒香散開,他只輕緩地喚,“師叔......”寧致遠就如他所願翻身把人壓倒了,舌撬開齒關心滿意足地叼了長安的舌纏吻。

長安生了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私下同寧致遠一起時尤其明顯,平日裏的端肅散去,露出本來的乖巧,愉悅時眼眸像一汪泉水,清澈見底,盈着笑意,偶有不快時眉眼低垂,掩去了情緒,寧致遠卻能看見那雙兔耳煩躁地擺動,難耐時眼尾浮紅,眼裏全是放縱,這副模樣是寧致遠疼愛時獨有的。

寧致遠輾轉在長安口中汲取茶香,覺得自己有些醉了,可他明明還沒開始,舌尖靈巧地撩過上颚,長安抖了一下,那裏太敏感,寧致遠每回都不放過,長安被帶起戰栗,顫抖着軟了筋骨,聽見師叔危險地說,“你撩的我,今夜可不許喊不要。”

衣衫垂落在地時長安有些羞赧,明明他們已經做過更親昵的事,但寸絲不挂地貼着卻還是頭一回,穿着衣物胡鬧更容易克制,寧致遠并非在等着長安主動,而是擔心自己把持不住将人撕碎,但今夜長安自己撞上槍口,寧致遠就不要克制了。

長安在床笫之間很不同,誠摯得近乎赤裸,他想要或是不要都會告訴寧致遠,眼神,呢喃,還有動作,這種榻上榻下的強烈反差輕而易舉就能激起寧致遠的性致,不斷地去深入,去探索。

唇舌糾纏的間隙,寧致遠的雙手一上一下地奔赴目的地,撫弄着胸口的同時長指也跟着擠進了長安身後的穴口,寧致遠很喜歡吻長安,溫情款款也好,攻城略地也罷,他百嘗不厭,舌尖掃過的每一處都是他的,這是種極強的足意。

今夜的茶香出沒于唇齒間,寧致遠只想更深入,指尖立起在肌膚上游走,這是副溫軟的身體,掃過的地方帶起戰栗,耳邊都是長安的低喘聲,寧致遠好整以暇,夜還很長呢,可以慢慢來。

嘗夠了長安的唇舌,将茶香掃蕩進自己肚子裏,寧致遠終于緩慢往下,吻很快落在頸側,經過鎖骨時輕咬一口,又滑到胸口,含住了突起,長安哼聲,身後的長指也開始順利地進出,然後進去的手指又添了一根。

将胸前嘬弄出紅印,用手按住輕輕揉捏,又轉頭去撫慰另一邊,然後是第三根手指,長安已經逐漸适應節奏,不再像之前那般急喘,但溢出齒間的低吟,和起伏不定的胸口卻更撩人。

以往到這兒寧致遠就要停下了,但今夜不行,長安難得主動,他硬得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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