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縱情

照進沐室裏的月光已經亮得耀眼,他們做了一夜,仿佛轉眼間,又像過了許久,天就亮了,長安不知道緩了多久,但手上找回些力氣時,便輕緩地在寧致遠背上滑動。

寧致遠像是知道他的意思,擡起身,從不遠處的小桌上拿過溫水,含了水喂給他,喉結滾動,長安吞咽的時候甚至能聽到溫水滑進身體的動靜。

一口一口地喂完水,纏着舌溫軟地吞攪了一會兒,長安在流水聲裏清了清嗓,說,“師叔,天亮了”,寧致遠嗯一聲,又埋首吻他,嘗夠了才調戲人,“還想着趕路,看來師叔要得還不夠。”

誠然長安只是純粹想說一句天亮了,卻也被沒臉沒皮的師叔調戲得失語,只能罵一句,“老狐貍。”

寧致遠被這軟聲罵得舒坦,起身給長安把穴洞裏的絨繩拉出來,長安才平靜不久的身體細顫,跟着輕哼,簡直要命,待絨球也被拉出穴洞,才算平息,寧致遠又将性器插回去,将泥濘不堪的絨繩在末端扯斷,鈴铛還留在腳踝處,撩了一下鈴铛,叮鈴一聲,就撈抱起長安入了沐池。

溫水沒過活動了一夜的身體,兩人都舒坦得長嘆,寧致遠不肯放人,就只能斜靠着水底的牆面,讓長安坐在懷裏,手上摸着給人清理,摸夠了才說,“今日不趕路,待你歇好,師叔帶你走捷徑去。”

連院子都定好了,長安知道師叔自有安排,反正能按照原計劃抵達南臨,他在溫水包裹間溫軟地輕呼着氣,被寧致遠伺候得軟了筋骨,太舒服了。

穴洞也做完清理之後,也不套衣衫,寧致遠頂着人開了沐室的暗門,徑直往卧房去,沐室和卧房是相通的,中間有一小段路,但被遮擋了起來,密不透風,長安在頂弄間還分神感慨一句,這也太周全了,忍不住說,“師叔,這處院子......”

真的不是情趣專用嗎? 寧致遠抓住了未說盡的意思,按緊長安的臀肉揉掐,深頂了一下,滿意地聽到耳邊的輕哼,才說,“反正挺合我意”,做得舒坦你當然滿意,長安腹诽,很快又被穴洞裏橫沖直撞,亂頂一氣的性器撞亂了思緒。

寬敞的卧房被日光照得光影交錯,打理的人很識情趣,遮光的簾子只拉了一半,半遮半掩地放日光進房,無端橫生出暧昧,住進來的客人若喜歡明亮,就扯開另一半,若客人喜歡幽暗,也只需要扯一半,寧致遠頂着人走得緩慢,長安跟着哼了一路。

拉過簾子遮到只剩一點縫隙透出微光,寧致遠将人抵在不遠處的桌面上,光滑的桌面冰涼,長安高潮過後又被頂了一路,一沾着涼意穴肉瞬時攪緊性器,他已經沒東西可射了,後面卻還能激出浪潮,哼叫着又洩了一回。

在沐室的地面時寧致遠還需要跪着雙膝蓄力,如今桌子的高度正好,他直身站着或是俯身壓下都能輕松使力肏弄。所幸幾場激烈疼愛下來他已餍足,這場不過是一夜兇猛之後的溫存,一如既往地缱绻,寧致遠直起身,在穴肉翻湧着浪潮時緩慢地深入,淺淺地抽出,再持續肏入。

長安被磨着弄着,頂着肏着,渾身的滾燙将冰涼的桌面都染暖了,貓一樣地哼叫嗯啊,軟糯得不行。

怎麽會這般招人疼呢?寧致遠在深入時想,收了兇狠的利爪,此刻他沒了淩虐弄髒長安的欲望,反而生出了将人納入口中含化的柔軟。

長安敞開懷抱,徹底接納激烈疼愛的時日不過數月而已,寧致遠卻恍惚覺得已經将人侵占到天荒地老,他軟着心口俯下身去吻長安,溫柔地含化了長安身下的冰涼,深入化成了彼此慰藉的渴望,長安雙手環抱住寧致遠,全然接納師叔的兇狠和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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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裏的喘叫呻吟一直斷斷續續,寧致遠太狠心,折騰起人來不遺餘力,餓了多久,都把着長安讨要,從夜裏疼愛到天明,又從日中纏綿到入夜,中途放人睡一覺權當蓄力,又在深入間把人頂醒,長安哪怕體力能跟得上,嗓子也該吃不消了。

老狐貍卻早有準備,每回聽叫喚的聲音快啞了,就在肏弄中邊侵略邊喂水,這院子裏随手能拿到的小東西都妥帖得很,水裏摻了潤喉的蜜,不甜膩,入了喉卻有回甘的淡香,長安每回被銜了舌含着水,總饞得寧致遠不住地吻,讨要他哺進去的味道,嘗個沒完。

房中遮光的簾子又被拉開一半,月光照進和明亮的燈光勾纏,寧致遠既要看長安被疼愛的模樣,也要聽長安的喘哼叫喚,房中回蕩着吱吱呀呀的響聲,規律脆響的鈴铛聲,合着柔緩的滑膩水聲和呻吟呢喃的低語,顯得分外缱绻,引人遐想。

長安伏趴在寧致遠胸前,雙手環不住人只能垂在椅背,人已經洗淨了,都是清爽的味道,側頭枕在寧致遠頸側,輕喘呵着熱氣,偶爾喉結滾動,在寧致遠耳邊咿咿呀呀地哼。

去了滑膩不堪的泥濘,斑駁着深色吻痕和齒痕的背在柔和的光線下顯得異常情色,但長安管不了了,他确實累壞了,也知道師叔差不多飽了,這該是入睡前的最後一場溫存。

軟嫩的腰間微松地圈着一條三指寬的軟絨緞繩,這屋裏的情趣用具大多都是這種材質,觸到肌膚能撩起微妙的酥癢,又能很好地護着人不被勒傷,長安敞着雙腿坐在師叔身上,一同靠在榻旁的搖椅上,寧致遠選了最後一樣東西作為休戰信號。

圈在長安軟腰上的絨緞環在搖椅後,繩結別在椅側系着,寧致遠晃動搖椅輕緩地動,就能推着身上的長安肏弄,長安貼靠在他胸前,身子随着搖椅晃,稍稍被頂出去一些腰上的絨緞就會把他扯回去持續地承着疼愛,腳踝上的鈴铛就跟着晃,叮鈴脆響。

長安在這動靜裏靠在師叔頸側呢喃呻吟,寧致遠喜歡聽長安的聲音,高聲啊叫也好,低吟喘哼也罷,只要是長安,他都喜歡。

小家夥總是不自覺地誘惑,他不知道在榻上喊師叔和不要是催情,也不知道讨抱和擁吻是引誘,總要師叔師叔地叫喚,嗯嗯啊啊地要抱,寧致遠根本全無辦法,只想兇狠,只想深入,只想疼愛,将人肏碎完全落在他懷裏。

寧致遠餍足地慨嘆,餘出雙手自長安肩處細細撫弄着往下,掌下的肌膚順滑,偶有一些舊傷的痕跡,如今大多是紅腫的齒痕和被吸嘬出來的吻痕,寧致遠都不放過,輕輕地撫,慢慢地揉,就像他此刻進出穴洞的性器一樣,鈴铛聲規律地脆響,随着兩人的歡愛晃蕩,叮叮當當。

寬大的手掌撫弄揉捏着掐出來的紅痕,和他弄出來的印記,漸漸滑到他愛不釋手的翹挺軟臀上,長安的輕哼像貓叫,撓得寧致遠心口發麻發癢,又酥又軟。

他揉上臀瓣,在疼愛中擠壓揉弄成不同的形狀,側首去吻長安,纏着舌聽長安喉間的嗯哼聲響,覺得這兩夜終于完滿足意了,空缺渴求的欲望被填滿。

搖椅吱呀地搖,鈴铛叮鈴地響,長安乖軟地喘,寧致遠叼了舌深入舔舐,吻不夠,疼不夠,揉不夠,臀瓣上的手揉着滑進雙腿內側,平緩柔和地撫摸,摸得長安舒爽地細顫,哼吟逐漸變成嗯啊的低叫。

他又在叫師叔,寧致遠的手順着滑到腿彎,忍不住擡起長安貼在腰側的右腿,松了人讓長安分開些,另一邊手扶住長安的腰以免人往後倒,鈴铛叮鈴一聲,寧致遠嘬吸着舔吻在腳踝處,呵出的熱氣落下時長安難耐地叫喚,“師叔......別......”

他受不住了,被吸得發麻,魂也要沒了,寧致遠緩和地在撞着人,從腳踝舔吻着纏到腿彎處,身上的人顫着抖着,哼着吟着,待到差不多了這才放下,松了人,頂着吻着往榻上去,給穴洞上了藥,這才算完,寧致遠背沾着榻,餍足長嘆,手在長安柔滑的背上輕搓,溫聲問,“想這麽睡還是靠師叔懷裏睡?”

長安時不時會想換個方向入睡,寧致遠倒無所謂,能抱着人就好,長安壓在師叔胸口前,累得不想說話,嗯了一聲,腿就往寧致遠腰側去,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鈴铛響了一下就沒了動靜。

寧致遠失笑,這回是真把人累壞了,性器終于停了頂弄,拉過軟被蓋好,寧致遠在熟悉的濕軟裹夾中,擁着人在額上落吻,“心肝兒好睡~”

*******************

南臨。

寧致遠背着長安走捷徑,竟縮短了大半路程,長安被放下地的時候已經入夜,覺得不便叨擾先生,盤算着明日喜宴前再去拜會,寧致遠把人扔進客棧先換洗一番,換了身舒适的衣衫就攜着人下樓用膳。

小二正按着掌櫃的吩咐給新到的酒裏放香料,正巧寧致遠招人點菜,這會兒正是飯點,堂裏小二人手不夠,掌櫃又在外面催促,小二手一抖香料就大半進了一個酒瓶子裏,小二哎呦一聲,着急忙慌地趕緊收拾把酒放好,就趕忙出去招呼客人去了。

這客棧的酒遠近馳名,大多客人來都會點上一盅,小二見寧致遠和長安一副貴公子模樣,瞧着也不像南臨人氏,點完了菜還是順嘴問一句,“客官可需要酒水,我們掌櫃的酒在南臨只此一家,平日裏好些客人來都沒趕上,可需要給您二位嘗嘗?”

寧致遠瞥見長安擰了一下眉又快速松開,憋着笑揮手,“不了,先上菜吧”,小二見長安面色淡漠,不再接話,笑着往廚房去了,客棧人流多,小二手腳卻麻利,菜很快上齊了,寧致遠邊撿着吃點兒,一邊還笑話人,“你這一口倒可沒口福了,夜裏小酌本是美事,少了酒味道便差些。”

長安這會兒才算正經有東西下肚,今日趕路時走的捷徑,去的小店東西做得不好,他吃了幾口就停了筷,所幸路上寧致遠還給喂了點心,這會兒餓着呢。

他将東西咽下才回話,“師叔既想小酌,為何方才小二提的時候不試試?” 寧致遠百無聊賴地看着人吃東西,托腮望着門外,随口應道,“我喝慣了蘇曳自釀的酒,旁的喝了沒意思。”

聽到蘇曳時長安不出所料地停了筷,他自柳絮沒了之後,下山時也繞着吃人林走,寧致遠不怎麽提起蘇曳,長安不知怎的舒了一口氣,想起已經五年多了,時間确實過得很快,彼時他還孤身站在迷霧裏,自覺前路茫茫無處可去,如今居然同眼前這個人糾纏到一處去,還有了歸處。

他到靈山将柳絮的骨灰尋了個地方安葬後,每年都會在忌日時去陪上一會兒,也不怎麽說話,待一會兒就走,尋人的事情還未正式開始,也并未和寧致遠提起過,他給自己定了七年時間,轉眼已時日無多了。

長安下意識有些抵觸,但那畢竟是無法回避的過往,他還是得去面對,心裏盤算着待此番事了,回了靈山之後再同師叔提一提。

寧致遠見他停了一會兒,斟酌着開口,“每到換季時靈山的委托都會在臨近月底的時候增多,我呢,以往都挑着固定的時候去他那兒讨酒喝,想來能在他那兒遇着你也是因為酒,我們倒也算因酒結緣,今年過了冬月也差不多到時候,可想過去客棧瞧瞧蘇曳和石頭,上回去石頭還問起你呢。”

長安在吃人林中的痛寧致遠看在眼裏,當初正是因為長安的遭遇他覺得這個孩子很特別,他在林中和群狼搏鬥時的眼神倔強嗜血,哪怕瀕死也沒有半分屈服。

按理擁有這樣眼神的孩子最後應該會成長為狠戾無情之人,可長安爆發只是為了救他娘親,他的心腸明明這樣軟,寧致遠忘不了那個眼神激起的戰栗,他原以為是同類,結果長安在客棧的表現卻不斷令他側目。

寧致遠覺得興許那個時候的小六對他而言已經不同,只是沒想過最後會變成心愛罷了,他很少在長安面前提起蘇曳,因為這會觸到警戒,但長安這幾年的韌勁他也放在心上。

直到近來小家夥在激烈疼愛中展現的适應能力也進步迅猛成長飛快,寧致遠才覺得興許他并沒有那麽脆弱,只要旁人願意點破,他就願意面對,且能很快适應變化。

寧致遠足夠了解他,在這點上長安比誰都明白,因為在師叔提到蘇曳的時候兩人已經想到一處去了,這是難言的默契,他側頭給了個考慮的表情,“屆時我同師叔一道去吧,我也許久未見他們了”,寧致遠歪頭笑了,小六到底還是小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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