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這……”
衆人都沒想到郎譽會提出這樣一個問題,因為大家都默認,郎譽才是這個即将新興的城市能夠成立核心。
因為只有他,才能讓黑暗森林成為大家的保護傘,而不是催命符。
所以即便尼科爾來得莫名其妙,可郎譽說尼科爾有話語權,那他就有話語權。
可現在,這個核心機會被丢在了地上,好像所有人都能去撿,而想撿的五個人,不,只有四個!
不,萊爾不可能去拿這個權力,那就是說,剩餘的三個人,都是他們!
阿薩幾乎在這問題一被抛出的瞬間就說,“我們考慮考慮!”
“那當然是郎譽先生你了!”伊馮與他同時開口,可說話的速度沒有阿薩快,因而他慢了一步。
郎譽看着三人笑而不語。
阿薩在伊馮的目光中,才發覺自己沖動中将不該暴露的事情暴露出來了,一時之間頗有些無所适從。
郎譽手指在大腿上點了點,饒有興致地看着三人,“阿薩當老大的話,不知道我們這應該叫阿薩城,還是赤焰城呢?”
阿薩在那一瞬間蹦起身來,火焰上手,“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伊馮無奈吐出一口氣。
郎譽攤手,“現在啊。”
“你!”阿薩氣急,磅礴的烈焰凝結火球之心,直接朝郎譽扔去。
尼科爾見狀立刻念冰牆術咒語,可他還沒念完,發現有一個身影比他更快,正是那個戴着頭巾的叫萊爾的人,對方壓根沒念法咒,一個瞬發的水幕就擋在了主人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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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的火焰之心在水幕上轉動,似乎想穿破水幕,可水幕上波紋翻滾,四周有源源不斷的水源補充着被火焰蒸發和鑽裂的地方,那火球之心就像掉進水裏的泥球,一點一點化消殆盡了。
水幕後的郎譽依舊笑着,好像沒有生氣。
但尼科爾注意到,他已經緩緩站起身來了,目光正是水幕之外的地方。
水幕前,盧已将阿薩擒下,手上一個用力後,阿薩跪在了地上。
阿薩扭過頭來看盧,質問道:“盧,你在做什麽?”
盧卻沒有看他,只是朝伊馮看去。
就那麽一眼,伊馮也從地上起身,來到阿薩身旁,一同跪了下去。
水幕後,萊爾警惕地盯着水幕前阿薩,抓着郎譽的手都還在顫抖,“郎、郎譽先生,你沒事吧?”
郎譽拍了拍他的肩,“放心。”
萊爾提着的心這才稍稍放下了,他完全不知道為什麽事情會突然轉變成這幅模樣,伊馮先、伊馮阿薩和盧不是與他們一道的嗎?
為什麽阿薩突然就攻擊起郎譽先生來?他向來驽鈍的大腦在這一瞬之間好像突然清明起來,是因為他們想當老大嗎?
可是,可是郎譽先生不是給他們機會了嗎?
五個人來選,他們三個人只要陣腳統一,他們不就能當老大了嗎?
他看着将阿薩壓下的歷來沉默寡言的盧先生,是、是因為盧先生叛變了嗎?
“水幕撤掉吧。”還在思考的萊爾突然聽見郎譽先生的聲音。
他立刻回過神,要去撤水幕,手抖了半天,腦袋裏空蕩蕩的,他哭喪着臉朝郎譽先生看去,“我、我忘記咒語了。”
郎譽哭笑不得,“忘了就忘了,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他從水幕邊繞過,朝三人走去。
尼科爾雖然知道自己修為低微,也依舊跟了上去。
整個空地上,除了風吹過樹葉時的“沙沙”聲,就只能聽見阿薩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郎譽在三人面前站定,“赤焰傭兵團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嗎?我一提這名字,你就要動手殺人。”
阿薩一聽這話更是生氣,他不斷掙紮着,朝身後的盧叫道:“盧!你放開我!”
低頭跪着的伊馮也攥緊手心,險些将手心掐出血來。
阿薩掙脫不開,沖郎譽吼道:“你不配提赤焰的名字!”
???
郎譽滿頭問號,若說剛才他還想聽聽阿薩的說法,那現在他一句也不想再聽了。
他看向盧和伊馮,笑着問:“你們呢?有什麽想說的?”
盧松開手,單膝跪在地上,這是獻上忠誠的意思,“這事要從近百年前的一樁舊事說起,那時,赤焰傭兵團還是大陸上聞名的五星傭兵團。那年,邊亞發生異狀,黑暗森林一時之間再次成為讓人三緘其口的地方,一個到黑暗森林捕捉八星風系魔獸的任務遲遲沒人敢接,任務的主人等着那風系魔獸救命,求到了當時的團長身上,團長見對方愛子心切,遂答應下來。”
“進入黑暗森林不久後,森林裏的魔獸全數失去理智,狂暴了,狂暴後的魔獸比常态的魔獸厲害數倍,它們無差別攻擊遇見的所有人、所有擁有生命的生物,好在帶隊的是團長,因而赤焰傭兵團少有傷亡。”
“正當衆人高興于終于找到那風系魔獸之時,從邊亞震蕩出的戰鬥波及了黑暗森林,那足可毀天滅地的禁咒的力量一而再再而三地掃過了黑暗森林,修為低微的法師和武士們紛紛倒下爆體,在狂暴的魔獸手下幸存的赤焰傭兵團,卻在這場不知緣由的戰鬥中折損了一半的人手,團長為了保護衆人,撐起了魔法保護圈,剩下的人得以活命,團長也因此身受重傷。”
“被治愈後的團長身體留下了不可逆轉的暗傷,赤焰傭兵團元氣大傷,自此衰落。随着時間流逝,逐漸從五星傭兵團掉成了三星。”
再次聽見這一段血淚史,阿薩和伊馮依舊雙眼湧淚。
“盧!你和他講這些做什麽?!”阿薩朝盧叫着就要站起,被伊馮拉住了。
阿薩不解地看向伊馮,在看見伊馮紅了的眼眶後,扭過頭不再動彈。
盧神色不改,“後來,不知道哪裏傳來的風聲,說當年在黑暗森林中死去的魔獸的魔獸晶核全被團長撿走了。赤焰團長因此才韬光養晦,就為了掩藏這個事實。”
“團裏沒人把這種聽起來就像笑話的流言當真,可卻有不少人當真了。”
“赤焰傭兵團的人遭到了暗殺。”
“一次又一次,團裏的人越來越少,再沒有新的傭兵敢加入赤焰,赤焰從此成了空殼。”
“後來有一天,團長派我們三人出任務。等我們回來之後,領地被火燒得一幹二淨。”
“赤焰傭兵團,自此成為了歷史。”
郎譽還沒說話,萊爾就開口了,“可這和郎譽先生有什麽關系?”
“以我們三人的能力,想要報仇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盧說,“我更願意大家好好活下去。”
“你的隊友和你的想法好像不太一樣哦。”郎譽扶盧站起來,朝依舊跪着的阿薩和伊馮說,“看你們的模樣,那團長待你們應該極好。但我收留鎮民,可不是讓他們給你們當報仇的工具人的。”
他看了一眼萊爾,又朝兩人說,“若你們的夢想僅僅是重建一個新的赤焰傭兵團,我倒不介意提供點幫助。”
阿薩震驚地看向郎譽,臉上滿是驚喜!
伊馮猛地擡起頭看郎譽,很快他收斂目光,臉上又帶着那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你不介意阿薩剛才的冒犯?”
“那……”郎譽笑了笑,“必然是不可能的。”
下一秒,他已然抓住阿薩的胳膊,手上一個用力,将那條胳膊卸了。
“我這人不興遷怒這一套。誰犯的錯,誰來承擔。”郎譽說。
阿薩在一聲痛苦的悶哼後,右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郎譽松開手,“你想殺我,按說我該殺了你才對。但我終歸沒事,把你殺了好像有點過分,再說了,今天這還有倆未成年呢,為了不教壞小孩子,我暫且饒你一命。你右手想傷人,我取走你一條右手,再合理不過。”
他看向其他人,問:“你們覺得呢?”
尼科爾自然是支持他的,“主人做得對。”
萊爾也連連點頭。
盧剛才解釋完後就充當起背景板,再沒說話。
阿薩聽見他願意重建赤焰傭兵團,咬牙朝他鞠躬,算是認可這個懲罰。
“好了,那皆大歡喜。”郎譽看了看還依舊在維持的水幕底下的圓圈,只好就地重新畫了個圈,“老大選不出來,那選個管理方式總可以吧?或者職能劃分?誰管哪方面,我們計劃一下?”
伊馮等人哪還有心思來管這些,只說:“郎譽先生做主就好。”
萊爾也連連點頭。
郎譽見狀,也覺得現在不是讨論這事情的時候,“好了,那我想想,明天再說吧。”
伊馮攙扶阿薩起來,順手查看了一下阿薩的手臂。
這一看就發現了怪事。
手臂的傷很奇怪,沒有外傷。
看阿薩的表現,好像是手臂的骨頭斷了,可當他去查看的時候,發現骨頭完好無損。
可是阿薩那只手就是再也使不上力,就像斷了失去控制一樣,無力地垂着。
伊馮深深地看了一眼郎譽,帶着阿薩往屋子去了。
萊爾怎麽也不放心,一直跟着郎譽,生怕再有什麽人偷襲他一樣。
郎譽無奈,只好帶着萊爾一同朝那唯一一間大房子走去,在門口坐了下來。
其實什麽赤焰,還真是他瞎蒙的。
他只是無意中發現,盧手臂上有一道紅色的火焰印記,而三人這模樣又不像一般的守衛,看情況好像是沖着萊爾來的,可又不是想要取萊爾性命。
看伊馮那模樣,似乎還和他這個在系統要求下不得不為萊爾考慮的人一樣,處處讨好萊爾,想讓萊爾親近他,這必然有所圖。
只是幾人又不願意說。
所以剛才交待尼科爾任務時候,他順口就問了尼科爾,有沒有哪個家族是紅色火焰印記。
“紅色火焰?”尼科爾驚訝地說,“那是曾經的赤焰傭兵團才用的。後來赤焰傭兵團一夕覆滅,大家覺得他們這是招惹了惡魔,不吉利,就再沒有人用紅色火焰做印記了。”
一夕團滅這種事情,想也知道,背後必然有隐情,而活下來的人,大多都會想複仇。
所以剛才阿薩突然沖動,他才會試探性地說了個赤焰。
哪知道阿薩竟然直接就想殺人了。
不管赤焰傭兵團是不是有什麽冤屈,也不是阿薩随意傷人的理由,給點教訓是應該的。
郎譽回頭看了一眼屋裏的人,開始琢磨起他們即将迎來的新生活。
老大他當不當無所謂,但必然不能給赤焰傭兵團的三人來當。
人被他救下來,是來給他當充電寶,可不是被當炮灰用的。
但是剩下的人,萊爾太仁慈,又優柔寡斷,不經鍛煉當不了,至于尼科爾,倒算個好苗子,可惜一遇上鎮民的事情,又太過死心眼。
所以搞來搞去,這麻煩事還是得他頂上?
算了。
來都來了,當個城主感覺好像也不賴?
雖然現在他們擁有的東西和一座城之間的差距就像天和地的距離一樣遠,不過怎麽說人手倒有幾個,也不算太差勁了。
倒也不妨就先按照城市來規劃,免得之後拆來拆去也麻煩。
心中拿定主意後,郎譽閉上眼也休息了。
#
一旁的尼科爾卻怎麽也睡不着,一方面是餓的,另一方面。
他恍然發現了這個所謂光明法師的守衛團的漏洞——這些人竟然和法師不是一心的。
看起來,只有那個與他同齡的男孩堅定站在假法師那邊,盡管以往沒怎接觸過,可那叫萊爾的人心态不好已經板上釘釘了。
雖然魔法修為高深,到了可以不用咒語瞬發魔法的地步,可因性格心态影響,發揮不穩定。
這樣看下來,這光明法師,就只是一個空架子。
尼科爾心緒翻湧,思考着該怎樣把這小團隊微妙的平衡打碎。
可想着想着,腦海中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回蕩剛才假法師爽快答應他要求的的場景。
他深深呼出一口氣,蜷着身體睡下了。
#
邊亞鎮,魔法高塔中。
皎潔的月光鋪滿高塔最頂層,将所有人安置好的斯諾站在眺望口望着月光下的邊亞和遠處的黑暗森林。
他看了好一會,終于站到加西亞屋前,敲了那扇木門。
加西亞的聲音很快傳了出來,“是斯諾嗎?進來吧。”
“是,老師。”斯諾進了房間,把門關上了。
加西亞翻着一本書籍,明知顧問道:“剛才外邊吵什麽呢?”
斯諾很快跪了下來,“是我沒留住父親,請老師責罰。”
加西亞翻了一頁書,“諾爾曼那老家夥本來也沒什麽用處,要不是因為他是你父親,連高塔的大門我都不會讓他進來,走了更好,請什麽罪。”
斯諾頭低了低,“謝老師垂愛。”
“怎麽樣,找到人了嗎?”加西亞問。
“沒有。”斯諾回答,“邊亞周圍都找遍了,只在墓區西北邊一個山洞裏找到有人生活的痕跡,半山腰上也有火焰燃燒過的痕跡,猜測應該就是那晚我看見的火焰,只是……我們晚了一步,他們已經離開了。根據探查,附近水、木、土、火元素都很活躍,老師,他們……”
加西亞合上書,“這看起來威脅不小啊,明天讓倆風系魔法學徒去一趟查爾斯公爵府引百多只黑暗使者去黑暗森林吧。”
斯諾頓了頓,“是,老師。”
加西亞把書遞給斯諾,“不早了,今天不用你守着,睡覺去吧。”
“老師,那您早些休息,有事随時叫我。”斯諾接過書,起身後躬身朝加西亞行了一禮,很快退下了。
出了屋門後,斯諾攥緊了手中記載有魔法咒語的書籍,很快去了高塔中層。
#
高塔低層。
幾個在勤學苦練魔法咒語的鎮民們看着被分別刻畫在他們房間牆壁上的字符。
他們回憶着斯諾念咒語時語氣的抑揚頓挫,雙手又不停比劃着手勢,努力把口中複述出來的讀音和牆壁上的字符一一對應,同時匹配上手中的動作。
衆人這才發現,法師們行雲流水的動作不知是經歷多少次的練習後才能如此流暢!
咒語拗口難念,字音與字音之間毫無關聯,更別說咒語的音調起伏、字音重讀輕讀都有講究,好不容易将咒語念得順口後,要将手中的動作和咒語匹配上,又是新的折騰。
可幾個魔法學徒預備役的鎮民們還是格外的興奮!
因為他們竟然可以學習文字了!!
這可是文字!只有高尚的魔法師們和貴族們,才能學得文字!
可現在,他們被檢測出有魔法天賦後,有了學習文字的機會!哪怕學的只是魔法文字!那也是文字!
以前,能在邊亞誦讀教廷教義的老人,都被叫做“邊亞的智者。”
聽聽,這是多麽美好的稱贊!
可現在,他們馬上也是能配得上這稱贊的人了。
衆人都格外珍惜這個機會,也因此,他們根本睡不着,一個個興奮地撿起枯枝在地上比劃着。
雖然一個個畫出來的文字抽象得讓人根本看不出字和字之間的間隔,就好像所有字一同連成一個字一樣,可他們還是不知疲倦地寫着畫着,口中念着舞着,直到第二天被斯諾來叫衆人起床學習,一群人才如夢初醒般,全部湧出去繼續學習了。
#
黑暗森林中。
一夜過去,醒過來的衆人打着哈欠、拖着酸類的身體從地上爬起來,提着食物朝房子外走去。
外邊已經有人用火石升起了火,衆人翻出自己的東西,該烤的烤,該熱的熱,很快就吃了起來。
吃到一半時,他們赫然發現竟有三個骨頭架子在他們不遠處走來走去。
這二十三人記性也不差,他們還記得光明法師說的聖光祝福有時效,随着食物入肚,此刻也沒其他事情要做,他們突然間開始慌亂起來了——要是,要是在無知無覺的時候,聖光祝福時間到了,那可怎麽辦呢?
就在這時,他們突然聽見光明法師的聲音,“大家靜一靜,聽我說。”
一群人立刻往那邊看去。
就連阿薩也拖着失去知覺的右手看向郎譽。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郎譽說,“大家想過什麽樣的生活,得你們自己努力,我現在能提供的,只有幾塊土地和相對安全的生存環境。土地上的土經過特殊處理,已經可以用來種植食物。”
人群發出一聲驚呼,“光明法師,這是真的嗎?我們真的能種出新的植物嗎?!”
郎譽點頭,“能。經過處理的土地能夠種出新的植物。”他說着從被伊馮放出來的大樹上掰下一根枝丫,帶着衆人往被劃分為田地的地方去,将那枝丫插進了土壤之中,伊馮和萊爾接收到郎譽的信號,兩人同時用出咒語。
在綠色光芒的籠罩浸潤和流水灌溉下,那綠色枝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抽條,茁壯成長,很快就到了半人那麽高。
鎮民們看着看着竟然全都哭了起來,“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
哭着哭着,他們又歡喜起來,一群人又互相拉住身旁之人的雙手,轉圈跳起舞來。
郎譽看他們這麽高興,也沒打斷他們。
一群人轉了幾圈才有人反應過來,“先等等!法師還沒說完呢!”
大家不好意思地松開手,重新圍住了郎譽,主動問道:“法師,那這地怎麽分?”
郎譽把早就想好的說法拿了出來,“土地不是免費給你們的,每個人或買或租,都能從我這裏拿到一塊土地的使用權。但不論是買還是租,都必須上交一部分收成,用來當作儲存的物資,當然,買下的土地要上交的收成自然就少些,租的土地除了要上交的部分,還得拿出一部分來充當租金。”
一聽這話,不少人幾乎立刻就開始掏自己還随身攜帶的金銀銅幣了。
郎譽看見的大家的動作,也立刻阻止道:“我們用來交付的貨幣,不是金銀銅,而是食物和手藝。”
“這……”一群人看着臨走前還特意拿來藏在身上的銀錢,一時之間頗為無措,食物是萬萬不能輕易交出去的,他們統共就沒多少糧食,就算省着吃也吃不到下季糧食成熟,再讓他們把糧食拿去換地,這不是讓他們餓死嘛!
等一下!
衆人好像在一瞬之間發現了華點。
省着吃也要餓死,那拿出去一部分,好像也沒有什麽差別?總之不都還要死。
郎譽見鎮民開始思考起來,繼續說:“每個人都可以來為我幹活,我會将你們的工時替換成等價的貨幣,你們可以用這些貨幣來購買土地或者其他一些服務,比如說,剛才伊馮和萊爾所施展的植物催熟術。”
“什麽?!”人群更是驚詫,“法師的催熟可以購買?!”
郎譽點頭,“當然可以。”
“好了。”郎譽說,“其他的也不用我多做解釋,現在我這邊就有活想讓大家幫忙。”
現在天氣變化劇烈,郎譽把蓋房子的事情最先提上了議程。
所以分發的第一項任務,就是采集合适的木頭搭建房子,郎譽倒是想把房子蓋好一些,但是時間緊急,他就挑了最邊緣的在靠近田地的附近蓋房子。
他們這群人目前不足三十人,木頭框架的房子也不敢蓋太高,雙層的話,一層八間房,蓋兩棟就能住下了。
有伊馮在,挖土的工作都省下了,二十幾個人要做的,就只有去找木頭來做基礎框架。
因為有兩層,做主幹的木頭就不能太細,好在有逃跑的鎮民為了□□暗使者帶了工具,砍起木頭來倒是事半功倍,通力合作之下,只用了一個上午就将框架搞定了。
因為有工具,框架沒再用草繩來固定,而是在郎譽的建議下,用了卯榫結構,牆壁很快好了,只有屋頂比較麻煩,最後還是伊馮搞定的,他用凝結出薄石塊充當了屋頂。
至此,粗糙的三十二個屋子建好了。
整體的大小相差不大,大家也沒有過分挑剔,每人選了一間,暫且住了下來。
鎮民們一歇下來,就開始打起土地的主意了。
郎譽才剛坐下,就有鎮民來詢問他土地怎麽賣,又怎麽租的。
詳細要收多少東西,郎譽以往看小說,人家說的都是收幾成幾成的,他想了想,也朝伊馮和萊爾了解了一下,奈何大家都是沒種過田的,也說不上來寫這當中的差距,于是郎譽也只能朝詢問的人說:“目前暫時定下的規矩如下,将地買下來的,每年兩次稅,每次交收成的五分之一。租地種的,每年交兩次稅,每次二分之一的收成。”
這樣一聽下來,是個人都知道,地肯定是買下來更合算的。
可是金銀銅幣不算錢的話,他們沒錢可以用。
郎譽給大家算工時的時候,當然不是真的按小時來算的,畢竟伊馮一個人幹的活,險些等于那二十三個鎮民的活,所以伊馮理所當然的,拿了一百一十五的工時。
萊爾則是給大家準備充足的水,也因此得了三十個工時,鎮民們一上午幹下來,基本上只有五個工時。
除了拿出工具砍柴的那人,搭樓梯時提出更優方案那人,他倆人工時也翻了倍,是十個。
其他人一看這情況,眼紅啊。有手藝的人在這個時候已經動起了腦筋,至少郎譽就看見有幾個人朝伊馮去了,詢問他要不要木盒木櫃木床之類的東西,甚至還有人問伊馮要不要雇人種田的。
伊馮也不全然推拒,他要了幾個木碗木盆,還順便應下科尼利厄斯,要是自己買田的話,一定雇傭他來種田。
種田嘛,當然是越早種下越好的,所以在要吃午飯的人吃完午飯後,郎譽就提出了一項新的政策——賒田。
所有人都可以先種地,後付租金。
這算是滿足了大家先種田,又不用交出糧食的美好心願。
這安排下來後。
衆人對郎譽幾乎感恩戴德。
郎譽只覺得這群娃實在太年輕了——種地種地,難道東西種下去就不用管了嗎?
就算不催熟,種地也得要水啊。
要是不勤奮幹些公共設施的活,他們哪來的錢換水去灌溉。
這個當口,自然是給萊爾刷好感度的時間了。
田地一分發下去後,萊爾就按照郎譽說的,每家每戶地去推銷自己,售賣灌溉所需要的水,也不貴,灌溉一次只用一工時,算得上便宜實惠。
要知道,做木碗那個,一個木碗都要三個工時呢!
但是木碗可以不用,水不能不用,所以萊爾這一去,收回了不少工時。
一整天就在這樣忙忙碌碌中過去。
郎譽也挑了一塊地,把那時候打算種的種子包讓伊馮和萊爾種了下去,還順便催熟了。
綠豆和草莓倒沒什麽麻煩的,水稻種子郎譽沒種下,因為地沒挖好。
鎮民們看着伊馮和萊爾的催熟手段,眼饞得不行。
不是沒有人想動壞心思,可一看老神在在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幾個黑暗使者和盧,那才剛剛冒頭的想法就退得無影無蹤了。
衆人眼饞歸眼饞,到底沒做出什麽壞事來。
郎譽也樂得輕松,因為晚上的時候,他終于吃上了草莓,鮮紅色的果肉,汁多味甜,肉質細,在啃了兩天無味烤肉之後,這平日普普通通的草莓稱得上一句人間美味。
在讓伊馮收了不少草莓留下做種子後,郎譽把成熟的草莓收來,給每個人都發了倆個。
一群人邊吃邊哭,邊哭邊盛贊光明法師。
人的快樂真的很簡單。
郎譽好像有些理解以前看過的文裏,為什麽主角一旦開始種田基建後,很快都會變成基建狂魔了。
時間流逝,在天色逐漸接近傍晚的時候,晚霞彙聚的的空中突然出現三只骨鳥。
骨鳥的飛行無聲無息,常人并不容易發現。
郎譽忙着剝綠豆,其實也沒看見在半空飛行的骨鳥。
是小骷髅戳了他一下,他才發現骨鳥已然在天上盤桓很久,眼瞅着他要再不給點反應,骨鳥就要沖刺下來了。
郎譽一擡頭,就見四只骨鳥很快朝一個方向飛去。
注意到郎譽動作的伊馮、盧和萊爾,幾乎也立刻明白過來這是什麽意思。
有人,或者不一定是人,朝這個方向過來了。
盧現在帶着三個骨頭架子當守衛,一見這情況,立刻往那個方向而去。
三個骨頭架子緊跟他身後,一同往那邊去了。
郎譽放下綠豆,跟了上去。
萊爾看了幾眼後,不熟練地吹了個口哨,只見一只在叢林中穿梭的骨鳥突然飛出,停在了萊爾的腦袋上。
萊爾也立刻追了上去。
這一去,就發現了老熟人。
萊爾才剛冒頭,就聽見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喊道:“萊爾!真的是你啊!我是波恩啊!波恩!你還記得嗎?”
身體的本能反應比他反應更快,他瑟縮了一下才想起波恩是誰。
分明和波恩等人分開也沒幾天,可他對波恩等人的印象就好像是久遠到要忘記了一樣,牢記着郎譽先生等人對他的教誨,他正了正身體,和波恩對視,回答道:“我記得你。”
波恩立刻就從傑弗裏身後走出,來到了萊爾身後,甚至伸出手想要搭上萊爾的肩膀,可看見萊爾腦袋上那骨鳥後,他瞳孔一縮,笑容僵在臉上,不過很快,他就調整好,重新熱情地笑了起來,手卻再沒敢搭上去,“真是太好了!我竟然還能看見你!”
萊爾不想搭理他,可又不知道怎麽拒絕,只好不出聲。
傑弗裏在這時走了過去,朝萊爾點了點頭。
萊爾不明所以,跟着點了點頭,當作是打招呼。
郎譽把萊爾的反應看在眼裏,雖然依舊被勉強了,可已經不再是熱情對待勉強他的人,怎麽也算進步了。
他不再注意萊爾,反而看向另一群人。
——那群将尼科爾圍在中間的人。
顯而易見,這時候将尼科爾圍在中間,不是什麽保護的意思,更像一種挾持。
衆人注意到郎譽的目光,一開始還有些高興,可很快,他們就發現光明法師的神情很是冷淡,似乎還有些生氣。
他們看了看被圍在中間的尼科爾,有些心虛。
法師的目光如有實物一般,他們在這目光下節節敗退,直退到尼科爾身後。
郎譽說:“尼科爾,過來。”
尼科爾回頭看了一眼鎮民,有幾個鎮民小聲地叫着他。
他其實早上就離開要去帶鎮民們過來了。
可沒想到他才走到中途,就遇上找來的鎮民。
鎮民們看見他格外興奮,他本來也特別高興,可是高興過後,他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
鎮民們看起來是蜂擁在他周圍,在保護他。
可實際上,他發現自己是被監視了。
不管他去哪裏,哪怕要去方便一下,都有十來個人一直跟着他,無論他怎麽說,幾人都依舊要跟着。
唉。
尼科爾回過頭,再不留戀地往郎譽去了。
他剛在郎譽身後站定,就見諾爾曼沖了過來!
諾爾曼和三個守衛可說是這一行人當中最為狼狽的。
五十三個鎮民接受過主人的聖光祝福。
确如主人所說,接受過祝福之後,在有效的時間裏,黑暗使者和黑暗使徒們不會主動攻擊他們。
而另外那似乎認識萊爾的三個人,又有一個水系的法器在手,一旦有黑暗使者或者使徒要攻擊他們,立刻就會出現一個球形水幕。
那水幕似乎帶有一定的幹擾或者是隔離的功效,每次球形水幕一出現,黑暗使者使徒們就會呆立當場,好像面前什麽也沒有。
只有諾爾曼和三個守衛比較倒黴。
在黑暗森林中的黑暗使徒們一次又一次的追擊他們,他們的衣服都破損了,好在大家對諾爾曼還是有幾分感情的,加上确認黑暗使者和使徒确實不會攻擊他們後,衆人的膽子大了不少,對諾爾曼和三個守衛進行了保護,他們才能安全地跟了過來。
諾爾曼一到郎譽身前,立刻就叫道:“快跑!那群黑暗使者追過來了!”
三個守衛和他奮不顧身要跑,卻被郎譽攔了下來。
“別急,退我身後就好。”
話音一落,眼前陸陸續續出現百多個黑暗使者,看得出來,他們很躁動,似乎想要幹些什麽,可隐約間又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幹擾他們,以至于他們沒有行動,只是躁動地原地動來動去。
這麽多黑暗使者排排站,一般人盡管心裏想着他們不會攻擊人,可該有的心理壓力卻是絲毫不少。
有幾個膽子比較小的在看見身後一直追擊“他們”的黑暗使者原來不是三兩個,而是密密麻麻一大群後,瞬間腿軟摔在了地上。
郎譽看着一大群黑暗使者,高興得眼睛都彎得看不見了。
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他這正缺人幹活呢!給鎮民們開工時費多貴啊。
郎譽擡起手,緩緩拍了拍小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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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