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誰背叛過朕,朕不會放過誰◎

那杯酒灌完,姜雪甄頓感天旋地轉,因她身弱,素日不敢碰酒,入宮侍寝那晚,先帝為助興,讓她就着酒服下丹藥,因此病發,人也去了半條命,如今天子逼她喝酒,和先帝沒有不同,都只将她當作可以所以亵弄的玩物。

姜雪甄努力讓自己站穩,想從他手裏避開,只開口,“哀家……”

“閉嘴!”

天子一聲呵斥,他最恨哀家,最恨的就是她背叛了他,還妄想借着哀家兩個字讓他記着他們之間不可逾越的身份。

他厭惡透了她這副虛僞清高的姿态,哀家又如何,今日他就撕掉這層身份。

酒勁上來了,姜雪甄虛軟着身往下倒。

天子一臂勾住那細若柳枝的腰肢,抄一只手穿過她的腿彎處,輕松抱起人,也只有抱着她才能掂量出,她比以前在老宅時輕了,宮裏貴妃過的還不如外面丫頭。

都是她自找的!

天子把她抱上了一旁的羅漢床,她半張着眼,天子支着枕頭,探手解在她頸間的盤扣,像剝殼般一點點把那件極老氣的彈墨碎花比甲撥開,她用手抵住他胸口,吐息微弱。

天子将那只白如嫩筍的手按到枕頭上,捏住她的下颌,讓她的腦袋略微有懸空,滿頭的烏發垂散在枕頭上,她蹙着黛眉,因這動作朝後仰,露出雪白纖細的長頸,天子定定的看着那截頸,喉結上下滑,忽伸一指在那頸上摩挲,她顫起來,拼盡全力去掙紮,可那點力道天子根本沒有放在眼裏。

“以後伺候朕,別再讓朕看到你身上穿着太妃的衣裳。”

他撫到後頸,托起人,不顧她掙動,将那件比甲丢到了地上,再一松手,她跌回去,臉落到枕頭下,頭發順着床沿掉下,她的臉隐在發裏,頰邊因為醉酒染了紅暈,勝似嬌羞。

天子抹掉她臉上的頭發,看她張着紅豔欲滴的唇在呼吸,眼中失了神,顯然是不勝酒力,天子哂笑着,一低頭将人吻住,狎戲般的撩開嘴唇,一番挑弄,只聞着她身上那淺淡香氣,竟生出不知足了,想更近一步,手上才撥走那礙事的鴉青色深衣,她的主腰現出。

天子眯眼瞧着上面繡的那朵大而清雅的蓮花,記起從前她也愛穿帶有繡荷的主腰,只是當時小荷才露尖尖角,如今一朵盛開的蓮花也遮不住鼓鼓囊囊。

天子近她咫尺,指腹有一下沒一下的繞着腰帶,再一扯。

Advertisement

姜雪甄紅着眼抖出聲,“李、李铎……”

天子頓住,頃刻擡手将她的臉掰正,寒聲問道,“你叫朕什麽?”

姜雪甄不願看他這張臉,閉眼時眼淚沿着眼尾末盡發裏,再睜眼仍竭力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麽狼狽示弱,“你是李铎,你不是常山王。”

少年星闌曾給她說過一個故事,那時他們一起坐在屋頂上,星闌枕着她的膝蓋,仰望漫天星空,星闌手指着北面一顆發着紅光的星告訴她,那就是心宿星,而在遠處還有顆在移動的發着紅光的星,那就是熒惑。

星闌問她有沒有聽過熒惑守心,她沒有聽過,她對這些東西一概不知,星闌并沒在意她知不知道這些,只是自顧給她說了個故事,故事裏,小孩的父親因為熒惑守心被冤死,小孩的母親病體沉疴,郁郁而終,只剩下那個孩子一輩子陷在仇恨裏。

當時的姜雪甄只當是個故事,只是後來入了宮,在宮裏聽人說起過章懷太子往事,先太子妃亦是應天府出身的大族貴女,在後來被抄家滅族,世間有那麽多巧合,姜雪甄從來不願将這些巧合加到星闌身上。

只是事與願違。

星闌成了天子。

天子笑了一聲,手覆入主腰,在游曳中享受着她的溫軟戰栗,最後握在她的脖頸上,“朕怕的很。”

他眼中有殺意。

姜雪甄氣息奄奄道,“你不怕。”

天子讓她翻了個身,撫着她的背,彎身到她臉側親吻,“這麽大的秘密你最好守住了,若是守不住,誰知道朕殺誰,就是你的好姐姐賢太妃也一樣。”

“……你敢!”姜雪甄推不動身後的男人,被他托起臉,他一口一口的咬她,她沒了力,近乎要暈厥。

“你看朕敢不敢,是朕坐在龍椅上,天下是朕的天下,誰背叛過朕,朕不會饒過誰,”這句話天子是一字一句說給她聽的。

隔扇罩另一側忽有動靜,姜雪甄滞住。

天子拍她的臉,“你把她吵醒了,想讓她看到皇帝和太妃在她房裏茍合?”

姜雪甄一瞬間流出淚,道,“你殺了我吧。”

天子陰沉着臉,未幾道,“讓你死有什麽樂子,朕可舍不得讓你死。”

隔扇罩內又有聲響,似是姜柔菀在叫人。

姜雪甄面色發白,人已失了倔性,天子這才慢吞吞摟着她的腰坐起來,将人帶進西次間左側的隔間內。

約小半柱香,天子懶洋洋的下了榻,譏諷着榻上軟倒的人,“裝貞潔烈女就該裝的像一些,沒準朕還有興致,像你這樣半推半就的女人,朕只嫌倒胃口,連碰都懶得碰。”

天子說完,再看她,她仍是閉着眼,毫無生氣的一動不動。

天子冷哼一聲,從隔間旁的夾道離開了。

待回乾清宮,張泉過來與天子交了近幾天查到的黃紀貪污罪證,天子連夜發下聖旨,革了黃紀的職,将其打入大牢,押後再審。

沒一會,隔間門開了點,如棠和如意走進來,兩人屏息來到榻前,只瞧姜雪甄抱住自己,那烏發勉強裹住周身,卻依然可見身前斑駁。

兩人心知肚明,如意道,“奴婢們服侍娘娘更衣吧。”

榻上人有一陣沒聲,像睡着了,只過片刻,她緩慢起身,如棠和如意忙上前攙她下來,小心侍奉她穿衣。

如意往榻上一掃,天子沒有臨幸姜太妃,倒更像折辱,只怕這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怪癖。

兩人送姜雪甄回頤和軒,如秀眼見她回來,焦急的心情才緩解,慌忙要跟她進房,才想埋怨兩句,就聽姜雪甄嗓音含倦道,“我想沐浴,讓他們送水進來。”

如秀便欲吩咐下人。

“不用你伺候,你下去休息吧,”姜雪甄道。

如秀直覺不對,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遂只得退出房門,不久熱水送進房,姜雪甄進了浴盆後沉入水中,她現在是困獸,身邊在意的任何人都可能會成為她的軟肋,也許,張嬷嬷和如秀不該留在宮裏了。

頤和軒外,如棠和如意守在門口,姜柔菀從西次間出來,四下環顧,才走到她們跟前問道,“方才是不是太妃是跟誰來過我房裏?”

如棠陪着笑,“您是夢着了?太妃早歇下了,沒去西次間。”

姜柔菀有點不信,先前她迷迷糊糊醒過來,分明聽見說話聲,聲音聽的不真切,但卻像是陛下和姜雪甄,只是她起來出去看,卻什麽都沒有。

她怎麽也得親眼看到姜雪甄睡了,才信她們這套說辭。

姜柔菀高聲朝裏道,“太妃娘娘睡了嗎?”

片時,房中女人低啞着聲,“進來說事。”

如意和如棠只得放姜柔菀入房,姜柔菀走到床邊,只看着姜雪甄掀開一半帷帳,滿臉惺忪的靠着枕頭,即使是入寝歇了妝,不施粉黛也美的移不開眼,姜柔菀一看便知她确實是在屋裏睡覺,方才大概真是她夢魇住了。

“什麽事?”姜雪甄像被打擾到歇息,音調都帶着平日難見的不耐煩。

姜柔菀思前想後,忙找借口道,“聽宮裏人說,入秋後,陛下會舉辦秋獵,太妃娘娘會去嗎?”

“哀家是太妃,那種場合不适合哀家去,”姜雪甄道。

姜柔菀急道,“臣女聽說,周婉兒還有很多貴女都會去,若太妃娘娘不去,臣女也沒法去了。”

姜雪甄冷道,“你想去,也沒人會不讓你去,用不着什麽事都要拖着哀家。”

姜柔菀看她像動怒了,心下雖不忿,但也沒膽子沖她頂嘴,只好告辭退走。

姜雪甄躺回去,擡手摸着自己額頭,起熱了,若天子真辦秋獵,就有她喘息的機會,她暈暈乎乎的思考着,這是絕佳離宮的機會,可是她還沒給母親報完仇,她不能讓姜家踩在她母親的屍骨上逍遙自在一輩子,她只能忍,忍到天子幫她除掉姜家,她才能身無負擔的離宮。

--

後半夜如秀守夜時發現姜雪甄病倒,連忙讓人去請了太醫,到一早,就都知道姜雪甄病了,她生病不是什麽稀奇的事,宮裏也沒什麽人在意,也就姜柔菀恨得牙癢癢,早不病,晚不病,這會兒病了。

賢太妃過來看望了她,兩人閑聊時,說起前朝,“陛下昨夜連夜辦了黃紀,據說有人彈劾黃紀借着戶部侍郎的便利,私吞了不少東西。”

姜雪甄發着怔,她知道黃紀,當年是黃紀指認章懷太子對英宗皇帝使了厭勝術,從而導致英宗皇帝廢了章懷太子。

昨晚天子說的是真的。

背叛他的人,他會一一報複回去。

賢太妃看她出神,猜她是累了,笑道,“你這身子嬌貴,就是要錯過秋獵了,陛下今早在朝上說了秋獵的事,定在小湯山,那兒溫泉養人,陛下發了旨意,太後和咱們都跟着去,可惜你病了。”

姜雪甄也做出失落來,“倒是我沒福,賢姐姐替我多泡幾回溫泉。”

賢太妃被她說笑,又與她扯些閑話,才回了仁壽宮。

--

姜雪甄原本只當能借病避過這場秋獵,可天子沒想留她在宮裏,出發前一日,曹安來了哕鸾宮替天子傳話,“陛下說,合宮都走了,留姜二姑娘和姜太妃在宮裏也寂寞,姜太妃身體未好,未防舟車颠簸,準姜二姑娘、姜太妃與陛下同乘龍辇。”

作者有話說:

龍辇:皇帝出行的馬車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