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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當然不會争風吃醋◎

“裴佥事潛伏在青州沿海一帶, 拼死打探到靖海衛所早不是英宗陛下那會積極繳倭,他們在青州當地屍位素餐,倭寇侵擾青州沿岸百姓, 擄刮財物, 致使百姓怨聲載道也無人管, 白蓮教徒趁機入青州宣揚白蓮教,又小施恩惠,直言有他們庇佑, 倭寇斷不敢再來打家劫舍, 至此他們在青州紮根,極受百姓敬仰, 更是稱那白蓮教主乃是無生老母座下彌勒下生的活菩薩, 當地百姓家家戶戶信奉白蓮教,那白蓮教勢頭漸大,靖海衛所的總兵也常出入白蓮教教主的府邸, 兩人早已是蛇鼠一窩。”

“白蓮教不僅蒙蔽百姓, 還與倭國有來往, 裴佥事曾在夜裏探查青州海岸, 發現白蓮教與倭國買賣軍器,他們的野心絕不只局限于青州,白蓮教的教衆在各地都有, 只怕他們是想蠱惑的各地百姓一起反朝廷。”

天子執在手中的朱筆立時被折成兩截, 一手拍在桌上, “李熜這個蠢貨,在位十餘年, 只知修道, 得虧他死的早, 不然這大魏真可能斷送在他的手裏,朕即位不過一年,為他擺平的爛攤子不勝枚舉,朕真想将李熜從墳裏挖出來問問,他到底給朕惹了多少麻煩!”

張泉和許勇齊齊道,“陛下息怒,當務之急是解青州之患。”

“青州不過是彈丸之地,這些白蓮教衆內外勾結妄想颠覆大魏,簡直笑話。”

天子對張泉道,“張泉,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如今終于到了勇衛營上戰場的時候。”

張泉連忙抱拳,敬聲道,“只要陛下一聲令下,勇衛營中十萬将士随時整兵待發!”

天子嗯一聲,“區區白蓮教,還用不着朕的十萬大軍,朕命你率五萬精兵速速趕赴青州,除此外,中軍都督府的兵力任你調遣,務必替朕将青州完完本本的拿回來,青州靖海衛所的那些酒囊飯袋夥同白蓮教勾結外賊,分裂大魏疆土,實已叛國,你不需對這些人動恻隐之心,凡遇之殺之,當地百姓多受白蓮教迷惑,若能醒轉便還是大魏子民,當對其饒恕,若執迷不悟,也無需仁善,當殺則殺。”

張泉應是。

天子才想到他夫人王凝秀,溫和說,“你安心去替朕收複失地,永安在京裏,不會有事。”

張泉拱手退身出書屋。

天子立在書桌前沉吟半晌,手摸到一本奏折給許勇,“這是溫尚書今日求請致仕的折子,溫尚書是三朝元老,可惜他被李熜這個沒用的東西耽擱了這麽多年,空有一身武學卻不得重用,他已年老,朕打算準他還鄉,這兵部尚書的位置朕和溫尚書都屬意你,溫尚書還給朕推舉了馬山,這馬山朕記得是他的門生,現今在兵部任員外郎,你覺得其人如何?”

許勇照實回了句剛正勇猛。

天子點點頭,凝重道,“你初任兵部尚書,如今白蓮教在各地煽動百姓,正好戶部下發新銀票銅錢,他們人手不足,需得你們兵部自上往下配合查實來換銀票和銅錢的人的身家背景,這是個好機會,可以趁勢将各地的白蓮教一網打盡,朕原先是想秘密行事,以免引起百姓惶恐,現在不必了,令底下的都督府和當地衛所番司都從嚴了查,一但發現了白蓮教衆,當衆誅殺,也可讓百姓長個教訓。”

許勇得了他的話,也退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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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之後拟了授官聖旨叫魏宏達去傳旨。

自此許勇升任兵部尚書,馬山任兵部侍郎,暫協禁軍副提督一起兼管禁軍。

當日午時,熱河行宮中又發出一道聖旨,痛批白蓮教包藏禍心,數次刺殺天子,違逆朝廷,實為歪門邪道,為天地神佛所不容,着令舉國緝除白蓮教,供出白蓮教衆,可得賞銀,凡家中有信奉白蓮教者,自願悔改則不追究,如若死不悔改,一經發現,立時處決。

這道聖旨一頒出,白蓮教便成了逆賊。

再随着禁軍總提督張泉率五萬精兵前往青州讨伐白蓮逆賊的消息傳遍四方,當下引起不小的轟動,那些原本還在民間放肆傳教的白蓮教徒大都裝起了平頭百姓,但抓到他們有賞銀,就為這賞銀,也有不少白蓮教衆被供了出來,朝廷打殺白蓮教徒的速度可稱得上是快準狠,大魏各地的白蓮教徒死的死悔改的悔改,倒被提前遏制住,四方倒沒動亂起來。

也唯有青州是大軍前去鎮壓。

張泉整頓大軍出發前,王凝秀來了宮裏找天子,想同張泉一起去青州。

天子不悅道,“永安未免太不懂事,張泉去青州是去打仗,帶着你等于帶了一個累贅,打仗豈能兒戲,這種道理也用朕教?”

王凝秀看他不高興,仍求他,“張泉是臣女的夫君,臣女想跟他在一起也有錯麽?”

“你沒錯,錯的是朕,朕讓張泉出征,家國大事面前,夫妻情分需得暫時割舍,待他凱旋,朕也會給他拜将封侯,你亦能尊享榮華,這暫時的別離為何就不能忍忍?”天子耐着性子勸她兩句,他現在沒工夫聽她訴苦,說那些兒女情長,他趕着去看裴紹。

裴紹自回京一直在昏迷,被安頓在熱河行宮的頤志堂內,他重傷的事也是瞞着裴家,眼下在宮中有太醫照看,裴紹是他派去的青州,他自然要去看看。

“臣女忍得,但臣女也怕他一去不返,臣女敢問陛下,若今日是陛下出征,陛下會留皇貴妃一人在宮裏嗎?”王凝秀反問他。

天子被她這句話給問住了,旋即沒好臉色答話,“永安你僭越了。”

王凝秀紅着眼哭道,“今日如果是您,您一定會帶着皇貴妃,為什麽臣女就不能跟着張泉?”

“沒有如果,朕發覺你成親以後不如在閨中通情達理了,你擔心張泉,朕體諒你,但張泉是朕的禁軍提督,他擔了這個職,受軍中将士崇敬,便得扛起重責,青州的白蓮教不過是一群烏合之衆,張泉率軍過去輕易就能将其擊潰,他是主帥,随朕多年,作戰經驗豐富,你不必太過擔憂。”

天子想着又安慰了她一句,“朕知道你們新婚,他離京你終歸想念,你要是一人在家中孤寂,也可來宮裏找皇貴妃作伴。”

殿外魏宏達忽尖着嗓子喊道,“陛下,皇貴妃過來了。”

天子叫進來,不一會兒姜雪甄慢步入內,王凝秀只瞧姜雪甄身姿窈窕,走動間鬓邊步搖輕動,給她多添了弱柳扶風的楚楚韻味,那張臉不需粉雕玉琢,美的極其疏離淡漠,王凝秀見一次便覺自慚形穢,尤其與張泉成婚以來,張泉雖與她成了夫妻,卻還是不冷不熱,她見到姜雪甄便更感羞愧,也沒臉再求天子,匆匆告退了。

天子見她過來,伸臂摟住她的腰身親昵道,“朕不去見你,你便像沒朕這個人,非要朕叫你才來?”

姜雪甄半晌蹦出一句他公事繁忙,她不好打攪他。

天子陰着臉,驀地想親她,被她給別過臉,她還低低的提醒他,“沒到五日。”

“朕知道,用不着你提醒,朕叫你來是為着裴紹,”天子嗆她一句,手臂松開了人,目光仍舊黏着她,想看她聽見裴紹這個名字是什麽反應。

姜雪甄也沒反應,裴紹于她而言就是個陌生人,他幫過她,她很感激,也就沒別的了,不知道天子莫名其妙跟她提裴紹做什麽。

“朕之前派裴紹去青州打探消息,他這次重傷回京了,朕沒告訴裴家人,他現在在宮裏,你是朕的皇貴妃,體面些也得跟着朕去瞧瞧來宮裏做客的客人,”天子手牽着她往出走。

姜雪甄聽完這話,一下子就想起來下雪那晚,她在禦花園燒紙錢,跟裴紹湊巧碰了面,回佛堂天子問她跟裴紹說什麽讓她笑得那般開心,她當時沒在意,現下細想,莫不是她當時跟裴紹露了笑臉,他就把裴紹發派去青州了,還害的人受了重傷。

她突然就把手從天子手裏抽走。

天子才捏着柔軟的手指內心泛出漣漪,她突然這一下惹得天子黑臉,“做什麽?朕還牽不得你了?”

姜雪甄默然片刻,道,“我不去了。”

“為什麽不去?你是朕的皇貴妃,他是朕倚重的臣子,朕都沒在意,你在意什麽?還是說他在你心裏跟別的男人不一樣?”天子問後頭那句話時,一臉陰翳。

姜雪甄知道他是故意這麽說的,他這是又犯疑心病了,還強調了兩遍他的皇貴妃,她那兩條細細黛眉微皺起,有些煩,“我是你的後妃,怎好見外男?”

天子聽的受用,重又拉起她的手輕輕揉捏,“你是知道朕的,這後宮只有朕一個男人,如今裴紹在行宮裏養傷,他也是男人,朕貴為九五至尊,當然不會跟一個男人争風吃醋,所以朕才這般大度的要帶你去見見裴紹,認得人了,以後在行宮裏,看到像的男人或太監都繞開,也免得見了外男。”

聽他說前後不着調的廢話,姜雪甄那只手被他揉的發酥,她試着再抽手,這回他抓緊了,他問她,“你有沒有覺得裴紹像朕?”

姜雪甄搖頭,“不像。”

“朕以前還是星闌的時候,那時候你給朕抱,還給朕親,朕看了你的身子,你也會害羞,”天子懷念着過去,輕聲笑道。

姜雪甄忍着他說無恥的話,悶聲不吭。

天子松了她的手,笑道,“朕不管你說的是真不像,還是假不像,朕才是星闌,你以前若動過心,也是對星闌動心,是對朕動心,就算你現在嫌朕了,你這顆心也是朕的,你的人也是朕的,別的男人再像朕,也不如朕,你只能愛慕朕。”

“我回宮了,”姜雪甄挪步走。

天子只看着她的背影,心裏恨她心狠,但又惦記起來,還有一日,他就能解這撓人心的饞。

天子随後獨自去看了裴紹,太醫都說傷在恢複,他放了心。

第二日清早,張泉率五萬精兵離京,當天黃昏,他正要去松鶴齋,魏宏達來告。

王凝秀從府中出走,大約是偷偷跟随大軍去了青州。

作者有話說:

對不住,來遲了!今晚也沒二更了,今天回老家了一趟,這幾天會保持日更,但是二更可能暫時沒時間碼字了,等回頭手頭事情忙完了,會再恢複二更的!感謝在2023-04-14 23:08:25~2023-04-15 22:41: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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