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Dear My Heron.
When I first met you, I‘m reminded of the winds of the heavens.
A white plume fell in my heart. The whole world became dim, except you.
I am irrevocably in love with you that I am etful of every thing but you.
The distance between us is great torture to me.
Every step I take, bings myself closer to you.
You are the center of all my dreams and my loves.
I will always love you and I love you so.”
……
閉上眼睛,我仍記得每一句生澀稚拙的情話,那是被沈南嶼寫在紙上,悄悄放進我上衣口袋的情書。
年輕人的喜歡熾熱而勇敢,談及心動,他們用的詞是“愛”。
傅之珩也聽到了鋼琴聲,他沒有回頭,後背卻明顯變得僵硬。在我想要轉頭看過去的時候,他按着我的腦袋,掰過我的臉重重地吻了我。
琴聲持續了多久,他吻了我多久。
分開的時候,我看到傅之珩雙眼猩紅,不知道是因為酒精,還是因為什麽。
“不要看他。”他的聲音像撒了一把粗粝的鹽,“不要喜歡他。”
“之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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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嗎?”
“……”
我沒有答應。傅之珩看了我很久,終于在周圍人的目光中緩緩放開我,端起放在一旁的酒杯,仰頭藏住了眼底的潮濕。
後來他不知道喝了多少,我們在一起這麽多年,我從來沒有見他這樣醉過。
連伯父伯母也看出不對,傅之珩卻只說是和我訂婚太高興了。明明是笑着,眼睛卻越來越紅。
“你們知道嗎,我從五歲就開始幻想這一天……小時候我以為,我以為新娘子都要穿婚紗……我偷了姑媽的珍珠頭花給小鷺戴,小鷺說醜……那時候我想,如果我和小鷺結婚……我,我穿婚紗也可以……”
“但是後來,我也不知道怎麽了……我好像,離他越來越遠了,我抓不住他……”
他說得斷斷續續,前言不搭後語,伯母聽不下去,叫了兩個侍應生把他拖回了樓上酒店房間。
我也跟着上樓,進房間看見傅之珩倒在床上,似乎已經睡着了。
雖然他幫我擋了很多酒,但我還是不可避免地喝了一點,現在也覺得頭昏腦脹,眼前霧蒙蒙的一片。
我走到床邊,用力把傅之珩翻過來,怕他趴着不舒服。他朦朦胧胧地睜開眼睛,像是不認識我一樣,直勾勾地看了我很久,說:“小鷺……”
“我在,睡吧。”我說。
“我難受……”他抓住我的手,喃喃不清地說:“你別走……”
我只好坐下來,拍了拍他的後背,說:“我不走。”
喝醉的傅之珩像個難哄的小孩,好在沒多久他就睡着了,呼吸漸漸變得均勻緩慢,長而濃密的睫毛随着吐息輕輕顫動,看起來睡得很沉。
忙了一天我也很累,加上酒精的作用,差點挨着傅之珩睡着。半睡半醒間聽到敲門聲,我恍惚以為自己在家裏,趿着拖鞋慢悠悠地去開門。
房門打開,眼前一道熟悉的人影,還沒來得及看清,自己就被一把拉進懷裏,撞進那人的胸膛。
“時鷺……”
沈南嶼低低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我慢半拍地反應過來,擡起頭看見他泛紅的眼眶。
我愣了一下,問:“你怎麽了……”
他搖搖頭沒有說話,然後更緊地抱住了我。
那一瞬間我感受到深深的痛苦和不安,強顏歡笑一整晚後,沈南嶼終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眶裏滾落一顆剔透的眼淚。
“對不起……”他哽咽着向我道歉,“我還是很難過。”
喜歡的人在自己面前和另一個人交換戒指、擁抱親吻,或許換誰都會難過……當全場的燈光都落在我和傅之珩身上時,灰暗的角落裏,一個人始終在默默地注視着我。
我分神地想,愛情如果一直讓人痛苦,為什麽那麽多人,包括看起來很聰明的沈南嶼,還要對它趨之若鹜。
他們追逐的究竟是什麽?
“時鷺……”回過神來,沈南嶼眼睛紅紅的,像一只失去主人眷顧的不安的小動物。對視許久,我捧起他的臉,第一次主動吻了他。
小動物的驚慌和緊張落在我眼裏,連身體都變得僵硬,手掌放在我背上,想動卻不敢動。
我微微踮起腳尖,加深了這個吻。
或許酒精讓人變得直白,我竟然覺得,主動親吻一個人的感覺也不錯。然而沈南嶼沒有給我太多主動的機會,只呆滞片刻就反應了過來,沒輕沒重地掐住我的腰,舌尖撬開我的齒關,莽撞地吻了進來。
在空曠無人的酒店走廊,一牆之隔是我沉睡的未婚夫,雖然我們的婚姻只是形式,這樣的認知還是成倍放大了親吻和撫摸帶來的刺激。
不知道什麽時候我被沈南嶼掐着腰抱起來按在牆上,從仰頭和他親吻變成了被迫低着頭承受他的入侵。暧昧的水聲回響在糾纏的唇舌間,我推住他的肩膀,口中無意識地發出細碎的喘息。
沈南嶼的眼眶愈發的紅,這次卻不是因為委屈。
他攔腰将我抱起,轉身走到走廊對面,用胳膊肘頂開房門,沒等門關好,就急急地把我推到牆上,又一次吻了我。
年輕的身體裏像有一團永不熄滅的火,燙得快要融化我的心髒和血液。得到我的默許,他的手掌探進我的上衣下擺,從我的腰緩緩摸到我的後背。
我覺得熱,也覺得昏沉。
“哥哥……”醉意朦胧中,我聽見沈南嶼低低的聲音,“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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