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出發那天天氣很好,周航安排了家裏的飛機,同行的除了沈南嶼,只有幾個我們從小認識的朋友。

我原本擔心沈南嶼會感到不自在,但好在大家之前都見過,很快就熟絡了起來。加上沈南嶼年紀小,其他人總是有意無意地照顧他,所以從登機到落地,氣氛都還算融洽。

唯一的小小插曲是由于航程遠,飛到一半我便想去睡覺。然而剛一起身,傅之珩和沈南嶼就不約而同地跟着我站起來,引得別人也都看向這邊。

我左右看看,一時失語,心裏默默嘆了口氣又坐了回去。

飛機上的卧室雖然都是雙人床,但我不想也不可能讓他們兩個同時和我去睡覺。坐下之後我說:“我想休息,你們兩個不要跟着我。”

“我不。”傅之珩第一個拒絕,“我也困了,我也要睡覺。”

沈南嶼雖然沒說什麽,但看我的目光欲言又止,明顯帶着懇求。

我先回答傅之珩的問題:“那麽多卧室,你自己去找一間。”

然後問沈南嶼:“你也困了嗎?”

“倒是沒有……”沈南嶼還算誠實,“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

每次沈南嶼當着傅之珩的面和我說這種話,傅之珩都會生氣,今天或許是礙于朋友們在場,傅之珩忍着沒發作,只是充滿警告地看了沈南嶼一眼,沈南嶼照舊視若無睹,一點都不把一個警告當回事。

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很佩服他們兩個,一個膽子大,一個心大。

不過最後我還是丢下兩個人自己去睡覺了,下飛機前聽周航說,我離開後他們兩個一句話都沒有跟對方說過。

“小沈和之珩不對付嗎?”周航一臉困惑地自言自語,“怎麽會這樣啊……”

“也沒有。”我面不改色地扯謊,“只是不熟。”

“哦……”周航将信将疑,“好吧。”

Advertisement

南半球這時正是一年中最舒服的時候,微風裹挾着海浪和植物的氣息迎面吹來,拂走所有北半球的濕寒,讓人從毛孔放松到骨頭。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到酒店時天已經黑了。周航家的這間酒店是一大片財大氣粗的獨棟海景別墅,他給我們預留了正中間視野最好的三棟,拉開窗簾就能看到海上的日出和日落。

我去洗手,無意中聽見傅之珩把周航拉在角落,壓低聲音問:“我不是讓你給沈南嶼單獨準備房間嗎,為什麽我們三個人住同一棟?”

“是單獨的房間啊。你和小時睡樓上,小沈睡樓下,誰也不會吵到誰。”周航的語氣很無辜,“不然你讓我怎麽辦,一共七個人,總不能安排誰自己住一棟吧,半夜起來也太瘆人了。而且小沈是小時的朋友,不和小時在一起和誰在一起,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多事?”

“我多事?”傅之珩瞬間炸毛,“我他媽……”

“之珩。”我淡淡開口,“你們在幹什麽?”

傅之珩的背影驀地僵住,不自然地放開周航,轉身笑了笑說:“沒什麽。”

“唔,”我點點頭,轉頭看向周航,“晚餐吃什麽?”

“廚房準備了海鮮。”周航滿臉堆笑地回答,“您有什麽忌口嗎,尊貴的王子殿下?”

“……說人話,別學傅之珩。”我頓了頓,“沒有。”

“清淡一點,”傅之珩插嘴說,“小鷺不吃太鹹的和太辣的。”

周航看過去,大聲哦了一聲,“知道了!”

長途飛行後的大家都沒有什麽興致,簡單吃過晚餐就各自回去休息了。回去前約好明天去跳傘,我想起傅之珩有跳傘證,問:“你的跳傘證是單人的還是雙人的?”

“單人的。”傅之珩扁扁嘴,“雙人很難考,我沒有時間。”

“哦……”我點點頭,看來明天只能和教練一起了。

回到別墅傅之珩去洗澡,我自己四處逛了逛,上到頂層發現有一個很大的露天泳池,正對着遠處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

沈南嶼躺在泳池邊的白色躺椅上,背對着我,不知道是在看海還是在走神,沒發現我的靠近。

我走過去,說:“南嶼。”

“嗯?”沈南嶼轉過頭來,看見是我,眼睛一亮。

他只穿了一條泳褲,頭發濕漉漉的,像是剛從水裏出來不久。我看了一眼他光着的上身,問:“你不冷嗎?”

“不冷。”沈南嶼起身走到我面前,拉着我到泳池邊坐下,說:“這裏的海好漂亮。”

我随着他的目光望過去,遠處的大海像一匹光滑的墨色綢緞,銀線勾勒出月光和海浪,溫柔而輕緩地翻湧,在細膩的沙灘上拍打出純白的泡沫。

仿佛聽見遙遠的海浪聲,閉上眼睛,身旁沈南嶼輕嘆說:“這不是貝多芬的月光,這是德彪西的月光。”

于是海浪聲中纏繞了旖旎的鋼琴旋律,沈南嶼問:“你要不要游泳?”

我睜開眼睛看向他,微笑搖搖頭,“不了,你去吧。”

沈南嶼窄腰長腿,皮膚也白,在泳池裏一起一伏,線條流暢的肩頸映出皎潔的月亮光輝,像一尾漂亮的魚。

我光腳坐在泳池邊緣,看着看着不自覺開始發呆,小腿泡在水裏,無意識地輕輕搖晃。沒注意沈南嶼什麽時候游到我身邊,某個瞬間嘩地冒出水面,激起一大片水花。

我回過神來,條件反射地擡手遮擋,還是被水花弄濕了衣服。

“哥哥,”水面下有人抓住我的腳踝,“真的不下來玩嗎?”

我皺着鼻子搖搖頭,抖掉臉上和睫毛上的水珠,睜開眼睛看見沈南嶼浮在我面前,半個身子冒出水面,仰頭含笑看着我。

“我沒穿泳褲……”我說。

“沒關系,這裏沒有別人。”

水面下的手從我的腳踝滑下去,握住我的腳掌捏了捏,然後不輕不重地一拽。我差點沒坐穩,抓住手邊的瓷磚說:“別鬧。”

“我沒鬧,”沈南嶼撐着泳池躍出水面,把我困在兩臂之間,嘩地傾身而上,“你看你衣服都濕了。”

我下意識地後仰,然而他帶出來的水還是全都潑在我身上。T恤和短褲被打濕,緊緊貼着我的皮膚,勾勒出薄薄的腰線。

下一秒沈南嶼環住我的腰,把我往自己懷裏一帶,我半身懸空,不得不雙手攀緊他的肩膀。

“下來嘛,”他聽起來心情很好,聲音裏帶着淺淺的笑意,“陪我玩一會。”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