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老五的手機被他們丢在了淮海大道!”電話那頭,簡易言的聲音有些急促,“單沉,你放在他身上那一部手機要是再被搜出來,就難找到他了。”
“別急,現在手機還在他身上,就表示那夥人暫時還想不到他身上另有一部。”
“嗯。”簡易言鎮定了一些,“他們拐進了靠三環的勁松路,裏面是密集的民居,再往後是幾家廢棄廠房,你快跟上!”
容冰按着簡易言的交待的路線行駛着。
單沉道:“把派出的人分散進入居民區,一定要謹慎,不能讓他們發現。”
“好的,我知道。”簡易言道:“酒吧裏已經抓住了切斷電源的人,只是還沒問出幕後指使,會不會是邵丹?”
單沉道:“不會,他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反水,再說,他的手還伸不了這麽長。”
“嗯,看來對方是針對這次換屆選舉,這樣一來,他們綁架老五,就是為了威脅我父親放棄這次選舉。”
“在我和非少同行的時候來這一手,無非是想把髒水潑到邵丹身上,一舉兩得!”
簡易言恍然大悟,“這麽說,那麽幫派裏有參選資格的幾個叔伯最有嫌疑了?”
單沉在心裏冷笑,看來,想簡豐下臺的人,不在少數。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突然沉聲問道:“單沉,既然發現了酒吧裏不對勁,還讓老五冒險,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開車的容冰看了一眼旁坐上的單沉,見他沉吟了一會,道:“我并沒有發現酒吧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只是一種直覺。”
“你的直覺到底是準還是巧?”簡易言語氣狐疑。
單沉淡淡道:“三少爺,我單沉既然答應和簡先生合作,就不會三心二意,我喜歡用最簡單直接的方法,給對方致命的打擊,想要一鍋端,總要冒些險的。”
“你!不能拿我家老五的命去冒險啊!”簡易言的壓着聲音低吼。
Advertisement
“別急,總會給簡先生一個交代的,你可以派人到A市邵丹那裏先準備着,天亮前就可以行動了。”
簡易言平抑了怒意,道:“我會安排的,不過希望天亮前,你給的是好消息!”
“放心吧。”單沉問:“我們已經到了勁松路,他們停下了沒?”
簡易言道:“他們也到了地方了,你在外面停車,穿第二排廠子老宿舍,是條近道,往裏走再右拐……他們真會選地方,這裏沒有信號覆蓋,你只有一間間的找了。”
“收到!”
簡易言在挂電話前像是命令又像是警告的加了一句:“一定要把老五給帶回來,必須是活着的!”
單沉下車前,交待容冰:“我去就行了,你把車子彎到角落裏等着接應我們!”
“那怎麽行,裏面有多少人我們都不知道,你一個人去,你以為你是神呀!”容冰試圖攔住單沉,不放心他一個人去冒險。
單沉臉上浮現一個少有的微笑,道:“你放心,我不會那麽傻去冒險,他們算不到我們這麽快就跟過來,人不會多,大魚也還沒來,你等着接應就是!”
容冰不放心的看了他幾眼,低聲道:“那你小心一點,關鍵時刻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說!”
單沉點點頭,下車向小道走去,身影片刻就沒入在黑暗中。
這裏是還沒開發的一片老舊民居,房屋密集,因為交通不便,常住人口并不多。
很多房子已經廢棄,腳下細碎都是磚石和雜草,路燈昏暗,聚集着密密麻麻的蠓蟲和飛蛾。
單沉盡量放輕腳步,扶着牆根向前移動,前面五米處是條小巷口,有一架簡易路燈幽幽冒着黃光,他慢慢走過去,背貼着牆壁,探出頭張望。
右邊是條幾米寬的小道,地上的砂石有車輪碾過的痕跡,單沉觀察了下地形,避過路燈的光亮,貼着牆閃了過去。
沿着牆根尋着車輪的痕跡走,很快到了頭,痕跡消失。
他們必然是在這裏下車,然後把車開走了,單沉在牆根下站了一會,選擇了右邊的小巷子。
不遠處有土狗叫喚的聲音,他尋着聲音挨家挨戶的觀察,最終找到一家帶院子的二層樓房,裏面沒有亮燈,院門被從裏面安上了插銷。
他繞到側邊,攀過院牆,落地的地方是院子裏一處沙堆,随手抽出了沙堆裏的鐵鍬抄在手裏,幾步躍到大門前。
“咳!”
一聲輕咳。
門立即被打開,裏面探出一個頭,單沉手中準備好的鐵鍬立即招呼了上去,那家夥悶哼一聲就趴下了。
“誰!”
裏面又有一個人過來,可能是看到了門口的同夥倒在地上,單沉聽到了拔槍的聲音。
他将手中的鐵鍬往門對面一掼,一聲輕微的槍響,火花一冒,同一時間,單沉整個人已經撲進了門。
門內的開槍的人被聲東擊西的快速撲進來的單沉制住了右手,手腕一麻,手槍落到了對方手裏。
手指扼制住他的喉管,手槍抵住了那人的太陽穴。
單沉沉聲問:“人呢?”
那家夥在黑暗中強自鎮定,咬牙狡賴:“你說的什麽人!”
冰涼的槍口用力戳抵太陽穴,那人疼哼出聲,忙求道:“別別,別殺我,你殺了我自己也逃不掉!”
單沉不再廢話,一槍點爆了那人的頭。
屍體貼着他緩緩滑下,悄無聲息。
尋着樓梯摸到二樓,傳來陣陣人聲。
“……媽的,老實點,在亂動當心卸了你兩條腿!”
“唔唔……”
“真他媽事多,想喝水沒有,想撒尿直接褲子裏解決!”
“強子,別管他了,剛才下面有動靜,看看去!”
随即腳步聲向門口逼近。
那人走到門口,迎面撞上一人正往裏面走,黑暗中看不清人面相,也沒注意,問道:“剛才下面怎麽了,咩仔還在下面守着嗎?”
對方嗯了一聲,這時兩人已經很近,在意識到聲音不對勁時,胸口烈火穿心般的一疼,這個人倒下的同時,屋子裏另一個人掏槍已經來不及,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指向他的眉心。
窗口透過的慘淡月輝下,單沉的臉沉肅冷峻,持槍的手端正平穩,目光裏什麽都沒有,看不到一絲情緒。
像暗夜突降的修羅,欲取人性命于眼前。
角落裏的簡行非直愣愣的仰頭看着三步以外的單沉,突然覺得很陌生很陌生。
雖然談不上熟悉,但在他眼裏的單沉,無非只是個勇猛果敢的幫派精英,比起別人,只是多了些淡漠少了些笑容,可此時的單沉,殺人就像切肉,開槍就像拉拉鏈。
哪個才是真正的單沉?
或者是說,真正的單沉究竟是什麽樣的?
簡行非不是沒見過火拼,他見過冰冷的子彈交錯橫飛,見過血光飛濺生命流逝,對于別人在他面前斃命,已經有了免疫力。
可是,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很不願意看到單沉開槍殺人,更不願意看到他殺人時眼底毫無波瀾的平靜。
“消聲手槍很好用。”單沉開口,語調平淡:“這裏只有你一個人了吧?作為最後一個,你的運氣很好。”
那人的兩條腿像篩谷糠一般顫抖,對面這人太可怕,他一連殺了三個人,沒有任何猶豫,自己已經沒有反抗的資本,一個出言不遜,也許下一個血濺當場的就是自己了。
“去解開他的繩子,拿掉嘴裏的抹布。”
那人連忙照做,兩只手不住顫抖,以至于繩子在手中解了半天解不開,單沉也不催促,靜靜的等在一旁。
簡行非嘴裏的抹布被拿開,狠狠的吐了幾口口水,開始罵娘:“娘希匹!什麽爛東西敢往老娘嘴裏塞,狗娘養的!”借着剛解開的右腿,重重踹在那人肩頭。
“你沒事吧?”單沉問。
簡行非看了他一眼,眼珠子一轉,突然就全身開始疼痛了,癟着嘴哼哼唧唧:“……疼死老娘了……嗚嗚,這受的不是個罪哦……他們把我全身上下都摸遍了……這叫我以後怎麽有臉見人啊啊啊啊……”
“你哪裏疼?”單沉蹙眉。
“蛋疼!還有這裏,這裏,這裏,這裏……嗚嗚……全身都疼啊啊啊……”
“先把他給綁住吧,等會我背你走!”
簡行非眼睛一亮,單沉的語氣明顯比往常溫和很多,這這這這,不是做夢吧?
拿起地上的麻繩,将那人左三圈右三圈的綁了個結實,單沉看他綁人的手法專業中透着一種詭異,這種綁法實在是……
“嘿嘿,抖M最新綁法,小子,能被老娘綁,偷笑吧你!”簡行非洋洋自得的欣賞自己的傑作。
單沉的嘴角,在黑暗裏輕輕抽動了一下。
在那家夥口袋裏掏出手機,翻了翻電話簿,将手機攤在那人眼皮子下面,問道:“這個‘5 ’應該是江爺吧?”
那人霍然擡頭看着單沉,嘴角哆嗦着。
“看來我猜對了。”單沉自言自語,撥通了電話,抵在那人耳邊,“怎麽樣說,不用我教你吧?”
電話通了,那人直直看着單沉,唯唯諾諾的開了口:“江爺,您什麽時候過來……嗯,人還算老實……那好,四天後見,我這邊您不用擔心,會看緊非少的……好,您忙!”
單沉滿意的挂掉了電話,“很機靈,知道點明人身份,好了,現在就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牽着繩子那一頭,三人下樓。
單沉将繩子交給簡行非,“你牽着他。”蹲下身子,“上來吧!”
“等等!”
簡行非拍拍單沉,在四只眼睛的注目下——左手拉開褲腰,右手伸進褲子裏,在裏面搗鼓了幾下,掏出一個東西,攤在手心裏。
饒是單沉能做到面不改色,也經不起這只二貨無極限節操碎滿地。
他有些呆滞的看着簡行非從某一處掏出來,此時攤在手掌裏的手機!
拿還是不拿?
上面只怕還帶着體溫吧!
興許還有某些體味兒吧!
在他強烈思想鬥争還沒較量出個所以然時,那只手機已經塞進了他的手中。
單沉第一個反應是立馬掼出去,有多遠掼多遠!
“走吧!”
簡行非用手輕壓單沉的肩,輕快的跳了上去。
單沉用指尖撚着那只手機,想了想,還是放進了西裝口袋裏。
走了一段路,他想起來,問道:“你發現了手機?”
“嗯。”簡行非趴在單沉肩上,鼻子在他肩窩處,嗅着他的味道:“我怕他們搜出來,就交給我二弟先保管着。”
單沉幹咳了一聲,問:“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你放進我口袋裏就發現了呗,上臺前裝進褲子裏的。”簡行非吃吃的笑,溫熱的氣息有意無意的撩撥着他的耳道:“你不了解褲裆裏夾着手機跳舞的感覺,怕掉出來,只有緊緊夾着,好幾次差點擦槍起火,你要知道,上面有你的味道嘛……”
單沉清清喉嚨,這家夥越扯越離譜。
簡行非狡黠的一笑,又将臉往單沉的頸窩埋了下去。
良久,單沉開口,語氣卻是少見的溫和和猶豫,“你明知道我……拿你做餌,怎麽不拆穿,還自己送上門?”
簡行非低低的笑:“相信你嘛,為了你,我做什麽都願意。”
單沉嘆了口氣,低聲道:“你能好好說話嗎?”
“就是在好好說話嘛。”簡行非嘀咕,“除了這個原因,你覺得我還有以身犯險的其他原因?我很惜命的好不好。”他安然的趴在單沉肩膀上,細聲說道:“你們争搶奪權什麽的,這些事我都不關心,我關心的就是你,因為我在追求你啊。”
“追求到連命都不顧?”單沉愕然。
“因為我相信你嘛。”又繞了回來。
一句:你究竟為什麽喜歡我。幾乎沖口問了出來,又生生忍住了。
潛意識裏避免談及感情的話題,他有太多的事要去做,感情對他來說,只是羁絆,是前行路上的絆腳石。
更何況,他沒有理由去接受一個男人的追求,更沒有理由給別人任何的希望。
簡行非于他來說,只是生命中一個轉身就忘的路人甲。
“打個電話給你三哥報平安吧。”
“嗯!”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