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馬車最終停在了一座占地千傾的府邸面前。
耶律鳶率先下了馬車,看門的下人一瞧,連忙迎了上來,“小姐你總算回來了,大人都急壞了。”
耶律鳶不甚在意地揮了揮手,“爹爹就是愛緊張,我這不是好端端回來了嘛。”
說罷,又回頭親親熱熱地挽住江杏的胳膊,“江杏妹妹快随我進去,我家可大了,我帶你好好瞧瞧。”
江杏對她的自來熟頗有些無奈,“不必了,天色已晚我們不便打擾,姑娘既然到家了,就快些回去吧。”
正這時,煙雨朦胧,萬千銀絲夾雜着涼意慢慢傾灑落下來。
夏季的雨總是來得這般突然,楚子淵立刻從馬車來拿出一把傘,撐在江杏身旁,動作利索又迅速,沒讓她被雨淋到一絲一毫。
耶律鳶的眼神多了些許羨慕,她抿了抿唇,揚起一抹熱情的笑意。
“妹妹你看,這雨肯定會越下越大,不如你們來我府上歇息一晚吧,你們本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還得讓爹爹感謝你們呢。”
“這...”江杏看了看天,确實昏暗的可怕,接下來仿佛有一場暴風雨。
“走吧走吧,我們快進去。”耶律鳶看出了她的猶豫,不由分說便帶着人走了進去。
楚子淵垂着眸子寸步不離的跟在江杏身旁,他本就要尋機接觸耶律修,如今正好和他設想般進行。
三人剛走入院中,便見一位身形魁梧的男子神色緊張地從內堂出來,将耶律鳶半擁着,滿是關懷的上下打量。
此人便是耶律修,雖是城主之尊,看起來卻十分随和,并且還是個十足的女兒奴。
“爹爹,我能回來都是多虧了江杏妹妹和楚哥哥,你快替我謝謝人家。”
楚...哥哥?
Advertisement
江杏意外地微挑蛾眉,這姑娘叫的可真順口。
但問題是阿煦的年歲比自己還小,她這一句哥哥又是從何而來呢。
耶律修聽罷,當即客客氣氣對江杏颔首感謝,轉至楚子淵時,目光忽然一頓。
他戎馬半生,見過許多人,卻頭一回見到這般處變不驚,含明隐跡之人。
此人的氣質仿佛遠遠超過了他這個年紀該有的。
“這位小公子儀表堂堂,不知尊府在何處?”
“區區陋室不值一提。”楚子淵微微一笑,言語含糊。
耶律修不在意的笑了笑,既然他有意隐瞞,他也知趣的不再打聽,朝外揮了揮手,不一會兒,小厮奉上一沓銀票。
“二位對小女有救命之恩,一點薄禮還請收下。”
江杏微微咂舌,這還叫薄禮?數額之大夠買她三個糖水鋪了。
“這麽大的禮我們收不得。”
“這算什麽,我的命可比這點銀票值錢多了。”耶律鳶揚眉道。
楚子淵在一旁始終沒開口,垂眸沉思了片刻,忽然道:
“在下不才,有一刻制印章的愛好,聽聞沂太城城主之印上雕有栩栩如生的白虎,在下若能一觀,必是幸事一樁。”
江杏聽罷,略微錯愕地側眸看了眼楚子淵。
阿煦何時有這等愛好了,怎麽在糖水鋪時從沒見他擺弄過什麽印章。
楚子淵感受到她疑惑的目光,與她對視一眼,眨了眨眸以示安撫。
“這...”耶律修有些猶豫。
“爹爹你就給他們看看吧,看兩眼你的印章也丢不了呀。”耶律鳶的眸光始終盯着楚子淵,眼尾含笑,含着一抹讨好之意。
耶魯齊猶豫的自然不是這個,端看眼前的少年人五官正氣,便不似心存不軌之徒。
而且他的城主府戒備森嚴,別說印章,就算是一片葉子,若無允許也是帶不出去的。
“來人,取出寶印。”
不一會兒,小厮雙手捧上四方寶盒,裏頭正是一方漢白玉鑲虎座的城主印章。
楚子淵将印章拿在手中似模似樣地端詳起來,忽然瞧見右下方有一塊裂痕,他微微一怔,問道:
“這是?”
耶律修無奈地笑了笑,“還不是這頑皮的丫頭,五歲時偷跑進我的書房,拿起來玩,結果太重了沒拿住,就摔了一角。”
楚子淵聽罷,面上的表情并無異樣,心裏卻沉了幾分。
果然是不同的。
他收到的那封信上的印鑒是完整的。
所以設局埋伏他的不是耶律修,那又是誰想借城主之手置他于死地。
楚子淵暗暗思忖,總覺得這團迷霧不僅沒有撥開,反而有越走越困惑之感。
楚子淵将印章放入盒中,拱手施禮:“果然是工藝極好之物,在下有幸一觀也算了無遺憾。”
耶律修微微颔首,“看來小公子真是行家啊,我讓下人準備了飯食,咱們邊吃邊談吧。”
不知怎的,耶律修總覺得自己對眼前的少年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耶律鳶見狀,也親親熱熱地挽着江杏的手臂,為她介紹府中的一應裝飾。
晚飯後
下人領着江杏往廂房走去,城主府果真氣派,雕粱飛檐上的鳳凰栩栩如生,院中還有一個圓形的池子,池邊盛開了數多嬌豔粉嫩的荷花,嫩綠的荷葉乘着晶瑩的露珠,甚是風雅。
江杏漫步欣賞着,像是想到了什麽,腳步忽然一頓。
城主府的晚餐自然是美味佳肴,可她記得阿煦只吃了兩口便興致缺缺。
想來是不合他的口味吧?
江杏擡眸看了眼那邊的池塘,轉頭問身邊的丫鬟,“這位姐姐,我可否去池邊摘幾片荷葉,然後再借貴府的廚房一用。”
舟車勞頓已是勞累,若是還讓阿煦餓着肚子,那她這個主子做的可就太不稱職了。
既然有荷葉,她想起了從前自己常做的一款荷香糯米飯,正好可以給阿煦嘗嘗。
“自然是可以的,只是眼下還有雨,我去取一把傘給姑娘用,請稍候。”
丫鬟福了福身,往外走去。
江杏停在廊下等待,卻見那丫鬟許久也沒有回來,又見雨開始慢慢的停了,便不再等,徑自走到了池邊。
一池清水幹淨透徹,江杏伸出手,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微微傾斜着,卻因着有些距離,總是差一點才能夠着荷葉。
她轉了轉擡得有些酸楚的胳膊,抿了抿唇,足尖又往外走了幾步,果然就抓住了一片。
正當她高興時,足下卻忽然一滑,看來是不小心踩到了雨後濕潤的青苔了。
江杏下意識地驚呼一聲,本以為必定要跌入池中,忽然,腰間橫過一條手臂,将她緊緊抱了個滿懷,後退了幾步站穩在地面上。
“你在幹什麽?”
楚子淵沉聲道,語氣中不自覺含着一絲薄怒。
果然不能讓小姑娘離開自己的視線,他若是再晚來片刻,她必定墜入池中了。
江杏也有些後怕,她不會游泳,掉入水中必定夠嗆,又見眼前的少年黑着臉,頓覺不好意思,“是我大意了,多虧你來了。”
少女的眉目巧笑倩兮,朝他感謝。
“我只是想摘這個。”江杏揚了揚手中嫩綠的荷葉。
楚子淵臉色立時緩了下來,再無半點惱怒,只剩下擔憂之情,“以後這等小事叫我去做即可。”
楚子淵說罷,低下頭,視線不經意間落在了她胸前濕了一片的衣襟處,應該是她手中沾着雨珠的荷葉蹭濕的。
水漬分明,就連裏衣也若隐若現地透了出來。
他的喉結一緊,立刻移開目光。
垂在兩側的雙手慢慢握緊,不稍片刻又立時松開,微不可及地吐出一口氣。
“去把衣衫換了吧。”
少年的聲音略帶着一股隐忍的低啞。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