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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完了,完了。”牡丹焦急的叫着,她口氣有些不善道：“二公子也真是，人家托你辦的事，你竟然出岔子。”把氣全部撒到宇文清頭上,宇文清何等委屈,眼圈兒立馬紅了。“哭,你還好意思哭。”

宇文清當真哇哇大哭起來,小手揉着眼睛喊嫂子。

東方岚問道：“出什麽事,你何故吓二叔。”

“奴婢哪是吓他，事情大了去了。表少爺夾在書裏頭的東西沒了,若是讓那些沒心肝的人得了去,告訴了夫人，我們簡直要去了半條命。”牡丹說的好不嚴重。

東方岚道：“什麽東西這樣重要。”

牡丹只好依實說了出來,“奴婢以小姐的名義給表少爺寫過信，現在這‘書名目錄’怕就是回信，萬一落到有心人手裏，豈不是糟糕。”她問着宇文清，“二公子想想，剛才是從什麽路上來，你帶奴婢去找一找，或者未被人拾得，那是最好。”

宇文清靠着東方岚不想動，但牡丹将她拉出門。

“你想害死小姐嗎？”

宇文清不再倔，只好從來路上返回，找了幾遍都沒得到那封信。牡丹手背撫額道：“糟糕，一定是被人撿着了，咱們去表少爺那裏。”

到了地方，牡丹拍柳月華的門。“表少爺，表少爺……”她的聲音恨不得立馬把門踹開，心裏又擔心此刻柳月華不在屋裏。

好久，門才開。牡丹緊繃在心裏的那股氣得到舒緩。“表少爺您在屋裏，奴婢以為您不在。”

“找我何事？”

“表少爺大事不好。”牡丹将事情經過和盤托出，不由得問道：“表少爺，您沒寫什麽不合适的東西吧？”柳月華臉色難看，再想不到發生這樣的事。

問道：“路上都找過了麽？”

“找了幾遍，書信毫無蹤跡，想必被人拾去，都怪二公子。”

再次把錯誤怪到宇文清頭上，宇文清氣哼哼的不行。“都怪我，都是我的錯，你們幹嘛寫信來？有什麽話不好直說。”她決定維護自己的尊嚴，好心為人做事，結果落不得好，心裏委屈。

“你做錯事還不認。”牡丹态度強硬，柳月華看着卻覺得不妥，阻止了她。

“牡丹，你不要着急，未必是二公子的錯。”柳月華安慰牡丹，又和顏悅色的問宇文清，“二公子，柳某問你，除了你之外，可還有人動過書了。”

“這個——除了小羽哥哥。”

柳月華臉色大變，牡丹亦是。他幾乎可以确定書信在宇文羽手裏，“他知道了。”

“他為什麽這麽做？”牡丹問道。

“可能是想阻止我和表妹。”

柳月華不及深想，只以為宇文羽試圖阻止兩人感情發展。

“多管閑事。”牡丹很是不屑，做下人就該有做下人的樣子，什麽該管，什麽不該操心，心裏該有譜，牡丹已把宇文羽歸類到‘不識趣’的行列，對他有些不待見。“表少爺打算如何做？”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無人問津宇文清。宇文清賭氣的走了，她傷心的很，要一個人待會兒，這幾日決定不上雅居。每日認真完成教書先生交代的功課，有時間就在走廊裏紮馬步，同時可以曬太陽，一舉兩得，怡然惬意。有時她會在意柳月華的神情，這幾日他都皺着眉頭像是不安的樣子，忽然柳月華走過來找她。

“二公子。”柳月華臉色凝重，像發生什麽大事。

“嗯，柳公子好。”

宇文清坐在椅子上，手裏端着茶杯，慢慢的吹着茶葉，拿着款兒。

“柳某有一件要事需要公子幫忙。”

“說出來聽聽，我得量力而行。”她呷了口茶，鄭重其事，以前看見自家爹就是這麽與人說話，現在做起來也頗覺得有意思。

“這件事二公子自然做得來，柳某只希望二公子能把宇文公子喊過來，跟他說個一刻鐘的話，就這麽簡單。”

“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呢？他沒想，只是覺得這樣做最好。

柳月華說出他的計劃，“我要去他房裏搜一下書信，有勞二公子拖住他。”

“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麽關系？”

“柳某之前委托二公子交書給表妹，既然答應了柳某，就應該完璧歸趙，如今東西遺失就應該有二公子出手幫助物歸原主。”

“書，我已交給她，我不知信的事。”任務完成，又何必賴到她頭上。

“算柳某請求二公子幫忙。”

宇文清點頭，“好說好說，我考慮考慮。”

柳月華明顯不耐，未想到在宇文清這裏碰壁，小小人兒已拿事說事，他也有些着急過火，這幾日過的惴惴不安，生怕事發，若不是他習武，膽略有些增加，怕此刻不是在這裏，而是早已逃跑。

宇文清先前受足牡丹的埋怨，心中委屈不散，見柳月華與她一夥兒，便怎麽樣都要為難柳月華一下。她先悠閑個幾天，讓他們着急着急。

宇文清幾天不去雅居，牡丹一直要打聽消息，總不能老是往柳月華那裏跑，這樣目的太明顯，所以等着宇文清來串門，互通有無，可等了幾天，就是不來。她恨恨道：“該他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他來的時候，偏偏來的比誰都勤快。”

東方岚聽見，道：“這是怎麽，誰得罪你。”

“還有誰，混蛋二公子。”

“你還在計較那些事，這些天過去，若有事早就發了，想必沒事，我們不是串通好了，還怕什麽，現在衆口一詞。”

“若尋的到，還是尋到的好，誰知道那個陰險小人打的什麽算盤，萬一哪天那封信又冒出來，豈不是後患無窮。”

東方岚道：“說到底都是我的錯，未曾勸得動你。”當真是無故尋仇覓恨，若非她心裏還有一點‘渴望’，就不會出這麽多事，深宅大院困不住一顆想要飛走的心。本以為就此平靜了了殘生，哪曉得又遇上轉機。人啊，但凡有一點希望，都要掙紮。東方岚嘆氣。

再過幾日，宇文清才不鹹不淡的與柳月華說，“我考慮的差不多了，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我今日中午把小羽哥哥喊過來，你去做你的事。”

得了應允，柳月華自然千恩萬謝。

自此，宇文清有些看不起柳月華了。他功夫厲害，可是為了一點小事就這樣，缺乏男子漢的膽氣，也沒什麽了不起。比起她爹這種無力的儒生，還差得遠。宇文清遠遠的看過宇文殿與人交涉，那股氣勢簡直壓得人擡不起頭來，她向來以爹做榜樣，現在更加覺得自家爹了不起。

宇文羽得到宇文清傳喚，趕緊過來了。

“二少爺。”他恭恭敬敬的立在地上。

“小羽哥哥，你來的正好，我要抄寫課文，需得你磨的好墨，還要你點評一下我的字。”

宇文羽笑道：“那敢情好，小的倒要看看二少爺的字進步了沒有？”

兩人邊說邊笑，宇文清心想：“柳公子已到了小羽哥哥的屋子，不知我這樣做對不對？小羽哥哥是我的朋友，柳公子是我的師傅，我真的不希望他們打架。”

柳月華見宇文羽進了書房，快步走到宇文羽房間門口，見四處無人，便推門而入，小心關上，在他的櫃子裏，書籍裏四處翻找，找了半天，什麽也沒找着，只好出來。一邊想着：“宇文羽果然好狡猾，知道我要來找，已将東西收妥地方，不知他藏在哪裏，需得用個辦法，騙他說出來。”

正這般想着，宇文羽從走廊上過來，與柳月華照面。似笑非笑道：“原來是柳公子。”

“宇文公子。”

“這是上哪裏去？”

“剛從茅房解手回來，宇文公子呢？”

“二少爺找我有點事。”

兩人寒暄幾句，彼此分開。柳月華快速走到書房，“二公子。”

宇文清大呼出氣，“回來了，有結果沒有？”

“沒找到，宇文羽藏起來了，東西怕不在屋裏。”

“那也沒辦法了，我已幫忙。”

“辦法還是有的，只是這回二公子卻幫不了，再說吧，總之，有勞二公子了。”柳月華抱拳出去。宇文清覺得沒趣，她還提前打發宇文羽回去，就是要這兩個人撞個正着。之前，她把東方岚想學武之事，微微向宇文羽透露。

“小羽哥哥，我想讓嫂子過來學武。”

“是麽，二少爺怎麽突然想到要讓大少奶奶過來習武，小的想夫人、老爺都是不肯的，府裏已招了可靠的護院，無人敢傷害大少奶奶，實在不必……”

“我知道，可是萬一嫂子落了單，那些護院又不在，豈不糟糕？學個皮毛也是好的，至少跑得了。”

宇文羽笑道：“二少爺說的極是。”

心中卻在想着這是誰向宇文清提的鬼主意，他冷冷一笑，除了柳月華還能有誰。柳月華能瞞得了二少爺可瞞不過他，為着這點‘兒女私情’，柳月華當真是膽大妄為，他暗暗的摸了摸袖內的書信，若不是顧忌東方岚，他早上交了。

宇文清不斷喊他，“小羽哥哥，你在發什麽呆？”

宇文羽回過神來，道：“沒有，小的只是在想二少爺說的很對，只不過夫人、老爺那裏不好交代，我們是無所謂的，可柳公子畢竟是外人，萬一他要是對大少奶奶有非分之想，那事情可大大的不妙。”

宇文清道：“這有什麽要緊，我把阿雲找過來，你和阿雲盯牢柳公子，嫂子麽，就和我在一塊兒，看誰敢打嫂子的主意。娘和爹那裏不必交代，反正也是小事一件，咱們做的悄悄的，沒有不行的。”

宇文羽想這樣似乎也不錯，他有機會接近東方岚，而柳月華卻被人防住。這主意妙極了，叫貓聞見魚腥味，卻叫他靠近不了，撩i撥死他。

作者有話要說：習武個中暧昧争奪事。

下章見。

今日終于轉晴，曬太陽，好舒服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