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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夏洛克的反抗

接下來有好幾個月的時間,夏洛克整個人心如死灰。

他從世人描述的書籍裏得知自己在人類眼裏是什麽東西。

夏洛克學到了那些字眼。

他存在在世間二十年來,總認為他超凡卓越,但自從他開始獵殺活人,這種無法用他的意志力克制的本能,卻讓夏洛克發覺他只不過是一種超自然生物,一種醜陋扭曲的野獸,一種沒有靈魂的怪物。

他甚至還不如血族們形容的那些人類牲口,人類殺人還得伴随着一些複雜糾纏的心理感情,而血族殺人純粹是為了果腹。

像那些生來就只知道張嘴吃肉的蛆蟲無異。

夏洛克斷定他只不過是個嗜血成狂的魔怪,一只受血液操縱的吸血鬼,他高端的智力讓他無法忍受他的出身。

他從出生起就沒得選,唯一出錯的地方就是,哥哥和父親不應該讓他和人類混跡在一塊待的太久,處的太親密。

夏洛克不具有化身為任何物體的力量,和狼人不一樣,嗜血般的饑渴每隔幾天便會襲來,看似和月亮周期有關——雖然并不總是和月圓月缺的日期對的上。

和月圓周期徹底吻合的是狼人,他們受滿月的控制就會變身,長出毛發,到處失控的撕開人類的喉嚨,但吸血鬼頂多被月亮潮汐弄的心神蕩漾。

夏洛克非常了解自己,他并不吃人肉,他只吸血,特別饑渴的時期讓他飽受折磨,但夏洛克仍然在運用他高端的自控能力克制着,把獵食行為降低到最低的程度,一個月獵食一次,甚至兩個月才一次,這無疑間對他來說都是極端巨大的考驗。

而且他開始學會謹慎的挑選食物對象,那些不需要存活在世間的渣滓,但夏洛克從未覺得自己這樣為民除害是有多麽的高尚,當饑渴沒有找上他時,他便人模人樣,他的內心實際上正在瘋狂的渴望人血。

他從小到大都是睡在床上,而不是睡在棺材裏。他的大多數舉止就是一個人的舉止,但他知道他不是。

夏洛克無數次,無數次嘗試對抗內心的本能,那股隐隐流淌在體內的饑渴河流,月複一月,嗜血饑渴不斷找上他。

那些發作的夜晚充斥着可怖的狂喜。

奪取他人的生命,使夏洛克感到前所未有的生機澎湃。

但同時又讓他矛盾的對自己深感厭惡。

有時他獵殺的是年輕的人,有活力的人,貌美但卻作惡多端的人。他們似乎擁有和夏洛克相同的本質,外在的光輝,內心卻腐爛至極。

夏洛克十分的絕望,想努力改變自己。平時他的意志力非常強,但嗜血饑渴來襲時卻一無用處。

有一回他感覺到那股饑渴來臨的第一線征兆時,他迅速找到一家教堂,向為他應門的神父坦白一切。神父把他當成一個狂熱忏悔的孩子,并不相信他癫狂般的剖白,神父坐下來陪夏洛克一起祈禱。

傻乎乎的替夏洛克戴上十字架,好心的神父跪在祭壇前,熱烈地禱告,祈求神祝願這個孩子,讓他走出低潮絕境。

夏洛克站在蠟燭和聖像前,那些純潔的燭光環繞着他,夏洛克安全地待在上帝的殿堂裏,而他忠誠的仆人卻把一只魔怪放了進來。

不到30分鐘,夏洛克便撲向他,在教堂裏差那麽一點就殺了這名仁慈和藹的神父,他極佳的自控力發揮了效用,神父當場就報告了警察,還引發了一場不小的騷動。

夏洛克當然在警察到來之前就脫身,在夜霧裏飛上屋檐對他而言不是難事。

動物的鮮血始終無法徹底取代人類,在醫院裏取來的冷凍血漿只能緩解一時之渴,卻無法讓這饑渴得到終結。那種屠戮的欲望,那種從鮮活的身體中吸取溫熱之血的愉悅感,無可替代。

那是生命,從生命裏獲得的血才有意義。

後來,夏洛克産生了一種想法,覺得它很可能是最終的解決之道。

夏洛克找到了他哥哥的蹤跡,并且和他重新接觸上。

夏洛克在他身上看見一條出路。

但麥考羅夫特對他的方案感到詫異和不屑一顧。

因為夏洛克考慮的是,他要把自己用鐵鏈鎖住,監/禁起來,直到“饑渴”消退,這就是夏洛克想出來的,所謂可行的計劃。

而且鑰匙不能夠放在伸手可及之處,—旦饑渴來襲夏洛克指不準就會使用它,但如果把鑰匙丢的太遠,那夏洛克要如何脫困?說不準會弄死自己。

夏洛克需要有個人幫助他,而他一直謹記着父親的警告,絕不把自己終極的秘密托付給人類。

所以他找了麥考羅夫特,忍受他的嘲笑和鄙夷,以及他的反對。

哥哥的反對無論如何也動搖不了夏洛克冒險的決心,哥哥實在是無法理解,他詫異至極,他不懂感情是什麽一回事?那種對人類油然而生的莫名憐憫究竟是什麽意思?那些飽餐後的負罪感和愧疚到底是什麽鬼東西?哥哥不理解這些,也從來沒有感知過,他是徹頭徹尾只知道吸血和獵殺牲口的血族。

現在夏洛克找到了一個隐秘的房間——安全的,一個沒有窗戶的小房間。

有厚重的石牆和一扇鐵門,與記憶中父親與他共享過的那座監牢的鐵門—樣厚實,還在外部加封了三道巨大的金屬門。

這樣一來足以讓強壯的夏洛克無路可逃。

等一切完成之後,夏洛克就把他那不耐煩的哥哥召來,對他下達指示。

夏洛克完全的信任他,告訴他,在夏洛克發作的這段期間,他會一直待在這個特殊的房間裏,哥哥必須在外面鎖上門,把夏洛克關在裏面整整三天。

夏洛克會事先帶上水和食物進去,包括—些活着的動物,幾只又肥又碩的野雉雞,好讓饑渴稍為緩和一些。

麥考羅夫特顯得憂慮,那種心疼的擔憂,但他拗不過他執拗的弟弟,最後還是同意了照夏洛克的話去做。

麥考羅夫特自始至終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麽,夏洛克要以這樣的方式對抗他的血族本能。

接着,饑渴降臨了。

駭人而難以言表的饑渴。

盡管沒有窗戶,夏洛克還是能感覺到日夜流逝。

他一如既往地在白天勉強入睡,而一到夜晚就将變得無比恐怖。

夏洛克第—個晚上就殺光了所有活着的動物,将它們腦袋擰斷,內髒撕裂,擠出每一滴鮮血囫囵吞下。

夏洛克拖着長長的鏈條,不停地趴在厚重的門後要求自由,但他只能聽見哥哥在外頭冷漠的拒絕了。

夏洛克開始尖叫着辱罵他,然後就只剩下了尖叫,聲音支離破碎,像野獸一般。

夏洛克撞牆,捶打牢門直到拳頭鮮血淋漓,然後蹲下去急切地吸吮自己手上的血。那血喝起來沒什麽感覺,更別提解渴。

他試着扒開牆角的石頭,但他就是出不去,因為這座牢房就是他設計的,動工前他很理智的考慮過各種逃走的可能性,并且用無懈可擊的鐵門和硬牆排除掉所有的可能性。

連接到地面的兩條粗鐵鏈讓他無法擺脫,欲望灼熱比記憶中的更可怕,如同陽光灼傷他,眼前的一切模糊不清。夏洛克的皮膚仿佛着火,他再度尖叫起來了,閉上了眼睛,就這樣咆哮嘶吼了好幾個小時,感覺他越來越接近死亡。

然而,不知為什麽,就是在突如其來的死亡高熱中,夏洛克心生堅定的決定活下去。

我決定了!我不能死。

夏洛克一拳砸在銅牆鐵壁上,鐵鏈十分堅固。夏洛克特別留意這一點,他決心無論如何要扯斷鐵鏈,讓它們從石牆上脫開,夏洛克又拉又拽,但它們紋絲不動。

鐵鏈很牢固。夏洛克在極度饑渴并且毫無希望的房間裏待了一小時又一小時。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能夠保持清醒,但他就是足夠清醒。夏洛克白皙的皮膚已被鏈條和牆壁勾勒出血痕,痛苦已經劇烈到他幾乎無法言喻的地步。

但夏洛克仍然與鐵鏈奮戰不休,他爆發出來的強大力量在痛苦和死亡的威脅下掙脫束縛,終于,其中一條鐵鏈繃斷了。斷的是左邊的那條,嵌在牆上的鐵環從碎裂的石頭裏脫出,夏洛克得到了一半自由。他的腳骨因此受了重傷,開始産生劇烈的痛覺。

瞧瞧他,嗜血成性卻和人類一樣有脆弱敏感的痛覺。

夏洛克懷疑自己不久就會昏迷,一旦倒下,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夠再一次站起來。右邊的鐵鏈看起來和夏洛克剛開始掙紮時同樣堅韌牢固。

這段時間漫長無盡。

那條鐵鏈一直沒有松動,夏洛克因痛苦而翻滾扭動,無法入睡,更別提安靜,他清醒,卻煩躁無比,他是自找的。

夏洛克扛到第三天開端,腦子開始變得比前兩天更加清晰起來,仿佛清澈的水流透明的見了底,狂熱的饑渴仿佛消退了。

他将哥哥召到門邊,告訴他事情過去了,他可以放夏洛克出來。

但麥考羅夫特是那麽的鎮定,輕蔑的在門外拒絕了他,并表示夏洛克自己說過要把他本人關在裏面整整過去三天,湊足三天才行。

“當然,麥考羅夫特,我的确這麽說過。”夏洛克笑着承認這是事實,在門後徘徊走動,拖着他赤腳上的鏈條,“但我說我的發作期已經過去了,而且我知道如何控制它的方法了。”

“你是我看着長大的弟弟,你以為我不了解你?你現在在睜眼說瞎話呢,磨牙聲我大老遠都能聽見。”麥考羅夫特仍舊沒開門。

夏洛克沒有向他怒罵吼叫,“我理解,麥考羅夫特,你真是如此盡忠的嚴守命令。那麽我想求你稍微開口陪我說說話,因為我在這座監牢裏很寂寞。”

“寂寞?”

“是的,麥考羅夫特,我寂寞的很,自從我失去了福爾摩斯家的土地,和之前享有過的一切庇佑,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彷徨。”

“哼,你應該順應血族的天命,就不會活的這麽難受。”

“除了罪惡之外,我一無所有。”

“為什麽你會這樣想?我的弟弟,果然從小就不應該讓你和人類走的太近,讓你有了同情心。他們這些牲口,就和你房間裏那些開膛破肚的雉雞一樣,都是食物。”

“但他們有靈魂,能創造出藝術。”

“別提藝術這種蠢話了,我們要的是歡愉,有足夠的飽腹感才能得到歡愉,有這個就夠了。”

夏洛克和他來來回回聊了将近一小時,很平靜,條理清晰,甚至可以說魅力十足,夏洛克心甘情願的接受他要熬過三天監/禁的事實。

他和哥哥的交談是那麽的理性,麥考羅夫特很快便附和夏洛克的說法:“你的确看上去已經複原了的模樣。”

“開門吧我善良的哥哥,我們好久沒有敘舊了,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讓我出去找個舒服的地方,我們促膝長談,說一些有趣的事,我是多麽的依賴你啊,我的哥哥,如果爸爸真的如你所說那樣不在人世了,那你就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你把我放出房間之後,不如讓我跟着你走?和你一起過活?我接受我的血性了。”

“挺好的,聽到你這樣的覺悟我就放心了。”

他開了門。

看上去是那麽放松,那麽的毫無防備,一臉信賴,麥考羅夫特充滿了高貴與優雅,他上前來解開夏洛克腳踝上破碎的鎖。

待他站起來時就在夏洛克的鼻尖前,夏洛克沖他攤開手,示意要一個屬于哥哥的擁抱。

哥哥輕笑着将他拉近,摟到懷裏。

夏洛克的唇移到他的頸部,找到動脈,一口咬開。

下一秒他就被甩到了走廊的天花板上,又從天花板上墜落下來,狠狠的砸在地上頓時起不來身,他的肋骨因此反擊斷裂了幾根,哥哥麥考羅夫特發起脾氣來也是個冷酷的狠角色。

麥考羅夫特拿出一塊小手絹按住他的脖子止血,聲音帶着輕微的責備,那種于心不忍的訓斥,“同類相殺那才叫大逆不道,十惡不赦,而且我親愛的弟弟,血族的血根本就無法滿足你,你是如此饑渴,都願意對我花言巧語了,人類的生命是如此甜美,你抵抗不了的。你要的是活人,我這就替你去抓一個回來,認命吧,夏洛克。”

“我不認命!我無法做到!麥考羅夫特,我沒你這麽堕落!在我看來,我一直熱愛生命!無論是我自己的生命還是他人的生命,我喜歡那些健康,美貌和青春的生命,我也說不清楚這到底是為什麽!我厭惡自已,因為我在這個世界只能帶來死亡,我在這個國家裏一次又一次的殺戮,我不能這樣下去,繼續用更多的血和更多的死亡來洗刷自己的罪惡。為了贖罪,我卻必須活着!我想要将美好和希望帶給這個世界,以代替我所奪走的。”

“這個世界上不僅僅只有你,夏洛克,不僅僅你一個人是這樣的,還有你的同類,那些夜裏出沒的生物,血族也好,狼人也好,食人怪也罷,不管他們是什麽,他們都會在夜晚出沒。他們也是雙手染血,長久以殺戮為樂,這是一種本能。”

“我才不接受這是本能,求生是本能,但塗炭生靈絕對不是本能,否則為何我感覺那麽的痛苦?千千萬萬的夜幕生物之中,我很想知道,他們會不會,有那麽一個人,想要和我一樣克服嗜血饑渴。”

“沒有這種血族。”

“我就是一個。”

夏洛克在這次撕心裂肺的監/禁中重拾力量,他從這次殘酷的試煉中獲得了巨大的決心。他發誓要改變自己和族人的生存方式,将父輩們稱為“身不由己的饑渴”毀滅中解救出來。

夏洛克并不覺得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反正他有無限的時間,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夏洛克開始更深一層的研究醫學和化學。

醫學中沒有對于血族的研究,血族只存在于坊間傳說之中。夏洛克要從人類的種族裏學習許多的知識,這是他用來反擊麥考羅夫特的一個強有力的論據,如果說血族是高等生物,那為何血族并沒有自己的文明,而要謙虛的低下頭跟那些卑劣的牲口學習,學習他們的語言,他們的文字,還有他們的音樂。

搞不好夏洛克并不是血族裏最愚蠢的一員,相反,他是血族裏忽然有了靈性的一個,他聰明的意識到他并沒有人類那麽崇高,他才是從野獸進化成高等生物的一員,所以他要反抗。

夏洛克長久的蟄伏在一所著名的醫學院裏頭,研讀新舊醫學文獻,他同時鑽研化學,生物學,解剖學,甚至煉金術,從中尋求啓發。夏洛克建立了自已的實驗室,現在,每當他無可奈何,輸給他的血腥欲望時他就不得不奪取一條生命,他每個月或者每兩個月都會做一次,每次結束後,夏洛克都會盡可能帶回屍體,解剖研究。

夏洛克有時把壞主意打到麥考羅夫特這個同類身上,他多麽渴望解剖一具血族的屍體,這樣才能比對其中的差異,但麥考羅夫特才不會輕易允諾擅自對他上下其手,麥考羅夫特平日裏行蹤隐秘,不是緊要關頭根本就不會現身。

夏洛克開始研究的第二年,他切下了自己左手的—根手指。他知道手指總會再生。

夏洛克需要自己的肉,來作分析和解剖。

他的痛覺神經和常人無異,幾根手指不足以回答夏洛克心中的上百個疑問,但承受這些痛苦仍然十分值得,因為夏洛克學到了一些東西。

血族的骨骼,肌肉,血液與人類具有顯著差異。

血液和肉一樣,色澤較談,缺乏人血中可以找到的幾種元素,所以血族的皮膚都十分的蒼白,沒有血色,而骨骼則正好相反,多了幾種元素,它們也比人類的骨骼更堅固更柔韌,遭受打擊和破壞可以迅速痊愈,血液及肌肉組織裏的氧氣含量則遠遠高于來自人類種族的對照樣本。

夏洛克熱衷于理論研究,在他看來,血液中缺乏某些因子,可能就是因為這些缺乏的元素,驅使他湧起飲血的沖動。兩年後的某一個月,饑渴再度來襲時,夏洛克俯身在秘密的實驗室裏吸吮—個受害者手臂上的血液,然後他立即用玻璃針管抽出自己的血液來研究,他将一種藥劑溶入自己的血液裏,他的血液成分竟然發生了改變!

他的血變得濃稠,和人類幾乎沒有差異,就像把人類的血液成分置換到了他的身上,至少—段時間內會保持這種濃稠現象。于是夏洛克每天都在抽血,研究顯示,他的血液濃度稀薄到一個固定的臨界點時,“饑渴”就會來襲。他接下來只要想辦法讓他的血漿變得和人類一樣濃稠,即可減少嗜血欲望的發作。

夏洛克的受害者日積月累,逐漸增多,他有時在顯微鏡前轉過頭,凝視着死在實驗床上的人類,那樣空洞停滞的睜開雙眼,瞳孔裏充斥着失血過多的潰散和茫然,臉上死灰一樣的白。

夏洛克還太年輕,他還不能夠賦予死在他牙齒下的人類一場初擁,直到他滿一百歲為止,他還不具備這種舉行血族傳統儀式的能量,即使他日後擁有了這種能量,夏洛克也未必願意将那些無辜的人,轉變成一個和他一樣痛苦的嗜血魔怪。

這個實驗過程花了好幾年的時間,無窮無盡的實驗和研究。有些藥劑的效果比其他更好,因此夏洛克便深入研究,改進它們,把其中一種藥劑換掉或添加某些成分,接着再試下一種,耐心地換過樣又—樣,堅持不懈的尋求新的進展。

五年後的夏天,夏洛克在一個夜晚将新研制出來的藥劑喝下,一如之前在喝下配方之後等待奇跡,或者是殺戮,那天晚上,殺戮沒有找上夏洛克福爾摩斯。

他的焦躁不安得到了釋放,饑渴來襲兩秒轉瞬就降溫下去,于是,夏洛克又在杯子裏注滿了他親自研發出來的飲料,啜飲它。夏洛克起初有些患得患失,唯恐他的勝利只是—場虛幻的夢。但那種感覺到了第二天就徹底消退了。饑渴再也不能夠侵襲他,掌控他,夏洛克也不必再咆哮和掙紮着跑出去狩獵殺人。

夏洛克眼裏泛起一種希望,一種狂熱的希望,他很快的聯系上許久未曾會晤的麥考羅夫特福爾摩斯,兩兄弟見面的第一句交談就是。

夏洛克頭腦清晰,語句分明的說,“讓我回英國,想盡一切辦法,給我弄一列私人火車,我要從倫敦一路出發,一直到愛丁堡。”

“你這又是另外一種發瘋的模式嗎?我的弟弟?”

“我找到讓血族重生的方法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夏洛克反人類的特質:他是人的時候反人類

他是血族的時候就反血族咯,總之這一點與衆不同的小叛逆他是擺脫不了的

我設定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并不是從小就愛上了人類,而是和人類有了共同性

說白了就是對牲口有了同情心以及自己的靈性有個大幅度的提升

既然神夏狠下心腸把福爾摩斯拉下神壇變成人的同時又讓華生抛棄他不顧

那我就應該持續洩憤來幾發,讓福爾摩斯和華生再度重逢秀恩愛,情比金堅白頭偕老

相信你們看到這裏都明白這是一篇架空的同人文

具體時代是哪個時期我相信你們一下子就猜出來了

火車的路線設定是 倫敦 →→ 愛丁堡

這是很有涵義的,首先夏洛克出生在倫敦,其次我不知道華生出生地在哪裏,但我想他應該和柯南道爾爵士擁有同樣的出生地,那就是愛丁堡(當然知道正确答案的童鞋趕緊告訴我)

這種設定就好像,倫敦的終點站是愛丁堡,夏洛克一路前往撲向華生懷抱的感覺

暗爽中

總而言之此文講得是吸血鬼福爾摩斯和人類華生的冒(情)險(感)歷(糾)程(葛)

最後,堅持不懈的求評論,求收藏,求版聊(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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