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半夜狗叫,百合警告 要不你請假一天,……
即便葉楹泡澡泡了很久,黃羲澤也沒擔心她會再度遇到襲擊。
看來他對自己的力量很自信,知道只要葉楹還在這個屋子裏,就是安全的。
他睡得很安靜,側臉安詳俊美,映着窗外的月輝。
……居然沒有像新婚夜那樣現原形,看來只有喝醉了才會變身。
葉楹看了他一會兒,又去找了床薄被,輕輕幫他蓋好,才拉好窗簾蹑手蹑腳地回到自己床上。
她今天也是挺累的了。折騰了一晚上,還差點被搞死,躺在床上不一會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一簾之隔,黃羲澤睜開了眼睛。
他側卧在飄窗上,身下墊的厚實墊子上還鋪着厚厚的雪白長絨毯。月光皎潔,落在絨毯上,像是落在一片雪地。
雪地上,站着一個拇指高的小人兒。
黃羲澤臉上沒什麽表情,眼神定了片刻,才向下落在了小人兒身上。
小人兒牽着一條比他還要小的、蠶豆大的狗子,站在絨毯上,像是站在一片雪原。他仰頭看向黃羲澤,拱手:“六爺,查過了,胡家那個沒在山上。”
黃羲澤垂着眼簾看他,突然嫌棄問:“你穿的這是什麽?”
小人兒沒意料他會問這麽一句,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拖沓衣服,再擡頭時候喜氣洋洋:“好看嗎?我弟給我燒的,說是什麽‘高街風’,現在很流行的。”
“……”黃羲澤沉默不語。
他能說什麽?說你褲子都快掉了?
他只能誠懇提議:“你提提褲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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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得這麽穿。”小人兒滿不在乎:“這叫‘潮’,你這種……不懂。”
他到底還是有基本的警覺,沒把“老年人”三個字吐出來。
但黃羲澤顯然知道他想說什麽,陰恻恻的:“不如下次我跟你弟說,送只貓給你吧。”
小人兒還沒說話,他牽着的狗子聽到“貓”字,卻大聲吠叫了起來。
黃羲澤聽到葉楹在床上不安地翻了下身,眼睫一垂,看向狂吠不休的狗子。
這一眼立刻讓狗子夾起尾巴嗚咽了起來,一副慫樣,趴在小人兒腳下哼唧。
“六爺說笑的,別怕別怕。”小人兒忙蹲下身安撫狗子。
又擡頭不滿地看着黃羲澤:“六爺,你別老吓唬它。”
黃羲澤懶得理他和這條慫狗,揮手:“去吧。”
小人兒點點頭,剛轉身,忽然身後黃羲澤叫他:“左渝。”
被叫做“左渝”的小人兒回身看他,黃羲澤眸光沉沉,半晌才吐出一句話。
“‘它’又開始吃人了。”
左渝的動作頓了頓,面上神色莫辨。
空氣一下子陷入寂靜,就連狗子都乖乖站在一邊,沒發出任何聲響。
“是命數。”
左渝突然揚起臉,與左淮五分相似的臉上帶上了輕松的笑容:“這麽多年了……我已經是賺了。”
他隔空與黃羲澤對視,眼神堅定:“如果真有那麽一天,六爺不必手軟。”
頓了頓,他轉身,輕笑一聲。
“她……應該也是這樣希望的吧。”
随着餘音消散在空氣中,左渝的身影也慢慢變淡,最終無蹤無影。
黃羲澤維持着之前的姿勢,垂着眼簾,掩去眼中神色。
葉楹睡得迷迷糊糊地翻身,又一次聞到那種讓人舒心的木香氣。
她本能地往熱源處湊了湊,嘟囔:“有狗叫……”
“睡吧。”
低沉聲音響起,有人輕撫她後腦柔順的黑發,是種安撫的意味。
全然的安心感包裹着葉楹,帶她墜入靜谧的睡夢中。
第二天醒來,葉楹覺得昨天的疲憊感得到了很大的緩解。
洗漱時她看了看鏡子,臉色還是不怎麽好,但顯然比昨天好上那麽一點點。
好歹在黃羲澤這裏睡得還算是安穩。
她走出房間,就看到三只狐貍團子正七手八腳地往桌上端早飯。
一只狐團子看到葉楹還熱情打招呼:“葉小姐,早安!來吃飯吧!”
另一個狐團子短手短腳地錘了他的頭一下,板着小臉呵斥:“什麽葉小姐,叫六奶奶!”
葉楹:“……倒也不必,還是叫葉小姐吧。”
您們這群兩百歲的老狐貍,再把我叫老了!
她走到桌前,看向熱氣騰騰的早餐——雞肉餅,雞蛋卷,雞茸蘑菇湯。
好家夥,葉楹側目,你們這是捅了雞窩了?!
黃鼠狼跟狐貍的組合,簡直是雞的災難。
黃羲澤沒看懂她複雜的眼神,端了盤蛋餃放在桌上,不明就裏:“吃啊。”
吃了飯,葉楹換鞋出門。黃羲澤卻跟在她後面出來:“我送你。”
葉楹愣了一下,随即反應了過來——他是怕她又像昨晚那樣,遇到襲擊。
這周全的呵護,倒是讓她更不好意思開口問他為什麽還不收邪靈了。
免費的勞力還要催三催四,這也說不通啊。
上了車,葉楹忙對黃羲澤說:“去泓霖大廈。”
黃羲澤看她一眼:“今天不去公司嗎?”
“去甲方開會。”葉楹唉聲嘆氣:“領導非要我跟着去。”
“上次我發照片的那個?”
“不是,是老總,大領導——”他不說這個還好,說起來葉楹就氣:“你幹嘛做這種多餘的事,害得我被閨蜜好一通盤問。”
黃羲澤反問:“有什麽不能說的?”
“因為遲早得離婚啊!”
葉楹氣得脫口而出,随即回過神,閉上了嘴。
她莫名感覺到了一絲尴尬,偷眼去看黃羲澤。
他神色如常,專注地看向前面。靜了三秒,他說:“也是。”
不知道為什麽,“也是”這倆字出來,葉楹心底騰起些微的不舒服。
這微妙感覺像是碳酸飲料中的細小氣泡,輕輕撞在她心上,爆開,留下一些微綻的澀意。
葉楹看向黃羲澤。
他的手搭在方向盤上,手指修長有力,手背上有微微凸起的筋腱。
的确是很養眼的畫面,葉楹欣賞了一下,陡然清醒——怎麽不太對勁?!
她和黃羲澤滿打滿算其實才認識了不到半個月,近距離接觸也不過是這幾天的事情。
幾次危難之際,他救她,兩人難免有了些肢體接觸。可就算有吊橋效應的原因,她也不該這麽快就對他動心啊!
她又不是母單,也是曾經談過戀愛的。沒道理抵抗力這麽弱啊!
葉楹思索半晌,大膽假設。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再不合理,也是真相!
葉楹伸直手臂,怒指黃羲澤:“你這黃鼠狼,是不是迷(mì)我了?!”
黃羲澤:“……”
你看起來就好像有那個大病:“要不你請假一天,我帶你看看腦子。”
正說着,車到了泓霖大廈。
葉楹被黃羲澤攆了下來,抱着包膩歪歪地站在路邊。
她吃了一嘴車尾氣,看着揚長而去的車屁股扁了扁嘴,走進樓裏。
在東北傳說中,黃皮子的邪性體現在很多方面。其中一點,就是會迷(mì)人。
迷信點的,說黃鼠狼會附身在人身上,攪得人家裏雞犬不寧。
僞科學一些,就說黃皮子會影響人類的腦電波,擾亂他們的神智,讓人做出種種不可思議的舉動來。
所以葉楹剛才想到自己最近這一系列不怎麽正常的舉動,第一反應就是——被黃羲澤這黃鼠狼子給迷了。
不然還有什麽可能?!
難道要她承認,她就是單身太久見色起意不能自拔嗎?!
不、能、夠!
葉楹握拳,堅定了自己的內心。
這樣下去不行!
她必須抵擋住這來勢洶洶、洶湧澎湃、拍案叫絕、絕無僅有的男色考驗!
好家夥,成語接龍都打出來一套。葉楹擡手擦去額頭冷汗,坐在大堂等候區的沙發上,等待着大領導到來。
想不到,大領導還沒來,身邊倒響起了一道柔和磁性的女聲。
“不好意思……你看到一只耳環了嗎?”
葉楹擡頭,一下子就驚豔在了當場。
長發的明豔禦姐臉上帶了點焦急,彎下腰看她,纖細修長的手指還在比劃:“不大,金色,上面有花紋。”
葉楹忙站起身低頭去看沙發,還真的在靠背的夾縫中間看到一抹金色一閃而過。
她忙從夾縫中把東西摳出來,金燦燦的,正是禦姐說的耳環。
葉楹轉身遞過去:“是這個嗎?”
禦姐高興地站直身子接過:“對,就是這個!”
她不站直還好,一站直,把葉楹吓了一跳。
好家夥的,這妹子得有一米八往上吧!
她長得帶點混血風,睫毛濃密又長,畫了貓眼線的眼睛深邃妩媚。臉小腿長,妥妥的九頭身,身材凸凹玲珑。
葉楹眼睛都看直了。
妹子戴好耳環,耳邊的卷發輕盈地跳動一下,對葉楹溫柔一笑:“多虧你了,謝謝。你也在這裏上班?”
“小事。”葉楹擺擺手,誰不願意幫這樣賞心悅目的大美女一個小忙呢:“我是來開會的。”
“來開會的?”妹子眨了眨眼睛,好奇問:“幾層?”
這問題其實已經有些越界了,放在平時葉楹也就一笑而過了。
可妹子實在是太漂亮了!她歪着頭,眼中滿是渾然的天真好奇——大美女能有什麽壞心眼呢!
葉楹于是回答:“三十六層。”
沒想到妹子訝異地瞪大了眼,做了長長美甲的修長手指掩住豐潤的紅唇:“是去顏柚嗎?我就是那裏的模特呀。”
還挺巧,葉楹就是要去這家。
妹子從她的表情上得到了答案,笑眯眯的:“你們這會要開一上午呢。為了報答你幫我找到耳環,中午我請你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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