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狐貍搞事,共處一室 你幹嘛脫衣服?!……
黃羲澤擡了眼看她,眼睛在黑暗中閃着微光。
他剛想開口說什麽,突然防盜門傳來急促的拍打聲!
那聲音極大且突然,把葉楹吓了一大跳。
她被2202吓出了陰影,條件反射地往黃羲澤那邊靠過去。
黃羲澤下意識地伸手攬過她,安撫地拍了拍:“沒事,它不敢來這裏。”
葉楹剛松了口氣,那邊敲門聲卻陡然增大——門外的人像是極度迫切,瘋狂地砸起了門。
甚至還伴着若有若無的幽幽哭聲。那聲音細細的,像是幼童的嗚咽,在夜晚讓人毛骨悚然。
葉楹像只鹌鹑似的湊在黃羲澤胳膊裏,定了定神。
她壓下心頭恐懼,在過于柔軟的沙發中掙紮爬起身:“我去開門吧。”
總不能當一輩子驚弓之鳥,那也不是她葉楹的風格。
黃羲澤倒也沒攔。
沒見他有什麽動作,開關聲就“啪”的一聲響起,客廳燈應聲而亮。
雪亮白光驅散了葉楹心裏些許不安。她站起身,走向被拍得山響的大門——也是奇怪,這麽大的動靜,對門的鄰居居然毫無反應。
葉楹慢吞吞地挪到門口。就算還沒有觸碰到,也能感覺到從空氣中傳來的震顫。
她緩緩靠近防盜門,小心翼翼地看向貓眼,以防看到什麽讓人san值狂掉的畫面。
等徹底看到外面的情況,葉楹的瞳孔驟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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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并沒有什麽恐怖畫面,可這本身就是一件恐怖的事。
因為門板還在被敲得震天響,可貓眼外面——
連個人影都沒有。
葉楹不覺又有點哆嗦,拍門的聲音伴着孩童哭泣的聲音還缭繞在耳邊,聽起來格外凄慘。
吓得她剛要往後退,卻又生生頓住。
因為離得近了,倒是讓她從嗚咽聲中分辨出來了一些細碎的話語。
“嗚嗚嗚嗚——黃先生,六爺——嗚嗚——葉小姐——”
葉楹:……?
她腦袋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開門吧。”
身後傳來黃羲澤淡淡的聲音。
“是胡家的。”
胡家?
葉楹腦子裏一下子勾勒出婚禮上忙前忙後的幾個曼妙身影,還有她們精心為她挑選的護膚品。
原來是那幾個狐仙嗎?
黃羲澤的話像是定海神針,讓她的心定了下來。葉楹不假思索地拉開了門,這才明白為什麽剛才在貓眼裏什麽都沒看到。
門一開,門縫裏立刻滾進來三個軟乎乎的小團子,抱着葉楹的腿嘤嘤嘤地哭。
葉楹懵了,愣愣地看着身高只到她大腿的小女孩們。
三個小女孩長發披散,粉雕玉琢的,臉蛋圓圓下巴尖尖。
她們應該是三胞胎,跟複制粘貼似的。三雙杏核眼裏含着淚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看着就讓人心疼。
這……這是什麽絕世可愛啊!
葉楹心都化了,蹭着用腳尖把門帶上。三個哭包随着她動作,以她大腿為圓心轉了轉位置,像找到了組織似的哭得更大聲了。
“哎呀哎呀……”
葉楹蹲下身,抱起這個又怕冷落那個。她沒什麽跟小孩子接觸的經驗,又不會哄,不知所措。
一只狐貍團子抽抽噎噎地往她懷裏鑽,葉楹忙伸手去迎。可團子忽悠一下騰了空,葉楹愣住,仰頭看着黃羲澤面無表情的臉。
他手中提着狐團子的後領,那團子像是畏懼他,也不掙紮,只調小了音量一抽一抽地啜泣,看着分外可憐。
葉楹站起身,黃羲澤就沒什麽情緒地開了口:“他們是男的。”
男的……
男……
♂……
葉楹:“……啥?!”
葉楹震驚了,來回看黃羲澤手裏和自己腿邊的狐團子們。
黃羲澤聲音輕飄飄的:“住口,說事兒。”
半分鐘後,三個狐貍垂眉耷眼地跪坐在地毯上。
對面沙發上,葉楹看看他們,又看看黃羲澤。
黃羲澤悠悠開了口:“所以說,你們小叔回來了。”
三個狐團子猛點頭。
“不僅把你們變小了,還把你們攆了出來?”
說到這事,狐貍們簡直泣不成聲。為首的,也就是剛才被黃羲澤拎起來的那只,簡直聲淚俱下:“六爺,這事兒求您做主!”
葉楹看着梨花帶雨的小團子們,心疼得不行,杵黃羲澤一下:“你幹嘛這麽兇,再把孩子吓着。”
黃羲澤瞥了她一眼:“孩子?”
他呵笑一聲:“也對,他們這年紀在仙家裏也的确是孩子。”
葉楹見他這麽好說話,意外地挑眉。誰料他下一句很快就跟了上來:“也就比你大三個甲子吧。”
葉楹:……
什麽玩意兒?!
三個狐貍見事情敗露,也悻悻止住了假哭。
為首的那個低下頭:“六爺,我們沒爹沒娘的,還總被小叔叔欺負。是有裝可憐博取葉小姐同情的成分,但我們實力微薄,真就只能找您做主。”
這話終于有了幾分誠意,但葉楹又做不了主。黃羲澤瞧出她的不忍,卻沒立刻應下來。他反問:“三萬歲知道這事兒嗎?”
三萬歲?
又是個新名字,葉楹疑惑地眨了眨眼,但沒問出來。
“太奶奶還不知道。”狐貍抹眼淚:“我們沒敢說……上次太奶奶被他氣得大病一場,不想讓她老人家再操這個心。”
黃羲澤竟然沒反駁,只點了點頭。
葉楹倒是很好奇他們口中這三萬歲是誰了,聽起來像是狐仙一族的元老,跟黃羲澤也很熟的樣子。
當晚三個狐貍在葉楹的安排下,留宿在了黃羲澤這裏。
葉楹坐在床上,擔心:“他們口中那個小叔叔……不會來騷擾你吧?”
“借他十個膽子。”
黃羲澤冷哼一聲,倒是勾起了葉楹的好奇心。
這黃鼠狼子在仙家們之中,看起來地位還挺高的……
“他們的小叔叔很難纏嗎?是個什麽樣的人?”
黃羲澤微微眯了眼,少見地顯出了些慵懶。他擡手解開襯衫領扣,聽她問,側臉看了過來。
“是個騷狐貍。”
葉楹:……
你這個概括還真是簡明扼要,不止體現出了對方的性格,還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
可現在更重要的不是這個。
葉楹望着黃羲澤,他敞開的黑色襯衫領口中露出輪廓好看的鎖骨,随着動作微微凸凹。
卧室臺燈的暖色光在他身上勾出濃墨重彩的光影,随着第二粒扣子解開,葉楹甚至看到他胸肌的輪廓留下了一個淺淺的溝壑。
葉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接下來就是——輪廓清晰的腹肌。解開的黑襯衫中間的肌膚被襯成很白的窄窄一條,若隐若現的美好肌肉線條讓人移不開眼。
葉楹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一臉驚愕:“你你你幹嘛脫衣服?”
黃羲澤很意外地擡頭看她,手下動作不停,直接把襯衫脫了下來。
他赤着骨肉勻稱、肌肉線條流暢的上半身回答:“你不是讓胡家那幾個睡在我房間了嗎。”
“我不是讓他們睡次——”葉楹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不會你那邊的次卧也弄成衣帽間了吧?”
“沒有。”
黃羲澤的回答剛讓葉楹松了口氣,就聽他下一句跟了上來:“上一任房主給做成健身房了。”
葉楹:“……”
真想問問這屋子的原主怎麽想的,就算改也該是個書房吧?
黃羲澤拉開衛浴的門:“我先洗澡。”
他進了洗手間,門關上,只留下葉楹留在房間裏,獨自淩亂。
不、是、吧?!
黃鼠狼子今晚要睡在這裏?
他為什麽不去客廳睡啊?!
葉楹很想質問他,可這是人家黃羲澤的家。
就連她,也跟狐貍們沒什麽區別,是被他收容的“難民”。
葉楹一下子洩了氣。
家裏那個怪物還沒解決,她也不好催黃羲澤。
不管怎麽說,他都是她的救命恩人。何況人家也不要報酬,她沒有那個立場去催促。
胡思亂想中,黃羲澤已經洗完澡出來了。
棕色的頭發被水打濕,黑成檀色,只有發尾還殘留着些淺金。他換上了深灰的家居褲,上身還是赤着,正用披在肩上的浴巾擦頭發。
就算是寬松的家居服也沒能掩蓋他身材的優勢。黃羲澤寬肩窄腰,腿修長,比例比真金還金。
葉楹只瞥了一眼就從床上蹿起來,扔下一句“我也去洗澡”就逃進了洗手間。
她磨磨蹭蹭,幹脆放了一浴缸的水泡起澡來。
等放好水才發現,浴缸旁邊居然整齊地擺着泡泡浴球。
一定是細心的狐貍們準備的,可一想到它們居然是男的……
葉楹就有種反差過于強烈的暈眩感。
倒不是性別歧視,只是兩次見到不同外貌的狐貍們,不管怎麽看,她都覺得他們是漂亮可愛的女孩子啊!
心不在焉地丢進去一個浴球,葉楹躺進了浴缸裏,天馬行空地亂想。
直到水開始變涼,皮膚都起了皺,她才慢吞吞地從浴缸爬出來。
她慢吞吞刷牙,慢吞吞吹幹頭發,慢吞吞換衣服。
一系列的慢吞吞後,回到卧室,卻沒看到黃羲澤的人。
葉楹懵圈,走到客廳查看一圈,沒發現他的蹤跡。
回到卧室,她尋思了一會,走到飄窗邊,輕手輕腳地把窗簾拉開一道縫。
果然黃羲澤在飄窗上,雙目微阖,已經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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