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坑完就走,順手撿狗 連野生動物的錢都……
“怎麽這麽冷淡。”
胡風遙抱怨, 不滿地啧了一聲:“以前一起吃飯的時候叫人家瑤瑤,現在又叫全名。”
葉楹被他這德行搞得渾身雞皮疙瘩,惡寒:“切錯號了吧?”
她可完全沒有跟胡風遙建立友誼的想法。
當初在三萬歲的壽宴上, 她出言阻止黃羲澤揍他,已經算是還“瑤瑤”請她吃的那頓飯了。
何況在人家過壽的時候打架, 也不怎麽好看。
胡風遙對人類的敵意,只要沒瞎都能看出來。更不用說他的敵意比其他仙家還要激烈露骨, 葉楹瘋了才想跟他有交集。
“你為什麽會見道門的人?”
胡風遙饒有趣味地打量葉楹:“終于受不了黃羲澤,想找人把他收了?”
葉楹:“……”
你這狐貍內心可夠陰暗的:“要不你也去道門進修一下吧,我看你挺會八卦的 。”
“難道不是嗎?”
胡風遙臉皮厚, 興致勃勃地無視了葉楹的陰陽怪氣:“你們倆不是在冷戰嗎?”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葉楹戰術後仰, 瞪大眼睛看他:“你還聽壁腳?這麽閑得慌找個養雞場上班好不好?”
“爺有工作。”胡風遙大手一揮, 擡頭對端咖啡來的女服務生微笑致謝, 成功收獲對方羞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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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楹:“……”
好個人間油物。
她懶得跟這貨多說, 站起身就走。
胡風遙在身後喚她:“葉楹。”
葉楹回頭,咖啡館燈光很暖,把胡風遙的淺色瞳染成金色。
就像那晚他的獸瞳。
胡風遙神色少有的認真, 帶着一絲警告意味:“離道門的人遠點。”
葉楹挑了挑眉, 剛想傲嬌回一句“不用你寡”,突然想到了什麽,表情變得古怪了起來。
她撓了撓下巴, 問:“那什麽……你是不是……”
“暗戀黃羲澤啊?”
胡風遙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崩裂。
葉楹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真相。
從胡風遙的女裝癖,到他對自己的敵意, 以及怕林望朔要對付黃羲澤,出言警告她……
葉楹越想越合理。
胡風遙臉色陰恻恻,咬牙切齒:“你腦結石什麽時候做個手術?”
葉楹一臉慈悲:“噓,boy, 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胡風遙:“……”
他真的想替天-行道,把葉楹這嘴撕了。
他陰着臉,看葉楹趾高氣昂的背影消失在視野裏,也沒了喝咖啡的心思,只坐了幾分鐘就叫來服務生結賬。
“您好先生,一共消費三百一十四。”
胡風遙掃碼的手頓了頓:“我只點了一杯美式。”
“是的,”服務生笑容真誠:“剛才那位小姐不是跟您一起的嗎?她點了兩杯特價咖啡,剛才在門口還打包了一塊提拉米蘇,一塊草莓紅絲絨。”
胡風遙:“……”
有病啊!這女的!
連野生動物的錢都坑!缺德不缺德啊!
逃單成功的葉楹上了出租車才拿出手機,打開微信,輸入林望朔消失前說的十一位數。
她到底還是有點警惕,不想暴露自己的手機號,于是選擇加微信。
搜索結果跳了出來。一片漆黑的頭像,名字更怪,是個“○”。
葉楹:“……”
這到底是不是林望朔啊?!
她皺着眉翻開朋友圈,也是一片空白。封面跟頭像一樣,可放大了葉楹才發現,這并不是一片平鋪的純粹黑色,有些深淺層次,還有些極細小的白點。
葉楹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搞清楚——這是一張夜空照片。
她一臉無語,這才搞明白了這ID的意思。
林望朔的名字裏,“望”和“朔”的意思,是每個月的農歷十五和初一。
而十五的月相是滿月,對應他微信名字那個“○”。
初一的月相則是新月,也就是看不見月亮——對應頭像和封面一片漆黑的夜空。
這也太隐晦了吧!這誰看得懂啊!
葉楹心中瘋狂吐槽,點了添加好友,申請信息:葉楹。
那邊林望朔沒反應,也不知道突然被胡風遙強制關機,會不會給他造成什麽後遺症。
葉楹只好收起手機,看着車窗外的夜色。
一靜下來,她就有些晃神。
剛才林望朔說起要見一見黃羲澤,她倒是答應了。
可現在她跟黃羲澤這狀态……
葉楹恍然驚覺,她已經三十個小時沒見黃羲澤。
這事兒不經想,一想起來,她才後知後覺地糟心了。
昨晚那麽危險的情況,他都沒出現,一點尾巴毛就把她打發了!
難道真的不把她的死活當回事了嗎?!他就不怕她真挂了,從此他就沒有命星了,也再找不回來修為了!
這人之前還對她那麽溫柔,怎麽這麽快就不聞不問?
她心裏別扭起來,明知道是她自己提出來要分開一段時間,可委屈勁兒還是一股一股的往上泛。
這種讓人難以理解的擰巴,大概就是少女情懷總是詩吧。
少女葉楹懷着一肚子糟心事,下了車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回到了榆南裏門口。
她擡頭看着小區大門,很是躊躇。
這地方都快讓她PTSD了,簡直是夜以繼日地擔心着自己的小命。
葉楹嘆口氣,想起林望朔說過昨天他用符咒封了2202,魙應該不會那麽快再出來搞她,摸了摸頸間小錢袋,鼓起勇氣走進小區。
說來挺可笑的,她雖然埋怨黃羲澤,可是能保護她的,也就只有他,和他送她的項鏈了。
葉楹心裏給自己打氣,可腳步還是拖沓。慢吞吞蹭進電梯,電梯門緩緩關上。
希望別再出什麽事了,讓我順順利利回家吧,葉楹在內心祈禱。
她都快精神過敏了。這麽下去,恐怕魙還沒弄死她,她就要被自己逼瘋了。
可上天并沒搭理她的小願望,就在眼見電梯關得只剩下一道縫隙時,突然“吭”的一聲,電梯門停住,然後緩緩向兩邊打開。
葉楹死死握住項鏈,差點爆出一句粗口。
有完沒完?!!!
電梯門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對面的大理石牆面。葉楹目光呆滞,定定凝在牆面上,然後緩緩下移。
然後她就看到了,一只淺黃色、巨大的——
——狗。
葉楹:“……”
現在狗都會按電梯了?
這是只很大的黃狗,四肢強健,坐着時高度都差不多快到葉楹的腰了。不是什麽名貴犬種,就是一般的土狗。
它長得很憨,吐舌頭時候嘴咧着,像是帶着微笑,樣子很乖順。
……還挺可愛。
葉楹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放松了下來。
她奇怪地按住開門鍵,伸頭出去看了看左右。
電梯廳光線明亮,空無一人,顯然整片空間只有她和這只大狗。
葉楹皺了皺眉,跟大狗對視幾秒,視線挪到它脖子上——那裏似乎有個項圈,不過埋在它的毛裏,看不太清樣式。
她不是很确定地問:“你……要上去?”
問完她就覺得自己有點腦癱——狗又不能說人話!
誰知道大狗聽了她的問話,耳朵立了起來,大聲回答:“汪!”
葉楹:“……”
她語塞了一秒:“……那你進來吧。”
狗子居然真的聽懂了,走了過來。走到電梯裏又坐下,擡頭看着葉楹,又是一聲:“汪!”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葉楹頭疼地按了按耳朵:“小點聲,震得我耳朵疼。”
“汪。”
狗子居然真的降下了音量,還伸爪子拍了拍地板,像是在催她。
葉楹:“……”
等見到狗主人她得好好說說,別耽誤孩子上大學。
她本以為狗子是樓裏哪家養的,可沒想到狗子跟她到了19層,一起下了電梯,還跟她到了門口。
葉楹只好蹲下去跟狗子講道理:“這是我家,你得回你家——”
狗子能聽懂就怪了。
它再聰明也沒法跟她直接語言交流,一臉單蠢地歪頭看她。
葉楹說了半天,口幹舌燥,也沒個回應。她只好湊近了去看狗子的項圈,卻發現并沒有銘牌。
項圈多處破損,似乎已經很舊了。依稀可見歪歪扭扭的刻痕,似乎是兩個字,可字跡已經模糊不清。
難道是……被棄養了?!
不應當啊,狗看起來很幹淨,毛也油光水滑,應該被照顧得很好才是。
那難道今晚就得收留它在自己家,明天再為它在電梯貼尋主啓事?
就在葉楹跟狗子大眼瞪小眼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葉楹擡頭,就看到她老媽一臉問號地站在門裏:“早就聽見你回來——不進屋,蹲在門口嘀嘀咕咕什麽呢?”
葉楹嘆氣:“這不是不知道它家在哪,正在進行眼神交流麽。”
“誰?”
葉楹她媽狐疑地看了看她,又環視一周:“你說啥呢?撒癔症了?”
葉楹蹲在地上,面如止水地回視她老媽。
她雙眼緩緩瞪圓,表情從半死不活變成難以置信。
老媽一臉疑惑,看着她:“怎麽了?”
“沒,沒事。”
葉楹一言難盡地擺擺手,回頭看乖巧坐在地上的大狗。
大狗察覺到她眼神,歡快地大聲吠叫一聲:“汪!”
随着它的叫聲,葉楹迅速扭頭看向站在門口的老媽。
對方卻恍若未聞,不耐煩地催促:“快點進屋,一個大姑娘,馬猴子似的蹲門口給誰看呢?!”
葉楹瞳孔地震,緩緩張開嘴,一臉震驚。
什麽鬼!
這、這狗難道只有她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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