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青樓命案(修)
“冷大人,既然要以姑娘的身份暗中查案,在下帶大人去以後的住處,大人請。”待房中只剩下冷月風和宋棐卿兩人後,宋棐卿對冷月風如是道。
“有勞宋老板。”冷月風僵硬的跟著宋棐卿出去。實在是這種身份太尴尬,查案能查的像他這樣,也算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了。
這春風笑的老板怕是不簡單,命案與他的青樓有很大的關系,他倒是能輕松應對,看來以後要防著些才是,跟在後面冷月風思考著。
進入新的房間,冷月風打量了一番,房間幹淨利落,絲毫沒有青樓的淫靡氣氛,而且地處偏僻,從窗戶往下看,大概在第二層,窗外是條小巷子,幽暗僻靜,是個好地方。不過他早前就注意到,像春風笑這種風流之所,環境卻給人清新儒雅的感覺,實在是一個難得的有點。
“勞煩宋老板了。”拱手表示了謝意,冷月風就想著趕緊和衙門派來的小厮聯系上,準備向宋棐卿下逐客令了。
“冷大人是否需要人侍候,我去請個小厮前來,剛好這小厮還是前兩日衙門派來的。”宋棐卿似乎看出了冷月風想獨自休息了,便随口尋了理由離開。
冷月風聽到他說的話,微眯著眼睛看了看宋棐卿,依然是那張笑臉,卻對這人有了新的一層認識,他覺得即使這件命案結束了,今後,他可能還會與這個人有交集,不再花心思思考這些,冷月風有禮的回道:“有勞宋老板。”
“冷大人請稍後。大人,在下就住在三樓,以後有什麽需要在下的,可以随時來找我。”說著退出房間,還不忘把門關上。在關門的剎那,宋棐卿的臉在陰暗處詭異一笑,他能察覺到,冷月風已經開始注意他了。
大約半盞茶的時間就有人在外面敲門“冷姑娘,小的是老板派來伺候您的。”
聽到這話,冷月風眉角抽搐一下,随後道:“進來吧。”
門一開又一關,就看到來人一身小厮打扮,利落的單膝跪地“冷大人多有得罪,小人柯良今後配合大人查案。”
“起來吧“此時冷月風已經換回了裝扮,并迅速洗掉了妝,他可不想再被人用怪異的眼光打量。“說說這件案子。”
“是,此案發生在三月前,現在共兩名死者,分別在三個半月前和兩個月前被殺害,死者都死於春風笑後巷,就是大人身後的這條巷子。”他停下來看了眼冷月風。
冷月風了然,示意他接著說。
“殺人者像是專業的殺手,死者均是一刀割斷喉嚨致死。”
“死者的身份背景呢?”冷月風問道。
“第一名死者名叫王守業,是城裏的富商之子,家裏是做豬肉生意的,他爹經營了間酒樓名叫福客來,即是酒樓也直銷豬肉,生意做得很大,在城郊還有養豬場。”
因為盛都的養殖業很發達,所以大部分富商都是以養殖牲畜發的家。
柯良見冷月風聽到認真,就接著說“另一位叫胡興,是個閑散的人,自己經營一家米鋪,勉強維持個人生活。”
“這個胡興家裏沒有其他人了嗎?”思考片刻,冷月風又問。
“他爹娘早過時了,米鋪還是二老的産業,倒是有個做員外郎的叔叔,他叔叔見他整天花天酒地,很是擔心,聽說他被殺更是傷心。”
“他這叔叔倒是關心他。”冷月風語氣平緩,似是回憶,似是羨慕,帶著淡淡的哀涼。
柯良沒有注意到冷月風感情的變化,接著道:“胡員外郎就剩這一個侄子了,當然很關心他,唉,本來看他無心經營,想在來年給他捐個官當當,也好省心。”
“兩名死者的死狀都有仵作确認,死於同一手法,所以才斷定是一人所殺?”冷月風問道。
“是的,而且兇手每隔一個月殺一個人,這個月末怕是又會有人被殺。”
“這二人是經常光顧春風笑的吧,可是在這裏結上了什麽仇家?”冷月風笑道,一群不良子弟嗎?那他們死了,是不是該說事件好事?
“這倒不曾有過,這二人來春風笑就是找找姑娘喝喝酒,一個家裏管的嚴,一個又是窮鬼,哪會有什麽仇家。”柯良回道。
冷月風擰著眉,沒有仇家、經常來春風笑、一個是富商之子、一個是官員親戚。
“不過這二人都喜歡樓裏叫柳煙的姑娘,兩人為柳煙曾大打出手。”柯良補充道。
“哦?這柳煙人怎樣?”冷月風心想,這柯良也真有意思,我問一句他答一句,我猜一種可能,他又接著說,否定我的猜想,這算什麽呢?看不上他?認為他沒能力破案?
“柳煙是樓裏最受歡迎的姑娘,許多有錢人都願意為她千金一擲,沒錢的也會為她不顧一切。柳煙人長的漂亮不說,身材也很好,最吸引人的是她的舞藝,跳起舞來像只蝴蝶,大家都說南有緋衣公子,這北就是柳煙姑娘。”
柳煙,這個柳煙是關鍵。冷月風猜想,同時在聽到緋衣公子的時候,內心不禁有一股喜悅和驕傲之感,柯良此時倒是察覺到了冷月風些許的不同,也暗自納悶,冷月風為何面有喜悅之色?難不成是勘破了破案關鍵?若是這樣,那麽這個冷大人,恐怕還是挺有能力的人。
“行了,今天先到這,你去準備些熱水來。”冷月風大概了解了情況,他需要好好思考,這些信息之間的聯系,再來,天也晚了,他想要休息了。
“是,大人,小的告退。”
待柯良提來熱水,沐浴過後,已經子夜十分,隐約還能聽到外面吵鬧的聲音,揉揉眉心,雖然今天很累,但是發生的事太多,有些睡不著了。
走到窗前,推開窗,看著黝黑的深巷,仿佛聽到兩個死者死前最後一刻響徹深巷凄厲的慘叫聲。
必須查出真相!
由於笑春風是夜晚經營,所以白天樓裏的人都在休息。
冷月風起了大早,整理好一切便出門,邁開步子向三層走去,記得昨日宋老板走之前是說可以随時找他,是要去溝通溝通了。但他似乎沒有注意到想春風笑這樣的煙花之地,白天人們都是要休息的。
至三樓後,冷月風見這麽大的三層只有一扇門,心道這春風笑的老板真會享受。
叩,叩,叩。
冷月風禮貌的敲門。
片刻裏面傳出聲音:“請進。”
冷月風聽到回應,就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冷月風的第一感受便是:真是華麗,不愧是春風笑的老板,廳堂十分大,裝飾十分華麗,卻不顯張揚,冷暖色調相互搭配,給人舒服的感覺,像是宋棐卿這個人,任何時候,都帶著商人特有的微笑,讓人容易接近。
“大人,在下失禮了,不知是大人前來,有失遠迎。”宋棐卿從裏見走出,見到是冷月風連忙拱手道歉。
“哪裏,是在下失禮在下,不請自來。”冷月風知道這個時候還沒有覺悟,不知道,青樓楚館裏的人,不論老板還是招呼客人的下人,姑娘小哥兒,都是日夜颠倒的休息做事的。
不過這些都無妨,一來,宋棐卿是個特例,他晚上該休息還是會休息,自會有人打理樓裏事物;二來,即使宋棐卿再疲乏,見到是冷月風前來,也不敢有所怠慢。
“大人請坐,不知大人可是有什麽需要在下配合的?”宋棐卿禮貌的請冷月風坐下,同時叫來侍從,奉上茶水。
“我想,我應該和你商量一下怎樣介紹後續的事情。”冷月風問的含蓄,卻也是在房中醞釀了半晌才想到的恰當說辭。
看著冷月風發紅的臉頰,宋棐卿勾唇一笑。覺得這個時候的冷月風最是可愛。
“大人,不知大人可會什麽藝技。”宋棐卿收斂住愉快的心情,思考片刻問道。
“嗯……會彈些琴。”冷月風想了想,他三哥以前教過他彈琴,他的琴技都出自他三哥的教導。
“這就好辦了,大人大可做樓裏彈琴的‘姑娘’,無需露面,在珠簾後面,既可以觀察樓裏的客人,也不會讓別人懷疑了去。”宋棐卿特意在姑娘兒字上用了特別的聲調,卻是為了看冷月風羞惱的表情。
“……啊!甚……甚好,我知道這樓裏柳煙姑娘的舞技極好,特別是我也正希望可以做她們的琴師。”昨夜得知葉柳煙舞技是最好的,若是能接觸到她,先從柳煙著手,這個案子也就可以開展了。這也是冷月風之前想到的最好的方式,只是出於禮貌,讓這裏的老板先做主了。
“可以,今晚就為大人安排,大人是否要先與這裏舞技好的姑娘見面,料想大人琴技該是絕妙,我這裏葉柳煙的舞技最是一絕,你今夜可以先與她一見。”宋棐卿說道。
‘唉?’冷月風心中開始疑惑,為什麽宋棐卿都能恰好說道他的點子上,是湊巧,還是別的什麽?冷月風心道,反正對這個宋棐卿,是一定要留意的,不妨就先查案。
“想她正在休息,也沒什麽,等晚上與她說一聲便可。”冷月風也不想耽誤時間,就順著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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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吹進書房,跪在地下的柯良不禁打個寒戰,心道:陛下總是這樣……
“柯良,做這麽多年的暗衛還不知道規矩嗎?”冷冷的口氣,李簡容出口就是呵斥。
“陛下,冷大人昨夜就叫來小人問話,我把目前的進展都告訴了他,不知陛下以為如何?。”柯良小心問道。
“那個冷月風什麽表現。”李簡容一邊看著奏章,一邊不在意的問道。
“他似乎有了些主意,叫小的随時聽候他差遣。”
“嗯,記住你的職責,配合的同時也要監視,知道嗎?沒事就回去吧,別讓人懷疑了去。”李簡容沈聲吩咐道。
“是,陛下。”說完自覺的退了出去。
“唉,表哥,你說這樣好不好。”李簡輝翹著二郎腿,眉頭深鎖的看著李簡容。
李簡容用眼睛瞥了他一眼,“怎麽,主意是你出的,要說折騰人也是你的問題。”
“表哥,你怎麽這麽傻,主意是我出的,可那冷月風要罵人,肯定是罵你,沒我什麽事兒。”吊兒郎當的樣子十足。
“那就別瞎操心,做好你的本分。”李簡容聽到他這麽說,不禁皺眉訓斥道。
“練兵的事就交給木山一個人不行了,他這麽厲害,我又沒有經驗,就不用攙和了吧。”李簡輝實在不想去軍營,那裏環境太差,他可受不了。
“胡說什麽,李家人力單薄,你再不好好努力,手裏沒有實權,将來怎麽鞏固皇家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李簡容皺眉不悅道。
聽到這個弟弟沒責任心的任性就來氣。
“好好好,算你說的對,我去還不行嘛。哎呀真是的,早知道我也去查案了,春風笑真麽多漂亮姑娘……唉,可惜了……”
“哼,你啊……恐怕你還沒進去,你父王就把你的腿打斷了。”李簡容笑罵道。
“行了,別動不動就提父王。”
“怎麽,翅膀長硬了,對呀,外面可有好些人叫你勤王爺呢,很開心吧。”李簡容非常享受此刻弟兄二人溫馨的家常話。
“去,開心什麽,都是馬屁精,哪有我家小月月有趣。”李簡輝随口說道。
原本靠在座椅上打趣的李簡容聽到這樣的話,立刻沈下臉,不悅的說:“你也有個皇家的樣子,已經弱冠了,你父王卻遲遲沒有将王位傳與你,你心裏就沒什麽想法嗎?”
“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木山那報道還不行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惹得這個兄長不高興了,李簡輝立刻低頭小聲的說,還不忘在地下扮鬼臉。
“明天?”
“不,現在就去。”飛快的沖出殿外。
“真是,挺聰明的人,怎麽就不想著有點擔當呢,……唉……”怎麽又嘆氣了,李簡容覺得他都快成管家婆了。
作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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