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說要去寺廟倒也沒那麽快,還有很多事都沒有搞清楚。

但和新雨卻有點着急。

“明天,頭七。”

明天傍晚之前一定要離開,和新雨別的都記不清楚,這一點卻是刻印在腦子裏一樣記得清清楚楚。

只是經歷了這麽多失望打擊,她其實已經隐隐有了種感覺,自己可能真的走不掉了。

她想最後掙紮一下,萬一呢,萬一老天爺還是願意站在自己這邊的呢?

齊天晚沒想到娃娃上的鬼才去世沒幾天,世事無常,他也不知道該安慰些什麽。

“別太傷心。”他幹巴巴地道。

和新雨愣了下,随後笑了,眼睛彎彎的,眼裏刺人的高光都柔和了下來,短短的手在他手指頭上點了點,像是在道謝。

她對自己死亡這件事并不怎麽傷心,可能是發生的太快了,也可能是現在的棉花腦袋讓她記不清楚很多事,記不得就沒有牽挂也就不會傷心了。

這樣也挺好的,她肯定可以投胎的特別順利。

齊天晚沒想到她看上去一點都不難過,倒是他想太多了。

兩人交流着,一整個上午都要過去了,還是有人來敲門齊天晚才驟然清醒過來。

來人是賀杭雇來的上門照顧面團的阿姨,今天見到屋主人了,阿姨稍稍有些拘謹。

齊天晚下意識将手裏的娃娃藏進懷裏不讓人看見,和阿姨打過招呼,看着她熟練地給面團梳毛剪指甲玩玩具,換貓砂打掃衛生。

想起件事,齊天晚朝阿姨開口問道。

“你知道哪個寺廟比較靈驗麽?”

阿姨被搭話吓了一跳,想了一下道:“我們每年都去霞光寺拜拜,那裏求平安最好,去年我丈夫得了癌症,我上山去拜,結果手術成功,恢複的特別快,今年已經全好了。”

齊天晚不需要求平安,他覺得這能治愈完全是醫療水平不錯的結果,跟拜佛沒關系。

他又問:“那你有沒有認識會捉鬼的大師?”

阿姨哎呀了一聲,竟然道:“原來您信這個啊,我跟你講大師都是假的,之前我們那有個可以氣功延壽的大師,後來被抓了,一個符賣一千一張,都是騙人的呢。不如供個關公像,能保家宅平安。”

感情這還是個信神佛不信鬼的。

關公像倒是個好主意,等下午他去店裏看看娃娃有沒有感覺。

和新雨的存在雖然給齊天晚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可他對別的鬼神存在還是覺得很虛幻,也對将和新雨從娃娃中弄出來這件事很茫然。

工作上遇到再困難的事都沒有這麽令他束手無策。

阿姨收拾完後很快離開,時間已經中午,齊天晚簡單吃了些飯,他吃飯的時候,和新雨就陪在一旁

他找了個杯子,讓娃娃靠着杯子站着。

本意是湊近一點和娃娃說說話不冷落她的,和新雨卻覺得他這做法未免太殘忍了點。

好歹她曾經是個人,知道面前那盤蒸魚是怎樣鮮美的味道,也知道那盤鍋包肉有多下飯,偏偏這人還非讓她站在這看着,不知道她現在喝不了水吃不了飯麽!

和新雨氣到臉頰都鼓了起來,也不知道那棉花是怎麽被她吹起來的,上眼皮完全壓成一條直線,嘴巴彎成個缺了一橫的三角。

齊天晚才剛吃了兩口,一擡眼看到她的表情,不由自主放下了筷子,疑惑地問道:“你怎麽了?”

還怎麽了,在一只娃娃面前表演吃播這像話麽。

和新雨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上次看齊天晚吃飯還是他自己下的清水面條,看上一眼就沒食欲,今天這兩盤菜完全勾起了她的食欲,可偏偏她又只能眼饞,難不成把她泡在菜湯裏?

齊天晚順着她的視線看去,才發現自己好像是有點殘忍了,他思考良久猶豫着道:“要不,我給供奉點香火?”

和新雨眨巴了下眼睛,似乎可行。

好吧,她收回剛剛的偏見,這人還是很為她着想的,一直在積極幫忙解決問題。

齊天晚于是就近跑腿下單了些香燭紙錢,下單完之後他問了個問題。

“你叫什麽名字?”

和新雨愣了一下,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自己似乎是叫新雨,她跟面團自我介紹過一次來着,可能是附在娃娃身上久了,剛剛她一時間竟然都沒有想起來。

齊天晚将手機立在她面前,和新雨晃着手臂在上面點了很久。

拼音打出來後有好幾個待選項,齊天晚看着手機上的幾個詞組念道:“心虛信譽心語?你叫心語?”

心語就是這只娃娃本來的名字,怎麽這麽巧,附在它上面的人也叫心語,也許冥冥中就是有這麽一種力量促成了這個巧合。

和新雨輕輕擺了擺腦袋。

跑腿小哥到的很快,齊天晚還沒在家搞過這種迷信活動,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在桌子上擺好香燭之後将菜分出來一半放在香燭前,想了想又把和新雨拎過來放在後面供上,現在畫面看着很滑稽。

齊天晚點了香,不熟練地對着桌面拜了一下:“這是為你準備的,吃吧。”

檀香味道在客廳中袅袅散開,面團一臉驚奇地瞪大眼睛仰頭看着。

和新雨期待地張開嘴等待,等待,等待。

等到香都燃到一半了,她張開的嘴慢慢閉了起來。

齊天晚一直關注着她,見她的表情有些失落,探頭問道:“沒吃到?”

娃娃左右搖擺表示沒有。

齊天晚沉思:“是不是我沒有喊你的名字?”

他喊了好幾次和新雨的名字,又拿了一個蘋果放在盤子邊。

和新雨還是搖頭,她一點感覺都沒。

一人一娃相顧沉默,最後面團沒忍住跳上桌子低頭要吃肉,被齊天晚一把抓住後頸給拎了下來。

供奉這一套竟然不管用,不止和新雨吃驚齊天晚也挺吃驚。

難道那些流程都是假的麽?

想到這,他熄滅香燭,簡單收拾一下後,将娃娃揣進口袋拿上車鑰匙就直接出門了。

這大概是齊天晚成年後的第二次沖動,第一次就是上午什麽都不顧就急匆匆地撂下工作趕回家,現在他臨時開車帶着一只娃娃跑去寺廟。

要知道就是逢年過節齊天晚都不會往寺廟來,他跟這個地方就絕緣。

大周末的,霞光寺裏人還挺多,大多是來祈福的,剩下就都是來游玩的,畢竟要爬山,這大夏天挺熱的。

好在本地的山并不高,體力好的人四十分鐘就能爬到頂。

齊天晚今天要上班穿了西裝皮鞋,出門匆忙竟然都忘記換了,這會看着通往山上的階梯腦袋瞬間清醒過來有些許後悔。

還是太沖動了些。

和新雨對外面很好奇,腦袋從他口袋裏探出來,一雙眼睛左瞧瞧右看看,這裏她沒來過。

“加油。”

扒着口袋,她大聲喊道。

齊天晚捕捉到蚊子哼哼,低頭和她對視了一下,摸摸她的頭發,繃緊雙腿朝山上走去。

一個小時後,後背大汗淋漓的齊天晚站在了霞光寺前,他擦了把額上的汗,沒在門口停留,徑自朝裏走去。

進去時他還有些微緊張,生怕這些佛像會對和新雨造成什麽威脅,一般孤魂野鬼都沒辦法進入寺廟,會讓它們很痛苦。

但和新雨仍舊精神奕奕,一雙眼睛亮晶晶的,被他用手擋住眼睛時還用腦袋撞撞他讓他快點挪開。

齊天晚一邊放下心來又一邊覺得不好,這裏好像也沒什麽用。

像是印證他的猜測,一人一娃很快轉完了大廳,完全無事發生地看遍了所有神佛像,最後還花錢找了個面目祥和慈愛的大和尚。

齊天晚不跪這些東西,直接坐在了大和尚對面的蒲團上,大和尚讓他說出自己的祈願內容,結果齊天晚将口袋裏的娃娃捧了出來。

“大師,我想讓你幫我看看我的娃娃。”

和新雨站在他手心裏緊張地看向大師,這位大師能不能看出她不對幫她解決困境呢?

大和尚還是頭一次聽到這麽奇葩的要求,視線不由自主垂下看向娃娃,他疑惑地眨眨眼,又眨眨眼。

“這只娃娃,唔,這只娃娃,挺可愛。”

齊天晚:“……”

和新雨:“……”

他當然也覺得娃娃可愛了!

齊天晚覺得有點離譜,和新雨有點失望。

“大師沒有看出來什麽不對麽?”齊天晚又問。

大和尚于是又道:“萬物皆有靈,好好對待身邊的事物,也許它會守護你的平安。”

這話說的似是而非,聽上去像是有些什麽東西,又好像什麽都沒有說。

齊天晚工作中最讨厭這樣打啞謎又來回拉扯的客戶了,他直截了當地道:“大師,我覺得我的娃娃可能鬧鬼了,她會動還會跟我交流,她說自己是人,是意外到娃娃身體裏的,我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不知道您有沒有驅鬼的辦法。”

這次換大和尚無言了,大和尚看着他的臉又看看他的衣服,這長相不像是有精神病的樣子,可能工作壓力太大抑郁了,出現幻覺了。

大和尚在懷裏摸了摸,衣服裏好像有個口袋,他從裏面摸出來一張名片。

“我大學是讀心理學的,明華路56號精神科的主任專家是我的導師,專業水平過硬,你可以去咨詢一下,年輕人就算工作忙也要多關注自己的健康,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要太拼了。”

“還有啊,不要太迷信,相信科學,相信黨和國家。”

和新雨的眼睛已經變成了蚊香眼,她聽到一個和尚說不要迷信,鬧鬼了去看精神科。

阿這阿這,現在的和尚都這麽與時俱進了麽,怎麽都是唯物主義啊。

所以,她的脫身計劃又一次失敗了是吧。

但不知道為什麽,她竟沒有太失望,可能是這和尚的語氣太鄭重太好笑了,她覺得很有道理,忍不住想點頭附和,是該相信科學。

被大和尚教訓完又聽了一耳朵祝福的話之後,齊天晚沉默地裝好娃娃,沉默地離開了寺廟往山下走去。

供奉失敗時他就猜到了寺廟可能不行,應該說,他懷疑這世界除了面前這只娃娃,就沒有鬼存在,雖然找不到娃娃為什麽會動的原因,但也可能是現代科技無法解釋的,如果科學再發展發展,也許就能解釋通了,比如磁場,靈魂磁場和娃娃産生了共鳴,讓她能操控娃娃身體了之類的。

走到僻靜處時,齊天晚又捧出娃娃說了聲對不起。

和新雨躺在他掌心甩動腦袋晃了晃,現在能和人類交流并出來嘗試她已經很開心了。

下山有索道,齊天晚不打算再走那麽久的路浪費時間了,直接坐了索道下山。

和新雨也是第一次坐索道,在他口袋裏瘋狂晃動,也不知道她是怕還是激動,擔憂她把自己弄掉下去了,齊天晚将她從口袋裏掏出來緊緊握在手心裏。

“別亂動,小心掉下去,掉下去就找不回來了。”

和新雨被抓着腿乖乖站好,眼珠子咕嚕嚕轉。這山上景色還是好的,如果掉在這裏也還行,她能接受,不過能不掉下去她還是不想掉下去。

索道五分鐘不到就嘩啦啦地到達了山下,和新雨細軟的頭發都被風吹到腦後去了,她滿臉笑容,嘴笑開成一個大大的圓形,瞧着大有再來一次的模樣。

齊天晚沒想到她這麽愛玩,跟他十歲的妹妹也差不多了。他低聲許諾:“下次帶你去游樂場玩。”

好耶,和新雨興奮地在他手心裏跳了一下,力氣還挺大,齊天晚差點沒抓牢從手裏掉下去。

“別亂動。”他趕緊把娃娃塞回口袋,又打車去了個木雕店。

木雕店的鐘馗關公像都做的栩栩如生,在老板看不見的地方,和新雨還伸出圓手上去碰了碰,當然跟佛像一樣不起效果。

最後齊天晚買了個和新雨很喜歡的貓咪烏木雕,那木雕也小小的,不足巴掌大,眼睛點成了金黃色,懶懶地趴着,和面團有七八分相似。

齊天晚都恨不得把面團丢還給賀杭了,哪會喜歡貓咪木雕,奈何和新雨很喜歡,眼睛一直盯着轉不開,他只好買了。

然後回去時他的口袋裏除了娃娃就又多了只木雕。

齊天晚覺得自己下次買衣服一定要買大口袋的,不然真裝不下。

到家時天都快黑了,齊天晚順手在門口拿了快遞,帶着娃娃回了家。

屋裏還有些淡淡的檀香味,面團坐在熄滅的香燭後面睡覺,聽到聲音猛地坐了起來,不知情的看上去還以為這家裏在供奉一只貓。

跑了一天下來毫無收獲,工作也沒有做,簡直是在浪費時間,換作以前齊天晚一定會這麽覺得,現在他只想着還有什麽地方可以嘗試。

和新雨和木雕被一起放在了沙發前的桌子上,面團看到小小的木雕,有些好奇地跳下來,站在桌子上左右巡視,伸出爪子在上面扒拉一下。

和新雨興奮地招呼它一起趴在木雕前,這兩只可真像,好可愛。

齊天晚看着她和貓玩,并沒有太過難過的模樣,稍稍放下了心來。

和新雨不是不失望,只是失望多了就開始麻木了,有沒有希望明天都要到來,她已經拼盡全力試過了,人類也溝通上了,還是不行她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只能轉移注意力讓自己不要時刻想着這件事,還能好過一點。

齊天晚彎了下嘴角開始拆剛拿回來的快遞,這盒子不大,他都有點忘了自己買過什麽東西了,等拆開後見到兩段小小的白色火柴人,這才想起來自己買了兩個娃娃骨架。

先前不知道娃娃有意識,想洗就洗想拆就拆了,現在要裝骨架得征求娃娃意見。

和新雨也看到了那倆骨架,她有些好奇地多看了兩眼,這東西跟自己差不多大,她趴在桌面搖搖擺擺地把自己晃過去,用手碰了碰。

“是棉花娃娃的骨架。”齊天晚解釋道,“是之前買的,我之前不知道你是人。現在用不到,我把它扔了好了。”

那天齊天晚群聊的時候和新雨一心想着要怎麽吓唬他,并沒有去看他都聊了些什麽又買了些什麽,因此現在并不知道骨架是什麽東西,聽上去像是給自己用的,怎麽用啊,這麽大倆家夥,不會又要把她拆開塞到棉花裏吧?

她不要往裏塞東西了,太重了!好不容易速度才提升上來一點,這一裝骨豈不是又要打回原形。

說着要扔,齊天晚還是拿起骨架在手裏掰了掰,擺出各種奇怪的形狀。

見那玩意可以随意動來動去,和新雨有些好奇了,瞪大眼睛瞧着。

齊天晚解釋道:“這個是用來支撐的,棉花娃娃裝了之後就能舉手擡腳劈叉了。像人類的骨骼一樣。”

和新雨眼前一亮,那豈不是說她可以彎曲手臂和腿了,現在雖然也能擡手,但擡起的高度有限,也不能曲腿擡手,走路非常麻煩,只能用擺動的方式。

快給我裝上。

和新雨不嫌加重重量了,少塞點棉花,她肯定能适應的。

看見她臉上的期盼,齊天晚問道:“你要裝?”

和新雨點頭,用下巴磕着桌面,要裝。

齊天晚立即帶着她起身去了工作間。

當然,裝之前還是要看一下教程,這東西應該不是直接塞進去就好。

打開兩天沒看的群,群聊已經過了上千條了,他才發現群文件裏有一些東西,翻了翻,發現昨天群主上傳了一個新視頻,正好就是裝十厘米骨架的教程。

齊天晚立即下載下來打開看。

裝骨架對拆拆縫縫了好幾次的齊天晚來說沒什麽難度,注意幾個要點就好。

齊天晚看完在心裏複盤了一下,将骨架鉗子針線擺上來,娃娃放在正中間,上方的燈打下來,和新雨突然有種自己正躺在手術臺上的感覺。

她不安地動了動,等待給自己開膛破肚。

齊天晚這次動手比之前都要謹慎,他道:“我要開始了,你不會感覺到疼吧?”

以前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現在他忍不住會想,往布裏戳會不會疼,這層布料應該是娃娃的皮膚。

和新雨搖頭:“不疼。”

齊天晚小心翼翼地拆開脖子上的線,開始往外掏棉。手腳底部的棉花要留一些,免得骨架會戳破面皮。開脖的話掏肚皮一面的棉,屁股背部都要留一層。腦袋基本不用掏,之後就可以往裏塞骨架了。

骨架大小剛好,齊天晚不放心,一側手臂掰掉了一節。

他塞得極其小心,但哪怕再小心,也要努力撐開脖子處的布料。他都擔心用力撕扯娃娃會不會窒息。

看了眼歪在一邊的腦袋,和新雨朝他眨了眨眼。

“你還好麽?”

和新雨當然還好,布料又不會有感覺,這人也太婆婆媽媽了點,問來問去的,但她卻沒覺得煩,只想催促他搞快點,她想快點站起來。

齊天晚一點都不敢快,終于塞好骨架後,又将掏出的棉往裏塞,一邊塞一邊捏來捏去調整,饒是和新雨沒有感覺也被捏的有些癢了。

還沒等站起來,和新雨就嘗試擡起手臂試試。

好重,果然重了好多,像在舉着鐵一樣,她用盡全力将手臂往上擡,就聽見咔嚓一聲響,胳膊擡了起來,擡起來後因為有骨架支撐,反而不需要費多少力氣就能維持這個姿勢,她所有用力的點都從擡起布料變成擡起骨架了,只要能掰動骨架就能操控身體。

這感覺實在是太神奇了,就好像骨架也變成了身體的一部分一樣。

很奇怪,和新雨覺得這可能就是自己的能力了。

齊天晚按住娃娃不讓她再亂動:“我還沒有縫合,等會在試。”

他快速縫上下巴,和新雨迫不及待地嘗試彎折手臂讓自己從地上站起來了,可惜,手腳實在是太短了,彎曲弧度有限,還是沒能起來,但腦袋可以擡起來一些,能在趴着的時候看到更多東西。

齊天晚将她扶起來,和新雨就搭着他的手指将他當做牆開始嘗試新的走路方式。

咔嚓咔嚓,掰動骨架的聲音響起,娃娃也擡起腿一步步朝前挪去。

可喜可賀,她終于可以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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