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我觀靖王印堂發黑......若不是身邊有鬼怪

無論他去何處都會被季侯琰找到。他恨極了季侯琰,他也要打開陵墓。他要慢慢慢慢吸了季侯琰所有血,吸光他的陽氣,增加自己法力。

楚盛昀沒有打一聲招呼先回京了。

不出數日,派來的官員抵至義倉城上任,季侯琰才啓程回京。

路上,季侯琰正翻着一本書籍,手邊茶煙袅袅,不時擡眸看一眼沉默不語的懷疏寒。

二人間的氣氛僵滞,季侯琰翻了一頁,先打破沉默:“你是一個聰明的人,你選了盛昀,他這次就回不了京了。”

懷疏寒在閉目養神,聞言依舊是一動不動。季侯琰心狠手辣,他說楚盛昀回不了京就一定回不了京。“王爺,蘇公子說後面馬車颠簸,想坐前面的馬車。”常進在馬車外問了一聲。

季侯琰把手中的書丢給懷疏寒,枕着自己手臂:“要麽滾去坐船,要麽騎馬,讓他選一個。”

“是。”常進應了一聲不再多言。

此時懷疏寒看清那書籍上《春/宮圖》三個字,羞憤剜了一眼季侯琰。

“把這裏姿勢都記住。”

回應季侯琰的是懷疏寒把書從車窗扔到外面去。

“本王這裏還有一箱。”季侯琰拍了拍自己身邊一堆的書籍:“回京路途遙遠,用來消磨時間正好。”

回到京城時季侯琰把一本書裏的姿勢都試了一遍,下馬車之時精神奕奕,反倒不像被懷疏寒吸血的人,像他把懷疏寒陰氣給吸走一樣。

花公公得知他回府,準備了接風宴。

懷疏寒回疏影苑時翠竹依舊沒有好臉色,倒是寧緋自來熟一樣坐在他屋裏磕着瓜子,涼飕飕的道:“活着回來了,我還以為你這次跑去找侯爺可得死外面了。”

懷疏寒徑自越過他,視若無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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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緋跟個背後靈一樣跟着他,一手抓一把瓜子,一手拿着瓜子磕:“看見翠竹要吃了你的臉色沒有,你那天逃跑王爺可是險些把翠竹弄死,她被打了一頓,前天傷剛好......”

他眼尖發現懷疏寒脖子上露出的紅印子,郁悶的一把将手中的瓜子都塞進嘴裏,嘎嘣嘎嘣咬着,等反應過來呸呸呸吐的一地都是。

寧緋擦着自己的嘴,一擡頭就見懷疏寒盯着自己,那眼神就像看一個傻子一樣。

寧緋正要發作,翠竹把一盆水直接摔盆架上,水花四濺。

“衰鬼,以色侍人,還去勾引侯爺,真有臉回來。”

“我看你是嫌舌頭太長了,要不要我給你剪了。”寧緋撸起袖子拿剪刀。

翠竹臉色當即就變了,當時墨軒死的模樣猶在眼前,卻又不甘心罵了一句:“都是男寵。”

她憤恨摔門而去,寧緋見她走了,這才放下剪刀:“這丫鬟沒了如意震着,都翻天了,真當自己是大丫鬟了。”一轉頭,懷疏寒還盯着自己:“看着我幹什麽?你別感謝我。說到底你這人只有我能罵,我還沒罵夠,哪輪得到一個丫鬟搶我前頭。”

懷疏寒雙眸晦暗不明看着他,在寧緋準備譏笑的時候走到盆架前洗了臉和手。

寧緋望着他背影,終于忍不住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腰。

真細!兩只手都能握住。

“你想死。”懷疏寒一扭身從寧緋手中掙脫,猛的卡住他的脖子,将他撞至桌上。

寧緋感覺就是被他撞飛,一股陰氣環繞,脊背上一陣寒涼。

“我他媽就量一下你的腰。”寧緋說的吃力,雙腳亂踹,用力去掰脖子上的手。

懷疏寒狐疑了一下,最終相信他的話,松開手。寧緋直接滑到地上,捂着脖子一陣猛咳,指着懷疏寒:“我終于知道書硯墨軒怎麽幹不過你了,你身懷武功早說。”

“別碰我。”懷疏寒退了一步:“滾出去。”

他就像一只貓,當有一天領地被侵犯終于目露兇光,龇着牙一爪子撓上去。

“不就碰了你一下,至于要人命。”寧緋仰着頭看他。

他和懷疏寒相似的不多,寧緋相對比懷疏寒更玲珑幾分,也沒有懷疏寒疏離冷淡。

“你這樣哪裏好了?王爺是眼瞎了要你了。”

寧緋忿忿不平,難道那個眼瞎王爺就吃懷疏寒這一套?

回應寧緋的是他被懷疏寒丟出去了。

寧緋坐在門口氣的郁結,又來這一套。不過這次他爬不了窗戶,懷疏寒把窗戶都關了。

“大白天的關什麽窗戶。”

下一刻,身後的門被打開,懷疏寒倚着門框:“季侯琰有什麽好”

這一問直接将寧緋問傻了,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沒想到王爺有什麽好的地方。半晌後,他一手握拳敲在手掌上:“我知道,他有錢。”

“他給你們的足夠你們吃一輩子了。”

“那他也好,至少肯給我銀子。”

懷疏寒冷笑:“他下作無恥,禽獸不如,不擇手段,龌龊不堪,無情無義。這種人怎麽還活着?”

寧緋:“......”

被懷疏寒在寧緋面前罵得體無完膚的季侯琰接風宴沒用直接進了宮面聖。

到了殿外便見一道熟悉的身影,脊背挺的筆直,面前放着虎符,那是號令三軍的兵符。

季侯琰不明所以看了一眼候在殿外的公公,便見他搖了搖頭,示意季侯琰莫出聲。

當今聖上正在和國師商讨祭天事宜,得知季侯琰已到殿外,便讓公公宣他進殿。

季侯琰見了聖上,将之後處斬趙林思的事簡略說了一遍,具體的他在義倉城便已經寫了奏折上奏了。

聖上見他平叛有功,賞了不少金銀珠寶,便又說起祭天的事。

這眼看就要到正月了,祭天祭祖,驅邪必不可少;各國使臣賀年獻貢也要接待。

說到這接待使臣的事,聖上見季侯琰在此,笑道:“前些日瑞裕進宮,朕正說到接待使臣的事,他便接了這差事。”

“皇上,此事一直是由禮部官員接待。”

聖上道:“這次禮部協助瑞裕,還有這皇商上貢,商賈進貢,也都交由瑞裕記錄在冊。”

季侯琰的臉色極為不好,但聖上金口玉言,他只能聽從。

等他心事重重出來時,瞿修庭還跪在殿外,雪地裏挺拔的身影有幾分僵硬,他擡頭看了一眼季侯琰,薄唇抿成一條堅毅的線條,條理分明的五官都是倔強。

聖上身邊的陳公公伸了請的手勢,離了禦書房遠了些,陳公公才道:“瞿将軍想娶一名男子。”

“娶男子在本朝不是沒有發生過,不至于讓瞿修庭将虎符也交出來。”

陳公公壓低了聲音道:“王爺這段時日不在京城不清楚,此事鬧得沸沸揚揚了。這瞿将軍要娶個平常男子也罷了,但他要娶的是個男娼,未免落人口實,這才上交虎符,準備辭官。聖上不肯答應他辭官,也不肯答應他娶一個男娼。他就在殿外跪着,已經一天一夜了。”

“為了一個男娼?”季侯琰覺得詫異,這瞿修庭與他_同上過戰場,是個不怕死的人,平時也不好相與,怎麽就看上一個男娼了?

陳公公早就将此事摸個通透了:“此人以往侍奉将軍左右,後來被趕出去,流落到了男倌裏,被将軍給發現了。”

陳公公覺得惋惜:“這就願意為了他放棄大好前程。”

季侯琰都覺得不可思議,以往也不見瞿修庭提過這麽一個人。

把人送到宮門口,陳公公便不再說,行了禮回去再看看那瞿修庭。

季侯琰正等着常進驅馬車而來,一時又想到殿外那抹身影,忽然就被國師叫住了。

這位國師穿着一身道袍,仙風道骨。他懂得陰陽之道,八卦天象,又德才兼備,逢祭天祭祖,争戰幵疆,聖上都要找他來算一卦。因他蔔算靈驗,被封為了國師。

只是不知這國師此時找自己所為何事?

“靖王。”

“國師。”

季侯琰雖然不信鬼神,但對這位已是耳順之年的國師還是頗為敬重的。

“靖王去義倉城平叛有功,可喜可賀。”

季侯琰沒想到國師寒暄了起來。

國師與季侯琰并肩而立:“靖王近來可好?”

“一切安好。”

國師微微颌首:“靖王最近身邊可有什麽新人?”

“國師想說什麽?”季侯琰聽過這位國師極神,雖沒有上得天庭下得陰間的本事,但能與神通言傳達神的指令,又有辨鬼識妖之能,只稍一眼,是人是鬼皆逃不掉。

國師道:“我觀靖王印堂發黑,脖子上有青黑印記,久之不散。若不是身邊有鬼怪便是此次平叛殺孽之重。當然,靖王龍血鳳體,自然是鬼神不侵,但靖王還是要多加注意。”

“嗯?”季侯琰可聽出了國師的意思指自己若不是撞見鬼邪之物,便是殺戮太重。

國師拿出了一塊玉佩:“這是幵過光祈過神,王爺佩戴身上,身上的青黑印記也能消失,可保您陽氣不散。即便有遇見什麽污穢之物,也不能傷王爺分毫。”

雖然季侯琰不信鬼神,但他還是收下來了。

告辭了國師,季侯琰便坐馬車回府。車上他看着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麒麟玉佩,思索再三,将之佩戴在身上。

午時,馬車停在王府。

季侯琰下車之時便見門外不少商賈排着隊。

“怎麽回事?”

常進過去一問,很快回來禀報:“是聽說裕爺記錄貢品送進宮一事,一個個都過來巴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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