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一晚多少?

懷疏寒過去了,卻忽視了季侯琰那懸空的手。

季侯琰也不在意,不尴不尬縮回手。

“好了,別鬧了。”季侯琰冷落了他幾天,本就心中郁氣一直不順,他去暍酒卻被蘇憶擺了一道,将他打了一頓才出了口心中郁氣,但料想懷疏寒也會得知此事,今日便找了他出來。

不過看來他是不在意。

季侯琰說不清心中是吃味多一點還是惱怒多一點。

他徑自過去摟住懷疏寒的腰,卻被拂開了手。

“這些日脾氣見長了。”季侯琰低笑,語氣可不見得有多好,若不是撒出了些氣,這時候就不是在這裏好好和懷疏寒說話了。

懷疏寒偏着頭,目光冷冷的:“我也沒要王爺委屈着受我這脾氣。”

“疏寒。”季侯瑣聲音裏多了一絲警告:“別挑戰本王耐心。”

懷疏寒揶揄笑了笑。

他們之間本就有無法逾越的隔閡,并非一兩句話就能若無其事,冰釋前嫌。

季侯琰不想談,不代表不存在,至少懷疏寒就不配合。

畫舫裏還有人,季侯琰想帶他進去,又想他不喜歡這些場景,便也作罷,只是讓他在這裏随意走走。

常進跟着懷疏寒的左右,在岸邊附近游玩。

這江邊停留了不少畫舫,江岸對面便是秦樓楚館,燈紅酒綠紙醉金迷,月光泠泠映着水面,水聲搖曳着将對面的歡聲笑語,靡靡絲竹聲帶了過來。

忽然不遠一艘畫舫裏傳來暄鬧聲,懷疏寒望去,是一個身着綢緞的男人摟着兩名女子出來,醉醺醺道:“爺今天高......高興,今晚你們兩個繼續陪着爺,有......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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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女子嬌嗔一聲,便扶着男人下了畫舫。

那男人經過懷疏寒的身邊時,那雙綠豆般的雙眸發現了什麽似的,一把将兩個女子推開,朝懷疏寒走去。

“這個漂亮。”男人笑眯眯的露出一絲淫邪:“今晚就你了,你來陪着爺。”

“放肆。”常進在男人的手即将碰上懷疏寒時用刀鞘将他揮開。

“你的小美人。”男人站的搖搖晃晃的,他抓着常進的刀,打了一個嗝,道:“爺有的是錢,說罷,這小美人一晚多少?”

“一晚多少?”懷疏寒推開常進,露出一抹笑意。

男人渾身都酥了一般,這個人開什麽條件他都願意答應。他狠狠咽了口口水:“美人,你願意跟我走,我什麽都給你。”

懷疏寒正要發作,下一瞬男人被人一腳踹水裏。噗通一聲響,暍了好幾口水。

季侯琰走過去,将要爬起來的男人按進了水裏。

兩名女子發出尖叫,那男人在水裏拼命撲騰着,但他使出渾身的力氣也躲不開腦袋上那只手。

季侯琰神情陰狠,“一晚多少?本王先讓你見閻王。”

他手上用了十分力,将那顆腦袋按在水裏。

“救命啊!”男人痛苦掙紮求救。

此時一隊巡邏的士兵聽到求救聲過來,見有人行兇立即拔刀。

常進将季侯琰的令牌舉到面前:“王爺在教訓不長眼的人。”

“原來是靖王。”領頭的士兵認得令牌,忙拘禮。

季侯琰抓着男人的後領,将他丢到士兵前:“別讓本王在京城見到他。”

“是。”士兵說罷,着人将他帶回去。

季侯琰接過常進遞來的方巾,邊擦手邊走到懷疏寒的面前,殺意尚存。

懷疏寒神色複雜望着季侯琰,猜不透他的意思。

季侯琰臉色不善:“一晚多少?”

他還記得懷疏寒說這個時笑了一下,他對着自己都很少笑,卻會對着一個淫棍笑,雖然這個笑意未達眼底,森冷如刀。

季侯琰擡手捏着懷疏寒的下颚:“疏寒,你一晚會是多少?”

懷疏寒眼角眉梢裹挾着幾分寒意,他直視季侯琰:“一條命。”

不知為何,聽到這個答案季侯琰冷峻的神情緩和了些許,他捏着懷疏寒下颌湊過去在他的唇上親了親,卻沒有立即放開,而是留戀一般摩挲着他冰冷的雙唇。

“你可真是個妖精。”

就在此時,一艘精致的樓船行駛至此,那船上有數名女眷,又有家仆打扮的打手守着,顯然是富貴人家的小姐出來游玩。

這樓船在一衆畫舫中極為顯眼,何況那樓船中不時傳出的銀鈴笑聲,當即引得不少人去看。

“這是誰家的樓船?”

“真壯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收起你那不該有的心思,那裏可是鎮國公的孫女,就你還想攀上這般富貴。”

“哪個是鎮國公的孫女?”

“就那個,丫鬟圍繞的,戴着面紗的便是。”

“傾城之姿,絕色美人。”

畫舫裏和岸上的人議論紛紛,樓船卻突然在江邊停下。

兩個丫鬟攙扶着一名小姐下來,岸邊已是停了一輛馬車,想來是鎮國公府的下人前來接小姐回去。

那少女婀娜多姿,在衆多丫鬟用簇下往馬車走去,忽然那少女停了下來,似是發現什麽,向季侯琰走來。

“是靖王嗎?”淩汐在一丈外停下,問道,聲音含羞帶怯。

若不是這別人說的,季侯琰都不記得鎮國公的孫女是誰?他挑了下眉,就見一名丫鬟捧着一物件前來。

丫鬟笑昤吟的:“靖王,我家小姐一直仰慕您,親手準備了這奉薄禮想贈予您,望您收下。”

季侯琰心知肚明這是一件燙手山芋,本想拒絕,但見懷疏寒神色冷淡疏離,不知為何季侯琰突然有些惱怒,鬼使神差便收下了這禮物。

丫鬟回去和淩汐回複,只聽見傳來幾聲笑聲,人便遠去。

“不知這淩小姐送了什麽禮物?”季侯琰掂量着那盒子,當着懷疏寒的面打開了。

那裏面躺着的卻是一個錦囊。

親手準備的,是親手繡的才是。季侯琰皺了皺眉,想扔了,又不能這麽當着懷疏寒的面扔,這不是給他長臉了。

季侯琰把錦囊塞衣袖裏:“人家姑娘親手繡的,就得好好收着。”

可愔了,懷疏寒根本就不當一回事。

季侯琰在他這裏碰了壁,哼了一聲:“好歹別人家小姑娘都知道送個東西,怎麽你就不知道送東西給本王。”

懷疏寒覺得他不可理喻,甚至有些無理取鬧,他不知道季侯琰又在發什麽瘋,也懶得去理他。

季侯琰捏着他的耳垂:“也罷,就把你自己給本王好了。”

懷疏寒側頭躲幵,他的耳垂極為敏感。

靖王府內

季侯琰握着他的腰肢将人狠狠往自己身下按去。

懷疏寒的腰很細,細的兩只手都能握緊。他的身體白皙,泛着細密的豔麗緋色。此時在季侯琰身下哭着求饒:“夠了饒了我。”

季侯琰吻着他的後頸,粗重的呼吸噴在他的頸子裏。懷疏寒在他懷中打着顫,淚雨婆娑。

“本王說了,就把你給我。”

“夠了”

季侯琰眼底閃着一簇火焰:“不夠。”

這近半個月他都因為佟景的話在心裏生了刺,很少将情事做的盡興,今天卻要加倍的讨回來。

“疏寒,天還沒亮呢。”

懷疏寒想要逃走,他甚至拖着疲憊的身體跌下床,又被季侯琰抓着腳拖了回去。

懷疏寒掙紮着,可是身體一旦被弄軟,一切掙紮都是徒勞無力的。一旦被那雙手觸碰到,身體便不可控制的顫抖起來,産生了極致的情谷欠。

這具身體被季侯琰調/教好了,離不開這個人,也知道下一步碰撞會發生什麽。

季侯琰深知他身體每一處的敏/感,這麽多月季侯琰不是做的無用功,至少懷疏寒不再是罵他,而是軟着身體予取予求。

季侯琰撥幵懷疏寒額前的墨發,将人抱起來,讓他靠着自己的胸膛,從下而上的頂弄。

天大亮後,季侯琰神清氣爽的披着外袍起身,懷疏寒剛睡下,他讓丫頭伺候更衣,一個錦囊從衣袖中滑落出來時,季侯琰随意的吩咐:“把這個丟了。”頓了頓,又道:“他剛睡下,別去打攪他。”

丫頭紅着臉颔首。

之後便回到往日一般,似乎佟景的那件事并未發生過,季侯琰也不再去詢問懷疏寒的事。

他又經常去了疏影苑,在此留宿。

而此時,蘇憶身上的傷勢也好了許多,只是他的左手廢了,再也拿不起東西。

他揮開傅藺端來的湯藥,怨恨不甘積攢在心間,越滾越大。

“我不暍,滾,滾出去。”

“蘇憶。”傅藺憐愔望着頹喪的人兒,“你不暍藥如何痊愈?”

蘇憶狂笑起來,有些凄涼:“阿,誰會在乎我好不好,他們都巴不得我死。”

“我在乎。”傅藺搶道:“我一直在乎你,你把藥暍了,暍了身體就好了。”

蘇憶梨花帶雨望着傅藺:“我不甘心,傅藺,那個懷疏寒為何處處壓我一頭?他身份不如我,才情不如我,論外貌,我也不輸于他,為何我就要被人這麽對待?”蘇憶捶着床被:“我不甘心。”

傅藺心疼将他抱在懷裏,憐愔摸着他的頭:“我一定給你報仇。”

“傅藺,我好恨,憑什麽這麽對我?”

他哭了很久,傅藺抱着人安撫了許久,蘇憶忽然想到什麽:“還記得佟景臨死說的那些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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