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後悔?他配?

懷疏寒身上那種熟悉的感覺湧上來,聽到了季侯琰的聲音,不自覺便往身邊人身上蹭過去,身上的衣裳滑落,香肩半路,眉目間盡是春情。

這一幕落在季侯琰的眼裏就是懷疏寒主動投懷送抱,他眼尖發現懷疏寒頸子上的痕跡,露出布滿暖昧痕跡的胸膛,不知那是自己留下的痕跡還是季瑞裕留下的。

捉奸在床的憤怒讓季侯琰登時失去了理智,他沖過去就要将季瑞裕掀在地,被他格擋住了。

季瑞裕五官鋒利,極具侵略性。他眉角眼梢都是挑釁:“大哥打擾到我們好興致了。”

季侯琰掃了一眼床裏面,懷疏寒衣裳散亂,出塵的容貌染了情欲,唇色豔紅。他暴跳如雷:“你他/媽碰他了。”

季瑞裕斂着衣襟:“大哥何必動怒,不過就是一個男寵,前幾天你不是還處決了一個。”

“既然是本王男寵,怎麽?你要攔着本王帶他回去?”

季瑞裕眼咕嚕一轉,笑道:“不如,送給我如何?”

“阿......”季侯琰怒極反笑:“給你臉了,來人。”

一隊士兵湧入屋內,等候季侯琰的命令。

“把他拖下去。”季侯琰雙眸染着血色,殺意畢現。若是可以,他當場便能手刃季瑞裕。

即便季瑞裕身份尊貴,但王爺的命令不得違抗,在士兵過去抓人時,季瑞裕轉頭在懷疏寒唇角親了親,不忘煽火:“寶貝兒等我回來。”

身上乍然失去涼意,懷疏寒有那麽一瞬的茫然無措,但下一刻,他忽然被潑了一身茶水。

季侯琰端着茶盞,站在床邊冷冷看着他。他一腔怒火,若不是還有點理智,早就将懷疏寒摁炭火上了。

茶水順着他臉上的線條,頸子,滑落到胸膛上。懷疏寒被燒的理智全無的情欲被澆滅了幾分,他迷茫望着季侯琰,察覺到自己身上不可控制的熟悉的谷欠望。

“看清楚本王是誰。”季侯琰再也壓抑不住怒氣,将茶盞用力朝懷疏寒擲去。砰的一聲,撞上懷疏寒身後的床欄,登時四濺。有一片濺起,擦着懷疏寒的臉飛過,帶起一絲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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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他睡過了?”季侯琰視線緊緊盯着懷疏寒的胸膛,他恨不得再掩蓋住上面礙眼的痕跡。

“你說什麽?”

季侯琰被怒火燒的理智全無,“你跟他睡過了?你瞞着本王到底跟了他多少次?”

懷疏寒聽清楚了季侯琰在說什麽,再看如今自己的模樣,他登時神情變得陰翳。他還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但他知道自己又被下/藥。

那個他是誰?

懷疏寒檢查自己的身上,除了季侯琰留下的痕跡,沒有別人的。

季侯琰見他遲遲不回答,冷笑:“你就沒有想跟本王說的了?”

“說什麽?你不是一直在懷疑我麽,我這麽蒼白的解釋你會信?”懷疏寒早就看透他了,譏笑:“我應該說随你處置還顯得有骨氣點。”

季侯琰不會信的,已經捉奸在床,還有之前佟景的那些話。季侯琰即便這次信了,依然會存疑。

他被懷疏寒說中一般,不禁惱羞成怒:“很好,別以為本王真不會對你做什麽,你他/媽自找的。”

他過去将懷疏寒從床上拽了下來,沒有憐惜,洩憤似的将人摔到地上。

懷疏寒想要爬起來,至少他脊梁骨不能被季侯琰折了。但季侯琰一腳碾在他手腕上,眉骨幽冷,沁着凜冽的寒意,剮着懷疏寒身上每一寸。

“真以為自己長得跟畫裏人一樣本王就不動你了,背叛本王的人,從未有好下場。”

“自作多情。”

懷疏寒手腕上傳來鑽心的疼,那種疼讓他想起被活生生剝皮的痛苦,可他依舊嘴硬的嘲諷。

他不肯在季家人面前低頭,當年他求了公主,沒有被放過,季侯琰身為公主後人,流有她血脈,怎麽會放過他。

“等下就不是你嘴硬的時候。”季侯琰朝門外喊了一聲,常進便進來。

“把他拖地牢裏。”

王府裏設有地牢,但極為隐秘,這些大都用來關押家仆,或者審問一些不可暴露之事。

常進将他關牢房裏,略一樣猶豫,問道:“王爺,如何審問他?”

季侯琰知道此人極為犟,平常刑罰都不會叫他開口。

地牢裏陰暗潮濕,草垛上蟲鼠四蹿。季侯琰隔着木欄望着抱膝坐在草垛上的人,一時還沒想到怎麽對付懷疏寒。

“你這個人真惡心。”懷疏寒嘲笑道:“哈哈,你把一個人強女幹了還指望他對你忠誠。”

“這不是你該預料的麽。”

懷疏寒偏着頭看他,眼裏極為輕蔑,他那張精致的面容上都是不屑。

“你們季家的人都惡心透了。”

“是麽。”季侯琰剛冷靜下就被懷疏寒勾起了怒氣:“看來本王不需要對你太好。”

他想到了怎麽對付懷疏寒:“你這麽硬氣,本王将你挂起來示衆三日如何,讓人日日夜夜指着你,罵你,戳你脊梁骨,你還能如此硬氣?”

果然懷疏寒的臉色變了,身體輕微的顫了顫。季侯琰當即吩咐将懷疏寒吊在庭院裏。

“王爺。”此法未免太過殘忍,毒打不過是身上受了點傷,但示衆便是踩着他的尊嚴了。

懷疏寒傲氣的很,季侯琰平時怎麽折他的腰都沒有叫他低頭,這番所為,當真是撕破臉了。他跟了季侯琰許久,這還是季侯琰第一次為一個人勃然大怒,為免他日後後悔,常進不禁勸道:“王爺三思。”

“你要攔着本王?”

“屬下不敢,屬下只是擔憂王爺日後後悔......”

“後悔?他配?”

季侯琰嗤笑,他從不做後悔的事,“常進,你要違抗本王?”

“屬下不敢。”

常進無法,即便他同情懷疏寒,但是季侯琰正在氣頭上,有些話也是聽不進去。他着人進去抓懷疏寒,抱歉道:“公子,得罪了。”

幾個護院走過去,拿起手中的繩索就要綁了懷疏寒,忽然不知道哪裏刮來的一道陰冷的風,來勢兇猛,将他們震了出去。

懷疏寒從草垛上站起,衣袂無風自動,就幾個凡間的人也想抓他?笑話。

季侯琰總覺得懷疏寒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哪裏不對勁。但懷疏寒觸怒到他,他也無心去細思,道:“本王倒是忘了你的本事。”

季侯琰走進牢房,撿起地上的繩索朝懷疏寒走去:“那就本王親自來。”

換了季侯琰就不一樣,他不僅跑不到,連法力也用不出來,即便能跑掉了也能輕易被他找到。

懷疏寒不禁往後退了兩步,可是這一切都是徒勞。

在季侯琰抓住他将手臂扭到身後的時候懷疏寒任何的反抗都是無用的。季侯琰一腳踹在他的腿彎上,迫使懷疏寒跪下,将他的雙手捆在身後。

他被拖到庭院中,被吊起示衆。

已是驚蟄之時,詩有雲“陽氣初驚蟄,韶光大地周。”這時春風拂面,于人而言日頭正好,曬的人身上暖洋洋的。

可是對于懷疏寒而言,這比冬日的暖陽還要灼熱,炙烤着他身上的每一寸,他不得不用抵擋,連逃跑都來不及。

懷疏寒身上黑氣環繞,都是冷汗,他連睜開眼都極為費力,耳邊依稀是嘲諷聲,奚落聲,甚至還有哭聲。

哭聲?

誰在哭?

還有人為他哭嗎?

懷疏寒費力睜幵眼,只見丫頭跪在他的腳邊,她心急如焚,她去求季侯琰放過懷疏寒,可是說不了話,磕的頭破血流,王爺不同意,只能在這裏跪着陪着懷疏寒。

可是一想到寧緋不在,懷疏寒被吊在這裏,臉上毫無血色。王府裏人心不古,誰也不願意替懷疏寒求情,她便難過的哭起來。

“別哭了,離我遠點。”懷疏寒聲音嘶啞,他嘴唇太幹,唇色沒有顏色。懷疏寒垂着腦袋,身上是鑽心的疼,裸露的手臂上似被火燒的痕跡。

丫頭搖搖頭,怎麽都不肯離開。

“丫頭,離開這裏。”

丫頭跪在一旁,悲恸欲絕,瘋狂打着手語:不離開,我不離開,我不要離開公子。

懷疏寒不禁苦笑,為何靠近我真心待我的沒有好下場,欺我辱我害我的卻活得逍遙?

懷疏寒不知自己被吊了多久,似乎很久了,久到像他等了一百年;也似乎只有那麽一瞬,時光并未在他身上流逝。

但他很疼,疼的想離幵都費力。

就像那些沒有鬼氣和法力的鬼,暴露在陽光下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懷疏寒幾乎哽咽:“丫頭,我好累,你說他為何還不來?我能等多久?他還要我等多久?”

我去求王爺,我讓王爺過來。

丫頭以為懷疏寒說的“他”指的是王爺,她站起來,因為跪太久甚至踉跄了一下,才跌跌撞撞又去找季侯琰。

懷疏寒想叫住丫頭,不要去求季侯琰,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有氣無力被吊着,暴曬的太久,像被扔在岸上垂死掙紮又無力回天的魚,像被扔進熊熊烈火中,靈魂都被撕裂灼燒着。

懷疏寒在渾渾噩噩中沉浮,忽然模糊聽到一聲譏笑。

“好受嗎?你也有今日了。”

作者有話說

((如§暴曬這個梗真是被幾個人笑死了,大概是這梗某些總裁文裏有用。-(:*太難了,我也沒辦法,我想出來時候都不知道這個梗,別人提才知道。而且攻不知道受是鬼,不可能傻乎乎用符出來,要虐受只有太陽底下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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