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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號的表情堪稱一波三折, 青紅交錯，複雜極了, 時而奔騰時而靜谧, 時而又像是看變态一樣看着他，那目光，着實火辣。

研究員不知道對方又在想些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但他還是為自己的失禮道歉：“其實只是脫了褲子，并不是什麽太嚴重的事情。”

“您還想更嚴重點？”

“……不, 我的意思是, 你心裏不要太有負擔，從屬性上講, 你我都是男的, 不用太防備。”

“啊……”一號上下打量着他, 徘徊的目光讓人十分不自在, 一號坐起身, 突然笑：“先生, 您是不是從來就沒去過地上城？”

話題跳轉的過快, 讓研究員有點拿捏不住一號的意思。

對方問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麽, 是在試探他的身份？通過他是否去過地上城來判斷他是誰, 居住過哪裏，如何生存？

研究員微微眯眸，心底警惕起來，反問：“你覺得呢？”

一個問題，便足夠讓他想一百種回答方式了。

甚至, 他已經在思考, 如果一號知道了他想屠殺地上城的想法, 如果阻止, 他要怎麽做，是現在就将人控制住，以此減少未來的威脅，還是……

他很快選擇了前者，一個已經腿壞掉的人，不出意外，之後別的機能也會故障，時間問題，恐怕那時的一號已經無法與他作對了。

頭腦風暴中的研究員在權衡利弊後，又挂上了熟悉的笑容，可一號卻不吃這一招，意味深長的說：“你一定沒去過地上城。”他突然抓住研究員的衣領，将人往前一拽，低笑：“如果您去過，就不會說出剛剛的那番話。”

見研究員還是沒聽懂，一號挑明了說：“這個世界男性對男性才是最需要防備的。因為大家普遍對男生屬性的存在，更感興趣。”

這會兒換做研究員錯愕了，不禁愣住。

他沒想到一號指的是這個。

還未出聲，一號就又搶話道：“您還記得之前您見到的那些奴隸嗎，您不會真的以為他們只是奴隸吧，只是用來幹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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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員臉一黑：“我沒那麽單純。”

“您看起比我還要單純……”一號忽的一笑，順勢勾起床頭櫃上的那個皮鞭，問：“那你知道這個是做什麽的嗎？”

他跳下床，又拿起了一個小球，十分軟彈，“這個呢？知道嗎？”

還有一堆瓶瓶罐罐，一號拿起來，在研究員面前晃了晃，“這些呢？”

研究員：“……”

一號：“我都知道怎麽用，我見過。”一號蹲下身，床腳位置有個固定的皮套，他順手戴上，輕輕道：“我比您見過的可要多，去過的地方也比您多。”

其實他很早以前就設想過，研究員有可能從來沒去過地上城，那個紙醉金迷的罪惡之地。當這個想法成為現實，他一時都不知道該不該去慶幸了。

但不論如何，看來研究員最初是沒往數據庫提供給他的那個方向想的。

一號長舒一口氣，不由自主的手捂在屁股上，然後回到了床上，蓋上被子，只露出兩顆黑亮如寶石的眼眸，他道：“您之後真的會去地上城嗎？”

研究員看着地上扔了一堆的情趣工具，覺得十分礙眼，一邊撿起一邊頭也不擡的嗯一聲。

一號默然。

夜晚，研究員需要休息，需要睡眠，一號也需要，他在試圖調整自己體內亂竄的電流。

一張床，兩個人，地方大，但不知為何，兩人卻還是挨着的。

研究員往旁邊挪了挪，一號見勢也挪了過來，研究員看了眼他，一號輕聲：“我就是想離您近一點。”

“那你不如直接趴我身上？”

“可以嗎？”

“你覺得呢？”

一號撇撇嘴，“您真的很無情哦。”

“借你吉言。”

一號淺笑：“我猜您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評價。”

研究員緩緩閉上了眼。

确實不是第一次。

很久以前，001也這麽評價過他。

從一號的身上能看到001的影子，也是玄妙，剛認識時的一號，禮貌克制，如今的一號，竟有朝着001歡脫風奔去的意思。

一號破天荒的首次提起了自己在地上城的日子，“地上城對人類友好，您要是去了，一定很受歡迎，不過您在地下城的風頭過盛，估計要小心行事，有可能地上城有人會容不下您。”

一號側了個神，拽了拽他的袖子，“而且研究院是分了好幾個樞紐的，他們被幾個大家族牢牢把控，很難深入。”

研究員側目。

果然一號是看出他有意去研究院的。

一號又道：“萬事還是先以安危為主，很多事情，您不要心急，該是您的就是您的，該做到的總會做到，您未來的路還有很長很長……”

“你是在教育我嗎？人生導師？”

“我只是不希望您在地上城被欺負了，盡管我認為大概率也是您欺負別人。”一號忽然坐起，很認真的推了推他，“在地上城就不能随便扒人褲子了哦。”

“……”研究員太陽穴突突跳，“我沒有随便扒人褲子的習慣！”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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