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綠豆糕 3
之後, 陸悅便抿着唇,不說話,只是笑着, 眼角微微上揚, 勾出一抹極豔麗的紅來。
她不再折騰那椅子了,足尖輕盈地踩到地面, 似貓兒躍下般,柔軟地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細白的趾踮起, 她的身子盡數舒展開來, 一手搭在周染肩膀,修長筆直的腿向後伸。
陸悅半仰起頭,眉眼含笑。
卷發散落脊背,她腰身極柔軟地下折,像是纏繞的藤蔓花枝, 像是張開羽翼的白鴿。
睡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肩膀上,因重力而垂落下來,虛掩的領口之中,脖頸弧度漂亮,隐沒在一片溫軟的影中。
“Arabespue, 阿拉貝克斯。”
陸悅彎眉笑了笑,聲音輕快:“同時也叫迎風展翅舞姿;你瞧,我還記得點芭蕾的基本動作。”
足背繃成了新月形狀,陸悅維持着這個姿勢,呼吸有些不穩, 微微地顫着。
這樣踮腳的姿勢本就很難保持,陸悅又是好久都沒練習過,不過堅持兩三秒, 身子便晃了一下。
她向下栽去,如願以償地落進個溫暖的懷抱中,下墜的沖勁被盡數消減,像是擁入了清冷的雲。
陸悅順勢抱緊她,身子在腰際不安分地蹭了下,輕輕拽着周染襯衣,仰起頭來。
“哎呀,還是太久沒有練習,”陸悅笑盈盈說,“翻車了。”
周染衣領被她拽着,不由得松垮了幾分,露出一絲纖長鎖骨來。
她肌膚是少有血色的蒼白,望着似初冬霜雪般寂冷,遠觀只覺不可亵玩不可觸碰。
周染神色也冷,聲音也淡,偏生又眉睫濃長,垂着眼簾時,便掩下細密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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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悅拽着領子,踮起腳來,吻了吻她細長的睫,退回時彎眉一笑,盈盈望着她不說話。
周染扶着她腰際,支撐着陸悅半個身子,嘆了口氣:“你別扭到了。”
“都說不會的,”陸悅信誓旦旦,“讓我回憶一下,我再給你表演幾個。”
說着,她松開周染手臂,溫軟身子離開懷抱,像是一陣觸不着摸不着的風,向後退了幾步。
說實話,學芭蕾的時間太過久遠,陸悅還真不記得幾個動作,記得的都是些簡單的姿勢與起跳練習。
陸悅思忖片刻,她瞥見擺在
一旁的椅子,心中頓時便有了主意。
推攏至桌旁的椅子被重新拉開,陸悅擺正椅背,面對着周染坐了下來。
只不過她坐沒坐相,身子斜斜地歪着,柔白修長的腿交疊,輕巧地點着地面。
絲綢睡衣泛着淡光,似水般流淌開來,勾勒出她的纖細身段,皮肉緊緊包裹着骨,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蘊着柔韌的力道。
趾尖上移,原本是踩着地面,慢吞吞地移到椅子下端橫杠處,頂的睡裙漣漪四起,似水瀑般垂落腿側。
她依偎着膝蓋,卷發随意地披散開來,有一縷黏在淡紅的唇邊,被微風吹得輕輕晃動。
“周同學。”
她笑盈盈地喚:“周染。”
椅子搖着、晃着,睡裙便也泛起波紋,半遮半掩着細白肌膚,欲蓋拟彰地勾人。
手撫過身側,自膝蓋處向上移,指腹擦過細膩肌膚,将絲綢泛出的波紋接住。
她撚着衣擺邊的一角,慢條斯理地向後拉褪,扯開鋪在瓷器上的綢布,露出似玉般的白瓷。
緩慢地、安靜地。
倏忽間,她又悄然松開手,任由裙擺墜回原處,遮掩了柔白肌骨。
都做到這個份上了,陸悅發誓周染要是還不明白,還站在原地不過來,她能一腳踹她小腿上。
還好周染沒傻到那種程度,她緩步走來,在陸悅面前傾下身,漆黑長發如瀑、如簾,遮蓋了視線。
她越過坐在椅子上的陸悅,蒼白的手扶穩椅背,微用了些力,搖晃不止的椅子便定了下來。
周染微微側下身子,絲縷黑發掠過她面頰,蔓開一縷清冷的水汽。
她眼睛極黑極白,幹幹淨淨的沒有一絲雜色,在發隙間的陰影中低頭,安靜地望向陸悅。
陸悅抿唇笑了笑。
她撫上周染面頰,掌心觸到她呼吸,燙着了似的一點便走,收攏回自己身側。
陸悅故意向後避,身子忽然向後傾去,脊骨頂着堅硬椅背,向着周染直直伸開雙臂。
她聲音軟而糯,細細柔柔的,像是在撒嬌一樣:“周染,抱我。”
待周染順從地伸出手,陸悅便主動挽住對方脖頸,身子半懸在空中,将重量壓了下來。
膝蓋在腰際蹭了蹭,輕而重地磨着,骨肉勻稱的腿回勾,藤蔓般纏在她腰上。
周染抱她抱得不是很穩,堅硬的腕骨咯着她腰際,兩人搖搖晃晃,一副要齊齊摔在地上的仗勢。
陸悅笑得身子顫,一邊抱緊她脖頸,一邊戲谑着擔心道:“我會不會很重?”
周染聲音平靜,極力壓着一絲顫音:“還好,不是很重。”
“得了吧你,還硬撐,”陸悅笑得不行,捏了捏她柔軟面頰,“就你這小身板,可別被我真壓垮了。”
足尖搭上地面,分去了大半重量,不過她半個身子還挂在周染身上,腰身貼着她手心,溫熱似融化的蜜糖。
指尖繞到後頸,陸悅輕笑着,呼吸似羽絨般撓着癢:“周同學。”
她嗓音綿啞:“我想要你。”
妖精浮出寧靜的海面,吟唱着不為人知的歌謠,引誘着過往船只駛來、撞礁、墜入深淵。
身子欺到對方懷中,她的指尖沿着脖頸下滑,辄過薄薄的睡衣,描出一道彎弧的線。
“我們一人一次,好不好?”
陸悅呼吸溫熱,貼着她細薄耳廓,親昵似低語般,又重複說了一遍:“我想要你。”
。
幾個小時後,
她們換了張床單。
陸悅枕着柔軟的鴨絨枕,身上蓋着薄薄的一角被子,渾身上下懶洋洋的,一動都不想動。
周染躺在她對面,神色雖然還是淡淡的,眼角卻紅的厲害,唇色也泛着紅,誘着人想親上去。
床鋪很大,容下兩個人可以說是綽綽有餘,但陸悅就是不滿自己的位置,硬是向她那邊擠了擠。
陸悅眨眨眼,小聲說:“你生氣了?”
周染望着她,極輕地搖了下頭,沙啞嗓音悶在枕頭中,聽起來軟軟的:“沒有。”
她說雖是這樣說,陸悅卻越聽越心虛,總覺着自己好像有點太過分了。
自己這住在她家,蹭她吃的、蹭她喝的、蹭她空調、蹭她WIFI,末了還把人給睡了……
真的屬實過分,
說出去要遭人打的。
雖說“睡”這個字并不是單方向的,而是有了相互性與摩擦性,兩者碰撞交鋒,不能說有誰吃虧。
陸悅這樣想着,又得寸進尺地往她那邊挪了點,到最後幹脆抛棄了自己的枕頭,枕在了周染身旁。
她面容近在咫尺,靠近了看,更覺得周染肌膚蒼白,長睫細密
透黑,安安靜靜地垂着。
“你會不會生我氣?”陸悅小聲說,“會不會讨厭我啊?”
周染愣了下,有些失笑:“怎麽會。”
“畢竟是我挑的頭,纏着你胡鬧這麽久,”陸悅軟聲嘀咕,“現在都這麽晚了,你會不會很困?”
周染沒有立即回複,黑睫耷落些許,緩慢地眨了一下,而後慢慢睜開,又眨了一下。
她擡起手,将黏連在陸悅面側的一縷卷發撥開,長睫柔柔垂落,地上說:“嗯,有些困了。”
“多虧了你,不然我這會應該睡不着,”周染輕聲說,“我經常失眠,通宵也是常事。”
陸悅問:“失眠?”
看得出來,周染是真的有些困了,黑睫半掩着,聲音也蜷着困意:“嗯。”
眼簾一點一點,最終完全阖上了,她閉着眼睛,喃喃說:“一個人很難睡着,有工作的話……”
話還沒說完便悄然而止,周染呼吸逐漸平穩下來,睫如蝶翼般一顫一顫,竟然已經睡着了。
她枕着在白色的枕頭上,烏墨長發傾灑開來,似溪流般蔓開,淌進被褥層疊褶皺之中。
這得累成什麽樣才會忽然睡着,陸悅再次自我檢讨了一番。
她小心翼翼地挪開身子,蹑手蹑腳地走下床,想要去将燈光關上,讓對方能睡得安穩些。
陸悅在房間裏晃了一圈,愣是沒找到電燈開關,最後兜兜轉轉,發現一排按鍵都在周染那側的床頭櫃上。
她俯下身子去,黑石觸屏上面列了一堆按鍵,從前燈走廊燈浴室燈,到空調溫度調節等功能應有盡有。
陸悅正研究着頭頂是哪盞燈,驀然在床頭櫃上發現一個擺在角落的小瓶子。
她拿過瓶子搖了搖,清脆的“當哐”響聲,裏面的藥片已經被服用了大半,只剩下寥寥幾片。
陸悅轉過瓶身,目光落在“安定”與“苯二氮卓”幾個字上,心忽然顫了一下。
……這是安.眠.藥?
她看不太懂上面的英文與醫學名字,但瓶子裏十有八九是安.眠.藥或者鎮定藥,用于抗焦慮,幫助睡眠。
小巧瓶子貼着手心,塑料瓶身滾燙地像是燒開的水,陸悅緊攥着瓶身,轉頭看了眼身旁。
就在她旁邊,周染已經睡着了,身子稍稍蜷起來,縮
在寬大的被子中,顯得小小一只。
如果不是真的睡不着,又怎麽可能需要這種東西。
陸悅移回目光,她猶豫了片刻,輕輕将瓶子放回了原處,恢複之前的朝向。
她點了點黑石觸屏,燈光便慢慢地黯淡下來,直至墜入一片黑暗之中。
陸悅從邊側爬回床上,身形壓出個淺淺的凹陷來,她抹黑回到自己之前的位置,面對周染躺了下來。
周染呼吸聲輕淺,身子微微起伏着,陸悅在黑暗中伸出手,将她抱在懷中。
呼吸是暖的,
身子也是暖的。
陸悅稍稍挪過去些,攬着對方的手臂收攏一點,她鼻尖缭繞上幾縷薄荷清香,幹幹淨淨的,是她身上的香味。
。
原本陸悅以為對方被自己折騰到這麽晚,早上十有八.九是起不來的。沒想到一到點,手機鬧鐘都不用,周染便睜開了眼睛。
早上五點天還沒亮,窗簾外的天空厚重沉悶,一點光都透不過雲層,是她極為熟悉的,記憶中的漆黑。
周染準備起身時,卻驀然發現自己腰上一沉,有人撒嬌般抱着她,不讓她離開。
陸悅依偎在她身旁,鼻尖抵着自己脖頸,她睡得很沉,呼吸聲綿長平穩,一下一下,淬着火花般湧進肌膚。
周染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話語卻最終停在喉嚨之中。她擡起手來,覆着對方柔軟的發,輕輕吻了一下。
雖然沒明白兩人是怎麽睡成這個姿勢的,但當務之急,是要在不吵醒陸悅的情況下,将她輕輕地挪開。
周染思忖片刻,她小心推了推對方手腕,陸悅卻抱着不松手,口中嘀咕了句什麽,将她扣得更緊了。
……這該怎麽辦?
周染開始發愁了。她又嘗試着推了推,陸悅卻紋絲不動,眼睫也緊緊閉着,沒有絲毫要醒來的跡象。
她生怕驚醒對方,束手束腳地,不敢用力也不敢出聲,最終呆了好半晌,才終于想到個方法。
周染将被角拽過來,一點點塞到她懷中,最終成功代替自己的位置,而她也得以“脫身”,能夠放心地起床洗漱了。
而陸悅醒來的時候,外頭天光已經大亮,明朗的光順着窗簾漏了進來,映的滿屋子明快敞亮。
她一睜眼,抱在懷裏的人
沒了,換成了一大團軟綿綿的被子,登時氣得七竅生煙,猛地坐起身來。
陸悅打了個哈欠,洗漱過後走下樓,周染連人影都看不見了,只給她留下早餐放在桌上。
真是的,起這麽早幹啥。
陸悅雖然腹诽着,但心中也知道對方身為瑟蘭CEO肯定十分忙碌,不能成天呆在家裏也是真的,不能去怪人家。
這樣想着,陸悅嘆口氣,咬起周染留下的三明治來,順便用手機翻了翻晨間新聞。
財商雜志在評估股票潛質,其中五位專家有四位都建議購入瑟蘭股票,只有一位持中立态度,建議再多觀望一下。
幾人盛贊周染“成績斐然”,是個“十分有前景”,“不可多得的青年人才”。
諸如此類的稱贊數不勝數,陸悅卻聽得心煩,默默将新聞劃過去了。
她不怎麽炒股,但也從身邊人中或多或少聽說過關于些周染的事跡。
把瀕臨退市,差點宣告破産的瑟蘭從谷底救起來——看似光鮮亮麗的成績背後,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與心血?
而其中背負下的無數風險,承擔的龐大壓力,喉中咽下的苦澀,又有幾個人會去在意呢。
美味可口的三明治忽然就不香了,陸悅匆匆吃完早餐,收拾好東西出了門。
因為之前的剮蹭事件,兩個人的車都被周染送去修理店重新上漆,要三天後才能拿回來。
她坐地鐵去了房産中介處,自己挂出的公寓已經有好幾個賣家來看過房了,并且開出了不同價位。
時間緊迫,也容不得陸悅去再三考慮斟酌,她思忖片刻,将房子以最高價賣給其中一人。
随着兩千萬陸續轉到賬戶上,她也有了一大把能夠使用的流動資金,不至于像以前那麽被動了。
接下來的幾天,陸悅都像是和周染錯開了時間一樣,她忙着處理各種違約費與尋找翻盤機會,而周染忙着瑟蘭的事情,就這麽生生地錯開了。
哪怕是住在一間屋子裏,兩人見面的次數都不多,每次周染回來後,陸悅早就撐不住睡着了;而陸悅醒來時,周染又已經去上班了。
……這算什麽同居啊!
陸悅這樣想着,心中郁悶萬分,不由得錘了一下工作室的小茶幾,引來了小紅的注意。
“陸姐?你怎麽了?”
小紅有些疑惑地詢問道,順便把手裏的文件遞給她,“資料都整理好了,你看看。”
陸悅接過文件夾,裏面整理打印的紙張,全部都是網站違反規定,私自下架她視頻的證據。
“多謝,有這個就好辦多了。”陸悅長呼一口氣,她站起身子來,眼神堅定嚴肅。
如果單純靠網上申訴流程的話,一個個視頻申訴下來效率太低,更別說有父親在背後操手,平臺是絕對不敢恢複賬號的。
所以,陸悅做出了一個決定。
她決定親自去到平臺公司的總部,與負責人當面理論,要求對方将自己賬號解封,視頻恢複。
看似是一招險棋,實際上卻是她能夠實施的最佳方案。
如果平臺畏懼自己父親的話,那麽他們沒有理由不害怕自己,也沒有理由與自己翻臉——
畢竟再怎麽說,她也是陸恒之唯一的女兒,欽定的集團繼承人。
老爸就算再想要逼她回去,手段用完之後,也斷不會做出真正傷害她的事情。
所以說,用“陸恒之女兒”的身份去威脅對方,本質上與自己父親威脅平臺的手段是一樣的。
令人不恥,但是有效。
将所有證據與資料收集齊全之後,陸悅便逮着機會,将自己的計劃與周染說了。
“我打算明天就出發,直接沖到平臺總部的門口,與他們負責人正面對峙。我手頭有足夠多的證據,他們不會願意我曝光這件事,肯定會坐下來商議。”
陸悅抱着手臂,抿唇道:“我倒不信,他們真能把我攔門外不成。”
她原本以為周染會反對自己的想法,沒想到對方認真聽完後,竟然贊同了她的觀點。
周染說:“是你的風格。”
陸悅聳聳肩,頗為豪氣地說道:“那可不,我從來就不會束手束腳,畏畏縮縮的。”
她說得斬釘截鐵,十分有氣勢,面前的周染卻沒什麽被“震”到的感覺,而是擡起手,輕輕揉了揉陸悅頭發。
陸悅忍着讓她揉了兩下,鼓着面頰說:“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明天有沒有空?”周染收回手,平靜說道,“我幫你約了一位律師,與她談過之後再去平臺總部商談,效果可能會好很多。”
陸悅眼睛立馬就亮了,她早就想過要咨詢律師意見,但之前請的律師似乎也礙于陸恒之面子不願接電話,她正為此發愁來着。
“有空,當然有空。”陸悅滿口答應後,忽然有點好奇,“是哪位律師啊?”
周染淡聲說:“很有名,你認識的。”
就這樣,陸悅帶着滿肚子的疑問,在第二天與周染去了那位律師的辦公室,而剛剛推開門,她便吓了一跳。
周染确實厲害。她請來的律師姓夏,因為專門負責個體狀告大公司的案子而出名,不管對面是多大的財團與集團,她都狀告不誤、從容面對。
因為勝訴率高的緣故,讓一衆大公司都對她恨得牙癢癢,但奈何這位律師身後也有什麽大勢力在撐腰,至今還安然無恙。
夏律師确實是一等一的厲害,也是這種情況的最佳人選,但讓陸悅驚訝的是,這位夏律師明明就在一年前退休了,怎麽會願意讓自己咨詢?
“我确實已經退休了,但周小姐提出的請求,我怎麽都要賣她個面子。”
夏律師笑着解釋了這個問題,将手中打印好的文件遞給陸悅。
她解釋道:“具體情況我已經了解了,有幾個點可以着重說,我們速戰速決。”
說着,夏律師低頭看了眼時間,眉眼彎了下,說:“我妻子說,今天要給我做晚飯。”
陸悅眨眨眼,果不其然在夏律師的右手無名指上看到了一枚戒指,心中忽然有點悸動。
那是一枚纖細精致的戒指,細細地扣在她指節上,鑲嵌着枚璀璨明亮的黃寶石,看起來漂亮極了。
……結婚戒指嗎?
說實話,陸悅這麽久以來,還真的是第一次想到“結婚”這件事來。
她總覺得這件事離自己很遙遠,但忽然想起來,又覺得離自己很近很近。
如果要結婚的話,那個自己足夠喜歡,足夠值得依賴,将來陪伴自己一生的人會是誰呢?
神鬼差使般,她望了眼站在門口的周染。
周染也恰好望過來,疑惑地看向她,神色有些不解:“?”
陸悅吓得一顫,猛地偏開了頭,心跳卻越發劇烈,幾欲躍出胸膛一般。
等,等一下!
雖然自己确實喜歡周染,但陸悅還是沒法肯定對方是真的
喜歡自己,甚至連關系都還沒正式确立。
而且喜歡歸喜歡,又沒說一定要這個人不可,自己怎麽就忽然想到結婚去了。
陸悅拍怕頭,迅速冷靜了下來,但事後細想一下,忽然覺得……比周染還好的人,真的有嗎?
眼看陸悅出神得厲害,連夏律師都看不出去了,在她面前揮了揮手,聲音客氣:“陸小姐?”
陸悅慌忙回神,連聲與她道歉,而夏律師自然是笑着說不用,接着與她講起正事來。
“有好幾個法律條款都會對你有利,如果在私下商讨中提到這幾點,情況會對你更有利。”
夏律師十分專業,詳細地與陸悅分析了她的狀況,并且提供了許多法律上的幫助與支持。
陸悅原本還有點心裏沒底,擔心自己無法與幾個平臺抗衡,夏律師一番講解下來,聽得她信心大增,對解封自己賬號的事情更加有把握了。
三個小時的咨詢時間很快便過了,夏律師起身送她們到門口,而陸悅道別時,目光又掠過她手上的結婚戒指。
“您愛人真貼心,還會特意幫您做晚餐。”陸悅有點羨慕,忍不住又看向身旁周染。
她用胳膊肘頂頂周染,小聲說道:“不過周染也會做飯,她廚藝特別厲害,做得也很好吃。”
周染沒明白陸悅怎麽忽然說到自己,有些不解地看她一眼:“?”
夏律師目光落在互動的兩人身上,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那您可真是有口福了,不過我得趕緊回去,因為我愛人不會做菜……”
她嘆氣說:“她會炸了廚房。”
陸悅懵了:“啊?!”
夏律師說是這麽說,但談起愛人時面上露出的笑容,是溫暖的,是歡喜的,滿溢而出的幸福感。
陸悅看得好嫉妒、好羨慕。
從辦公室出來之後,兩人一齊打了出租車準備回家。
她們站在昏暗的夜色中等車,遠處的城市霓虹流淌成了海,身旁路燈慢悠悠地灑下一地鹽粒。
出租車還沒來,晚風微有些沁冷,陸悅凍得打了個哆嗦,身後便披來一件外套。
她錯愕地擡起頭,便見周染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神色平淡:“先穿着。”
陸悅說:“你不冷嗎?”
周染搖搖頭:“不冷。”
她站在明晃晃的路燈下,發隙間落滿了細碎的光,像是飄落的霜雪,像是藏起的螢火。
陸悅有些怔神,她呆呆地望了對方片刻後,忽然伸出手來,悄悄地握住了她。
周染的掌紋很淺,線段幾乎模糊到看不分明,如果是自己信佛的父親,一定會說她是“半生飄零、命途多舛”之人。
兩人十指相扣,陸悅觸到一絲沁冷,輕柔地洇入肌膚,蔓開些許冷意。
她不知不覺地開了口,有些雜亂無章地說着話:“夏律師結婚了,看她的樣子真幸福啊。”
周染“嗯”了聲。
可能是陸悅的錯覺,當她提到“結婚”兩個字的時候,周染不自覺地顫了一下。
她不敢去看陸悅,視線落在遠方,漆黑眼瞳像是結着冰,拼盡全力壓抑着,克制着某種翻湧的情緒。
陸悅将她握緊些許,用自己的體.溫去捂熱周染的手,就這樣一點點,慢慢地,讓兩人的溫度靠近。
“周染,你有想過嗎?”
陸悅輕聲問道,她鼓起了全部勇氣,才問出了這句話。
“結婚有點太遠了……但你有想過,要交一個女朋友,或者找一個人陪伴,不不,或者、或者說,你有沒有喜歡……”
路燈“撲棱”地閃了一下,陸悅的滿腔勇氣忽然便沒了,漏氣了,瞬息之間般散的無隐無蹤。
她胸膛空蕩蕩的,像是有風刮進來,刮的指節生疼,心尖也發冷。
“……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陸悅低下頭,她艱澀地,磕磕絆絆地說完這句話,忽然生出了一種絕望的情緒。
自己為什麽要問呢?
如果不去問周染的話,她們是不是還能維持這個現狀,讓她沉浸在美夢裏,多一會,就一會?
陸悅低頭不敢看她,腳尖一下下地蹭着地面,抵着塊小石子,翻來覆去地踢着。
“有。”
周染的聲音落在耳邊,平平淡淡的調子:“我有一個喜歡了很久,很久的人。”
陸悅五指猛地繃緊,她喉嚨中随之泛出苦意,心尖一陣陣地疼,好半天,才擠出兩個字來:“誰啊?”
周染忽然彎下身子,陸悅看見她漆黑的眼睛,她細而筆直的鼻,她微微垂下的長睫。
漂亮的像是一幅年代久遠,靜谧而溫柔的油畫,讓陸悅不敢去靠近,不敢去觸碰。
她反問說:“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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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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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