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綠豆糕 2
寂寥夜空好似被打翻的墨水瓶, 墨色一層層暈染開來,穹頂漆黑地望不見星辰。
便利店的燈光溫暖,被罩在四四方方的玻璃塊中, 陸悅坐在長椅上, 微微地低下頭。
“我能親你一下嗎?”
她又問了一遍,輕輕攥緊手中的熱奶茶, 溫度透過杯壁傳了過來,捂得手心暖融融。
周染半蹲在她面前, 墨發向後簇簇落去, 光映在她眉睫上,像是柔白的、融化的霜雪。
聽陸悅這麽問,周染神色稍有些驚訝,但很快便點了下頭,開口說:“嗯……”
她話還沒說完, 陸悅便傾下身來,輕輕閉上眼睛,吻上她的唇。
柔順的卷發垂了下來,絲絲縷縷地擋住便利店的燈光,她觸到一絲冰冷的水汽, 她聞到些淺淡的薄荷香。
周染唇畔沁涼,柔軟得不可思議,被她呼吸染上零星溫度,不複之前的冰冷。
陸悅觸上她面頰,将周染下颌擡起些許, 更深地吻了下去,細細描摹過唇畔,像是在吻着月光。
淺嘗辄止的一個吻, 陸悅松開她,淺色的唇泛上些紅暈,望着潤潤的。
周染半仰着頭,聲音輕柔:“感覺好些了嗎?”
陸悅面頰還有些發熱,在寒風中點了點頭,抿出個笑來:“嗯,好多了。”
她們站起身來,陸悅一手捧着奶茶,用空閑的手去牽住周染,擡頭沖她彎了彎眼角,笑容明媚。
兩人回到車旁,周染将車中的暖氣打開,開車載陸悅回了自己的公寓中。
周染的公寓也在市中心,離瑟蘭大廈很近,步行十分鐘左右便能夠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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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鑰匙打開緊鎖的房門,屋內的冷氣便撲面而來,順着衣領竄入肌膚,引得陸悅顫了一下。
“抱歉,冷氣開得有點低,”周染說,“我去調一下。”
她先拿了一件外套給陸悅披上,然後用手機調節起溫度來,陸悅跟在她身後進屋,悄悄地将外套攏緊一點。
指下的布料柔軟幹淨,帶着些輕淺的木香,包裹着她的身子,擋住了空調吹來的冷風。
“你開的是多少度啊,”陸悅默默說,“不會覺得冷嗎……”
周染用手機拉高溫度,回答說:“這樣更清醒,更能集中
注意力。”
是了,陸悅這才想起面前這人是個工作狂的事實,耳畔甚至又回蕩起了小助理“不想猝死”的哀嚎。
她一邊腹诽着一邊往裏走,四周都是熟悉的景色,陸悅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好像來過周染家好幾次了。
周染在電視機旁停下,陸悅見她在櫃子中翻找着什麽,不由得好奇地湊過去,歪頭盯着她看。
只見周染拉開最底層的小抽屜,從一個帶鎖小盒子中拿出把鑰匙來,遞到陸悅身前:“給。”
鑰匙?周染給我鑰匙幹什麽,這又是哪裏的鑰匙?
陸悅好奇地接過來,細長鑰匙躺在手心中,金屬質地冰冷,切割出冷色的光來。
“這是哪兒的鑰匙?”陸悅眨眨眼,心裏其實已經有了答案,“難不成……”
周染點頭:“嗯。”
“是這所公寓,我家的鑰匙,”她平靜說道,“給你了。”
随着最後一個音節落下,陸悅心猛地停滞,再洶湧跳動起來。她聽見自己呼吸響在耳側,無法丈量的滾燙。
她忽然就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去回應對方,整個人愣住原地,聲音有些結巴:“這……”
周染說:“備用鑰匙,拿着吧。”
“我平時很少來這間公寓,每周會有人來定時清理一次,但大多時間都是空着的,”周染解釋說,“你住多久都沒事。”
說完,她帶着陸悅來到樓下的客房,打開燈之後,幹淨整潔的床鋪便映入眼簾,堪比五星級酒店标準。
陸悅看着面前裝潢精美,一應俱全的寝室,忽然就有點不好意思。
她咬着點下唇,耳尖紅得厲害,指尖撚着鑰匙,肌膚被金屬壓出塊紅印來。
“這畢竟是你的房子,我覺得還是有些太麻煩你了。”
陸悅有點打退堂鼓,小聲說:“能不能當成租你的房,然後給你租金?”
周染動作頓住了,她偏過頭來,漆黑長發搭在眉眼間,神色淡淡的:“你有錢?”
陸悅:“…………”
陸悅一下子被戳中痛點,不由得鼓了鼓嘴唇,氣得像只小倉鼠,順帶着瞪了周染一眼。
周染也沒生氣,認真地解釋說:“之前在停車場是,你不是哭着說自己沒錢——”
“誰哭了,啊?!”
陸悅猛地撲了過來,一邊揪住周染胳膊,漆黑眼睛盯着她,抿唇道:“我沒哭!!”
周染:“……”
她默默看了陸悅一眼,眼睛中滿是無奈之意,輕輕搖下頭,說:“好,沒哭。”
“我真的沒哭,之前在停車場是風太大,眼睛裏進沙子了,”陸悅嘴硬說,“你別誤會。”
周染說:“好,不誤會。”
陸悅歪歪頭,總覺得周染語氣雖然溫柔,但聽起來……怎麽就這麽的敷衍呢。
“鑰匙給你了,也不用給我租金,住多久都行。”周染重複說着,忽然想起什麽事情來,“還有工作室那邊。”
她停了停,沒有立刻接着說下去,而是有些猶豫地望着陸悅,細長的眉微蹙着,聲音極輕:“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忙。”
“唉,你果然還是知道了。”
陸悅嘆口氣,她擡手揉揉卷發,不甘心地咬着唇,憤聲說:“不行,這件事我越想越氣,真的不甘心。”
她努力了這麽久,一點點積攢起的粉絲與關注度,用了無數心血去經營的工作室,就算再渺小、再不起眼——都不是別人能夠随意踐踏,随意摧毀的。
周染躊躇着,小心地隐瞞了關于陸悅父親的幹預:“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忙墊付違約金。”
陸悅搖了搖頭,嘆口氣。
這遞來的橄榄枝,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接。
“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但我已經借住在你公寓裏,我不能允許自己再接受額外的幫助,特別是這麽大數額的金錢。”
她知道周染對她好,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歡對方。
雖然不知道周染是同樣喜歡自己、還只是單純地因愧疚在償還着什麽……她不能仗着對方對自己好,便肆意“消費”這份感情。
陸悅神色凝重了許多。
她倚靠着牆壁,指節不自覺地摩挲着,聲音還有些沙啞:“我會想方法的。”
公寓賣掉後可以償還大部分違約費,只要對方不無緣無故起訴她便好。
其實就算告到法庭她也不一定會敗訴,畢竟合同上的條款可是白紙黑字寫着的,不可能要求陸悅支付遠超于她酬勞的額目。
但關鍵是打官司耗時耗力,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行為;而律師又費太過昂貴,
目前手頭拮據的陸悅,還真擔負不起這筆支出。
“總之,我也沒到彈盡絕糧的時候,”陸悅長長呼了口氣,“你不用擔心。”
。
見陸悅這麽堅定,周染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微微颔首,幫她收拾起客房來。
周染整理着房間,她正準備将罩着床的防塵塑料膜拿開,陸悅忽然開口喊住了她。
“等等。”陸悅眨眨眼睛,小步向周染走去,徑直湊到了她的面前。
兩人一時靠的極近,她能望見周染那細密纖長的睫,像是漆黑的蝶翼,停息在清澈似墨的眼睛上。
周染下意識地想向後退,卻又在半截止住了行動,她神色微微繃緊,流露出些許緊張之意。
陸悅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唇邊抿着笑,聲音放緩了許多,咬字軟軟的:“我一定要在這裏睡嗎?”
周染遲疑着:“那……”
“我可以睡你的房間嗎?”陸悅繼續盯着她,又湊近了一點,鼻尖幾乎要擦過面頰:“可以嗎?”
周染旋即反應過來,微不可見地點下頭,說:“行,那我睡客房。”
“別嘛,”陸悅彎彎眉,很是認真地建議道,“我們一起睡好不好?”
她聲音幹淨無辜,說出的話卻頗有些歧義,笑盈盈地湊到周染面前,擡手點點鼻尖。
“我睡覺還是挺老實的,不會踢被子也不會亂動,”陸悅笑得燦爛,“你可以把我當個抱枕,或者用來暖床也可以。”
周染愣了:“?”
看她神色茫然,一副沒明白的樣子,陸悅“撲哧”笑了,心道這人大多時候很聰明,但有些時候真是呆的不行。
“你不回答,我就當是同意了。”陸悅擠過身去,将周染拿起一半的防塵罩重新塞回去,擡頭一笑。
周染終于反應過來,但客床已經被陸悅恢複原狀,她自己也被陸悅推着上樓,半好笑半無奈地說:“你能接受我早起就行。”
陸悅問:“你一般幾點起?”
周染坦然回答:“淩晨五點到五點半,平日忙的話通宵也是常事。”
還真是當之無愧的工作狂,五點這天都還是黑的,她居然就已經起床洗漱,準備要去上班了。
陸悅笑笑,嚴肅說:“科學表明,成年人的正常睡眠需求是7到8個小時
,放心,我會抱着你腰不讓你起來的。”
周染:“…………”
陸悅對周染家比自己家還熟,一路連拖帶拽,非常順利地便摸到了她的房間。
公寓是複式結構,二層有三個房間與一個客廳,其中一個書房一個客房,周染便在剩餘的主人房中。
陸悅行李不多,就一個淺粉色的小背包,軟趴趴地放在周染齊整幹淨,風格冷淡的房間中,莫名有點格格不入。
這種感覺很難描述,如果三弟陸遙在的話,大概會形容說“像是左青龍右白虎的紋身之中,莫名多了只米老鼠。”①
陸悅才不管她的粉背包兼不兼容,踱步在周染房間裏四處轉悠,仰頭去看她書架上的書目。
雖然之前來過這兒幾次,但大多都比較匆忙,也沒怎麽注意屋內的東西。
但這次便不同了,自己大有可能要在周染這住上十天半個月,一想陸悅就莫名有點興奮,也不知自己究竟在興奮什麽。
在齊整放好的書架中,陸悅注意到個陳舊的,邊緣微微泛黃的筆記本,她在征得周染同意後拿下來,小心翼翼地翻了幾頁。
“那是我高中的語文筆記,”周染解釋說,“可能整理時不小心放錯位置了。”
筆記本上記錄着文章解析,答題技巧等等,筆跡雅致娟秀,十分規整,像是打印上去的一樣。
陸悅看到好幾篇熟悉的課文,不由得很是懷念:“當年背得是真辛苦啊,我到現在還佩服自己能記下這麽多東西來。”
周染聲音很輕:“嗯。”
她低頭整理着房間,為陸悅騰出位置來,而陸悅翻着那筆記本,掠過大半紙張後,停在了最後一頁。
最後一頁是空白的啊。
不,不是空白的。
在這頁的最最下端,在毫不起眼的邊緣處,用筆極為潦草地寫着一行細小文字。
【所有……都溶解成詞語:“我們已在永恒中痊愈”。】②
其中“……”的部分似乎是落上了一滴液體,水澤将墨跡暈染開來,模糊了那墨黑小字。
那行字不複之前筆記中的平穩,搖晃着、顫抖着,筆鋒像是尖銳的刀刃,幾乎要将紙張撕破。
陸悅有些失神,直到周染聲音從身後傳來,将她拉回了房間之中:“整理好
了。”
她回過頭,見周染将一個閑置書桌整理出來,幫忙将書包放在了椅子上:“需要充電器嗎?”
陸悅慌忙将筆記本放回去,胡亂地點了下頭。
趁着周染幫自己去拿時,陸悅心不在焉地拉開背包,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與手機拿出來,随意擱置在書桌上。
周染拿着充電器回來,看見手機後想起一件事來,詢問說:“對了,之前我給你發了好幾條信息,是沒有看到嗎?”
“不,不是沒看到,”陸悅心虛地解釋,“是我之前太恍惚,手機忘記充電,直接自動關機了。”
說着,她指了下放在無線充電板上的手機,上面電量剛剛挪到1%,顯然是剛剛才充上電。
周染颔首,問道:“那關于你賬號解封的事情,有什麽頭緒嗎?”
一說起這個,陸悅便有些煩躁。
她将周染那行小字暫時抛之腦後,将桌上的電腦打開,調出賬號後臺給周染看。
只見後臺滿滿當當視頻列表,灰了一大列,全部都是冷冰冰的【已駁回】三個字,看得人怵目驚心。
專職博主本就不易,每個視頻更是都反複錄制,經過了精心剪輯與後期配音。
網站這毫不講理,說下架就全部下架的行為,着實有些蠻不講理,讓人心寒。
但畢竟施壓的是國內最大娛樂企業之一的迎鹿集團,在如今資本為上的社會中,還真不好去責怪平臺什麽。
“你看看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駁回理由,真是氣死人不償命,”陸悅摩挲額頭,“我連脖子都沒露,怎麽就尺.度過大了?”
瑟蘭近幾年的營銷方針轉移到了各類新媒體平臺,周染自然也對後臺各種數據十分熟悉。
她調開幾個界面,目光在各種圖表、表格之中浏覽着,神色凝重無比,靜靜地思索着什麽。
而陸悅抱着手臂站在一旁,不滿地鼓着嘴:“其實我想過要不要把事情鬧大,錄一期視頻控訴這種不平等現象。”
她嘆口氣:“但最後還是算了,畢竟到頭來還是要依靠網站與平臺的流量,把關系鬧僵了也不好。”
本來就有些敏感的私人關系在裏面,如果這時候貿然将矛頭對準網站與平臺,最後只會鬧得所有人都不愉快。
換而言之
,這個委屈陸悅得生生受着,咬碎了牙往肚裏咽,之後才會有絕地翻盤的機會。
周染颔首,認同她的觀點:“對,不能和平臺鬧僵。”
小博主當真是沒有人權,這碰壁那撞牆的,沒有底氣誰都得罪不起。
不過周染看過一圈後,心中倒是已經有了些估量,她将筆記本電腦還給陸悅,說:“我有個想法。”
陸悅挑眉,聲音上揚:“嗯?”
“不過只是想法,不一定能實現,”周染解釋道,“我明天要問一個人,如果行得通,我再和你說。”
這人居然還故意買個關子,引得陸悅好奇不已,但慫恿半天周染都不說,她也就沒了辦法。
。
時間不早了,兩人一前一後洗了澡,待周染擦着長發出來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見她從淋浴間出來,原本正為賬號封禁之事焦頭爛額的陸悅,瞬間便不想繼續看申訴畫面了。
她“啪”地一聲将筆記本蓋上,倚着座椅靠背仰過身,卷發傾瀉而下,似雲般蔓在空中。
座椅驀然向後倒去,只有一側支點頂着地面,陸悅用腳尖點着地面,身子半懸在空中。
她眼瞳中的周染整個倒懸過來,彎眉笑了一下,聲音綿綿地:“周同學。”
這個姿勢太危險了,陸悅看起來搖搖晃晃的,一副馬上要連人帶椅子栽倒在地上的模樣。
周染蹙了眉,她眼睫帶着零星水汽,聲音淡淡的:“小心些。”
陸悅滿不在乎地晃了下,整個人看起來搖搖欲墜,椅子卻還是極穩的立着,維持着脆弱而微妙的平衡。
單薄睡衣罩着身子,勾勒出柔韌的腰線來,她肌膚似晈然的雪,盛開在寂冷夜色之中。
椅子秋千似的晃啊晃,陸悅神色十分淡定,周染卻有些放心不下,她幾步趕過來,想要去扶陸悅。
“咔嗒”一聲輕響,椅子重新倒回原本位置,她的足尖輕軟點地,貓兒般沒有發出一絲響動。
周染還沒碰到陸悅,對方便已經轉過身來,膝蓋抵上椅子的軟墊,身子調轉了方向,半趴在椅背上,仰頭望向對方。
她随意地攏着手臂,淡粉色的袖口似水般淌下,只露出一截細巧的腕來。
陸悅托着下颌,笑盈盈地解釋道:“你放心,我
不會摔的。”
“大概是所謂‘豪門’的傳統…或者面子罷,我們那一圈的女孩子們都被扔去學過芭蕾,說什麽要培養氣質、磨煉心智。”
陸悅聳聳肩膀,滿不在乎說:“雖然沒堅持下來,氣質也沒怎麽練出來,但有一點——”
細白五指攢緊了椅背,柔柔地向上一撐,她身形驀然拔高,似藤蔓纏着椅背,白昙花舒展開月色的瓣。
“我柔韌度特別好。”
陸悅很是自豪:“小學時起碼壓了七八年的身段,怎麽樣,厲害吧?”
周染神色擔憂,連忙趕了過去,伸手幫她扶住椅子:“你小心一點,先下來。”
“不要。”
陸悅利落回答。
之前哭過的眼眶還蒙着水紅顏色,分明是故作委屈的神色,卻無端勾出一絲豔色來。
她穩穩地撐着椅背,甚至還空餘出一只手,指尖觸上周染脖頸,去拽她領口扣子。
剛洗過的肌膚透着暖意,軟的似乎能汪出水來,周染聲音震動她的指尖,落在她的耳邊:
“……陸悅。”
周染默默說:“你先下來,別摔了。”
她總是喜歡這麽喊自己,規規矩矩、方方正正的“陸悅”兩個字,不加任何修飾,不化任何昵稱。
平常時,是冷淡的、一絲不茍的“陸悅”;被自己捉弄時,便是半無奈,半寵溺的“陸悅”,常常還附上一聲嘆氣。
而被自己欺在身下時,卻成了似求饒、似糯喘的“陸悅”,柔的她喉間綿癢,心尖也癢。
“我不下來。”
陸悅理直氣壯,聲音綿綿的:“我們都這麽熟了,你居然還不知道我練過舞,你是不是從沒有在乎我?”
周染:“……”
最後一句“不在乎”的埋怨自然是假的,陸悅就是想逗逗她罷了,瞧着周染微微蹙起的睫,便覺得她可愛極了。
周染神色無奈,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沉默半晌後,遲疑着說:“那現在知道了。”
她頓了頓,說:“你先下來。”
周染三句不離讓“先下來”,讓陸悅反其道而行,踮腳将椅子半懸,偏生就是不聽她的話。
陸悅抿下唇,眼角揚起,眉眼間蔓出個笑來,和她打啞謎說:“你真的知道了嗎?”
她拽着周染領口,微微用力
,扣到最頂的透明紐扣便落了一枚,領子也順勢搭落些許。
陸悅趴在椅子上,身子柔軟下折,淡粉的睡衣攏出些褶皺來,堆積在盈盈的腰際。
肩膀略微一動,纖細肩帶便落了下來,搭在柔白肌膚上,似是一條細細的白蛇。
她眼中含了幾分笑,将散落的卷發向後挽去,哭過的嗓音綿癢,像是被欺負狠了的小孩:“周染。”
白蛇動了,纖弱的身形縛上她腳踝,束上她手腕,纏上她脖頸,尾巴輕輕晃着、晃着。
她說,“要不要試試?”
作者有話要說:奇奇怪怪的play又來了,壓攻受又開盤了開盤了,買定離手(?)
【引用】
①:靈感來源于陳可辛指導,1996年上映電影《甜蜜蜜》
②:引用自勃拉姆斯,具體內容是一個伏筆,暫不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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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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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