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芒果卷 2
虎哥一嗓子帶着顫地吼下來, 直接把連小刀在內的一衆小痞子們全部都砸懵了。
開什麽國際玩笑呢,虎哥是什麽人,平日裏嚣張至極、霸道無比, 連警察都不放在眼裏的“地頭蛇”——
怎麽會害怕面前這個身形瘦弱, 望着就沒什麽威懾力,年齡又不過在二十到三十之間的小姑娘?
但不管幾人再怎麽不信, 那個電話號碼确确實實便是虎哥的私人號碼,聲音也與虎哥如出一轍, 不太會有作假的可能性。
周染神色未變, 晃了晃手機。
慘白的光戚戚亮着,似渾白的毒蛇,纏繞着,将黑夜撕咬出一道溢血的口子。
周染輕輕偏過頭,漆黑的長發垂落些許, 搭在蒼白的面頰上,神色掩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
她聲音極淡,似在陳述着什麽再尋常不過的事實,冷聲道:“讓路。”
包括小刀哥在內,那群小混混全都呆住了, 一時間竟然沒人敢走。
直到平日裏嚣張至極的虎哥,又厲聲吼了句“讓開!!”,小刀哥才急忙轉身吩咐,慌忙讓衆人出道路來。
周染一把拽住陸悅的手,帶着她徑直掠過了衆人, 漆黑的長睫垂落,藏起深埋着的寒意。
陸悅緊步跟上她,兩人快速離開了昏暗荒涼的舊城邊緣, 黑暗追不上她們的腳步,被遠遠抛落在了身後。
各式各樣的餐車、小吃檔口重新映入視線,暖融融的光亮在身側,空中傳來食客們的說話聲,令人安心,令人放松。
明明和剛才恐怖陰森的舊城邊緣只差不到十幾分鐘的距離,卻完全是一副天差地別的模樣。
被緊緊握着的手忽然松開了,周染停下腳步來,她胸腔劇烈起伏着,向陸悅擺擺手。
“…先、先休息一下吧,”她喘得厲害,稍微彎下身子,扶住了自己的膝蓋,“這裏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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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染面色看着有些蒼白,眼眶微微泛紅,額間覆着層薄汗,黏連着幾縷墨發。
陸悅回頭望了眼,遠處黑漆漆的一片,那群人應該是沒有追上來了,而就算追上來的話,也不會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出手。
“你還好吧?”陸悅偏過頭,瞟了眼周染,“我們去岸邊坐一下。”
周染面頰有些發燙,額間的薄汗被風吹幹,轉眼變成冰冷。她呼吸慢慢平穩下來,這才拾回一口氣來。
“讓你平時不多鍛煉一下,”陸悅嘆口氣,吐槽說,“你看這才跑了不到二十分鐘,就虛成這樣。”
陸悅生活習慣好,三餐很少落下,每天都會定時定點去跑步鍛煉,規律而健康,身體也好。
反觀周染這家夥,日夜颠倒的,飯菜也不好好吃,恨不得直接在瑟蘭打個地鋪住下來。
陸悅懶洋洋地抱着胳膊,身後抵着岸邊欄杆,順勢仰起頭來。
她任由自己的眉眼浸在風中,順着氣流合起眼睫,鼻尖觸到一絲沁冷水汽,輕聲呼了口氣。
周染緊繃着的神色放松些許,聲音倒還是淡淡的,尾調稍有些顫:“嗯。”
江面吹來陣陣冷風,激烈的心跳逐漸平複,沉入漆黑的江水中,歸為一片微不可聞的響。
陸悅屈指,貼上她額間探了探,沒想到周染驀然擡起頭來,指節擦過鼻尖,觸到她微燙的面頰。
她看向陸悅,身形稍稍逼近些許,墨發裁出幾道窄窄的影,眼睛似一枚冰塑的珠子,透着點冷意。
“不害怕?”
周染輕聲問道。
“哦,你倒是告訴我,我該怕什麽?”陸悅不偏不倚,正正對上她視線,“怕你這個跑一跑就喘氣的小身板?”
周染:“…………”
抵着面頰的指節松開,轉而捏了捏她,陸悅力道不輕不重,調戲完就走,跟逗小貓似的。
她這樣一調侃,周染神色輕松了許多,失笑般搖搖頭,說:“我說的是那夥人。”
周染寥寥幾句,随意地介紹了下那些人的身份,陸悅若有所思,忍不住追問說:“那你怎麽會有那個老大——‘虎哥’的電話?”
“而且看那群人瑟瑟發抖,不敢說話的模樣,這虎哥地位還不小,”陸悅挑眉,“你是怎麽認識的?”
聽到這個問題,周染聳聳肩膀,她倚靠着欄杆直起些身子,反問道:
“你真想知道?”
與此同時,聚集在舊城邊緣的人群還未散去,小刀在內的一群人斂眉垂首,恭恭敬敬地站着。
就在他們面前,站着一名滿臉橫肉,手臂上大片紋身的男人,他擡腳兇狠一踹,身
旁的摩托車便“轟”地倒地,砸起一陣薄塵。
響聲巨大,一衆人都不禁抖了下,卻又硬着頭皮站在原地,不敢有絲毫動作。
“怎麽搞的啊,就XX知道給老子惹事,不想活了?!”
掌風呼地刮過面頰,小刀偏過頭去緊閉着眼,下一秒,衣領便被人揪在手中。
他抖抖索索,被虎哥像是拎小雞般,一把拎得腳都離了地面,懸在空中晃蕩着。
“哥,虎哥!”小刀都快哭了,細瘦的胳膊戰戰兢兢地扒住衣領,顫聲求饒說,“我錯了,我錯了!”
“我是真不知道那妮——那人是您的人,之後趕快放人走了,動都沒敢動一下,真的!”
小刀谄媚地笑着,只可惜擰得過了頭,笑得比哭還難看。
虎哥怒氣未消,眼睛被肉擠得只餘了一條縫,罵罵咧咧地吼道:“你小子還敢說?”
“你心眼倒是挺大的呵,惹上那瘟神,”他吼道,“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小刀趕緊低聲下氣地求饒,苦苦哀求了半天,虎哥終于一把松手,任由他砸在地上,摔得“诶呦”直叫喚。
見他被如此對待,一衆人頭垂得更低了,心中悄悄腹诽着,不知道以往不可一世的虎哥,怎麽會怕個女人怕成這樣。
好奇歸好奇,在場虎哥本人知曉,多年前究竟發生過什麽事情,讓他不僅狼狽地落了下風,還被一個女高中生逼到親口承認不再追究利息,低聲下氣懇求對方的地步。
“什麽,你偷了化學試劑和金屬條,當着虎哥的面炸了他的水杯?!把他黑賬本子都複印了十幾份?”
陸悅目瞪口呆:“不僅抓到嫖..娼把柄,手中居然還有他老婆的電話——你怎麽做到的?!”
“不能算是偷,”周染義正言辭地反駁,“我是每次試驗都留一點,把別人多餘的都收集起來。”
虎哥連小學都沒畢業,當聽聞說周家一個瘦小姑娘來見自己時,心中很是不屑一顧。
結果那女孩一來,反手就先把他水杯給炸了,接着有條不紊展示了一堆把柄,只把他說得一愣一愣,慌忙讓手下将周染松開。
這算是什麽,讀書改變命運嗎。
周染風輕雲淡,陸悅倒是聽得心驚肉跳,感嘆說:“你膽子也太大了
點,不怕那群人把你——”
她及時制住話端,咬了咬舌尖,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亂說話’,趕緊将嘴巴閉上。
“還好。”周染倒是泰然,似乎感覺不到危險,慢吞吞說道,“不怎麽害怕。”
與其說是“不害怕”,更多的,應該是“不會害怕”。
因為沒有退路,因為沒有希望,因為沒有更糟的結果,所以無從顧慮,也就不會感到害怕。
甚至,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失敗之後被永遠留在房間中,身體被抛在江水’的結果——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糟。
更像是一種解脫。
讓她可以離開所有的一切,再也不用承擔什麽,去奔向誘人的、令人無比渴望的,真正的“自由”。
這種想法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有人告訴她:這不叫“自由”,這不是“勇敢”。
“走吧,”陸悅站起身子來,伸手去拽一旁的周染,“回去了。”
周染握住她的手,借力站起來,兩人沿着來時的路往回走。
身旁的餐車陸陸續續地離開,霧氣沉沉地壓了過來,江邊這才真正地迎來了夜晚。
。
本來是想去江邊散散心,順便帶着周染吃美食的,結果遇上了這檔子事情,陸悅心情一點兒都沒變好。
就這樣糾結着,幾天時間在忙碌中很快過去,迎鹿集團的周年慶典如期而至。
不管陸悅願不願意,她身為陸家的長女,欽定的繼承人之一,是沒有辦法推脫,一定要出席的。
“這次地方選在了香德拉酒店,你小時候還在那實習過一會呢,都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陸媽絮絮叨叨地說着,挑揀着首飾,拎出一條寶石項鏈來,對着陸悅比了比,“這條喜歡嗎?”
“嗯,好看。”陸悅回答充滿了敷衍,她甚至打了個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都好看。”
陸媽看她這樣子就恨鐵不成鋼,踱過去晃了晃陸悅肩膀,苦心勸道:“一會你跟着要出席呢,乖,來試一下項鏈。”
陸悅承認她自己是個俗人,不可避免地喜歡璀璨珍貴的珠寶,也與其他女生一樣喜歡漂亮精致的衣服。
但當被人逼着試了二三十款不一樣的首飾與晚禮服後——什麽熱愛,什
麽喜歡,全都煙消雲散了。
這晚宴還沒開始,陸悅已經累得不行,眼皮子直打架,恨不得躺在沙發上睡覺了。
陸媽可不管她,硬是拖着陸悅又換了好幾套,最終在各種對比、各種考慮之後,選了一套十分有辨識度的紅色長裙。
這套叫做“Red Ruby”,“紅寶石”的長裙由F國著名設計師親自設計而成,還從未在市面上展覽過,是應了秦迎的委托,為陸悅定制而成的。
長裙做工細致、剪裁精巧,恰好将她身材勾勒而出,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微微及地的裙擺上,綴滿了細小的紅鑽,似含苞待放的玫瑰般,一層層地綻開,轉身時便會簌簌輕響。
只不過,“紅寶石”正藏身在帷幕的陰影之中,裙擺上的鑽石被輕輕攥在手掌,泛着細碎的光。
她稍稍擡起頭,目光落在巨大的水晶吊燈上,像是一滴水珠,順着最頂的那枚水晶下墜、下墜,墜到湧滿亮光,被直直照射着高臺之上。
迎鹿集團的兩位最大的控股人,陸恒之與秦迎,此時此刻正親密地挽着手,在臺上講話。
陸悅站得有些許腿酸,高跟鞋磨着肌膚,勒得她難受不已。
她看着臺上的刺眼光亮,看着沉穩大氣的父母,直到母親喊了她的名字,她便站起身來。
高跟鞋踩着地毯,聲響被悶在絨毛之中,她轉身迎向灑落的白光,任何細小的動作都無從遁形。
姿态優雅,笑容得體。
不因家族資産而驕傲自滿,言談之間落落大方、謙卑有禮,卻又帶着點年輕人的鋒芒,論實力、論情商,絲毫不遜于同齡之人。
但凡人見了,都得稱贊一句陸家教育有方,陸家繼承人未來不可限量。
短暫的講話過後,宴會才算是正式開始,全自助的自助餐擺在大廳兩旁,酒水各式各樣,甜品琳琅滿目,一看便花足了心思。
這周年慶典雖然稱之為晚宴,卻“醉翁之意不在酒”,并不是真的讓大家來吃個飯就走,而是提供了一次絕佳的交際機會。
各位商業大鱷們來認識下新人,新人們來交友,世家也可以帶着小輩來見見世面,拓展一下交際圈。
陸悅挽着父親的手臂,被領着與認識的伯伯、阿姨們一個個打招呼,時
不時被問上一兩句,也得機敏地迅速回答。
來的賓客們非富即貴,幾乎全是商業圈中有名有姓的家族,其中不乏許多陸悅的同齡人,大家從小讀同一所私立高中,大多都是熟面孔。
不過,除了帶着子女的豪門世家們,場中還有另外一小群人。
一群論資産、背景、甚至年齡,都沒辦法與豪門們相比,卻同樣被邀請的人。
不為別的,因為他們是驚豔絕倫的“新秀”,或許擁有領導性的才能,或許開啓了新理念的先河等,出彩之處各不相同。
種種因素讓他們成為了市場潛在的競争者,但如果“用”得好了,便能成為商業上最大的助力。
所以,晚宴明面上的中心是陸家,但實則暗地裏,他們這群人才是真正的核心,是所有人想要交好的對象。
——其中,以周染為代表。
她一身深藍色的禮服,被衆人簇擁着圍在中心,神色淡然依舊,客氣有禮地與他人說着話。
“爸,周總好受歡迎啊,”岳墨嚼着東西,含糊不清地說着,“你就不怕她被搶走。”
她穿着一身鵝黃色的小裙子,手中端着個堆滿蛋糕的小盤子,正在往嘴裏一股腦地塞。
岳明立便坐在她身旁,看着女兒瘋狂塞蛋糕的模樣,有些頭疼地嘆口氣。
“真是拿你沒辦法,你慢點吃,別把自己噎着了。”岳明立說着,目光也落到了周染身上。
只不過不同于岳墨的擔心,他面上看不到任何憂慮,反而擡手覆上岳墨細軟的短發,慈愛地揉了下。
“小墨啊,今天便教你一件事情。”
岳明立淡聲說:“你猜猜看,在場新銳不少,其中也不乏有能力的,怎麽就周染最受歡迎?”
岳墨眨眨眼,不假思索地回答說:“因為周總最厲害啊!”
“她真的太太太厲害了,無論做什麽事情都很強,企業管理、金融市場、甚至法律方面,就沒有她不會的事情!”
岳墨滿臉崇拜,眼中亮晶晶的,“而且周總學歷高就算了,情商也特別高,說話滴水不漏的,找不出任何毛病。”
岳明立輕聲笑了笑。
“嗯,你說的沒錯,不過這只是錦上添花,”他慢悠悠地說着,“真正的決定性因素不是這些。
”
岳墨傻了,她咽下蛋糕來,有些不解地揉揉短發,詢問說:“難道不是看能力嗎?”
“人才雖好,但這卻是把雙刃刀,”岳明立說,“拿刀之前,你可得掂量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岳明立擡起手來,手掌對上遠處周染的身形,五指緩緩向裏收攏,将她“握”在掌心之中。
“周染最好的地方,那便是她有致命的‘把柄’。”
她有在乎的人或者事物,她有着能被打入污泥的漏洞,她有無法割舍的、如影随形的過去。
“掌握着把柄,你就掌握着主動權,在她脖頸上懸一把刀,随時可以給她致命一擊,讓她失去所擁有的一切。”
岳明立收回手,望着女兒懵懂的眼神,一字一句,慢慢解釋說:“只有這樣,你才能放心地去操控、去使用這把刀。”
“而不用擔心劃傷手。”
。
似是注意到這邊的對話,也似是無意間的舉動,周染默然擡起頭。
她生得着實好看,容貌放到娛樂圈裏也不逞多讓,稱得上難得一見美人。
周染端着一杯紅酒,手中輕輕晃着,目光不動聲色地掠過坐在遠處餐桌上的岳明立,蜻蜓點水般的一下,轉瞬便移開了視線。
許多人都主動上前,與之攀談着想要和她交好,其中不乏有拉攏之意,許諾各種好處想要拉人的,都被周染一一拒絕了。
推杯換盞之間,來人換了一波又一波,周染極有耐心地拒絕着邀請,卻又同時在暗地中沒有把話說死。
她悄悄地留下了可以回旋的空間,不露聲色地拓展着人脈,暗處積攢着自己的實力。
旁人眼中,周染就像是不會累一樣,始終客氣有禮地聊着天,留下了遞來的名片、號碼等。
直到有兩人從不遠處走來,其他賓客們見到他們二人,也都十分識趣地讓開了位置。
周染神色一怔,旋即稍微彎下身子,向兩人鞠躬,輕聲說:“陸先生,陸小姐好。”
“诶喲诶喲,不用這麽客氣,”陸恒之笑着說道,沖陸悅使了個眼神,“這位是我大女兒。”
場面還是要撐住的,陸悅也跟着鞠躬,禮貌地回應:“周小姐好。”
她悄悄擡起一絲眼皮來,目光落在周染身上,打量了對
方幾眼。
周染難得穿長裙,深藍色的絲綢包裹着身子,描摹出纖細腰身,更襯得肌膚冷白似月。
她低着頭,柔順長發似瀑般垂落,黑睫微微低垂,輕咬着淡薄的唇,用那幹淨的眼瞳看着陸悅。
陸悅面上笑容得體,實則心中想法可不怎麽得體。
她想将花朵上的露珠一件件摘去,再慢條斯理地褪下包裹花瓣,吻一吻輕顫着的蕊,在簌簌水聲中,聽花朵咬着唇、啞着嗓,一聲聲喚她名字。
當然,陸悅再怎麽想報上次的“仇”,也得等到之後再說。
這大庭廣衆,衆目睽睽之下,她又不能真把周染怎麽樣,頂多只能多瞧幾眼,心中腦補一下。
陸悅從小在豪門圈裏長大,定力十足,哪怕心中都翻天了,面上都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笑意收斂雅致,動作極有分寸。
她放.肆地盯着周染,周染也在看她,神色淡淡的,幾個回合下來,各自心照不宣,默契十足。
兩人都是演技高超,一旁的陸爸完全沒察覺到她們之間眉來眼去、暗“寵”洶湧,還在自顧自地說着話。
“周小姐應該和悅悅差不多大吧,真是年輕有為啊,”陸恒之贊許不已,“年紀輕輕就有這些個本事,當真是不簡單啊。”
他誇獎說:“聽老岳說了不少關于你的事情,年輕人的理念和觀點就是不一樣,我們這些老人可過世咯!”
周染連忙低頭,輕聲回複說:“您謬贊了。”
“無論在哪個方面,您與迎鹿集團都是當之無愧的前輩,不是我能夠相比的。”
她聲音誠懇:“我還差得遠,還有許多要向前輩們學習的地方。”
一番話說得謙卑有禮,陸恒之聽得心裏舒暢,面上多了些笑意:“诶喲,你這太客氣了!”
“正好,我家悅悅也差不多大,你們年輕人啊有共同話題,什麽時候單獨出來吃個飯,交個朋友,熟絡下感情?”
陸恒之早就聽說,岳明立把她女兒岳墨給塞到周染身邊當助理,讓人手把手帶着,據說兩年下來就學了不少東西,出來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
迎鹿集團雖然規模大,但陸爸還真沒找到個類似的人才,聽岳明立一說聽得羨慕無比,也就跟着起了點心思。
要
是能讓陸悅去拉攏下對方,不求把周染給挖過來,就是偷點師,學點東西也好啊!
說着,陸恒之推推身旁的女兒,意有所指說:“悅悅雖然聰明,有能力,但還是經驗不足,你看看什麽能不能指點她一兩下,教她點東西?”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周染不可能聽不明白,正準備回複時,陸悅先輕聲笑了。
她彎彎眉,笑得意味深長:“是啊,周小姐這麽厲害,我改天可要好好請您指教一番呢。”
作者有話要說:陸爸的“指點”:學習怎麽管理經營,并且進一步擴大企業。
陸悅的“指教”:深入乃至負距離交流,一步到位、一勞永逸,直接把人給拐回自己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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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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