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早餐
淩希的情感愚鈍到無藥可救, 她根本無力承受喬波爾洶湧的情感。
笨拙的不知該怎麽變着花樣去勸慰傷心落淚的人,甚至不敢跨過彼此無形的溝壑,替喬波爾拭去眼淚。
最終只能拙劣的佯裝出什麽都沒察覺的樣子, 打破了沉悶的氣氛:“你好像很喜歡吃這個牌子的甜筒。”
喬波爾抽了抽鼻子,看着手裏快要化掉的冰激淩, 笑容卻是化不開的苦:“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為你喜歡。”
詫異的怔愣,淩希随即咬上一大口包在嘴裏,那是逃避現實的大笑:“好吃嘛,當然會喜歡!”
“笑的這麽開心, 不難過了?”
兜兜轉轉一大圈,話題還是回到了噩夢的原點,淩希悵然:“最近老是做噩夢,睡得不踏實……今晚歪打正着你來了。”
“所以剛剛做噩夢了?這就是你突然道謝的原因?”
淩希輕嗯, 本想追問喬波爾為什麽會半夜三更跑來跟自己排排站吃甜筒。
可她也深知,午夜不入眠注定是藏了心事,奈何嘴笨又怕自己就是喬波爾失眠的源頭, 話到嘴邊又噎了回去。
轉眼看向對面的房子, 岔開了話題:“每次發完噩夢睡不着, 我就會跑到陽臺吹風,對面那戶人家好奇怪, 明明已經很晚了卻總是燈火通明。”
喬波爾放眼望向自己的家, 不禁莞爾一笑, 原來淩希真的會發現冥冥中她偷偷設計的小細節。
索性歪着腦袋靠在她的肩頭享受短暫的惬意,打趣道:“不妨想得浪漫點,也許是為了你才把屋子點得通亮, 這樣你就不會被黑暗侵蝕, 不會獨自隐忍孤單。”
被喬波爾的說辭逗笑, 淩希反問:“對面的鄰居這麽浪漫的嗎?”
喬波爾看向淩希的眼神是數不盡的篤定:“肯定是的。”
“好吧,你說是的我就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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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換做淩希揉亂了喬波爾的長發,她甚至撩起一縷比着月色,想要認清是天上那一輪銀白無暇,還是指尖柔順的白金純粹。
我順着你的腳印來到了終點,無邊孤寂的旅途裏,你是我形單影只的信念。即使你将自己冰封在荒原之中茕茕孑立。
但求你相信,有人在世間某個角落伴着風光禹禹前行,只為了和你來一場期盼終身的闊別重逢。
所以,親愛的,別害怕無盡的夜,我會為你點亮一切。
……
刺耳的鬧鐘拉扯着淩希的神經,在清晨劃破了安寧。
鹹魚嗯唧老半天才頂着一頭雞窩艱難的下床,走到客廳看着茶幾上的甜筒包裝,昨夜的記憶慢慢在腦海裏拼湊成形。
正抓着腦袋尋思自己怎麽睡着的,瘋女人又是什麽時候走的?一聲輕飄的問候打破了的思緒,“早安。”
喬波爾換了一身精致的分體式長裙套裝,精心打扮的妝容掩了憔悴的氣色,興許是刻意記住了淩希的調侃,那漂亮的臉頰粉黛輕薄不濃不豔。
此時此刻,她一手托着骨瓷碟子,一手端着熱騰騰的咖啡,正斜靠在客廳與餐廳之間的門框邊,欣賞着淩希滿頭亂毛的不雅形象。
那悠然自得的模樣宛如房子的主人。
淩希眯了眯眼睛以為出了錯覺,又誇張的揉了幾下才确定眼前的喬波爾有血有肉,她不可置信的驚呼:“你怎麽還在我家?”
一掃深夜憂郁,喬波爾恢複了瘋女人的脾性,笑容挑釁:“有什麽問題嗎?”
“難道你在我家住了一晚上?”
優雅的續上一口咖啡,喬波爾理所當然的譏諷:“是你說太晚了別把休息時間浪費在回家的路上,你都忘了?果然是條鹹魚,七秒記憶都是在誇你記性好。”
淩希揉着太陽穴努力回憶,好像确實是自己挽留的,啧,怎麽把這茬給忘了?
很快,喬波爾的話徹底打翻了她的焦慮。
“我看你白天老實規矩,沒想到睡着了竟然把我抱的動彈不得,平日一副肌無力原來力氣這麽大。”
喬波爾故作一副被淩希整夜騷擾沒睡好的模樣。
短短兩句話,超标信息量直接燒壞了淩希的cpu,她慌了:“胡說,我睡覺老實得很!再說了,家裏明明有客房,我怎麽可能讓你這個蛇蠍毒婦爬上我的床?”
喬波爾放下咖啡,一把拽住淩希的胳膊朝着客房走去。
推開門她指向罩着防塵布的床,學着懶癌鹹魚的語氣,直接來了一場精分式睡前重演:“哎呀呀,鋪床好麻煩的,算了,要不你睡我的房間,我去睡沙發。”
說着,她又拎起小弱雞回到了客廳,繼續學着:“啧!我擇床嚴重,沙發睡着不踏實,這樣吧你睡沙發。
哎呀不行不行,讓客人睡沙發這種事傳出去,未免太丢臉?這樣吧,你先進去睡,等你睡着了我再進去,這樣就能保證你不會對我動手動腳。”
看完喬波爾的精彩表演,淩希直接蹲地上埋着腦袋當鴕鳥,好歹守身如玉好幾年,竟然被自己的善良禍害了一世英名,痛苦哀嚎:“天啦,我竟然引狼入室!”
喬波爾邪魅一笑,彎腰揪着她的臉玩性大發:“所以……你說動手動腳的人是誰?”
“你起開!”淩希嫌棄的揮開喬波爾的手,懶得搭理,直接朝着浴室走去。
穿過餐廳發現餐桌上擺滿了粵式早茶餐點。特別是那一籠晶瑩剔透正冒着熱氣的蝦皇餃,她扶着椅背不自覺的咽了咽唾沫。
“快去洗漱,等你吃早餐。”
喬波爾不耐煩的催促,淩希回頭狐疑的看向她:“你該不會一大早就折騰楚秘書變戲法吧?”
喬波爾的胳膊随意的搭在淩希肩頭,聽到她那诙諧的說法,輕松的點點頭:“bingo——”
“弄這麽大一桌搞得跟滿漢全席似的鋪張浪費,誰吃的完?”
“你太瘦了,需要吃很多很多好吃的,這樣才能長身體嘛……不然真被人賣了,賣不出好價錢的。”
“哎咦,大早上的說點吉利話不行嗎?真晦氣!”
淩希吵吵兩句便跑進了浴室閃電洗漱,喬波爾倒成了她的跟屁蟲,走哪兒跟哪兒。
淩希嘴裏包着電動牙刷,看着鏡子裏直勾勾盯着她的喬波爾,後脊骨沁涼:“你盯着我作甚?”
“當然是觀摩懶癌晚期患者不能自理的生活日常咯,看你有沒有認真刷牙,臉洗得幹淨嗎?”
“都什麽亂七八糟的惡趣味,出去出去。”
……
淩希抱着大碗呼啦啦的喝着青菜瘦肉粥,順手捏起一個奶黃流沙包塞進嘴裏大咬一口,好味道讓她滿足的眯起了眼睛。
那幸福的小模樣,可愛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往死裏掐。
坐在正對面的喬波爾則是托着小碗,将熱粥一小勺一小勺送進嘴裏淺嘗滋味。
用餐的氛圍很和諧,她們心照不宣的選擇了飯不語。
可沒一會兒,喬波爾便放下了碗筷。
淩希頓住喝粥的姿勢,打量正拿着手機處理工作的喬波爾:“吃飽了?你是天上的小仙女還是樹上的小麻雀?”
喬波爾的注意力都在工作上,淡淡的嗯了一聲,又覺得不對勁便橫了淩希一眼。
淩希也沒別的能耐,嘴上占便宜的功夫倒是卓越:“天上的仙女喝露珠,樹上的麻雀啄小米,地上的喬波爾吃空氣。”
喬波爾放下手機看着淩希占了便宜沾沾自喜的咬着奶黃包,搖頭晃腦嚼吧嚼吧,結果——
“嘶!!”只見鹹魚突然捂住自己的嘴,疼得龇牙眯眼臉都皺到了一堆。
嘴賤活該,咬舌頭了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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