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道別

“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秦韞站在卧室門口， 語氣寫盡了擔憂，楚曦拉上行李箱的拉鏈沉默點頭，沒有開口回應。

“可不可以別再生我的氣？”得不來回應， 秦韞示弱的追問，楚曦回身看向自己心愛的女人， 她在秦韞的眼裏輕易識出了不舍與擔心。

“我沒有生你的氣，那天是我态度過激，你打我是正确的。”

“抱抱我……”秦韞垂眸祈求，楚曦展開雙臂将她攬入懷中， 想要好好安撫情緒。

秦韞埋在她的頸間，雙手牢牢的拽着楚曦的衣擺：“都說那邊危險，我不想放你走。”

“放心，不會有事的， 我向你保證……我收到曲烨的消息，贊達已經跟他彙合，說事态緊急， 已經等不到我過去， 他們要提前行動了， 我必須趕過去善後。”

“可是我不放心！”聽到秦韞帶着哭腔的埋怨，楚曦的心都快融化了， 托着女友的下巴迫不及待的深吻。

楚曦單腳踩在秦韞的兩腿之間， 略微粗怒的将她逼到了牆邊。

放肆到快要窒息的吻像是在訴說， 她也很不舍，本就是熱戀期，哪兒會受得了和女友分別的痛苦。

秦韞急切的回應， 可怎麽吻都嫌不夠， 她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楚曦， 她想要得到眼前人更多的愛拂。

楚曦溫熱的掌心在平原遼闊之中攀上傲人之巅，就快要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煞風景的手機鬧鈴打破逐漸升溫的親昵。

理智被瞬時拉回，楚曦退身揉着唇，意猶未盡卻又不得不匆匆道別：“該去機場了……不要太擔心，我會每天給你報平安的，乖乖等我回來。”

說着，楚曦拖着行李箱準備走出卧室，秦韞挽住她的胳膊：“我送你去機場。”

“別送我，我回舍不得離開的。”楚曦無奈，秦韞卻膩着不肯撒手：“開始我想和你多待一會兒，哪怕多一秒我都不要浪費。”

楚曦愛憐的吻了吻她的眉心：“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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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的淩希也在收拾行李，即将到來的旅行是通往見到愛人的陽光大道，所以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疊衣服的動作。

打開門，來者将淩希的好心情瞬時扯向了深淵谷底。

虛掩着門縫，只見林方晚矗立在門前。

嘴角的淤青還沒完全消退，因為欺騙帶來的惡果，使她的眼神閃躲，交握的雙手也因為緊張而攪纏在一起。

“我能進來嗎？”林方晚低語，淩希卻沒有招待的意思：“有什麽事，就在這裏說吧。”

淩希的冷漠在林方晚的意料之中，她明白自己的行為再次把彼此的關系搞砸了。

嗫嚅着唇遲疑了好一會兒，方才說起：“我是來道別的。”

“你本就不該來這一趟，悄悄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淩希并沒有因為她要離開而做出挽留。甚至是厭棄的希望這個女人盡快消失在她的生活裏。

林方晚擡手抵着門縫，就算淩希死死摁着門，讓她的手背壓出了紅印，也沒絲毫的心疼。

“對不起。”

簡單的三個字瞬間點燃了怒火，脾氣一向溫和的淩希少有的爆發：“道歉有什麽用！林方晚，你就不該出現在我生活裏的。為什麽就不能好聚好散，為什麽你一出現，我的生活就一團糟，你要折磨我到什麽時候？”

淩希的質問使得林方晚啞然，她哽着喉嚨半天不出聲，她有好好忏悔的，甚至妄想着和淩希還有絲毫緣分可言。但此時此刻她終于意識到，沒有可能了。因為淩希的眼裏除了厭惡已經找不到念舊的神色。

“對不起……”除了蒼白的道歉，林方晚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她退着身子準備離去，淩希卻突然叫住了她：“你等一下。”

淩希莫名的挽留讓林方晚的眼裏燃出期望，她呆滞的矗立在原地以為淩希心軟。

可是很快，淩希的行為讓這段看不見結果的關系，徹底決裂。

林方晚精心準備的禮物，淩希連封口都沒有拆開，被原封不動地扔到了門口。

她就像一個劊子手，冷漠絕情的斬斷了彼此的緣分。

“那天你在餐廳對波爾做了什麽，你心裏應該很清楚……我看破不說破，是因為想給我們的過去留點體面的回憶。”

林方晚怔愣，她不可思議地看着淩希：“你……你都知道了……”

“包房裏沒有攝像頭，不代表外面沒有。如果你執意撒謊到底，視頻還存在我的手機裏，我們可以當場對峙。”

“我……”林方晚想要好好解釋，淩希擡手打住了她的發言：“你該離開了，從我的世界，我的心裏永遠的消失……你的虛影在這我的腦海裏逗留得太久太久了，以至于我拖着病軀活到今天……我們該跟過去道別了。”

這番話，淩希也是說給自己聽的，她決絕地關上了門，無力的滑坐到地上。

已經沒有多餘的眼淚為林方晚而流。但心騙不了人，因為還是疼了，這樣的情愫是複雜的。

人心分兩半，新歡舊愛各一半。

疼，也許是因為那所謂的舊愛終于被她逼出了心房，也就在這一刻，常年累月的抑郁病症像是被抽離了一般，淩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自在，她笑了。

林方晚走到門邊，額心抵着門，悵然的呢喃着：“flower……”

高跟鞋聲漸行漸遠，淩希松出一口氣，她終于可以正兒八經開始嶄新的生活，有了闖進喬波爾世界的勇氣。

“會好起來的，波爾……請你在等等我。”

……

紀南岑纖長的手指撫摸着最新配備的武器，倉庫裏的東西她簡直是愛得要死。

随手抄起一把沖鋒槍，動作麻利的配鏡上膛，抵在肩口試着角度，嘴裏興奮的歡呼着：“前輩，看來兵團的補給還是不錯的。”

魯利法叼着雪茄吐出煙圈，聽到贊嘆表現的格外得意：“一會兒去靶場練練手？”

“樂意之至……”

贊達和曲烨比紀南岑正經得多，選了手槍和手榴彈，又裝了一些補給的子彈在提包裏。

魯利法拍了拍贊達的肩頭：“有個好東西給你。”

聽到有好多東西，三人便好奇的跟着魯利法走到了放在倉庫角落的保險櫃前。

魯利法一邊解鎖一邊說起：“我也沒想到你還會回來，這玩意兒我替你一直保管着，今天送還給你，一定派的上用場。”

說着，魯利法将一把鎏金色的雕花馬格南之鷹交到了贊達的手裏。

贊達托着自己的愛槍淡笑着，老實講，喬狄不配吃這把槍的子彈。

“靠！可以呀，贊達，你竟然玩得動它？！”

紀南岑驚呼，魯利法雙手環胸大肆誇贊：“贊達憑這把槍，近距離一次性反殺過十多個人。”

紀南岑捏了捏贊達壯實的胳膊，笑容尴尬：“也是，就他這大腿式的胳膊，玩得起。”

“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走吧。”

“不留下來練一練？”魯利法挽留，贊達搖了搖頭：“任務在身，回去還得開好幾個小時的車，我們還要制定計劃，等事成了，我再回來，到時候給你帶幾瓶好酒。”

“兄弟，保重！我等你的酒。”

贊達笑着比出帥氣的道別姿勢，領着二人離開了兵團。

打道回府的路上，紀南岑沒有火急火燎的踩着油門飛馳，而是享受着惬意的兜風時光。

贊達托着下巴同二人聊起：“明天去教堂逛一逛，了解布局很重要。”

“可以，咱們順便再做個禱告，完美。”紀南岑輕松打趣。

聽到信息聲，曲烨掏出手機看了看，笑着公布好消息：“楚曦已經登機了，明天上午十點到。”

“那剛好，我們去機場接了人，順便一起去教堂。”

贊達安排好一切便閉起眼睛小憩，紀南岑疑惑：“後天我們去教堂，楚曦怎麽辦，還是要把她先安頓好。”

曲烨笑着擺了擺手：“你不用擔心她，她有自己的事要做。”

“自己的事？”

“她會帶着律師去喬瑟士公司處理商務上的事。”

“哦！我明白了，如此看來喬波爾還是有點東西的，你們三枚棋子加我一個外援，布局一整盤棋，厲害呀！”

“小姐很有遠見，她料到最後還是會跟喬狄撕破臉，所以這樣的安排合情合理。”

“不過……未免太自信了些，喬狄的背景連PA-40都不敢過分插手，僅憑我們幾個又怎麽撬得動？”

“你可以說我們是三個臭皮匠，也可以說我們是三人成虎，越是瞧不起越容易被擊破，不是人多就能占據上風，這是波爾小姐的原話，我們是精銳實力。”

“那我有一個問題。”

“你說。”

“等把喬波爾救出來了，你們是繼續待在翡冷翠，什麽時候回渲城？淩希怎麽辦？”聊及重點，曲烨托着下巴尋思片刻。

“事成之後，我會按照約定把錢給你，你的任務就算圓滿結束了，想待在莊園休息一段時間也沒問題，回渲城也可以，你随便。”

“那你們呢？”

“喬瑟士家族産業衆多，如果我們成功剿滅喬狄，可能要花上很長一段時間處理後續問題，暫時回不了渲城，至于淩希嘛……”

曲烨拖長了聲音，賣了關子：“小姐主動投敵回到翡冷翠，淩希原本就是這個計劃最後的一環，所以不必擔心，她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