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周爺爺拍了拍周聊的肩膀, 問她:“你是跟我們回去,還是跟小吳再聊一會兒?”

“您和奶奶先回去吧。”

周爺爺看他們兩人那難舍難分的勁兒, 早料到她會這麽說。

“爺爺您放心,一會兒我送聊聊回去。”

在原地目送老兩口出了消防局, 吳逸卿帶着周聊回了住的地方。

是消防局東面的一棟樓房,灰色的外牆,牆身中間有白色的牆線,樓上還有幾戶挂着衣服。

“這是家屬樓嗎?”

周聊在樓下看到了有的人家陽臺上挂着女人的衣物。

“是。”

他牽着周聊上了三樓, 用鑰匙打開了房間。

進門不過兩米見方的地方, 靠牆呈H形放着一張床、一張書桌和一個矮櫃,其餘便再無東西。

雖說比他原先在二中隊的卧室差了不少,牆壁和地也是水泥的。不過勝在他愛幹淨,都收得井井有條。

“這裏是新建的嗎?”

周聊嗅了嗅,似乎還有新家具的味道沒散幹淨, 隐隐有些刺鼻。

“是的。”這棟樓在吳逸卿搬進來前一個月剛完工。

“那你記得要經常開窗散味兒, 我改天給你寄吸甲醛的東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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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逸卿沒拒絕,實則沒多少味兒了, 可他要是說個不用, 估計周聊又得叨叨個不停。

“怎麽會在這裏建個消防隊?”

“原本離L縣最近的消防局在隔壁Y縣和L縣的交界處, 開車過來要二十多分鐘,要是出事兒, 等他們消防車到了黃花菜都涼了。”

周聊點點頭,表示明白,救護車和消防車都是最怕在路上耽誤時間的。一個中隊負責多少地方, 大城市有明确的規定,可像L縣這種地方,消防資源确實是比較稀缺。

“我怎麽覺得這邊的人比二中隊的還少?”

她第一次看見二中隊所有隊員的時候還吃驚,諾大的一個消防隊裏居然只住了二十人。可今天進來似乎只有五六個,還多有M市口音。

“過幾天會再來幾個新兵。”

現在的幾人都是從其他隊裏抽調的,呆半年還要還回去的。

“你這腿小心點兒。”

訓練新兵最是麻煩,要是再遇上幾個刺兒頭……

周聊不由得有些為他擔心,以前要是有人不服吳逸卿還能跟人打一架,可現在這腿怕是打起來又得折。

看她一臉複雜的表情,吳逸卿伸手去捏捏她的臉頰,“你瞎想什麽呢?是我練他們。”

“你想好哪天回去了嗎?”

周聊瞪他,沒好氣兒道:“我今天剛到你就催我回去?”

“不是,你要是願意就多待兩天,那就等兩周後我們一塊兒走。”

他知道周聊暈車暈得嚴重,何況一趟又是五個多小時的車程,就算是吃暈車藥,路途颠簸也不好受,他在旁邊的時候多少還能照料一下。

“嗯,那就等你一起,其實這邊挺好的,正好陪陪爺爺奶奶,反正有電有網我就能呆。”

還有半句話沒說,重要的是這邊還有你。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吳逸卿一路牽着她回家。

一邊兒跟她說着到這兒來的趣事,聽不懂當地的方言啦還有不認識當地特有的野菜之類的……

回去的時候,爺爺坐在門口,搖着蒲扇。身邊蹲着大黃狗,呼哧呼哧地吐着舌頭喘粗氣。

吳逸卿跟爺爺打過招呼後就走了,爺爺要在這門口乘涼,催着她上去開空調休息。

爺爺奶奶一向不習慣用空調和電扇,過夏天都是一把蒲扇加一張爬爬凳,上午在家做家務,下午去外面的樹蔭下乘涼下棋。

當初搬家後特地裝了空調,就是為了小輩什麽時候回來,也好睡得舒适些。

洗漱完躺在床上,周聊挑了幾張今日拍的照片,發了微博。

颠簸了幾個小時人乏得很,早早地睡了。

……

周聊下午閑來無事在外頭散步,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消防局外。

隔着欄杆往裏看,應該是在訓練新兵,操場上嘈雜得很。

吳逸卿撐着手杖站在一排人前面,翻了翻名冊,“鄭虎?”

被點到名的人脖子一梗,大聲回答:“是我。”

“一千五百米,倒數第一,比倒數第二慢了三分多鐘,你是用爬的嗎?”

“全體都有,成績在半數以後的六個人,再加一組。”

其餘五個人聽他這麽說,都争先恐後地出發,生怕再墊底。

唯獨鄭虎,站在原地,右腳腳尖點地,還晃蕩着左腿。

“你為什麽不跑?”吳逸卿問他。

“那你為什麽不跑?”

副隊長憋不住上去訓他,“吳隊腿上有傷。”

“連跑步都不行憑什麽當這個隊長?”

後頭的幾人也開始交頭接耳,似是也不服氣。

副隊長還想說什麽,被吳逸卿制止,淡淡地問鄭虎,“還想說什麽,一次性說完。”

“救火還跑什麽步?教教怎麽用滅火器不就行了。”

“就你這一千五百米的成績,進了火場還能跑出來?”

說話的是另外一個消防戰士,M市三中隊抽調過來的,對吳逸卿早就有耳聞欽佩不已。見鄭虎對吳逸卿不敬,早就收不住脾氣了。

鄭虎将帽子一揪,本想甩到地上,可一看吳逸卿的眼神,沒敢,只得窩在手裏盤弄。

“有種比比!”

“引體向上。”

吳逸卿指了指邊上的單杠,對着方才原先三中隊的戰士說,“錢銘你去。”

“老子不跟他比,叽叽歪歪跟個娘們兒一樣,你跟我比,反正引體向上又不用腿。”

錢銘想攔着,沒想到吳逸卿已經率先往單杠邊上走了。

……

到了那邊,周聊就看不到發生什麽了,只隐約聽見叫好聲。并且在兩分鐘後看見那個鄭虎,老老實實地去操場跑圈。

**

過了一段時間親近大自然的日子,要回去的時候還有些不舍。

奶奶站在門口紅了眼眶,将東西一個勁兒地往周聊箱子裏塞,要不是她拿不了,估計連今年剛榨的菜籽油都得讓周聊背回去。

她和吳逸卿兩人坐上了班車,來的時候覺着遠,可回去的時候卻感覺時間過得很快,許是吳逸卿在身邊的緣故。

第二天一早,去醫院複查,醫生說可以正常行走了,但是暫時還不能久站或者跑步。

在周聊的堅持下,吳逸卿還是撐着手杖回到家。

她找了當時朋友送過來的手杖盒子,把東西放進去收好。

晚上,兩人從周青棱那兒回來,是周聊開的車,吳逸卿陪周青棱喝了一杯紅酒,而且腳還不能使勁兒。

周聊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被床上的人吓了一跳,濕着頭發也沒擦,就穿了條長褲,上身光着。

“怎麽沒吹頭發?”将人帶着去衛生間的鏡子前,打開吹風機。

男人的頭發好吹得很,沒幾下就幹了,周聊手指頭在他發間摩挲,吳逸卿皺着眉頭,越來越不耐。

一出浴室,就将人抵在牆上。

頭扶在周聊的肩上,“丫頭……”

周聊主動伸手去環住他的腰,輕拍兩下,“睡吧。”

吳逸卿手垂在兩邊,關了燈上床。

周聊習慣了睡前看幾頁書,所以開了盞暖黃色的臺燈,可身旁的人卻不老實,一會兒用手去捉她的手,一會兒去捏她腰間的軟肉。

“算了算了,不看了。”周聊被他鬧得一行都讀不進去,索性關了燈,平躺下來。

身邊的熱源慢慢朝她靠近,見她平躺着不動,索性翻身到她上面,四肢撐着床。

“你……你幹嘛?”

周聊被他看得臉慢慢發燙,下意識就往後退,頭撞到了床頭,無奈又縮了回去。

吳逸卿伸手扣住她的後腦,低頭吻了下來。

周聊渾身僵硬,眼睛雖閉着,可睫毛不斷地哆嗦。

許久後,吳逸卿松開她已經輕微紅腫的唇瓣,又到她頸上作亂。

周聊一向怕癢,被他親得幾乎要低吟出聲。

沒多久,吳逸卿在她耳邊說了句話。

說完就要松開她,周聊一雙眼睛蓄着淚,突然主動環上他的脖子,小聲道:“有的……”

吳逸卿還沒走的時候,岑清給她寄過一大箱東西。從穿的到用的……無奇不有。她覺得害羞,就塞到了衣櫃的最底下。

“你別後悔告訴我。”吳逸卿笑了一聲。

……

第二天早上,周聊賴在床上不肯起來,整個被子蒙住頭,不願意理他。

好聲好氣地給她套上衣服,做了早餐,吳逸卿還是沒得到一個好臉色。

“我早就跟你說了我明天要去發布會!”

剛才在鏡子裏看見脖子和鎖骨處的痕跡,她恨不得将人趕回L縣去。

“嗯?我知道……”

其實吳逸卿昨晚已經夠注意的了,可畢竟他明年就三十了……

“你以後少回來。”

人家都說小別勝新婚,他要是每次休假都回來,還不知道怎麽折騰。

發布會訂在下午兩點,所以周聊一早就去了現場,還要對流程化妝。

岑清也在,對着她笑得古怪,指了指她的脖子,“脖子上用了遮瑕?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周聊面上發紅,“你今天怎麽來了?”

“見你啊,人家好不容易上次空了時間出來約你請我吃飯,你還不在。”

那是周聊到L縣的第二天,岑清為她空了一天的時間,誰知道她卻跑了。

“對了,你見過主演了沒?”

“見過了,都不錯,錫錫挑的,男一號跟白予還有三分像。”

剛說到白予,那人匆匆忙忙地進來,臉色不太好。

“出事兒了。”

周聊一聽,立刻去翻熱搜。

【耳朵貓新戲為懷念初戀,初戀是現雲貓娛樂老總。】

照片有她和白予大學時候的,也有在劇組和聚餐的時候。

整篇文章話裏話外的意思是白予那麽一個小公司能和陸炤合作,多虧了周聊從中周旋,還說多半周聊和那個消防隊長已經分手,畢竟一個救火的比不上周氏的二公子。

周聊皺了皺眉,“是剛剛才傳出來的?”

“是,二十分鐘前。”

岑清拍了拍周聊的肩膀,“放心,我去找人問問。”

“別。”周聊把她拉住,“你還是留這兒吧,萬一現在還有人偷拍。”

要是又爆出她和白予發布會前共處一室,家裏後院就得起火了。

“照片都是好久之前的了,應該是沖着我們發布會和幾個月後的《逆行者》來的。”

前幾天陸炤說《逆行者》送去了某獎項參獎,要是現在把陸炤和周聊他們的名聲弄壞了,估計《逆行者》參獎的事情也差不多黃了。

“我覺得還有料。”周聊想了想,覺得不只是爆出她和白予的關系那麽簡單,這個消息并不能對兩部戲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影響。

“還有?”岑清不懂她的意思,“你們……”

“是齊圳和夏微忱。”周聊想到了白予上次說的事情。

白予反應很快,“上次我買斷照片的事情肯定被白褚知道了。”

周聊拍了拍岑清,“去給你表哥打電話。”

岑清連忙去窗邊撥電話,陸炤估計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你上次不是說程淋一進承天就是很高的職位?”

“照片?”

周聊點點頭,“前幾張照片是我們大一去Q城玩的時候拍的。”

當時同行的是白予宿舍的人和周聊她們宿舍,白予宿舍的幾個人據周聊所知現在都從事了體育方面的職業,那唯一能拿出照片并且和他們有利益沖突的就是承天了。

“我表哥說五分鐘就到。”

“你再給齊圳打電話,跟他說很可能一會兒會爆出他和夏微忱的事情,而且多半不是戀情,是……”

多半是包.養和潛.規.則,大導演和新人女演員相戀雖然足夠轟動,可再轟動也沒有齊圳包.養新人來得轟動。

半個小時後,齊圳發微博,公布和夏微忱的戀情。

齊圳:以後拍戲不訓你了。[愛心][愛心][愛心]

夏微忱:以後不惹你生氣了。[愛心][愛心][愛心]

搶在前面承認戀情,把幾個營銷號打得措手不及,手裏的料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一會兒上臺還是按流程走,結束以後的群訪你就不用去了。”

陸炤打了幾個電話安排了澄清的工作,然後對周聊說,“結束後我讓人送你走,這幾天最好先住在叔叔阿姨家,再不行住我家,反正你姐也在。”

“不用,采訪我去。”

不就是想問她網上爆料的東西是不是真的嗎,她還怕了不成。

白予連忙道:“我也去!”

陸炤揉了揉眉心,“小聊你小心,記者不會跟你客氣,到時候答不上來有我。”

随後他看向白予,沒好氣兒道:“至于你,随便吧。”

陸炤揚揚手,不願意理白予,這家夥就是少根筋,讓他盯緊了白褚盯緊了白褚,結果還是沒盯住。

發布會按時舉行,臺上流程也走得很順,其樂融融。

一到群訪環節,下面人跟瘋了一樣地往前面擠,鏡頭和話筒齊刷刷地對着白予和周聊。

記者A:“請問你看到了網上的消息了嗎?能談談你的看法嗎?”

周聊看他們一個個亢奮的樣子,不由得往後退了退:“我看到了,至于看法……半真半假吧。”

記者B:“所以你和雲貓的老總白予先生真的是戀人嗎?陸炤也是因為你的關系才跟雲貓合作的嗎?”

周聊:“我和白總在大一就已經分手了,陸炤和雲貓合作也不是因為我,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件事的。”

記者C:“那請問白予先生,你們公司雲貓這個名字,是因為周聊耳朵貓的筆名嗎?”

白予:“不是,在我接受之前它就叫雲貓了。”

記者D:“我想請問周編劇您現在和那個消防隊長還是戀愛關系嗎?如果是的話他知道你和白予的關系嗎?”

周聊:“我和吳隊很好,他也知道我有白予這麽一個前男友。”

記者E:“那你既然知道雲貓的老總是白予先生,為什麽還要把版權賣給他?而且這部劇據說是以你自己為原型的校園時代的故事,是為了緬懷青春?還是因為白先生的家世想要借此跟他再有什麽發展呢?”

陸炤本來想上去幫她擋,可周聊朝他笑了笑,表示自己可以。

“我只想說我不會因為對方是我的前男友就把版權給他,同時不會因為他是我的前男友就不把我的版權給他,這部劇也确實有記錄當時我和白總的一些事情,這個大家可以等電視劇上映以後去看,再者我和我男朋友很好,除了合作我也不想跟白總有什麽朋友以外發展。”

陸炤給邊上的工作人員使眼色,後者立刻上來打斷,“不好意識,我們今天的采訪就到這裏了,請記者朋友從後面退場謝謝。”

出去的時候,如陸炤所說,外面圍着一堆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肥肥的一章哦!

完蛋了,後一章放錯了,別買!!!!別買啊!!!!!

明天晚上九點會替換,到時候再買五十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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