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荒唐是很容易的,但事後清理不是一件容易事。

許葭找遍了整個一層,竟然沒有發現一條可以用于清理的軟布,詢問白鹿,得到了一個“清理的事交給工作人員就好”的答案。

許葭氣得拍了下白鹿的屁股,最後只能拿白鹿被撕碎的褲子“廢物利用”,沾了水仔細地情理亂七八糟的痕跡。

白鹿大大咧咧地躺在沙發上,看許葭在他的眼前忙活,等對方忙得差不多了,才慢吞吞地說:“其實你可以去樓上找找。”

“留你一個人在這兒,我不放心。”

許葭脫口而出了這句話,話說出來了,又有點後悔和尴尬,他瞥了一眼白鹿,發現對方态度自然,不像是要發表驚人之語的模樣,不由松了口氣。

許葭整理得七七八八,揉了把脖子,問白鹿:“抱你上去?”

“你還能抱得動?”

“怎麽抱不動。”

“你腰真好用,一點也不像三十多歲的人。”

許葭權當這話是誇獎他,攔腰将人抱起,腳步沉穩地踏上了樓梯,等他們快走到卧室的時候,別墅裏的工作人員攔住了他們,低聲詢問:“是否要将晚飯送到您卧室?”

許葭看向白鹿,白鹿打了個哈欠,不說話。

“送上來吧,”許葭停頓了一秒,又很自然地接了句,“樓下幫忙整理下,再送一管常用的藥膏上來。”

“好的,先生。”

工作人員訓練有素地離開了,剛剛還在打哈欠的白鹿,此刻卻精神奕奕,伸手戳了戳許葭的臉,笑着問:“你臉紅了?”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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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看錯了,臉沒紅,但是耳垂紅了。”

許葭任由他戳,等對方玩夠了,才開口:“還很精神?”

“又餓又疼,睡不着。”白鹿說浪話倒是面不改色,也可能他壓根不懂害羞的情緒,“太深了,又那麽大……啧,掐我腰幹嘛?”

“少說點點火的話。”

許葭扯開被子,将白鹿放在了床上,又轉過身去翻睡衣,他在慣常放置睡衣的位置沒找到,只好彎下腰拉底下的抽屜。

“你屁股真翹。”白鹿悶笑着撩火。

“謝謝誇獎。”許葭倒也不生氣,他翻了又翻,最後找到一套粉粉嫩嫩的,直起身扔到了白鹿身邊,“穿這套。”

“這好像不是我的品位。”

“我選的。”

“太粉嫩了,幼稚。”

“不穿就光着。”

“也好,話說,你還行麽?”

“你說呢?”

“不行的話,要不讓我試試?”

這話倒是久違了,許葭想到他們糊裏糊塗的第一次了,他們上床前,白鹿還提過輪流當上面的那個,不過許葭記得很清楚,他沒答應。

“不可以。”

許葭開始脫白鹿上身的衣服,白鹿欲就歡迎地掙了掙,幹脆躺平了,像個洋娃娃似的,任由許葭幫他換上了粉粉嫩嫩的睡衣。

“你沒幫我拿內褲。”

“吃完飯,要洗澡和上藥,等會兒再弄。”

“那為什麽非要幫我穿睡衣。”

“……”

“不想讓別人看到我光着身子的樣子?”

“容易感冒。”

“真的麽?我不信。”

許葭沒理會過于亢奮的白鹿,他也開始換衣服,略帶褶皺的衣服扔進了衣框裏,深色的睡衣剛穿了上半身,身後就覆上了一層溫熱。

“躺回去。”

“不回去。”

許葭抓住了白鹿的手腕,堅定地挪開。

“別胡鬧。”

“讓我摸摸。”

“不行。”

“那讓我親親?”

許葭直接側過身,伸手摸了摸白鹿的額頭:“也沒發燒啊?”

“許葭,你很久沒有對我這麽好過了,我發個瘋還不行麽?”

“搞得狠了就算對你好?”

“至少,你不和我玩兒相敬如賓的那一套了。”

許葭啞然失笑,他竟然沒什麽反駁的,幹脆将白鹿重新推回到了床上。

“那要不要我更過分一點?”

“可以啊。”

白鹿躺在床上,像是一點也不害怕。

“剛不是還說想搞我?”

“真搞了你,我怕你以為還清賬,連夜就跑了。”

許葭笑了笑,沒說話,不過他知道白鹿猜對了。

他有點想親白鹿,但動了動手指,又克制住了,只是躺在了白鹿的身邊,望着并不陌生的天花板。沒過幾秒鐘,他感受到,白鹿握住了他的手。

“嗯?”

“以為你會親我。”

“……”

“以為你會再上我一次。”

“……”

“許葭哥哥。”

“嗯。”

“你愛我。”

“……”

許葭不想承認,卻也不想反駁。

“咚咚咚——”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進。”許葭松了口氣,抽出了自己的手。

工作人員推開門,手裏端着托盤和小茶幾,快速地布置好床上的餐桌,又離開了房間。

“吃飯吧。”

“不想吃。”

“不吃會餓。”

“現在不餓。”

“鬧什麽別扭。”

“想聽你說,你愛我。”

“……”

“或者,你抱抱我?”

“……”

許葭沒說話,雙手捧着白鹿的臉,俯身親了下去。

他們交換了一個激烈的親吻,差一點擦槍走火,但許葭克制住了,他單手扶住白鹿的脊背,将人從床上褥起來,又用空餘的手挖了一勺炒飯,送到那人嘴邊,說:“吃飯。”

白鹿張開嘴,吞了這一勺飯,又舔了舔勺子的邊緣,說:“還要喂。”

許葭有點頭疼,反駁他:“你的雙手應該還有力氣。”

“但不想動彈。”

“那就餓着。”

“好啊。”

許葭深吸了口氣,感覺自己在帶熊孩子。

“我喂你就吃?”

“對。”

“就算是你不喜歡吃的?”

“對,你知道我什麽不愛吃?”

白鹿的眼睛亮晶晶的,臉上的歡喜絲毫不做僞,許葭也狠不下,只得說。

“就這一次。”

“快來喂我嘛~”

許葭自诩是個老派人,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到底沒狠下心,到底還是挑着白鹿喜歡的喂了他一頓,又在對方的撒嬌下,抱着他洗了個澡,上好了藥。

等将人安頓好了,許葭這才拿起了劇本,在密密麻麻的記錄上,重新補上一些新的理解。

他一貫入戲,工作起來就很入神,等看過了明天的劇情,再轉過頭,正好對上了白鹿盯着他看的視線。

“……一直在看我?”

“是啊。”

“有什麽可看的?”

“昨天晚上沒有看到,今天要多看一點,這樣才能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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