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Chapter thirty-six

自從與周澄之不歡而散後,簡凝沒有回過一次大院,周澄之也沒有任何話再對她說,父女倆似乎陷入了冷戰,簡凝也沒有受太多影響,照常上課坐班,畢竟到目前為止,從她的角度來看,沒有不對的地方,反倒是周澄之的立場,她接受反對,但是不接受沒有理由的反對。至少現在看來是這樣,父親沒有能讓她妥協的原因。

下午三點,簡凝看一下桌上的日歷,按往常的習慣,到了該去陪老爺子吃飯的日子。想到這次怕不只是簡單的吃個飯,簡凝皺了皺眉,似乎是在考慮去不去。

去,當然得去,不去還顯得底氣不足犯了錯似的。周延似乎還怕她不來,特地讓張姨打電話過來,要她別忘了回來吃飯,做了她愛吃的紅燒排骨。

簡凝見沒什麽事就提前下了班,學校跟周老爺子的宅子正好在B市的南北,去一趟路上就要花兩個多小時,這幾天雪間接性的下,盤山的路面結了冰,簡凝車速不敢太快,等人到周宅,老爺子正好上餐桌。

簡凝脫了外套,洗過手後,這才上桌。長條形的餐桌,周延入座一端,簡凝順位在周延右手邊坐下,等周延夾菜後才拿起筷子。

周老爺子在外.交部工作多年,對禮儀格外在乎。食不言寝不語這還算是最基本的,簡凝最佩服的是他們外.交部的人對言行舉止的标準化。一步邁多遠的距離可以精确到厘米,從客廳走到餐廳,周延只要一眼就能知道自己要走多少步才能到餐桌旁邊;他們說話的語氣語速語調,什麽情況下用什麽樣的聲音,都是不斷練習的結果,跟教科書似的;此外,還有笑容,什麽如沐春風,都是假笑,對着鏡子一絲一毫調整自己的眼神,嘴角的幅度……

因此,跟周老爺子打交道是真的很累,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所以只能時刻集中注意力,免得踩雷。可今天似乎不一樣,周老爺子難得在餐桌上主動和她說起了話。張姨也高興地搭腔。

張姨在周家做保姆快二十年了,算是半個周家人了,平日和他們在一桌上吃飯,只不過和他們隔個位置坐。

“這幾天忙嗎?”周延問。

簡凝夾起一個水晶蝦餃,長輩問這種問題,不管是忙到崩潰還是閑到發慌,統一一個答案,“還好。”簡凝又補充道:“快期末,課程差不多也結課了。”

周延似乎對這個答案比較滿意,“那就在爺爺這住幾天?下雪路上不安全,爺爺多得是新奇的書兒。”又望了一眼夾菜的簡凝,“陪我下幾盤棋?”

簡凝端碗接過張姨給她夾的排骨,放碗低眸時眼裏閃過一絲冷笑,再擡頭對上周延的目光是乖巧聽話,“好啊。”

呵。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住幾天?這種變相的軟禁,周老爺子用起來還是一如既往地得心應手。

有了簡凝的答應,周延臉上揚起笑容,語氣半狀打探問:“我家嫕棠是不是有對象了?”

這次叫她回來不就是為這個嗎?王牌留到最後,得了她的保證,同意在這住上幾天,再亮底牌。一家人還要如此大費周章的旁敲側擊,如此的虛與委蛇,簡凝突然覺得很惡心,冷笑着對上周延的視線:“爺爺不是什麽都一清二楚嗎?”

早就喊人将袁澤查個底朝天了,現在還在這裝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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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沒想到從小到大無比乖巧聽話的孫女,會因為一個外人,用這種态度跟自己說話,火氣更甚,用筷子敲了一下碟邊做警告,“你還懂不懂了長幼尊卑了?”

簡凝沒說話。周延看話都講到這種分上了,不兜圈子,“我不同意。”

意料之中的結果。簡凝幹脆閉了嘴,不與周延争論,她越是因此激動憤懑,周老爺子就越會将她的反常歸咎于袁澤。

這頓飯,自然是吃的索然無味。簡凝也懶得進廚房幫張姨收拾碗筷,回到自己車上,把上次出差忘記帶回家的行李箱拖進了屋,這幾天換洗還有的穿。

////////////

簡凝就這樣,悶聲不響,不軟不硬,住了五天。這五天裏,祖孫二人沒有提過一句關于袁澤的話,簡凝知道老爺子在磨她,等着她憋不住主動來找。簡凝這次也沉得住氣,偏偏像個沒事人一樣,不把周延對袁澤刻意的冷淡放心裏去,每天早上陪周延在院子裏晨練,上午練字下棋,下午去老爺子的書房挑書看。

周老爺子的藏書,算得上一絕。撇開軟禁這層,這種生活還不錯。可是怎麽能忽視得了?她這幾天會同意住下,也是想借機知道周家全家上下都清楚除了她不知道的事情。

張姨口風不能探,一探老爺子立馬能知道。老爺子的秘書何叔就更不可能了,人精似的,她怕偷雞不成蝕把米。只有去老爺子的書房找了。

周老爺子的書房沒有他的同意別想進去,簡凝打着去書房找書看的理由頻繁進出。可是一次時間不能太久,前後時間最好不超過五分鐘,一久容易起疑,不過偌大的書房,一堵牆的書,哪有那麽容易。簡凝只能飛快的掃視,揣測周延的心思,哪本書裏可能寫了什麽夾了什麽,再挑出來翻。

就這樣,簡凝某次被周延抓了個正着。聽見周延的腳步聲,簡凝手忙腳亂的将剛拿出來的幾本書還原歸位,老爺子開門的一霎,她正好弄完,低頭順手翻開的一本書,假裝看起來。

周延站在門口,不動聲色打量着她,最後目光落在了她手裏的書上,半晌,笑眯眯的說:“這個版的《史記》确實值得一讀再讀,你看的時候輕點給我翻,絕版了。”

簡凝瞥了一眼頁面左上角,暗罵了一句自己蠢。這本書還是周延親自帶着自己讀的,各諸侯列傳周延還跟她詳細講解過。現在又看,不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簡凝只好硬着頭皮說好,然後拿着書進了自己房間。

//////////

要說簡凝這次最失策的地方,就是沒帶手機插頭,她翻箱倒櫃,硬是只找到了數據線。只能連上筆電充電,可筆電她也不帶着充電器四處跑呀,用筆記本充兩次電後,它就光榮的自動關機了。因此,為了省電,除了跟往常一樣向袁澤發幾條消息,不刷微博不發動态不看郵件不上網頁,就這樣撐了幾天,最後,手機從來不關機的她,只定點跟袁澤發消息後就關機。

所以,照平常每天活躍與社交平臺上的簡凝至此失聯。在她關機的時候,有無數個人打過電話找她。當然這些她都不知道。與外界的聯系就是新聞了,這兩日最多的新聞就是全國多地出現大幅度降雪。幾個省市由于連續多日暴雪,出現災情。簡凝聽着主持人報道,不知怎麽心裏總覺得有些奇怪。

最先發現異樣的是林冉,自家閨蜜幾日不見朋友圈更新,電話還打不通,留言也不回,思來想去除了被家裏人關起來她還真想不出其他理由。可是她家跟周家不是一個機關大院,就算直接去門口堵人,也要簡凝跟門衛說一聲才能放行啊!

然後是沈承序。自從在論壇上見過面後,沈承序被她是B大的副教授身份給震驚了,拜托簡凝幫他做一份項目資産評估報告。看着快到約定的時間了,簡凝卻聯系不上。無奈下,沈承序叫人去打聽,院系裏說簡凝有幾天沒來過學校。他是知道這兩人的情況的,當下一想怕是簡凝家裏人出手了,火急火燎的聯系袁澤。

雖說簡凝每天都跟袁澤發信息,跟他報備每天的日常,但是敏銳如他,還是察覺了簡凝有些不一樣。從字裏行間看出來的,這姑娘情緒不高,有事情瞞着自己。

袁澤清楚簡凝的為人處世的,她不跟你說一定是有原因的,明擺着是怕耽誤他訓練,怕他就此分心,他幹脆裝作不知道,放寬她的心。可是沈承序一條信息,本還沉得住氣的袁澤徹徹底底坐不住了。

“澤兒,我聽說你家媳婦在她老爺子那住了好幾天了,是不是真的啊?”

袁澤還有什麽不清楚的,一心想找借口出去見簡凝一面。可是随着全.軍.演習的時間越來越逼近,別說出去,就是他手底下的兵吃飯的時間都比平常快了一倍。袁澤心裏窩火,訓練時要求更嚴苛,一個勁的加練。士兵們見袁澤像吃了火.藥一樣,誰都不敢往槍口上撞,二十幾個人跟煉獄似的,好不容易熬過一天,晚上回宿舍倒在床上就能睡着。

//////////////

這天晚上吃過飯,七點半,簡凝回房,拿出手機開機,上了WeChat。看到置頂的消息列表,簡凝雙眼不可置信的睜大,立馬點開。

袁澤:【周老爺子是不是住在東崀山高.幹退休大院?】

簡凝一看時間,十幾分鐘前,連忙打字:【是的。】

袁澤秒回:【你找個機會出來,半個小時之後我在大院門口等你。】

緊接着又一條:【多穿點出來!】

簡凝抓着手機刷的一下站起來,【你慢點開,路上打滑!】

又盯着界面幾秒,袁澤沒回複,簡凝摁下手機,迅速換好衣服戴上帽子,趁老爺子洗澡這會跑了出去。

關上門,簡凝舒了一口氣,壓下帽子進入了風雪中。三九天的風刺骨的冷,打在臉上如針紮,綿密的雪花迎面撲來,簡凝的鼻子被凍得通紅,露出來的長發肆意飛舞。

二十來分鐘後,站崗的門衛見一身是雪的簡凝哆哆嗦嗦說麻煩開個門,她要出去,被吓了一跳,猶豫了半天,開了側門放行。

簡凝怕門衛撞見跟周延打報告,又往外走了上百米才停下,原地等着袁澤。簡凝冷的直跺腳,肩上的雪花抖掉一遍又一遍,轉身背着風直搓手。

突然,兩束暖黃的車燈直直的射過來,簡凝轉身,就見人高馬大的袁澤從車上跳出來,朝自己跑着,悍馬火都沒熄,車門大喇喇開着。

下一秒,袁澤用大衣裹住了簡凝,牢牢的将人圈進了自己的懷裏。袁澤低頭心疼的親吻了簡凝的頭,然後下巴抵在簡凝的頭上,感受着她顫抖漸漸變小,好半天才說:“你是想要我的心疼死,是嗎?”

簡凝臉埋在袁澤的懷裏,聽見他強有力的心跳聲,以及說話時胸腔的震動。她抱着袁澤腰的雙手又緊了緊,他是這麽溫暖,像個小火球。

“你怎麽來了?”

“我從隊裏溜出來的。基地離這不是特別遠…”

袁澤還沒說完,簡凝急了:“你怎麽不請假就離隊?要是大隊長發現了怎麽辦?”

袁澤見簡凝焦急的模樣,低低一笑,“好了好了,有人幫我應付着,大隊一時半會不知道的。”

怕她仍不放心,袁澤又說:“那次打電話我不是說了等我嗎?你呀!爺爺有把你怎麽樣兒嗎?”

簡凝急忙搖頭,“沒有。不是你的錯,是我們周……”

簡凝要出口的話被一道手機鈴聲打斷了。是找袁澤的。簡凝從他懷裏退出來,示意他接電話。

這個點打電話給他肯定是有事兒,他看了眼手機屏幕,鄭東二字清晰的出現在眼前。袁澤心裏一緊,剛接聽,鄭東不容置疑的話就砸過來:“我不管你現在在哪裏,三十分鐘內必須滾到我面前。上峰剛下達命令,全體立馬前往陝川搶險救災!”

簡凝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麽,只見袁澤的臉色越來越沉,落地有聲的說了句:“是”,就挂斷了。

袁澤稍稍俯身對上簡凝詢問的眼神,雙手扣住她的雙肩,急切的開口:“接下來的話,你聽我說。”

“我現在必須馬上回隊裏待命。全國多地出現險.情。這次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今天才瞞着出來看你。這段時間你不準胡思亂想,就安心等我回來,知道了嗎?”

簡凝從袁澤第一句就徹底僵住了。原來女人的第六感是準的,電視裏皚皚白雪報道心底的異樣是袁澤帶給她的。不放心,這次和以往袁澤出任務感覺不同,她心裏總覺得有哪裏發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家裏人的壓力才會這樣。

袁澤看着她滿眼的擔心,雙手捧住了她的臉,二話不說就吻了上去。這個吻急切,帶着力道,似乎是想通過唇齒相依給她力量和信心。

半晌後,袁澤放開她,轉身就往悍馬走,步伐匆匆。

簡凝呆滞的看着他決絕的背影,他始終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袁澤關上車門,雙手握住方向盤,簡凝透過擋風玻璃看着他目光沉沉的看着自己,終于回過神來,大聲喊道:“萬事小心!”

袁澤目光動容,內心酸脹無比,他收回目光,不敢再看前方雪地裏瘦小的身影,他撇着後視鏡,悍馬倒車掉頭,絕塵而去。

////////////

袁澤沒敢告訴簡凝,實際情況比他說的要更惡劣。陝川地區連下了小半個月的雪,大雪封山封路,駐.紮在那的兵.團根本進不去,只能空.降。可雪實在太大了,直.升飛機都無法低空靠近受災最嚴重村落,那地方地貌錯綜複雜,千溝萬壑,崎岖無比,普通的傘兵高空情況下根本無法保證準确的落點,萬一在狂虐的風雪中把握不住方向,可能這一跳就是屍骨無存。陝川所屬.軍.區的特種.作.戰隊員已經開拔進入了災區,可是明顯是人數不夠,袁澤他們作為隔壁.軍.區自然是被抽調過去,空降災區,與外面兵.團裏應外合,合力開路。

時間緊迫,刻不容緩,衆多百姓正等着救援。

悍馬消失在視野裏,簡凝擡頭看落下來的雪花,淨白細密,觸感松軟,第一次知道,這雪,下多了,并不美好。

天災人禍,難得幸免。

簡凝進屋時,周延正在看報紙,張姨坐在遠處織毛衣。帽子上全是雪的她,把張姨吓了一跳,連忙起身接過她的外衣。

周延相比之下,顯得淡定很多,擡眼看向站在門口的她:“怎麽?人都到這來了,不進來打個招呼?”周延洗完澡就接到電話說簡凝站在大門外跟一個軍.人摟摟抱抱。

簡凝不以為意,低低的說了一句,讓嘲諷的老爺子和嚷嚷着要她趕緊換衣服的張姨瞬間禁了聲。

“他被召回部隊搶險救災了。”

張姨挂衣服的動作一頓,老爺子臉色一變。換做是平時,她或許會冷笑一下。但是現在她笑不出來,簡凝只沉沉的看了眼兩人,然後沉默的上樓,開門再關門。

兒女情長,守家衛國,孰輕孰重,不用思考,她相信周老爺子還是清楚的。

簡凝拿出箱子開始收拾東西。老爺子這裏她住的夠久了,明天該回學校上課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那啥,要是我上午還沒放文,不用問,是又沒起來!捂臉。這章又粗又長。所以我打算,後天!不!放!文!我表哥訂婚宴,時間多的話,就會放文。

這章這麽虐,寫的我自己都有些抑郁,我給個小劇場吧。

原文裏,

袁澤穿着大衣跑向簡凝。

簡凝看着一墨綠色身影:我天。軍.大衣。

人近了後,簡凝:卧槽,還挺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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