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想你了啊
前一秒,他還沉浸在她怔怔的目光裏,想着古人所說的瞳如剪水不過如此。
猝不及防撲上來的一抹馨香和柔軟,讓他一瞬間方寸大亂。
那晚的記憶忽然湧上心頭。
不過這次她碰的不是他的唇。
她今天沒有穿高跟鞋,由于身高差異,這個吻只落在他唇瓣和下巴間的淺窩裏。就如一股熱流從那處竄開,電光火石,吞噬了他一身硬骨,全在那一瞬間化成專屬于她的柔軟。
寧姝在親到他的那一刻才猛然回神。
到底是夜黑風高,男色惑人,她還長大了一歲,居然就做出如此孟浪之事。
她不用擡頭,都能感覺到裴司延看着她的灼熱目光,如一頭鎖定獵物的狼,将她圈禁在獵食的範圍,好整以暇,勢在必得。
他往前一步,她退一步。
“今天沒醉?”
男人低沉的嗓音掠過,像薄薄的砂紙在她心口摩挲,一陣酥麻感融在血液裏,從腳灌到頭。
她禁不住又退了一步。
裴司延手臂長,輕易繞過去勾住她脖子,但沒怎麽用力,只是攔住她繼續後退的腳步,眸底漆黑如墨:“親對地方了嗎?跑什麽?”
寧姝忙不疊搖頭,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搖頭,或許是想阻止他低下來的臉。
男人俯身垂眸,視線落在她唇瓣上,距離已經十分逼近:“那次你親的是這兒。”
寧姝咬了咬下唇,渾身血液都在往頭上湧,被她搖得頭昏腦漲:“你沒有證據別瞎說。”
Advertisement
“你看,過了夜就翻臉不認。”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是不是到了明天早上,又給我玩兒失憶?”
“……我沒有。”寧姝硬着頭皮迎上他目光,“對,剛剛就是我親的你,明天早上也不會不承認,但是你說的那個,我不記得就是不——”
話音未落,她驀地瞪大眼睛,渾身僵住。
男人手指擡着她下巴,唇輕輕地覆在她唇上。他的唇滾燙而柔軟,呼吸裏帶着火鍋店免費贈送的薄荷糖香味,清甜又醉人。
這種從未有過的觸碰讓她仿佛靈魂出竅,又重重地撞進身體裏,就好像不停地穿梭在真實和夢幻之間。
他只是輕輕吻着她的唇,帶着第一次清醒着觸碰的虔誠和珍視。仿佛是怕吓到她,抑制着心底熱切的渴望,因而呼吸分外灼熱,連掌心的溫度都失控着緩緩爬升,将她白嫩的臉頰蹭出紅暈。
直到女孩因為這個淺淺的啄吻幾乎緊張到窒息,他才稍稍退開,抵着她額頭,鼻尖若有似無地蹭着她。
“想不起來算了。”他又蜻蜓點水似的一碰,“記得這個就好。”
記得。
再也忘不了了。
她到現在兩腳都是飄的,如墜雲中。
寧姝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跑回家的,連路都沒看,跌跌撞撞地進門,就被夏沐可叫住:“姐,剛鐘樓那邊有人放煙花你看見了嗎?”
她心不在焉地換完鞋,才“啊”了一聲。
“好漂亮啊,我還沒見過這麽漂亮的煙花,比之前在迪士尼看的還漂亮!”夏沐可激動地跪在沙發上,“而且咱們這兒燃放許可很難弄诶,聽說各種檢測特別麻煩,這是牛人啊!”
“啊?”寧姝呆呆地看了她一眼,點頭,“嗯,沒錯。”
夏沐可的話左耳進右耳出,她附和的什麽自己也不知道,腦袋跟着腳走上樓梯。
樓下,霍迎春狐疑地收回目光:“這丫頭怎麽回事?魂不守舍的。”
“安啦,我姐肯定是談戀愛了。”夏沐可輕描淡寫道。
“談戀愛?”夏明江手裏的煙差點掉下去,“跟誰談戀愛?”
夏沐可一臉神秘地豎起食指:“你們得保證不是我說的。”
夏明江表情快急死了:“你快說!”
“就最近吧,我姐早出晚歸,都是那位裴先生親自接送的,雖然她每次都讓人把車停在路口,可是我多麽機智呀,怎麽可能瞞得過我?”夏沐可擠了擠眼睛,“他倆肯定有貓膩。”
夏明江皺了皺眉:“可她剛剛那表情不對呀,是不是被欺負了?”
霍迎春也是一臉凝重。
“不行,我得去問問。”夏明江坐不住了,“他姓裴的再怎麽厲害,也不能讓他随便欺負,我老夏不是好惹的。”
“你站住。”霍迎春拉住他褲管,橫了一眼,“你個大男人去問閨女這種事兒?你合适嗎你?”
夏明江吹了口氣:“那你去。”
“你瞅她那樣像是會說的?之前溫景澤那小子讓她受那麽多委屈,她有跟我們提過一個字?”霍迎春嘆道,“我當了二十多年的媽,到現在才發現我這閨女心思重着呢,還不知道瞞了我們多少事兒。”
“不能吧。”夏明江啧了聲,搖頭,“從小到大都在眼皮子底下,能瞞什麽?”
“我不知道。”霍迎春撫了撫胸口,“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最近經常覺得不踏實,還老夢見阿姝小時候,莫名其妙的,就朝我哭。”
夏明江面色沉下來,滅了煙,握住她手:“別多想,你這就是更年期綜合征,改天帶你看醫生去。”
霍迎春略一沉思,凝重地望着他道:“這樣吧,你找個機會跟那位裴先生約着聊聊,探探底兒。”
夏明江點了點頭:“行,正好公司最近和裴氏有合作,我找機會。”
“你注意點兒,旁敲側擊問問就行了,萬一要是沒事兒,整得大家都尴尬。”霍迎春認真囑咐道,“你這暴脾氣,可千萬別吵起來。”
“我知道,這麽多年我還能沒長進嗎?”
夏沐可剛偷偷排了局游戲,忘關音效,一開局就被霍迎春抓住,劈頭蓋臉嚷嚷:“又打游戲!這游戲能打飽啊?學校看了嗎你又打?”
“我就打一局。”夏沐可在她搶手機前迅速起身往樓梯上跑,“打完我就看!”
“臭丫頭!沒你姐一半聽話!”
**
當晚寧姝做了個夢。
夢見自己徜徉在一片童話鎮裏,周圍全都是五顏六色的歐式樓房,每個窗臺上都種滿了朱麗葉玫瑰,夢裏還能聞見那種清新淡雅的幽香。
蜿蜒的石頭鋪成的路,踩在腳下卻是軟綿綿的,有糖果的香氣。
走着走着,她在路邊看見一只白色小貓,眯着眼睛坦着肚皮曬太陽。當她走近的時候,小貓眼睛睜開了,眼珠子是清澈明亮的藍色,特別漂亮。
夢裏的她不假思索地伸出手,撫摸小貓光滑柔軟的毛,小貓發出無比享受的呼嚕聲。
然後她把它抱了起來,把頭低下去,用鼻子蹭蹭小貓粉紅色的小鼻尖,一下又一下,歡喜得不行。
突然,路上起了一陣風,一切都被白色煙霧籠罩起來,寧姝下意識地抱緊小貓,卻感覺到哪裏不太對勁。
直到濃霧散去,眼前的景象重新變得清晰,她低頭一看,懷裏抱的哪是什麽小貓,分明就是一個大男人。
長得和裴司延一模一樣。
而這個頂着裴司延臉的男人,正一點點朝她靠近,還像貓咪一樣蹭她鼻子。
寧姝大口大口喘着氣,瞬間驚醒過來。
她沒有一絲惺忪的感覺,醒得徹徹底底,然後下意識地擡手去摸臉頰。
一片滾燙。
心也仿佛是燙的,在胸腔裏迅猛地跳躍。
咚,咚咚,咚咚咚……
像擂鼓一般敲碎了周遭的寂靜。
寧姝坐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從床頭櫃上把手機撈過來一看,六點多。
這個點醒過來還困意全無,是沒辦法再入睡了。
覺得有點餓,她去樓下廚房裏找東西吃,路過客廳的時候,突然聽見一陣手機鈴聲。
是夏明江的手機,放在茶幾上忘了拿。
平時有這種情況她都是會幫忙接的,橫豎也都只是些生意上的事,于是這次她也沒細看,用餘光睨着點下了綠鍵:“喂,您好。”
“是阿姝?”一道清澈優雅的男聲從聽筒裏傳來。
寧姝手指一抖,差點把手機滑下去,恍惚間瞳孔都縮了縮,稍一側頭,看清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夏奕輝。
她緊咬了下唇:“你有事嗎?”
“沒什麽,算錯時差了。”夏奕輝笑了笑,“想告訴爸爸今年有時間回國來着,跟你說也一樣。”
“知道了。”寧姝冷淡地回答。
她正要挂電話,那邊的男人又開口:“這些年哥哥不在,有照顧好自己嗎?”
寧姝沒有說話,唇瓣被她抿得發白。
“聽說你差點就要結婚了。”夏奕輝輕笑,優雅的嗓音像電視劇裏的CV一樣滴水不漏,“我還想着,我回不來可怎麽辦。”
“不過幸好,我應該很快就能回來了。”那聲音輕飄飄地落進她耳朵裏,“阿姝,等我啊。”
手機裏的嘟嘟聲持續了很久,她也獨自愣了很久,直到放在旁邊的另一部手機響起來。
她恍然回神,看着屏幕上裴司延的名字,稍微遲疑後才摁下接聽。
“喂?”
“怎麽這麽久?才醒嗎?”
寧姝看了眼時間,才發現已經七點多了。
她整理了一下情緒,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早就醒了,剛在洗漱。”
那邊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那我今天早點過來?”
剛才那一些些微妙的情緒都因為他的聲音倏然消散,寧姝忍着笑腔假裝一本正經:“幹嘛要早點過來?”
“因為——”他稍一沉吟,故意拖着調子。
“想你了啊。”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