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正文完結想與你今生今世都不分開

“……”寧姝忍不住又咽了口唾沫。

他怎麽會知道?

被男人灼灼的目光盯着,她忙不疊解釋:“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裴司延眉梢一挑,好整以暇地等她說:“那是怎樣?”

“是同事們瞎猜的,不是我自己說的。”寧姝急忙為自己正名,臉面都豁出去了,“我男朋友這麽年輕這麽帥,我又不瞎。”

“倒也是。”他仿佛被說服了,輕輕揉着她的頭發,“你的确不瞎。”

“就是,我眼光可好了。”寧姝滿臉正色道,“我看上的可是全天下最帥最有魅力最優秀的男人。”

裴司延被誇得很上瘾,勾了勾唇:“還有呢?”

嗯?

他很喜歡這種無腦誇嗎?

寧姝又想了想,繼續:“最聰明。”

“嗯。”勉強滿意。

“最溫柔。”

裴司延認真糾正道:“這個只對你。”

“好吧。”寧姝笑得合不攏嘴,捏捏他臉頰,“還有最有錢。”

他毫不謙虛:“倒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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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姝還在腦子裏奮力想着誇他的詞,突然猝不及防地,男人手臂勾過她腿彎和後背,将她橫抱起來。

“你幹嘛呀?”雙腳騰空,她忍不住驚叫一聲。

男人沒說話,而是徑直将她抱進浴室,反手關上了門。

她被圈在洗手臺和他火熱的身軀之間,呼吸緊張,動彈不得。

“既然對我這麽滿意,是不是該有點表示?”他捧起她的臉,兩人額頭相貼,呼吸之間全是醉人的酒氣。

寧姝緊張得說不出話,兩只手緊緊攥着他腰側的布料。

“今晚可以嗎?”他一面從裙子邊緣入侵着,一面用格外溫柔的語氣問她。

寧姝咬了咬唇,不好意思直接開口,而是松開他腰側衣服上的手指,緩緩挪動,然後用力圈住他整個腰身。

得到女孩沉默的首肯,男人低頭銜住她微微泛白的唇瓣,再将它變得嫣紅而濕潤。

這是她這輩子直到今天,洗得最長久也最混亂的一個澡。

末了暈乎乎地被男人抱出浴室,栽進柔軟的被褥裏。

今晚的盛宴才正式開始……

她偶爾恍惚,偶爾清醒,就好像掙紮在生死邊緣,卻總有人拉着她,哄着她,用人世間最溫柔又最極致的霸道。

寧姝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在用體力跟她計較那句,老男人……

直到淩晨後不知幾點,她才終于撐不住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裴司延已經不在房裏了。

寧姝習慣性地要坐起來,結果稍微一動,就忍不住痛呼了一聲。這感覺就像高考體測那次,三年沒怎麽上過體育課,突然跑了個八百米。

但她已經很多年沒這樣過了。

到大學以後經常運動,體能測試都是輕松過,現在雖然工作忙碌,也會定期去健身房松松筋骨。

想起昨晚激烈的戰況,簡直就像是把她渾身上下每塊缺乏鍛煉的骨頭都拉出來操練了一番,痛不欲生。尤其是某個部位,雖然他已經很溫柔很小心,但到底是第一次,還是不可避免地受了點傷。

寧姝在被窩裏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能舒服點。

但她今天已經不想起床了。

突然卧室門被打開,寧姝一擡頭,看到穿戴整齊的男人。

“你去哪裏啦?”她嗓音低低軟軟的,有氣無力,還有點啞。

裴司延走到床邊坐下,“去給你買了藥。”

“什麽藥?”寧姝腦子一激靈,“你昨天不是戴了……”

他從袋子裏拿出一個小盒子,輕描淡寫地回答:“外傷藥。”

“……”

看着他擰開蓋子,用手指挖了一點,淡淡的藥香味飄過來,寧姝忙不疊搖頭,攥緊胸前的被子:“不用了,它自己會好的……”

“藥店老板說這個成分溫和,還有鎮定作用。”男人一本正經道,“抹一點,會沒那麽疼。”

“其實還好,不怎麽疼。”她把被子攥得更緊了。

“是嗎?”裴司延勾了勾唇,“那昨晚你是騙我的?”

“……”

“還能繼續?”

“……我自己來吧。”寧姝顫顫地從被子裏伸出一只手。

裴司延看了她一會兒,也沒堅持,把藥遞給她。

昨晚因為憐惜她還意猶未盡,這會兒再碰,他不能保證自己有足夠的自制力。

裴司延去洗了個手,換了跟她同款的情侶睡衣,出來的時候,寧姝已經自己抹好藥了。可是骨頭還是疼,躺在床上不想動一下。

裴司延看她一副軟綿綿的樣子,不禁笑:“有那麽難受嗎?”

“你當然不難受了,換你跑八百米試試。”寧姝瞪着他嘀咕道。

“什麽八百米?”

“就是班主任占了三年的體育課,高考突然要你跑八百米。”

“哦。”男人漫不經心道,“我們那時候經常打球,不存在這種問題。”

“……”呵,男人。

“起來吧。”裴司延俯身撐在床上,親了親她額頭,“再不起早餐要涼了。”

“你拿進來給我吃。”

“那像什麽話?”在卧室吃飯這種事,他連聽都沒聽過。

寧姝努了努嘴,嬌滴滴道:“你就拿進來嘛,我保證不會弄被子上。”

她和夏沐可在家都是小公主,每次來個例假,躺被窩裏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在床上吃飯這種事,她無比有經驗。

“算了。”男人一臉縱容,“反正這套是要洗的。”

昨晚折騰成那樣,別說床單被套得洗,卧室裏滿滿的都是味兒,這丫頭能吃下飯,他也是佩服。

“……”寧姝聽出他話裏的意思,忍不住臉就紅了。

裴司延把早餐放在床頭櫃上的時候,才想起來問她:“你是不是還沒刷牙?”

“……嗯呢。”寧姝笑盈盈望着他,眨了眨眼睛。

裴司延秒懂她眼神裏的示意,無奈地嘆了一聲,去浴室擠好牙膏,端着杯子回到床邊,像伺候老太太一樣幫她刷牙。

好幾次都不小心戳痛她嘴裏的肉,寧姝皺着眉把手伸出被窩,滿臉嫌棄:“我自己來吧,手笨死了。”

“我看是你快懶死了。”裴司延彈了一下她額頭。

寧姝含着一口牙膏沫沫瞪他:“你有意見?”

“不敢。”裴司延笑了笑,滿眼寵溺,邊揉她腦袋邊說,“改天我問問喬遇,有沒有刷牙洗臉喂飯都能包辦的那種機器人。”

寧姝忍不住笑了一聲。

“肯定有。”裴司延煞有介事道,“畢竟以後的人工智能應該會普及到養老院和醫院,照顧那些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和癱瘓病人。”

寧姝臉上的笑驀地僵住,快速刷完牙吐掉牙膏沫,踹了他一腳:“裴司延你長膽子了,你敢諷刺我。”

男人一臉溫柔坦蕩蕩:“我有嗎?”

“……”

一天的時間太長,寧姝還是沒法忍受一直躺在被窩裏長蘑菇,更何況Peter還等着洗床單被套。于是她又撒嬌讓裴司延把她抱到客廳去看電視。

剛開葷的男人不再像以前那麽老實,坐在一起總忍不住想動手動腳,寧姝完全拗不過他。雖然嘴上不承認,但她也很喜歡這樣跟他膩歪。

電視裏播着最近很火的片子,兩個人卻都沒怎麽認真看,反而把對方弄得衣衫不整。

寧姝正在興趣十足地玩他耳朵的時候,門鈴忽然響了。

以為是張锴,她沒怎麽在意,不舍地戳了戳男人肩膀:“你去開吧。”

“嗯。”裴司延低頭親了她一口,才起身。

寧姝從茶幾上拿了個橘子,剛剝完還沒放進嘴裏去,聽見玄關那頭傳來男人的聲音:“媽,您怎麽來了?”

“回醫院講座,剛好路過你這兒,就來看看。”

!!!

寧姝驀地瞪大眼睛,手一抖,橘子掉到了地毯上。

她慌忙撿起來,扔進垃圾桶裏。

裴母走過玄關時也看到了她,保養得益的中年女人,漂亮又有氣質,眉眼間的溫柔和裴司延看着她的時候竟然有幾分像。

裴母親切面善,讓寧姝本來緊張的心情因此緩解了些,禮貌地打招呼:“伯母您好。”

“你好。”裴母笑得合不攏嘴,轉頭激動地問裴司延:“不介紹一下?”

裴司延走過去把寧姝牽過來,語氣鄭重地介紹:“媽,這是我女朋友寧姝。”

裴母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不錯,長得比我兒子好看。”

裴母的親切十分有感染力,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寧姝忍不住笑了出聲。

忽然覺得這麽笑好像不太禮貌,她連忙補救:“伯母您坐吧,我去給您倒杯茶。”

裴司延知道這丫頭是在找借口開溜,便沒攔着。

寧姝倒茶的時候,裴司延和裴母坐在沙發上說話,聲音雖然壓着,但還是被她聽到了。

“這是你上次說的那小姑娘吧?”

“是。”

“之前你找我拿那個祛疤的藥膏,也是給她?”

“是。”

“可以啊,你這又沒談過戀愛,又不懂女孩子,成天板着張臉冷冰冰的,居然能追上。”

“媽,有您這麽說自己兒子的嗎?”

“我實話實說,你別不高興。就你這樣能找到女朋友太不容易了,好好把握,争取早點娶回家去。”裴母催促道,“這麽好的小姑娘,萬一人家反悔怎麽辦?”

裴司延笑了笑:“您這才見一面。”

“就是第一面的印象最重要,你媽火眼金睛,還能看走眼了?”裴母笑着回頭看了看,“我跟這姑娘有眼緣,我喜歡她。”

“我喜歡的您能不喜歡麽?”

“你聽我的,好好把握,早點結婚,都三十多了還不着急……”

裴司延滿臉無奈:“您放心,我比您還着急。”

裴母望着他咋了咋舌:“這談了女朋友就是不一樣,臉都不要了。”

寧姝竭力憋着笑,把茶端過去:“伯母,您喝茶。”

裴母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樣,漂亮高貴,但沒一點架子,性格熱情又直率,看得出來是真的很喜歡她。

寧姝心裏對于未來婆媳關系的擔憂一掃而空。

“阿姝中秋節去我們家過吧?他爸做的月餅可好吃了,哎,你喜歡吃甜的還是鹹的?”

寧姝笑了笑:“我不挑,只要好吃的我都喜歡。”

“您就讓我爸提前做一盒吧。”裴司延道,“中秋節我去她家,正好帶過去。”

“也行,是該你先去拜訪。”裴母點點頭,“過了中秋再去我們家。”

“好。”

“那就這麽說定了啊。”

莫名其妙的就把上門日期都給定了下來。裴母走後,寧姝還是一臉懵逼的。

她怎麽就見了他家長,還把進度條往前噌地拉了一大截?

“……我這麽快就要去你家了嗎?”她可憐巴巴地望着他,“我還沒準備好,你爸爸萬一不喜歡我怎麽辦啊?你家是你媽說了算,還是你爸說了算?”

裴司延把人摟進懷裏,笑道:“原則上誰對誰說了算,不過一般情況下,都是我爸聽我媽的。”

“那你也說了是一般情況下,萬一情況特殊,你爸爸特別不喜歡我,偷偷甩支票讓我離開你呢?”

裴司延擰了擰眉,無比認真地問:“你倒是說說,我爸為什麽不喜歡你?”

“……”她忽然語塞。

自己好像并沒有什麽致命缺點?

“是你長得太好看,還是太溫柔乖巧,或者,因為我太喜歡你了?”裴司延煞有介事地點了下頭,“這麽一說,你的顧慮也不是毫無道理,我爸可能怕我耽于美色,影響工作。”

寧姝頓時緊張起來:“會嗎?”

“你猜?”

“……”

“耽于美色是肯定的。”裴司延緩緩低下頭,灼熱的呼氣繞在她脖頸,“但他也沒比我強到哪兒去。”

寧姝半邊身子一麻,抱住他腦袋不讓他亂來,卻又攔不住他的手,輕易軟成一灘水……

**

出門散心的夏明江夫婦在中秋節前回了家,夏沐可中秋節有三天假期,也從學校回來了。

八月十五那天,寧姝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最近的裴司延勤勤懇懇,沒有一個晚上放過她。

“老男人”的精力真的很可怕,但他的溫柔體貼卻又讓人欲罷不能。

等寧姝磨磨蹭蹭起床的時候,裴司延已經把給長輩的節日禮物都整理完畢,讓張助理放上車。

寧姝惦記着媽媽的手藝,于是只喝了點牛奶,吃了個蘋果就出發了。

車上,寧姝正在給親戚同事們回中秋節的祝福消息,回得手指都軟了。

裴司延卻沒有這種煩惱。

他的節日祝福都是張助理負責編輯,張助理負責發送,需要回複的重要人士也不多。

寧姝和陳修聊得好好的,突然一連串消息轟炸,她原本不想管,到最後實在忍無可忍,才退出去看是哪個烏龜王八蛋調戲她。

列表第二是溫景澤,簡簡單單的一句中秋祝福。

列表第一,被她置頂的裴.烏龜王八蛋.司延,頭像上面的小紅點數字驚人。

她擡頭睨他一眼,點開。

裴司延若有所思地把手機放回兜裏,然後低頭看着懷中的小姑娘退出別的男人的對話框,繞過前男友,點開他的對話框。

他唇角微微一翹。

寧姝一下子眼睛都直了。

接連不知道多少條一千塊轉賬,每條都有一模一樣的備注:給老婆買月餅。

她“噗嗤”一笑,擡起頭:“誰買月餅用這麽多錢啊?”

裴司延挑了挑眉:“我老婆。”

“……”寧姝又無語又好笑,往上翻幾頁翻不到頂,“你直接發五萬塊不就好了,幹嘛要發這麽多個?”

“因為無聊。”

“……”

寧姝也不傻,明白他的小心思,于是不厭其煩地一條一條地收,不再理會外面的消息,最後手指累得不行,扔給他,“你幫我點。”

裴司延笑着接過她手機。

他沒繼續幫她收錢,而是點開溫景澤的消息,用語音回:“我老婆說謝謝你,也祝你中秋快樂。”

寧姝頓時哭笑不得。

把手機拿回來的時候,溫景澤也發了語音回來:“裴叔,您也太幼稚了吧?”

寧姝敲字回:【就是,他好幼稚。】

眉眼間卻滿是幸福得意。

“跟前男友聊這麽歡?”裴司延再次奪過她手機,“沒收。”

“……”真特麽幼稚的老男人。

**

吃過午飯,寧姝陪媽媽去打掃晚上賞月的小露臺,霍迎春說弄了兩盆昙花,讓她去看看。

家裏半個多月沒人,小露臺都積了層灰,守舊的長輩不愛請保潔,這麽大房子都是自己打掃的。

可寧姝才擦了一會兒欄杆,就累得不行了。

“你們現在的小孩就是吃不了苦。”霍迎春睨她一眼,“不過我看啊,小裴比你還算能幹些,你這将來又是懶人有懶福。”

寧姝自己也覺得挺有福氣的,趴在欄杆上笑了笑:“是嘛?”

霍迎春輕哼:“吃個飯都恨不得給你喂嘴裏,這還是當着我們的面呢,私底下不給捧天上去?把你養成個廢物啊?”

寧姝嘿嘿笑了兩聲:“您別這麽說,我會驕傲的。”

至于私底下,她躺在床上刷牙吃飯這種事,的确沒少幹。

霍迎春不能指望她幹什麽活,又說了兩句就把人轟走了。

寧姝在一樓沒找着裴司延,估摸着是跟夏明江去哪兒了,于是打算先回房困個午覺。結果剛一開門,就看見站在她房間書架前的男人。

裴司延手裏拿着一本書,和一張紙,正轉頭朝她望過來,蹙着眉,臉色并不怎麽晴朗。

寧姝關上門走過去問:“怎麽啦?”

男人面無表情地揚了揚右手裏的作業紙。

寧姝看清上面的內容,眼睛一亮:“居然被你找到了!”

裴司延涼飕飕望着她:“你還很驚喜?”

“我找了好久都不知道在哪兒。”她看見他手裏的化學知識手冊,“原來藏在這兒啊。”

裴司延把那張紙平鋪在桌面上,用指骨敲了敲:“這麽高興,不解釋一下?”

只見淺黃色的英語作業紙上寫着——

寧姝和溫景澤約定,如果到了30歲兩個人都還沒有結婚,就在一起。

右下角是簽字和手印。

中學生的字跡整齊卻稚嫩,一筆一劃都特別認真。

寧姝趕緊解釋道:“我是記得還有這麽個東西,當時和阿澤開玩笑寫的,我想着找出來扔掉,但是一直沒找着……”

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衣角:“你生氣啦?”

裴司延沉默片刻,才擡手摸摸她的頭。

“沒有。”男人眉心依舊蹙成一座小山,“我只是在想,如果我能晚出生幾年,也陪你長大,和你做同學,或者我早點遇見你,就好了。”

“我才不要。”寧姝摟住他的腰,仰起頭笑盈盈望着他,“萬一你太早遇見我,覺得我幼稚不懂事,就不喜歡我了怎麽辦?”

裴司延稍一挑眉:“你是說你現在很成熟懂事嗎?”

“難道不是?”寧姝滿臉認真,對自己十分有信心。

“嗯。”裴司延笑了笑,“就是愛賴床了點,自己不會刷牙,不會吃早餐。”

寧姝踮起腳,牙齒在他下巴上磕了磕:“我才不是不會。”

裴司延輕輕揉着她後腦勺,手指穿進她長長的頭發裏,順勢低頭噙住她唇瓣。

“有筆嗎?”他忽然問。

寧姝不解:“你要做什麽?”

嘴上問着,還是從抽屜裏随便拿了一支遞給他。

只見男人利索地拔開筆帽,在那張紙下方的留白處,迅速寫下一行紅色的字。

巨大飄逸的狂草,幾乎占了半頁紙——

【我不同意。】

“裴叔叔。”寧姝仰起頭眯着眼看他,哭笑不得,“您是只有三歲嗎?”

“我今年三十一歲。”裴司延目光下垂,落在她驚詫的眼中,神色忽然正經。

寧姝呼吸頓了頓,玩笑的表情也漸漸收起來。

他望着她,語氣平緩而鄭重:“家世清白,五官端正,身體健康,無不良嗜好。自兩年前匆匆一面,心系阿姝至今。”

寧姝目光一顫,所有的心緒被勾進他深邃的眸裏。

“原本暗戀無望,幸得老天垂憐,讓我有機會堂堂正正地站到你身邊。但仍貪心不足,想與你今生今世都不分開。”他眉眼溫柔,将她的身子輕輕摟住,“阿姝,你願意嫁給我嗎?”

寧姝有想過他求婚的場面,想過這麽開心的事情,她一定不會哭。

然而真到了此刻,就好像被施了魔法,控制不住鼻尖冒酸,眼眶發熱,就那麽不争氣地流下眼淚,全部暈在男人幹幹淨淨的白襯衫上。

她不想弄髒他衣服,從他懷裏出來。結果一擡頭,忽然被閃了眼睛。

男人手指剛撥開她耳邊暈濕的頭發,不知道從哪變出來一顆閃閃發光的鑽戒。

跟七夕送她的那顆差不多大,但樣式要沉穩大氣許多,一看就是婚戒。

寧姝忍不住“噗嗤”一聲,含着眼淚甕聲甕氣地笑:“你想讓我上街被搶是不是?”

“我怎麽會讓你一個人上街。”男人輕笑一聲,執起她手,“能戴上嗎?”

寧姝故意收回手:“我要考慮一下。”

“嗯,好。”他十分耐心地望着她,“三秒鐘,不拒絕就是同意了。”

話音剛落,他緊接着:“時間到。”

寧姝笑着捶他胸口:“哪有你這樣的啊!”

“你總歸是要嫁給我的。”他為她戴上戒指,然後輕輕摩挲她白嫩的指尖,“我等了你那麽久,不會再讓你跑了。”

寧姝望着手上那兩顆鑽石,濕着眼眶一直笑。

裴司延無比滿足地擁她入懷,低下頭吻她的發心:“阿姝,我愛你。”

“我也愛你。”她閉了閉眼,眼淚怎麽都止不住。

想起過往經歷過的磨難,流過的眼淚,那些獨自咬牙熬過的黑夜,或許都是為了遇見這個男人吧。

他周身帶着耀眼的光和溫暖,靠近她,擁抱她。

然後,所有的過往因他而止。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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