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狂沙校尉
青鸾與淩風行至雁嶺關下的軍營前,守衛遠遠喝住他們道:“站住!來者何人?”
淩風大聲答道:“我乃大将軍密使,有印信為證!”
守衛聽聞,不敢怠慢,但依舊謹慎喊道:“你獨自一人上前來,将印信交與我看,但勿要攜帶兵器!”
淩風将長劍和弓箭解下,交與青鸾,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便往守衛走去。
守衛接過令牌,仔細瞧了瞧,遞于身後一名伍長模樣之人:“不像是軍中令牌。”
伍長接過去又瞧了瞧,覺得像是大将軍府令牌,心中又不敢确定,于是抱拳向淩風道:“這位公子,此令牌我等不敢确認,可有軍中令牌?”
淩風抱拳答道:“我乃大将軍親使,卻并非軍中之人,此乃大将軍府令牌,上有身份暗記,煩請壯士交與狂沙校尉,他自會見我。”
伍長點了點頭,換來一名士卒,吩咐道:“速将此令牌送至校尉營帳,曰有人求見。”
士卒抱拳領命,接過令牌正轉身欲走,淩風又叮囑道:“稍等,此事甚為機密,還望速去,且莫對他人說起。”
士卒看了伍長一眼,伍長點點頭道:“公子放心。”士卒便轉頭疾奔而去。
淩風回頭望了青鸾一眼,見她一直伸着脖子望着這邊,便朝她笑了笑,示意她稍安勿躁。
青鸾站在原地,不知這邊交涉得如何了,遠遠望見淩風回頭朝自己看了看,也分辨不清他臉上表情,心中忐忑不已。
約莫過了一刻鐘,那名傳信的士卒終于跑了回來,向伍長抱拳道:“校尉有命,即刻護送這位公子前去大帳!”
伍長點點頭,轉身對淩風笑道:“請随我來。”
青鸾見到淩風轉過身朝自己招了招手,并朝自己迎了過來,這才放下一直懸着的心,朝着淩風走過去。
淩風迎上青鸾,佩戴好長劍和弓箭,便帶着青鸾走到伍長面前,向他抱了抱拳:“有勞了。”
伍長看了青鸾一眼,對淩風道:“請。”便帶了兩名士卒,前後護送着青鸾和淩風往校尉營帳而去。
一路在軍營中穿行,青鸾邊走邊打量着周圍,只見營帳齊整,排列有致,每個營帳門口都燃着火把,每隔數個營帳便有一名崗哨,軍姿筆挺,目光如炬。夜幕籠罩之下,整座軍營肅穆蕭殺,沉寂如水,除了風聲和火把燃燒的聲音,便只能聽到自己一行人的腳步聲。
“看來這狂沙治軍頗有章法。”青鸾暗暗想到。
不多時,便來到一座營帳前,隐約有亮光從門簾的縫隙透了出來。
伍長走到營帳門前,恭敬抱拳禀道:“禀校尉,公子已帶到!”
片刻後,門簾掀起,一位三十來歲的将領走了出來,見到淩風喜出望外:“你這小子!許久不見又壯實了幾分。來,快進來。”
淩風應了一聲,便引着青鸾走了進去。那名伍長向狂沙告退後,便帶着來時的士卒一同返回了。
狂沙返回帳內,看了青鸾兩眼,向淩風問道:“這位是?”
淩風走近兩步,壓低聲音答道:“兄長先勿多問,事後義父自會有交代。我二人此行一路小心謹慎,唯恐走漏風聲,故深夜造訪,望兄長見諒。”
狂沙沉吟片刻,便問道:“仙音門可是在查訪你二人行蹤?”
青鸾連忙問道:“仙音門的人已追至此處了麽?”
狂沙意味深長地看了青鸾一眼,并未答話。淩風見狀忙解釋道:“此事涉及義父乃至君侯,兄長目前了解越少便越是安全。”
狂沙眉頭微皺,朝淩風看去,淩風焦急道:“兄長信不過淩風麽?”
狂沙看着淩風清澈的眼神,忽地一笑:“你說的什麽話?既是如此,我便不多問。你此來雁嶺關,可有何打算?”
淩風答道:“我二人欲連夜出關,往雁栖山去。”
狂沙正欲開口,卻聽得帳外禀道:“禀校尉,仙音門使者求見!”
青鸾與淩風二人大驚失色,狂沙向他們擺擺手,對門外大聲說道:“正在商議軍情要事,遲些再見!”
話音剛落,便聽得帳外一人朗聲說道:“聽聞校尉帳內來了兩位客人,與我仙音門查探之人甚是相像,請校尉容我一見!”
狂沙板起一張臉,大聲道:“此二位乃大将軍密使,正在與本校尉商議軍情,并非仙門查探之人,使者請回吧!”
說完,狂沙對淩風輕聲道:“勿要驚慌,切莫輕舉妄動,一切有我在。”
此時帳外又傳來一聲驚呼:“此乃軍營,使者勿要硬闖!”接着便是一聲悶哼,随後傳來似有人倒地的聲音。
狂沙忙對淩風青鸾二人輕聲喝道:“轉過身去!”
淩風與青鸾急急轉過身去,背向營帳門口,門簾便被掀起,緊接着兩名白衫人闖了進來。
狂沙怒目而視道:“好膽!竟敢擅闖主将營帳!來人!”
兩名白衫人被狂沙喝住,臉上陰晴不定地站在原地,帳外迅速沖進來一隊親兵,将此二人團團圍住。
白衫人正欲說話,狂沙便先開口對親兵問道:“門口衛士情況如何?”
門口進來一名親兵,向狂沙抱拳道:“屬下無礙,只猝不及防被擊倒在地。”說完恨恨地瞧了白衫人一眼。
狂沙揮揮手道:“你先且退下,去找郎中診斷一二。”
那名親兵抱拳應道:“謝校尉關心,屬下告退。”便退出了營帳。
白衫人這才尋得開口之機,向狂沙拱手說道:“事關仙門,請校尉見諒!”說罷便向淩風青鸾二人瞧去,卻只能瞧見兩個背影。
狂沙冷冷道:“事關仙門,那也是仙音門自身之事,與我大軍無關。今你二人擅闖主将營帳,可知罪?”
白衫人聽罷,昂首說道:“我二人奉易夫子之命,前來查探罪賊,校尉非但不予便利,還處處阻擾,恐怕非明智之舉。”
狂沙冷笑道:“笑話!你口口聲聲說查探罪賊,可有玄武侯府或是大夏朝廷文書?”
白衫人趾高氣揚道:“易夫子乃大夏國師,夫子之命,校尉可是想違逆?”
狂沙義正言辭道:“既無文書,便非公差,即便是夫子親至,亦不能擅闖營帳。你二人身無官職,本是黎民,本校尉日前将你等安置在偏帳,已是給足面子。如今你二人既非公身,亦非公事,卻大膽沖撞衛士、擅闖營帳,嚣張跋扈至極,按律當斬!左右何在?”
衆親兵齊聲喝道:“在!”
狂沙雙目一瞪:“與我拿下!”
白衫人手握劍柄驚怒道:“爾等豈敢?!”話音未落,衆士卒已一擁而上,将明晃晃的長刀架在了他們的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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