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已修
有親人愛人陪在自己身邊的。
任明軒也不例外。
嘉琪低着頭,心裏實在是有愧,一邊是對任明軒,一邊又是對自己的母親。
任明軒高大地站在他面前,正好可以看見他低頭之後發頂的光圈。
“既然如此,你就去看了你的母親之後回來吧。”
到底還是做父親的先妥協。
任明軒說了這句話之後就放開了嘉琪的手。
嘉琪立刻跑過去雙手抓住轉身離開的任明軒的手,聲音裏似有乞憐,說:“爸爸,你等我,一定等我,我明天之後就回去見你。”
任明軒目光肅然地看着嘉琪,很深邃很幽黑,道:“好”。
任明軒立刻就離開了美國,嘉琪一個人留在豪華的酒店裏。
酒店管家已經接到了任明軒的吩咐,現在仔細照顧服侍嘉琪,他知道嘉琪是集團的公子,自然不敢怠慢,見嘉琪一個人保持着任明軒離開時候的姿勢,一動不動,就走過去說:“小公子,您坐下休息一下吧,先生已經走了。”
嘉琪望着任明軒離開的那扇門,眼睛裏空空的,心裏也難受的緊,最後只能木然地點點頭,說:“嗯。”
酒店管家搖搖頭,覺得這個小公子真是粘自己的父親粘得非常緊,便退了下去。
嘉琪一個人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卧室,前幾日還覺得舒适寬敞的房間,現在卻覺得空蕩蕩的有些過分。
原來,僅僅只是少了一個人,就會感覺自己的世界也被他帶走了。
嘉琪開始責備自己為什麽不跟任明軒一起離開,後悔急了,就開始立刻換衣服,要去追上任明軒。
這時酒店管家卻走進了房間,說:“小公子,有您的電話,是一位叫張岩的先生,需要接進來嗎?”
嘉琪整理着自己襯衣扣子的手慢了下來,想了想,問:“張岩?”
酒店管家以為他不認識,便解釋道:“是,說是您的同學。”
嘉琪回過神來,說:“嗯,我認識,我去接。”
作者有話要說:
☆、六十八 朋友
嘉琪雖然來美國之前告訴了張岩,但是沒有想到他會飛過來看自己。
張岩戴着一頂鴨舌帽,穿着簡單的體恤衫和牛仔褲,套着麻省理工名字的衛衣,十分顯眼。
張岩已經長到一米八幾的身高,兩人見了面,張岩才脫下了帽子來,嘉琪幾乎沒有認出他來,看了好幾眼,才驚呼道:“張岩,你怎麽瘦成這個樣子。”
張岩只是笑,大力地擁抱了他。
嘉琪心境有些感慨,又有些悲涼。不管是自己身邊的事情,還是此時異地和老朋友重逢,都讓他在高興和欣慰中夾雜着不輕快的心情。
兩個人抱了一會兒,才又分開。
嘉琪邀請張岩進房間休息,又吩咐人上了茶點。
端上來的點心張岩看了一眼之後就問:“有漢堡嗎?”
酒店管家的表情有些停滞,看了一眼嘉琪才立刻回答:“有的,先生。”
張岩說:“五分熟,再來罐可樂,謝謝。”
酒店管家立刻下去置辦了,嘉琪看着高高瘦瘦的張岩,不由得問:“你沒吃飯嗎?”
張岩坐下來,伸直了雙腿,說:“沒有,飛機上的東西有多難吃你是不知道的。”
嘉琪一直養尊處優,如果不是任明軒,他雖然只是在丁家做一個不起眼的小少爺,但是日子也是悠閑無憂的。生計方面的事情,他從來都不用擔心。況且任明軒一直是對他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着嘴裏怕化了,吃穿用度上面的花銷,他自己是從來不清楚的。
張岩以前也和他一樣,都是公子哥的類型,但是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樣子了。
嘉琪猶豫了再三,不知道說什麽好,最終才問:“你已經讀大學了嗎?”
酒店管家這時托着食物走進了客房,張岩老實不客氣地取過了可樂,單手輕巧地摳開了拉罐,大飲了一口,說:“是,過來之後發覺沒必要讀高中,就直接參加了大學考試。”
嘉琪以前就知道張岩成績好,雖然看上去不太認真學習的樣子,但是仍然有很優秀的學習基因在。
嘉琪說:“我看挺好,你讀什麽?我也打算過來讀音樂學院。”
張岩有些意想不到,說了自己的專業是機械,又問:“你打算來美國?你願意離開家?”
嘉琪坦然道:“是,這裏有更好的學習機會。”
張岩停頓了一下,才幽幽然說:“我以為你不會離開你父親。”
嘉琪聽了,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沉默了一陣,回答道:“嗯,他現在很支持我。我…”
張岩打斷問:“嘉琪,你還是喜歡他的,是嗎?從以前開始?”
嘉琪聽到張岩這樣問,反倒輪到自己不知所措了。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張岩,他是怎麽知道的。
張岩笑笑,說:“很早就能看出來,你的音樂裏都是他。”
嘉琪猶豫了一下,才篤定地說:“是,我愛他,願意永遠和他在一起。”
嘉琪淡色的眸子帶着溫柔堅定的光,雖然看上去不是很奪目,但是卻如同涓涓地細流,溫潤細致地流淌着,直直看進人心裏去。
張岩坐在沙發上,對着嘉琪的眼睛,說:“嗯,我知道,你能得到幸福,我作為朋友,祝福你。”
嘉琪是沒有想到張岩是會這樣說的。一直以來,他在這條路上得到太多的質疑和鄙夷,不僅僅是他,連帶兩個人的感情都是。但是此時此刻張岩卻說出祝福他的話來,這不僅僅令他感到驚異,更多的,是很強烈的感動。
張岩一臉疲憊,揉着眉心,繼續說:“真的,嘉琪,人生太短了,能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剛巧對方也是喜歡你的,這樣的事情太少了。世界上能幸福的人并不多,有人得到了幸福也只是短暫的一瞬。你作為我的朋友,能得到一生的幸福的話,我為什麽不祝福你呢。旁人怎麽看待都沒關系,重要的是你自己明白,自己是幸福的,這樣就足夠了。”
張岩坐在沙發上,如釋重負地說完了這番話,然後他整個人就像陷入了某種氛圍裏,某種沉思裏面。
嘉琪站在他面前,需要努力抿住自己的嘴,才能克制住眼眶裏的眼淚。
兩個人第二天出發去墓園祭拜丁百合。
在途中買了鮮花帶過去,因為是葬在公園裏,所以四處還有游人走動拍照,并不顯得冷清,反而有種清靜遠離塵嚣的感覺。
嘉琪和張岩站在墓碑前,嘉琪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看着墓碑上的那張照片。
良久之後,嘉琪才對張岩說:“我們回去吧。”
回程的車上,張岩忽然開口說:“我父母在我小時候一次滑雪意外中喪身,當年他們感情極好,我們三個人生過得很幸福。父親在公司上班,母親在家中照顧家事,兩個人十分有默契,連做家務事,都會對彼此笑。”
嘉琪聽着他說話,眼神也顯得很溫柔,說:“你父母一定很恩愛。”
張岩有些驕傲,說:“是,他們是真正的伉俪。可惜當初他們結婚,雙方父母都沒有出席,直到他們去世,也沒有太多人參加過他們的葬禮。”
張岩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嘉琪略顯驚異,但是張岩只是對他苦笑一下,說:“當初他們也是政治聯姻,婚事是雙方父母先約定好的,後來才讓兩人見面,兩人卻一見鐘情。可惜後來雙方父母因為政治道路不同而不再繼續兩人的婚事,可是當時我父母已經決定永遠在一起,所以他們私奔了。”
嘉琪嘆道:“像小說裏的情節。”
張岩說:“是,後來爺爺知道了母親懷孕,又不忍讓父親在外受苦,才讓我們一家三口回了張家。”
車廂裏忽然安靜下來,過了好一陣,嘉琪才說:“一直不知道你父母的故事。”
張岩低着頭,仿佛沉思,說:“嗯,他們很相愛,這樣就夠了。”
因為任明軒在國內處理任建長的事情,所以嘉琪也急着趕回去。
和張岩吃過了中午飯,嘉琪給任明軒打了電話,告訴他自己立刻回去,便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搭飛機走。
張岩也得知了任建長去世的消息,他理解嘉琪要匆忙離開,打算自己也買最近的機票回學校。
兩個人正個忙個的,張岩忽然接到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也他仍然沒有接,嘉琪感到奇怪,就走過去提醒他,“張岩,電話。”
張岩看着電話,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對嘉琪說:“是債主,不用管。”
嘉琪一直覺得張岩今天這幅樣子有些不對,問:“什麽債主?你欠人錢?”
張岩不久前和別人一起做了一個公司,運作得挺好的,被風投相中,打算給他們一筆錢擴大公司規模,但是哪裏知道這個時候合夥人的家裏出了事,所以就帶着風投投進來的錢,攜款潛逃了。
張岩解釋完了,苦澀地笑了一下,又帶着些不好意思。
也是,明明以前大家都是一樣身份的同學,現在反而變得越發窘迫了,不是不覺得有些尴尬的。
嘉琪聽了,皺眉問:“你沒報警嗎?”
張岩無奈地搖頭,說:“這事不是警察能解決的,你別管了,我的事,我自己明白,你趕緊回家。”
嘉琪正義言辭:“你這樣,我怎麽回去?不行,這事一定要弄明白,你知道你那個合夥人在哪兒嗎?我們去找他,把錢要回來。”
張岩說:“知道,可是知道有什麽用,他是我合夥人,現在家裏出了事,我總不能看着他見死不救吧。”
嘉琪說:“那好,你是我朋友,你現在出了事,我也不能見死不救。”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遲了,對不起。
☆、六十九 被帶走
張岩的那個朋友,因為家裏的生意倒掉了,所以房子公司什麽都變賣了,用來賠錢,現在的生活過的很拮據。并且從以前住的房子裏搬了出來,搬到了一個中下收入水平的社區。
司機開車到的時候,嘉琪看了一樣外面的建築,就了然了張岩的朋友的處境。
張岩則在車裏一直低着頭,沒有說話。
嘉琪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便也沒有問。
嘉琪這次忽然改變了行程跑出來,自然是有人跟任明軒彙報的。任明軒在圍城處理他父親的事情,聽到保镖忽然給他報告嘉琪去了地方的地址,他眉頭就皺了起來。
那種地方,他是知道的,紅燈區,又是中下收入者居住的地方,不知道嘉琪為什麽會去那種地方,而且去之前也不合他商量一番。他自然是不高興的,但是心情不好之餘仍然囑咐說:“多派人跟着,別出什麽意外。”
保镖應了,立刻給美國方面回了話,叫他們一定要保護好嘉琪。
嘉琪自己是沒有什麽感覺的,他一直以來受到的威脅太少,而且他也一直不知道人心可以敗壞到什麽地步,所以直接跟了張岩下車去,也沒有注意到其實自己家的保镖就在後面不遠的地方跟着自己。
張岩倒是敏銳,下車看見一個人朝自己的方向看過來,立刻就明白了是有人在跟着自己。
不過他現在的身份,在美國什麽也不算,根本不會有人可以來盯他,就算是有人盯梢,也都是債主。
張岩嘆一口氣,覺得自己有些失敗。
嘉琪叫張岩去敲門,畢竟不是他的朋友,而且張岩也說了是自己的朋友,雖然兩個人是過來讨債的,但是基本的禮貌還是要的。
張岩看了嘉琪好幾次,才鼓起勇氣去敲了門。
三聲之後很久,都沒有人來應門,張岩猶豫地對嘉琪說:“沒人,我們回去吧。”
嘉琪卻堅持,說:“不,肯定有,你看這裏門前的垃圾,還冒着熱氣,根本就是剛才才有人出來扔的。”
張岩驚異地看了嘉琪一眼,沒想到嘉琪居然心細如塵到這個地步。
張岩又猶豫了一番,正要敲門,門就打開了。
只是開了一條縫,嘉琪卻可以完全的看到對方慘白的臉。
門裏的人這時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張岩,眼神閃了閃,然後又恢複了死寂。
沒等張岩開口,嘉琪就說:“是林白嗎?我是張岩的朋友,和他來看看你。”
林白慘白着一張臉,嘴角嚅嗫了一下,最終什麽話也沒有說出口。
張岩見他這幅樣子,心裏也難受到不行,說:“林白,我來看看你,你,現在過的好嗎?”
林白低了頭,灰心地說:“就這樣吧,你不用再見到我了,我過得很好,你回去吧。”
說着就要關門,張岩一個箭步就跨上樓梯,用手抵住門,說:“林白,你和我好好說說話行嗎?我相信,當初你不是有意要騙我的。”
林白眼神亮了一下,随即又暗淡下去。
嘉琪看到他眼神清澈的那麽一下,立刻就說:“林白,你讓我們進去,把話說清楚,我們來是幫你的,你不要害怕我們。”
林白和張岩之間的恩怨,本來就是亂七八糟的,但是無論如何也是屬于兩個人之間的事。現在有外人在,林白也不好和張岩太執拗,所以就送了手,對他們說:“你們進來吧。”
十一二月的天氣,已經很冷了,每年冬天這個城市都會陰雨綿綿。雖然不至于冷到零下的時節,但是也夠冷的。
走在大街上, 風呼呼地吹,張岩和嘉琪在門外站了不少時間,說話嘴裏都會哈出白氣。
三個人在狹窄的走廊裏走動,沒有開燈,所以每個人都走得很小心。
張岩走在林白後面,嘉琪最後一個,聽到張岩問:“怎麽不開燈?”
林白的腳步停留了一下,背對着張岩說:“沒交錢,只有用煤油發電。”
說着,三個人就走進了廚房。
裏面果然有一盞電燈,不過光線很弱,房間整體就很昏暗。
嘉琪靜靜地打量着這個廚房,因為沒有收拾,顯得淩亂不堪,食物一類的東西随意的放在料理臺上,看上去有些東西是開了吃了沒有收拾的。水池裏面的鍋碗瓢盆也沒有來得及時清洗,整個房間,都散發着和林白身上一樣的氣息。
頹敗的氣息。
林白不似在意地為他們拉開了座椅,說:“坐。”
然後自己就先坐了下去。
嘉琪心裏緊緊難受,不知道是種什麽樣的感覺,但是總覺得憋悶。
不過他也不是嫌棄林白家裏不整潔的,走過去就坐了下來。
只有張岩表情複雜地站着。
他身體高大,幾乎比林白還高,昏黃的燈光照着他的身型投下來影子,讓房間的色調更加暗沉。
說來,林白是張岩的師兄,看上去卻沒有張岩成熟。
林白身體瘦瘦弱弱的,此刻整個人更是蒼白陰郁,跟古老傳說裏面的吸血鬼無異。
林白擡頭看張岩一眼,問:“你不坐?”
張岩目光沉墊墊的,說:“我站着就好。”
嘉琪不知道張岩說這句話什麽意思,也可能他根本就沒有意思。
不過林白聽了他的話,卻兀自笑出來,嘴角勾出一個諷刺的笑意。
說:“你是帶人來讨債的嗎?錢我沒有,命有一條,你要的話,就拿走吧。”
張岩安安靜靜地看了他一陣,才平淡地說:“錢,我會想辦法,你拿了那些錢,就對自己好一點,別住在這種地方了,對你的病不好。”
張岩知道他有哮喘,空氣不好的地方對于這種病是最大的危害。
剛才開車過來的路上,就看到兩個高大的煙囪,這樣張岩的心都十分難過。
林白無力地笑了一下,說:“沒事,你如果不是來要錢的,就走吧,我這招待不了你和你朋友。”
嘉琪坐在一旁一直沒有出聲,但是聽到這裏,他大概還是明白了張岩和他這個朋友,合夥人之間的關系應該不僅僅是朋友和合夥人的關系。
張岩喜歡這個人。
嘉琪可以極其肯定這一點。
張岩聽到這裏,沒有再接話,林白也沉默着。
整個房間跌入了無底的黑暗和沉寂。
街道上偶爾有警車的聲音呼嘯而過,更加顯得房子裏面靜。
就在三個人都跌入無法打破的沉默的時候,門再次被敲響。
三個人同時都看向了走廊外的那扇木門,林白愣了一下才站起來,穿過走廊去開門。
嘉琪和張岩留在廚房裏,靜靜聽着門口的對話。
“我哥哥已經搬走了,你們來找我也沒有用,我真不知道他在那裏,你們走吧。”
對方一堆墨西哥語,嘉琪沒有聽明白一個字,張岩卻皺緊了眉頭。
“我說什麽你們都不相信,我還能怎麽樣?我沒有錢給你們了,之前已經把所有的錢都給了你們,現在你們還來要,我哪裏給你們那麽多錢。”
嘉琪見張岩神色越來越不對勁,不由得也擔心起來,問:“他們說什麽?”
張岩卻沒有回他,直徑走到了門口,對那一群墨西哥佬說:“你們要多少錢找我,不要找他。”
林白吃驚又緊張地拉了一把張岩,用中文說:“你幹什麽,管你什麽事?你趕快回去,不要在我這裏呆着!”
張岩很氣得回他,聲音裏帶着壓抑和憤怒,說:“你說不管我的事,那你要公司錢的時候你就說管我的事了?現在你又說不管我的事,好,我告訴你,我現在有錢,你說管不管我的事。”
嘉琪此刻已經走到了門邊,他個頭和林白查不了多少,但是林白太瘦,人精神又不好,看起來更加的瘦弱不堪的樣子,幾乎感覺還沒有嘉琪高。
門外的人聽不懂張岩和林白在争執些什麽,脾氣暴躁起來,推推嚷嚷要找林白算賬。
本來任明軒派過去的保镖還只是在車裏待命,此時此刻看到了嘉琪進去的那個屋子前莫名其妙多了一堆看起來來者不善的人,便悄悄跟了過來。
一個墨西哥佬看着張岩,也看出了寫名堂,便說:“你有錢替他還?”
張岩回答是的。
那個人想了一下,說:“我憑什麽信任你?”
張岩說:“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是你們要保證不再來這個地方。”
對方的眸子像某種動物一般陰沉,死死地打量着張岩,之後才說:“好,你跟我走。”
嘉琪一把過去拉住張岩,說:“你瘋了,我們是來解決問題的,你這樣反而讓事情更加複雜!”
張岩推開了他的手,說:“你留在這裏照顧他,我跟他們走了。”
林白也不同意讓張岩跟對方走,眼睛死死地瞪着張岩,說:“你敢跟他們走!”
張岩卻頭也不回就走了出門。
林白氣到不行,要追過去,嘉琪哪裏敢讓他出去。
這時候任明軒派過來的保镖趕了過來,嘉琪見了一個面熟,便想這肯定是自己的人,于是立刻吩咐對方說:“你們幫我攔住他。”
保镖們不敢怠慢,立刻就封死了林白要出門的路。
嘉琪一個人不行,幾個身形彪悍的保镖總能攔住一個林白了吧。
嘉琪看了一眼對方墨西哥人的車已經離開,又吩咐說:“你去跟着他們,不要跟掉了。”
林白心裏焦急,又脫身不了,嘉琪便安慰他說:“你別過去,你們兩個都去了,事情就解決不了了。”
雖然嘉琪也不同意張岩的做法,但是這走了一個還要再搭上一個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做的,所以就攔住了林白。
林白眼裏都是火苗,胸口又痛,呼吸急促起來。
嘉琪還以為他只是怒極攻心,要幫他順順氣,之後一個保镖才發現了不對,說:“少爺,這位先生好像是哮喘犯了。”
嘉琪吓一跳,說:“這怎麽辦?你們有藥嗎?”
保镖搖頭,嘉琪又問林白,林白搖搖頭,虛弱地說:“吃完了,沒再買。”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是最後一章了,斷更了很對不起大家,但是我真的已經盡力了,這個故事我知道寫的很不好,整個寫故事寫得自己很痛苦,壓力也很大,從寫故事開始好像就有了抑郁症,所以在寫整個故事的過程中,說實話,自己的快樂真的沒有多少。很謝謝一直看文的同學,尤其是收藏了,打了分,留言的同學們,沒有你們,我肯定不會寫到二十幾萬字,一路上多次告訴自己要寫下去寫下去,到了今天,我覺得自己已經耗盡了力氣了, 再寫下去,恐怕就會整個人都崩潰掉。也許以後會寫一個結局上來,但是是多久的事情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看文的人都希望看一個結局,其實所有的結局都是一個,那就是希望所有有愛的人在一起。最後謝謝大家,祝福大家!
☆、七十 糾葛
七十糾葛
等把林白安排進了病房,醫生從病房裏出來,看見走廊上站着一行黑壓壓的人,有些詫異。
保镖擁着中間站定的一個少年,神情和旁人不同,醫生咳嗽了一聲,估計這個才是說話的主,說:“病人現在一切穩定,但是我估計他是這裏有問題。”
醫生說完,指了一下自己的大腦。
嘉琪問:“這裏?”
醫生說:“是,我們檢查的時候發現他腦部被重物撞擊過,可能會造成記憶混淆,而且,我們也懷疑他有輕微的抑郁症,最好請心理科的大夫來看看。”
嘉琪雖然猜測到林白和張岩的關系并不僅僅是簡單的關系,但是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他現在也無從得知,只能沉默了一下,對醫生說:“謝謝你,醫生。”
醫生點點頭離開了。
保镖這時遞過來電話,低聲說:“少爺,任先生的電話。”
嘉琪這才想起來自己沒有回去,忘記了告訴任明軒,心裏一陣愧疚,急忙接過電話來,一個人走去了安靜的地方接。
保镖知道自家主人說話不願意被人打擾,所以也沒有跟過去,只是看着嘉琪走進了一間無人的病房。
“爸爸.”
嘉琪內心歉疚,問:“你還好嗎?事情一切都順利嗎?”
任明軒一個人先回去之後就一直在擔心嘉琪,但是嘉琪又沒有按時間回去,本來定好的飛機也沒有去搭,這讓任明軒更加不放心,後來聽到保镖給他彙報了之後就一直在沉默,最後才說要跟嘉琪說話。他本來要責備幾句,但是聽到嘉琪的聲音,又狠不下心。
任明軒說:“我這邊還好,你呢?你怎麽出去了也不給我說一聲?”
嘉琪聽到任明軒擔心的聲音,內心更加難受愧疚,他現在理應趕到任明軒身邊和他在一起的。
嘉琪眼睛不由得有些濕潤,說:“嗯,爸爸,對不起,我見到張岩了,他遇到了麻煩,我需要幫他。”
任明軒嘆氣,說:“那你也應該告訴我一聲,讓我知道你在幹什麽,你這樣,不是讓我擔心嗎?”
嘉琪聽到任明軒的聲音,對他很是思念,任明軒的聲音溫柔又深沉,像一只手一樣,讓他的心暖暖的,想要見到他的情愫也更加的濃烈。
“爸爸,對不起,我好想你,想現在就見到你。”
任明軒聽嘉琪這樣說,真的是別的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只能說:“爸爸也想你,爸爸去接你回來好嗎?”
嘉琪抑制住自己想要流淚的沖動,說:“嗯,好,你那邊沒有問題嗎?”
任明軒頓了一下,說:“事情都安排妥當了。”
嘉琪點着頭,道:“好,我和你回去。”
任明軒本來想勸嘉琪不要留在美國上學,丁廉郡對嘉琪的态度讓他很是忌諱,但是又想到現在不是在電話裏面讨論這個的時候,而且丁廉郡對于嘉琪來說怎麽也算是舅舅,嘉琪對他還是有一定的感情的。考慮到這些原因,任明軒現在只能暫時不開口。
嘉琪從病房裏出來,保镖就走過來告訴他關于林白的情況。
嘉琪一邊吩咐了保镖找去給林白找心理醫生的事情,一邊又問有沒有張岩的消息。
對方告訴他張岩現在暫時沒有遇到任何危險,但是之後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嘉琪皺着眉頭,問:“對方要多少錢?”
保镖愣了一下,說:“對方沒有提錢的事。”
嘉琪疑惑起來,問:“沒有提錢的事?”
保镖這才解釋說:“看樣子,對方要的不僅僅是錢,而是別的東西,不然不會帶走了人之後一直不開口要價。”
嘉琪忽然就想到以前在電視電影上面看到的很多劇情,一般來說綁架的目的不是為了報複就是為了錢財,既然對方不是為了錢,那麽事情多半就是和人有關系了。
嘉琪忽然想到今晚上在林白家裏聽到他提起自己的哥哥,說不定這是一個線索。現在林白在昏睡,張岩又被對方帶走了,能幫他的,只有靠他自己一點一點把事情弄明白。
嘉琪想到這裏,立刻就對保镖說:“你去查查林白的家人,他有一個哥哥,看看他在哪,能不能聯系上。”
保镖特意擡眼看了嘉琪一眼,才應了下來。他現在覺得此時此刻這個少爺和自己印象裏面那個柔弱乖巧的小少爺有些不一樣。
嘉琪以前在家裏的時候,總是顯得柔柔弱弱需要人保護的樣子,在家裏的時候,也只是安安靜靜做自己的事情,并不會去管家裏的事情,但是現在忽然思路清晰地吩咐人去查事情,救人,所有的事情都有條不紊臨危不亂地安排着,這樣子頗為讓人另眼相看。
嘉琪做完這些事情,心裏還是不安穩,總覺得這樣的事情要越早解決越好,不然不僅僅對張岩不好,對林白的病,也不好。
病人心裏有牽挂,自然好起來就比較吃力。
嘉琪考慮了很久,終于還是鼓起勇氣給丁廉郡打了電話,希望丁廉郡能幫他先把張岩救回來。
在美國,丁家的勢力自然比任家的強,畢竟他們在這裏呆了幾代人,而且子孫個個又都是有能力的人,人脈方面和財力方面都不容小視。
丁廉郡以為嘉琪早已經和任明軒回去,他離開後心情很不好,陰郁低沉,幾乎要吃人的樣子。公司裏面的人都看不敢惹到他,見到他幾乎都是貼着牆根走,但是即使是這樣,還是有不少人受到了他的責罵。
嘉琪打電話來讓他頗為詫異,深夜裏面,嘉琪急切又甜美的聲音從電話裏面傳過來,讓丁廉郡幾乎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嘉琪在電話裏匆匆說明了事情,丁廉郡就冷靜下來,叫嘉琪不要急,他立刻叫人去救張岩。
挂上了電話,丁廉郡身邊的那個情人就靠過來,問他:“你這就要走了?真是絕情啊,需要我的時候就招我來,不需要我了立刻就把我踢開,真是冷酷呢。”
面對身邊情人的控訴,丁廉郡面無表情,他滿心都在嘉琪身上。
他下床穿好了衣服,整理着衣領袖扣,說:“明天會有車送你去公司,記得準時出席發布會,這次的代言是談了很久的項目,你自己知道份量,這是你唯一能贏過邁克菲的機會,錯失了,你以後就不用待在公司了。”
他做的生意什麽都有,但是幾乎都集中在影視上面,公司旗下的藝人很多,邁克菲就是公司最出名的模特和搖錢樹。
床上那人卻吃吃地笑,眼神裏帶着不屑和挑釁,說:“我不用待在公司?如果我不待在公司那您需要用我的時候哪裏去找我呢,再說了,你那個高貴純潔的侄子,不就是因為你得不到他才來找我的嗎,我就算是個替代品,好歹也有幾分價值的吧,我在你心中難道只是用了就丢的情誼?”
丁廉郡徹底被他的這番話激怒,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把對方幾乎整個人都從床上提起來。
他的眼裏燃燒着幽暗嫉妒的火光,惡狠狠地說:“你敢再提起一次他,我就讓你去死。”
對方卻一點也不在乎,嘴角帶着諷刺的笑意,狹長的眼睛裏面有魅惑深幽的光。
他和暴怒的丁廉郡平靜地對視了一陣,然後伸手勾住了丁廉郡的脖子,吻了一下丁廉郡的唇,說:“總裁大人,祝您一路順風,早日得手。”
丁廉郡暴戾又厭惡地甩開了他,眼裏帶着鄙夷和憎恨,說:“你少操閑心。”
丁廉郡立刻就離開了酒店,去了醫院見嘉琪。
任家的保镖全部都在醫院裏,見了他來,有幾分警惕,因為任明軒吩咐過不讓丁廉郡和嘉琪走太近,保镖門自然是不敢不聽從任明軒的話的。
“丁先生,很抱歉,少爺現在不方便見你。”
丁廉郡心裏對任明軒把嘉琪死死保護在自己手裏的手段早已厭惡至極,現在任明軒離開了美國,嘉琪又正是需要他的時候,他的怒火和不平就更加的強烈。
“我來看望我自己的侄子,也需要你們同意?真是天大的笑話。”
保镖不方便和他發生争執,只能說:“丁先生,不好意思,一切都要看少爺的意思。”
這話是保镖說來緩和場面的,雖然任明軒說了要他們保護嘉琪,但是并沒有說他們限制嘉琪的活動,如果嘉琪要執意見丁廉郡的話,保镖大概也只能在一旁警醒着,不會阻攔。
說着話,病房裏就傳來的争執聲。
丁廉郡和保镖都聽到了,擔心病房裏會發生什麽不好的情況,于是帶頭的那個保镖對其他人說:“你們進去看看少爺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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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