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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這個殺害小師弟的人!

沈君墨抽出鞭子,躍到空中,将玉鞭對着毒老甩出。

作者有話要說:

☆、玲珑骰子安紅豆

就在他和毒藥在空中糾纏,打鬥的時候,一聲清脆的龍吟響起。

山崖下,一只青龍飛出,直入雲霄。

而青龍背上背負的一人,那人手持玉笛迎風筆直腰背,安靜坐着。不是單花錯,又是何人。

沈君墨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被毒老打下地面,呆呆的看着本該墜入懸崖身亡的人。

青龍翺翔九天,龍吟聲響徹九州大地。

許久後,青龍朝着他們飛回,随着它接近地面,青龍的身體慢慢縮小,最後在把花錯送到地面的時候,青龍變為青煙,纏上花錯手腕,化為龍紋手镯安靜落下。

原本青色紋路的手镯,卻變成銀白色。好像失去了靈氣。

花錯敲敲手镯,對着青龍感謝,“多虧你了。不然我真就死了。”那次銀發男子出現,讓花錯摘仙藥,花錯就發現這手镯開始褪色,它慢慢的褪去原本青綠色,開始沉睡。

花錯看向倒地的沈君墨,看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有些赧顏。剛剛君墨的話和表現他青龍背上都看到了,只是故意等他自己想明白對他的感情是什麽,他才一直不肯上來的。

本來還想着給君墨有點小教訓,哪知道一看到他被毒辣打傷,自己就什麽心思也顧不上,直接拍着青龍飛上來。

花錯撓撓頭走向沈君墨,他紅着臉說,“你剛剛違背師命對毒老動手,這理由你可想明白了?”原本想聽到他主動說喜歡的,沒想到,居然還是得自己親自來問。

沈君墨點點頭,慢慢站直身體,他看着花錯,“想明白了。”

那快點說啊!花錯心中急得要死,可是自己的臉也因為沈君墨的不利索,而變得更加的紅。

說你是喜歡我,喜歡到都可以為他違背師命。快開口說你喜歡我!花錯心中這樣念着,卻有忍不住抱怨他,你倒是快說,害的他都忍不住害羞!!雖然心中念頭無數,卻也知道自己矯情了。

明明先說喜歡的是自己,怎麽現在害羞的也是自己?看沈君墨還一臉正經,好像只是在話家常。于是花錯接着追問,

“我對你來說是什麽?”

“比師傅,比小師妹重要。”沈君墨嚴肅的告訴單花錯他最後得出的答案。

沈君墨的回答讓花錯差點噴出一口血來。花錯嗆到,立刻追問,“只是這個!我要那兩個詞!”

沈君墨困惑的看他一眼,然後眉頭緊鎖。好像在解答一盤珍攏棋局。

花錯嘆口氣,以前沈君墨那樣直白,愛他愛得那樣強烈,現在卻完全對感情二字像是只在書上讀讀。不想為難他,花錯道,“算了。我明白就好。”

“喜歡。”

就在花錯放棄的時候,沈君墨緩緩的道出了花錯一直等着的兩個字。他驚愕的看向沈君墨,而沈君墨只是對着他淡淡的笑。

“是弟弟的那種喜歡。”

花錯由最初的欣喜若狂到後來的無奈嘆息。

“君墨,我也喜歡你。是戀人的喜歡。”花錯走上前拉起地上的沈君墨,他給自己解釋,只要是喜歡,無論哪種都好,只要他還喜歡着。

被花錯他們遺忘在一邊的毒老突然飛到兩人前面,他毒氣的手掌拍向沈君墨,在花錯的驚呼中再次擒住花錯,“鶴仙人,如果真的要化幹戈為玉帛,就管好自己的二徒弟。”

鶴仙人搖搖頭,閃到沈君墨前輕輕一揮手,将沈君墨強撐站起來抽向毒老的鞭子虛空攔住。

“墨,聽話!”言語中透着怒氣。

沈君墨試着抽回鞭子卻是徒勞,于是他看向師傅,首次莊嚴而非溫順的筆直看着師傅,“師傅,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到小師弟。就算是師傅的話也不行。”

他一直相信着師傅,因為師傅的話從來沒有出過錯,他以為這次師傅交出小師弟,是能給小師弟帶來莫大的機緣。可是剛剛如果不是青龍,小師弟就真的死掉了!

就算是師傅也不行。

鶴仙人給了沈君墨一巴掌,然後伸出瘦弱的手爪扣住沈君墨的肩頭。除了澗,他的徒弟一向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絕對不準許身邊有這種忤逆的徒弟出現。

“就算這樣,你也要救他?”

沈君墨默默的承受,嘴角滲出一絲血。他知道師父在封鎖自己的丹田。他的一切都是師傅給的,就算師傅全拿走他也不會怨恨。于是君墨順着師傅的扣押,跪了下去。

“師傅,我不能讓小師弟被這種人帶走。”

沈君墨溫順中透着的堅決沒有讓鶴仙人退步,就算沈君墨跪地,他照舊封鎖完沈君墨收回手。甚至他打算趁着沈君墨低頭叩拜毅然走向花錯的時候,決定突然出手。

“君墨!”花錯既心痛君墨,更為君墨丢下一切走向自己的決心感到幸福。

就在毒老眉頭抽搐,花錯使勁掙開毒老奔向沈君墨,和他只有半步之遙的距離,卻看到沈君墨的前面突然出現荊棘構成的牢籠。

荊棘編織構成的牢籠,将沈君墨包圍在裏面,花錯立刻意識到是誰在施法,他憤怒的偏頭看向食中指合并對空做號召手勢的師傅。

“你幹什麽!”

“師傅!”君墨也回頭看向師傅,驚訝,不解甚至痛苦,“為什麽?”

“單花錯是澗成仙的最後一關。我不會讓任何人妨礙的。”

沈君墨本就聰穎,他目光閃速,最後暗淡下去,原來一切都是在師傅的掌控之中。難怪師傅對小師弟總是放縱,因為小師弟被帶來就是作為一個軀殼,成為迎接重生在此的單花錯的軀殼。

而現在的花錯也是為了成就大師兄的最後一絕情。

他有些想念以前的小師弟了......他對自己對以前的小師弟的沒有感情而感到後悔和自責。

“小師弟......不,現在我是不是該叫你花錯?單花錯?”

花錯注意到沈君墨之前的失神和現在眼底的掙紮,“君墨!”他忽然開始怕起來。

沈君墨本就溫柔,他現在知道真相了,一定無法原諒所有設計這一切的人,他會替平白無故被人占據軀體的原小師弟不公!

他甚至無法原諒占據他最初小師弟身體的花錯,花錯怕君墨對他的這種誤以為是‘弟弟’喜歡的感情,會被對方強迫的掐熄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入骨相思知不知(一)

鶴仙人一直沉默,而毒老卻輕松笑笑,他走過來“原來還有禁锢這一手段。”說罷他一掌朝花錯抓起,順便封印了對方的丹田,卻在封印的瞬間微微的皺起眉頭,他的丹田為什麽那麽虛浮?

時強時弱,虛虛假假。于是他将自己是神意深入一探,發現裏面真氣空虛,卻有些其他氣流在丹田內開始亂竄。原來是真氣空虛,可能導致丹田奔潰,這麽想着毒老微微瞥一眼焦急的花錯。

丹田空虛,加上現在情緒波動,現在是他最虛弱的時候。毒老那只能見縫隙的眼睛泛着邪惡的黑光,找到好貨,這人現在情況又是剛好鉗制的時候,那藥到可以試試。

毒老沖着花錯嘿嘿笑起來,抓起這人就飛向空中。再待下去可能情況有變。

“鶴仙人,暫時我不會來妨礙你了。不過這個爐鼎報廢後,下次你再出手阻攔我,我可不一定這麽輕易放過你。”

聲音在餘地,可是人卻消失萬裏,不見蹤跡。

沈君墨擡頭哪裏還找到的單花錯的影子!他心神俱焚,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他沒有保護住單花錯,心中有個聲音如雷鳴般的哭泣。

沈君墨捶打,撞擊着牢籠,沒有真氣護身,就好比赤身走在冰雪上。荊棘割破他的皮肉,卻在沈君墨一次次的撞擊下更加牢固和鋒銳。

沈君墨嘴邊溢血,手不顧疼痛抓住荊棘,他瞠目盯着師傅,最後還是對着師傅的方向跪了下去。

明明囚禁他,讓花錯被毒老帶走的人就是師傅,明知道最不可能放他離開的人就是師傅,可是他還是向師傅求救。

因為除了求師傅,現在沒有人能幫他。

他忽然有些明白那人單花錯的絕望,明白向來驕傲的單花錯為何能為了沈君墨向師傅彎下他一向尊貴的膝蓋。

因為他自己的無能軟弱,也因為沈君墨太過于重要。沈君墨對他花錯來說,比他那自尊還要重要的東西。

“師傅,求你!求你放開我!”他,要去救小師弟。

“師傅,只要現在放開我,以後你無論說什麽我都會乖乖去做。無論你要求什麽。”

鶴仙人疑惑的回頭,他道,“就算讓你以後永遠的離開花錯,你也願意?”

沈君墨愣在原地,他咬着唇,重重的叩首。最後他疏開眉頭,淡淡回答,“願意。只要他能好好活着!”只要他活着,就算不見也只是痛苦。若是他死了,恐怕是生不如死的恐懼。

鶴仙人将雙手收在身後靠着背,走進屋子,不再理他。

傻徒弟,都願意為他這樣了,還只是弟弟喜歡?不過,你還是永遠不要明白的好,以後痛苦的卻只是你自己,因為單花錯終究還是得死。

如果你愛上他,他會因為你只剩下一魄在他人的掌控之中,而其餘的六魂六魄徹底湮沒世間,餘下的軀殼在三千年的輪回中跌宕。如那開在三途河的彼岸花。相愛卻無法相見。

因為你那可怕的因果,三千年後,你會找到他,讓他空虛的軀體終于和僅剩一魄相遇。

他在前三千年輪回中癡癡等着你,而你卻将為花葉更替的瞬間為他在三途河上侯上後三千年。

是因,也是果。現在對于花錯來說,是他穿越而來六千年前的因,也是六千年後的他穿越而來的果。

空氣中凜冽的風因為毒老施展的屏障而被分割到他們的兩邊。雖然沒有高速到可以割開皮膚的風,可是屏障內外的氣壓不同也讓花錯這個沒有真氣護體的人難受。

毒老一直帶着他飛,中途停息幾次也不說話。只是給花錯抵上食物等他休息夠了繼續趕路。

因為沒有真氣,現在花錯和凡人沒有兩樣,需要進食攝取糖分。可是為了抵抗毒老,花錯選擇了以絕食抗議。

他無能無力,只有出此下策、

對于花錯妄想以死來威脅他放棄他的伎倆,毒老只是冷笑。

“你以為絕食我就怕你了。”

花錯不說話,目光冰冷的看着毒老,就算現在被人控制在手,他也還是那個高傲的單花錯。除了沈君墨,不會再有人值得他低頭。

“你不要太高估自己的價值。對我來說,你只是一個用幾次就會報廢的‘爐鼎’而已,你的替代品可多了。”

花錯輕輕笑起來,有些虛弱。和之前剛被抓住的那種野性抵抗,現在他已經瘦得讓人有些不忍,“就算有很多的替代品,卻再也找不到像我這麽完美,适合作為你毒漳疏通地帶的人了。”花錯撫起一小撮自己的秀發,最近頭發的顏色越來越淡,已經褪成咖啡褐色。

被花錯說着心事,毒老心中雖然不快,卻也不是那種虛假不承認之人,他站起來,直接用手鉗住花錯的下巴,用力的掰開。

“你做什麽!”花錯吓到,後退,卻抗拒不了毒老,甩不開毒老扣住花錯下颚的紫黑色指甲蓋的五指。

“卡茲”。毒老無情的将花錯的下颚往下一卸,直接令他脫臼。然後拿起食物往他嘴裏塞。

也不管他是否噎到,直到賽夠了食物才松手。

“咳咳咳......”花錯趴在地面一個勁的嘔吐。他憤怒的盯向毒老,恨不得眼睛發出雷光在他身上穿個洞。

“你要是不進食。我就用這個方法。”

花錯惡狠狠的一直盯着他,也不說話。

後來的日子裏,只有是毒老遞來的食物,花錯都沉默的吃下去,安靜的沒有反抗。

偶爾聽到毒老自語,花錯知道,只需再一日,就到了毒老的洞府。然後他将會讓他履行一個‘爐鼎’該做的事情-合歡。

花錯擡頭看向天空。無論什麽,他都能輕易得到,無論什麽災難,他也總能逢兇化吉。這次,君墨你會來的吧。花錯扒着樹皮,黯然的想着。

花錯再設法拖延,最終還是沒有等到沈君墨的出現。

偏僻的山峰腰側,毒老消除了布置在外的障眼法,花錯看到腰側處顯現出一個山洞,被人生生破開建造的山洞。

毒老拖着花錯進洞。

洞穴裏面泡着各式各樣藥草,空氣中泛着刺鼻的藥味。花錯被丢上是石床,他朝後退縮戒備的盯着毒老。

他死也不會讓這種惡心的人碰他。

毒老嘲笑的走過去,烏黑的爪子扣入花錯的手腕,“你逃不掉的。”

花錯疼着皺眉,用腳踹向毒老,卻被毒老輕易的劃開。

“我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花錯伸出左手,上面青龍盤卧的手镯閃過銀光,“小青蛇,快出來!”

毒老瞳孔一縮,他知道這個手镯的厲害。看花錯一直喊着青龍,而青龍卻沒有出現,他才稍稍放心。

作者有話要說:

☆、入骨相思知不知(二)

他不能讓青龍出現破壞自己的計劃,于是他用餘下的手抓住花錯的左手,殘忍的笑起來,只要将這個手镯卸下來就可以了,“不要抵抗了,沒有人會來救你。我也不喜歡用強的,這樣容易讓我的真氣在你體內流失。不過,我有的是辦法讓你乖乖就範。”

說完,他劃空牆壁出現黑色粗壯的鐵鏈扣住花錯的四肢。然後他按住花錯掙紮的左手掌,從衣袖中掏出一把鋒銳的匕首。

“每過一刻,我問你一次。你不答應,我就一根根的切斷你的手指。”

花錯聽完毒老的話,停止掙紮,額頭浮現冷汗,他不敢動。

毒老發現了花錯忽然的乖巧,嘴角裂開的笑起來,倒是個貪生怕死之輩。

“從進洞開始已經過了一刻鐘,我問你,可願意自願成為我的爐鼎?”

花錯直勾勾的看着他,瞳孔深處閃着黑色岩漿般的火焰,他咬着唇,“我死也不會答應。”

冷光閃過,鮮血飛濺,伴随着花錯慘烈的叫聲。

“啊!”

毒老在得到答案後果斷的切掉了花錯左手的小拇指。他按着花錯不斷抽搐的手掌,匕首在無名指處敲擊着,他繼續道,“十指連心。聽到這樣撕心裂肺的喊叫我就興奮!不過,我可沒耐心等你體驗全部過程。如果你一直不能給我滿意答案,我也不排除用強的,就算不能保全我完整的真氣。”

山谷中每隔一段時間就傳出一陣讓人心驚肉跳的慘叫。

琴聲悠揚,梅花與紫薇花瓣在空中纏繞,絕美的女子迷戀的依着奏琴的男子。

忽然梅花破碎,琴聲頓止,男子站起走到窗邊。他探出手對着古琴一吸,琴在空中翻轉幾圈,飛到他手中。

“花錯有難。”他抱着琴就走出房間。

紫薇花綻開,炫舞着齊齊飛到男子的身前阻止他前進。女子優雅的走來她出聲道:“站住。不要忘記你答應我什麽。”

他看過她的容貌,答應娶她,與她人間相伴左右。再也不管修仙之事。

“我答應娶你,在人間與你相伴左右。”男子一撥琴弦,在紫薇花瓣中開出一條道路,他緩緩走出去,“可是,我也說過給不了你愛情。我與你相伴的時間,對于凡人的年紀來說也到了盡頭。”

“為什麽只有弟弟!為什麽!!”

“我的心只能給他。”因為他只剩下着最後的一情。

女子一甩袖,三枚銀針沒有絲毫顫動,穩妥妥釘入房梁柱,“澗,我會得到你的心!我也會殺了單花錯,阻止你成仙!”

毒老拿着手中沾染鮮血的龍紋手镯,愛不釋手,“居然是青龍所化。”他剛打算将青龍手镯藏入懷中,卻沒料到手镯瞬息化為青龍。

青龍探出前爪對着毒老抓去,而毒老卻反應迅速的閃過致命一抓。原本毒老所在的位置的岩石卻紛紛破碎跌落,山洞都搖擺險些塌陷。

青龍朝着凄慘躺在石床上沒有聲息的花錯發出一陣悲鳴,然後頭也不回的甩尾飛出山洞。龍尾掃過,劃破長空。

“呸。居然就這樣跑了。”毒老對着青龍消失的方向啐一聲,回身走向面色慘白一動不動花錯,“我也沒有耐心陪你繼續玩耍。剛剛得到一藥方,可以對你一試。”

毒老掰開花錯的嘴将藥丸塞入他嘴中,“這藥可以制造幻覺,變幻出你最重要的人。”他走過去撕開花錯的衣衫,“我會讓你和最心愛之人渡過漫漫長夜。”

花錯的力量早就消失了,現在就連意識也開始模糊。他聽見毒老的話,他提不起手臂做任何的抵抗。他看到眼前朝着他走來對着他微笑的人。

藥物制造的幻覺所見是自己心中最愛之人。

然而,那朝他緩慢走來的人,居然不是沈君墨。

那個人不是沈君墨......那人白衣勝雪。

青龍劃破長空,龍吟不斷,他瞬息飛到沈君墨的面前。而此刻的沈君墨長袍被荊棘割碎,原本墨藍色的長袍上混染上鮮紅,卻變得暗黑。

沈君墨雙手抓着荊棘,他看到天空中的青龍在上方盤旋,然後發出一聲怒吼飛落到自己的眼前。

“小青龍!”沈君墨拍着荊棘,也不顧荊棘刺穿手心,“幫我破開荊棘牢籠,帶我去花錯所在的地方!我們去救他。”

青龍發出幾句晦澀的龍語,然後才張嘴吐出兩個圓球。

一乳白色圓球飛入荊棘牢籠之中,包裹沈君墨。再一紅色圓球追着白球卻是困在牢籠,化為紅色火焰,将荊棘焚燒為灰燼。

灰燼随風消散,青龍輕甩龍尾将沈君墨甩上自己的背。他背負沈君墨就要飛走。

這時候小師妹季佩環從裏屋沖出,她對着青龍背上的沈君墨叫喊。

“師兄,不準走!你答應要和雙修!難道小師弟比我重要?難道你想為他背叛師門?你怎麽可以忘記師傅撫育你這麽多年的恩情!”

沈君墨嘆口氣,他一遍遍的央求師傅讓他離開,可是師傅一次也沒有理會他。小師妹倒是每次定時送餐,可是無論他怎麽勸小師妹幫他,小師妹都是搖頭不理會。

他按着胸口,渾身是傷卻比不上在小師弟後就開始絞痛的心髒疼,“小師妹,對不起。”他不再回頭,拍拍青龍的背喚他離開。

青龍擺尾翺翔九天。

小師妹哭起來,她對着沈君墨消失的方向不甘道,“總有一世我的愛會成為你一生渴望而不得的東西!”

鶴仙人走出來,摸摸季佩環的腦袋,“會的。”三千後,你會成為沈君墨和我的母親,而你把一生的愛都給了我,給了那個貪戀沈君墨純陽之血的大兒子--烈,給我你全部的母愛,而那恰是是沈君墨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母愛。

季佩環靠着師傅低聲啜泣起來。

青龍帶着沈君墨飛到洞口前,他将沈君墨放下後就盤縮在地面。沈君墨摸着青龍身上的血跡,心中非常的不安。青龍享受他的撫摸,低喃一聲,化為銀色的手镯落在沈君墨掌心。

沈君墨一收手,将手镯藏入袖口。直奔山洞裏面。

一聲爆吼穿過石洞,致使沈君墨停下腳步,他戒備的盯着石洞裏面,有人在飛速朝這邊奔來。

沈君墨目光一凝,看清來人。

“毒老!”

毒老像是剛剛被人重創,逃竄而出。那麽,花錯怎麽樣了?

“可惡!”毒老盯着堵住他出路的沈君墨,現在胸中憤懑,剛好出來個出氣的,他甩手對着來人放毒,“受死吧!”

沈君墨沒有真氣無法抵禦毒氣,他本想堵着口鼻。可是轉念一想,也不管毒氣入體就抽出腰邊的長鞭沖着毒老攻擊而去。

沈君墨的出其不意得到了效果,毒老胸口挨上一鞭子。

“小家夥,看不出來你也挺奸猾!”他惱怒的一手抓住攻擊自己的長鞭,往鞭子中傳入自己的力道。順着鞭子傳遞的攻擊使沈君墨被震傷,他單膝跪下卻怎麽也不松手。

“松手!”毒老使勁的拽鞭子,往裏面輸入真氣,卻還是無法讓沈君墨松手,“你們都這麽倔強!那麽統統給我去死!!”一想起裏面的那個也是那倔脾氣,他就把對單花錯的仇恨也加到沈君墨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入骨相思知不知(三)

沈君墨心中震蕩,久久不能平複,墨色的瞳孔變得漆黑,目光深沉如一灘黑色湖水平靜,“你們?你對花錯做了什麽!”他從袖口滑出一包藥粉左手悄悄的抓住。

“哈哈哈,那個死小鬼到死也不同意做我的爐鼎,最後還不是哭着求我......”

沈君墨陰森着臉,他假裝從地面抓起一把沙子,實際左手暗藏藥粉對着毒老撒出。

等那藥粉到眼前,毒老護着眼睛,才意識到味道不對!他立刻運氣将吸入的藥粉逼出,卻聽聞空中傳來一曲悅耳琴聲。

“怎麽會這樣......”毒老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話還沒說完便暈厥下去。那琴聲封鎖他的四肢百骸。真氣居然被琴聲吸引離體。

沈君墨不顧地上的毒老,直奔洞穴內。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到的一幕。心髒劇烈的絞痛,君墨捂着心髒,慢慢的走向安靜的躺在石床上的花錯。

“花錯......我來了......”他小心翼翼的走向單花錯,“我來,救你了。”

他顫抖着手,輕撫上花錯沒有血色的臉,對方緊緊閉着眼睛睫毛微顫卻如何也不張開眼睛看他。

沈君墨只看到了花錯一身血跡,上衣有些淩亂,而他的雙手藏在袖子中,無力的垂在一邊。

沈君墨小心的想将他背起,他将花錯的手搭上自己的肩膀,在觸碰到左臂的時候,他有些奇怪左手的觸感。

他要背起花錯,右手照舊搭在肩頭,左手卻還是無力的下垂。君墨再次試圖将他的左手搭上肩膀,卻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他壓下心中的恐懼,微微的拉開袖子,只見他的手臂被整個彎折不成形狀。右手手掌卻不見了蹤跡。

他終于明白,為什麽青龍悲鳴,為什麽向來不離開花錯的青龍,現在只是安靜的躺在他的懷中......因為青龍不能再呆在主人的左手腕,他找不到主人可以讓他停落的地方。

花錯的手腕被斬斷了。

君墨心中驚濤拍浪,卻面如止水。他安靜的背起花錯,背着花錯離開洞穴。

沿途再次看到暈厥的毒老,君墨抽出長鞭,纏住對方的脖子,奮力一扯。毒老的脖子一歪沒了氣息。

“死不足惜!”他收回鞭子,側頭看一眼閉目的花錯,眼底的仇恨一下子消失。他一抖花錯,讓對方更加安穩的靠在他背上,“倒是髒了花錯送我的長鞭。”

君墨背着花錯随着青龍遠去。他沒有注意到洞穴之中有走出一人。那人輕輕撫弄琴弦,對着遠去的他們淡淡的微笑。

“還是得我給你們善後。”撫琴之人走回洞中,他抓住一個小人,那個小人正是縮小版的毒老。

“你倒是跑到勤快。不過,我不會讓你走的。”修仙之人一旦煉化出元嬰,便可不老不死。只要元嬰還在,便可侵占他人軀體。

毒老的元嬰在那人手中掙紮,他那如蝙蝠大小軀體朝着那人尖聲尖叫,“放開我!澗,你是修仙第一人,何必和我一個毒老過不去。”

澗淡淡的笑道,“他險些害我無法成仙,你說這仇大不大?”

毒老受到驚吓,他忽然想起一個關于眼前之人的一個說法,修仙第一人,絕七情,成道果。今生只剩最後一情。可惜今生卻是個孤兒。

難道單花錯就是他的最後一情?毒老瞪大眼睛,他知道眼前之人讓他明白這一切,也恰是意味着打算讓他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澗淡淡笑着,使出火焰包裹毒老元嬰,焚燒幹淨。

花錯将手中的逐漸熄滅的火焰丢在地上準備離開,可令他意外的卻是,洞內居然發出光芒。裏面還有一人!

“誰!”他立刻轉身,朝着洞穴內看去。

如星辰般耀眼的銀色長發随着來人輕輕撥動,海浪一樣輕輕搖擺,那一身白衣卻比冬季裏的雪花還要白上三分。

雌雄難辨的臉孔,眉宇間卻透着威嚴。

單花澗後退三步,第一次聲音中帶着畏懼,他對着那人緩緩跪下,帶着幾分不确信,“天尊?”

那人也不管單花澗,無視花澗經過對方的身邊,悠悠的走出山洞便消失不見。

直到那人消失,花澗還帶着恐懼,這不可能!天尊怎麽會在這裏,他不是應該在......

花澗低頭看着地面終于熄滅不見的火焰,才想起自己來之前毒老的重傷。原來是天尊打傷的。

天尊終究是無法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就算只是一個軀殼,就算只是一場游戲。

青龍載着沈君墨兩人落在‘羅仙崖’的露天山洞中。

沈君墨拖着花錯,将他放在溪水邊。他撕下自己的衣衫,拉起花錯的袖子。無言的擦拭。

“花錯,忍一忍。”他看昏迷中的花錯皺眉低囔,停下手中的動作安慰着。

青龍伏在溪邊,探着頭蹭着花錯舔着他的臉,希望喚醒他。沈君墨丢下手中的布料,最後趴在花錯的身前,他不知道有什麽可以補救。

如果他平時再多那麽幾分的勤勞,在多修煉一些,他早一些掙開師傅的囚禁。如果,一開始就帶着花錯離開,就不會讓花錯慘遭毒老的戕害!

現在他除了自責還是自責。

空中梅花飄舞,片片零落到他們身上,君墨擡頭看到青光閃現,大師兄澗出現在他們面前。

“大師兄?你怎麽會在這裏?’”君墨呆呆的看着大師兄。

黑色長靴踏過青草,衣擺從青草上拖過,單花澗帶着淡淡的笑一步步走向沈君墨。

“因為他需要,我才會出現。”想要得到,就得想付出。

花澗簡單的接受,然後站在君墨他們面前,他點住自己的眉間,逼着自己的元嬰浮現,然後引着它落在花錯的身前。

化骨生肉,卻是要損害幾百年的功力。不過,為了最後一世,這點代價還是值得的。

“花錯,這次的禮物,你應該會喜歡的。”花澗醫治完花錯的身體後,瞥一眼沈君墨,居然是打算治療沈君墨那一身的外傷。

沈君墨看出大師兄的意圖,他連忙擺手,“我不重要,花錯比我要緊。而且師兄你損耗太多,還是算了。”

卻沒想向來寡言的大師兄居然還是為沈君墨醫治完好,“不,這是他的願望。等他醒來,他會感激我這麽做的。”

單花澗醫治完好兩人并且解開兩人丹田的封印,為他們留下衣衫便離開了。

離開前還從袖口掏出一瓶紫色曲頸藥瓶放在衣衫邊,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沈君墨,欲言又止。

沈君墨本想追問,卻聽見花錯的咳嗽,連忙回身跑到花錯身邊照看他去。

他半扶起花錯,輕拍着花錯的背部,讓他順氣,“花錯,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君墨,君墨!”花錯不停的喚着沈君墨,手死死的拉着君墨的衣衫不斷呓語。

君墨反握着花錯的手,心疼道,“我在。對不起,讓你遭受這樣的遭遇。對不起!”

花錯顫抖着睫毛,那如上弦月的睫毛下面藏着厚重的陰影。

作者有話要說:

☆、入骨相思知不知(四)

作者有話要說: 他們想要次H也好辛苦啊.....鼓掌,花錯終于要正式攻下沈君墨喽。如果半路卡H或者最好失敗了,你們就當月月死機吧.....【下章節被鎖了,怎麽破?......求解】

君墨低頭淺吻着對方睫毛下陰影的動作卻使花錯微顫然後緩緩的張開緊閉許久的眼睛。

“君墨。”花錯張開的眼睛腫,那瞳孔的顏色變得淡薄,偶爾眼底閃過的光芒現今卻是少見的銀月色,他就用這樣顏色的瞳孔盯着沈君墨輕聲問,“我做了一個夢,夢中你看着我被人抓走卻不救我,我被人一根根的斬斷手指,甚至斷了整個手掌。那是噩夢吧?”

君墨渾身僵硬,他難過的撇開眼,是噩夢,“沒錯只是噩夢。都過去了。”

花錯将臉埋進沈君墨的胸前,不然他看到自己的表情,“君墨,之前無論我怎樣呼喚你,叫你救我,你都不理我。那一定也都是我的一場噩夢?。。。。。。”

君墨手放在對方的前面,想要安慰,最終還是縮了回去,“嗯,都是噩夢。”

沒錯,一切噩夢過去了。

許久後,花錯擡起頭,高傲的看着沈君墨,“君墨,你是愛我的吧?”

君墨點點頭,“嗯。”

花錯沒有繼續追問,是弟弟的喜歡還是其他的。他只要沈君墨說愛他就夠了。

花錯說要洗澡,君墨扶着對方起來,然後把花澗留給他們的衣衫遞給他,就扭頭出去為兩人找食物。

花錯看沈君墨在看到他脫衣服的動作後,那狼狽尴尬躲避的目光忍不住的想笑。

他承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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