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大學生

莫辰逸說完之後就帶着我出去了，我的衣服剛才就被撕的亂七八糟的，出去的時候還有些害羞。

但是出去之後我才發現是我想多了，外面裝修的富麗堂皇，除了一道道關着的包間門之外，走道上什麽都沒有。

明晃晃的燈照耀得走道裏一片光亮，似乎沒有一點陰暗的角落。

很快，莫辰逸帶着我走到了一個類似員工更衣室的地方，走進去之後我才發現裏面來來往往的都是人。

有幾個急匆匆趕來的姑娘還戴着眼鏡，頭發自然的披在身後，一點也不像夜場裏的姑娘，反倒是像大學生。

莫辰逸一走進去就有很多人喊莫哥好，聽他之前的話我也能猜到這是他的地盤，說難聽點，他就是這個場子的老鸨子。

他對着一個還在換衣服的姑娘問道：“你們熏姐呢？”

那姑娘愣了一下，解釋熏姐出去處理一個客人和姑娘之間的糾紛了，說話間她依舊淡定的在換衣服，似乎莫辰逸也是個女人，無需介意。

旁邊有兩個姑娘一邊換衣服一邊小聲的讨論英語四六級能不能過，我才發現，原來這裏還有大學生。

那時候的我詫異，不過後來我就知道了，其實很多大學生都在夜場上班，大部分選擇做服務員，小費高又清閑，但也有極少數的會存其他心思，私底下賺外快的。

不過一旦被場子裏的人發現就直接開除，毫不留情。

不一會門口走進來一個身材高挑三十幾歲的女人，她臉上畫着精致的妝容，塗着大紅色的口紅，眼線上挑，眉眼間沒有一絲溫柔，倒是多了一些冷冽。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工作服，腳上才踩着一雙起碼七厘米高的高跟鞋，沒有絲毫不适，大踏步的就走了進來。

“莫哥。”

她看到莫辰逸的時候明顯愣住了，臉上的冷冽之氣也少了很多。

莫辰逸點了點頭，指着我：“熏姐，這是我的一個朋友，讓她做最基層的服務員，記住，和一般的服務員一樣對待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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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姐打量了我一下，眼神沒什麽變化，随之點了點頭。

莫辰逸看了我一眼沒有說多餘的話就走了，我有些茫然，還沒來得及反應熏姐就說道：“你叫什麽名字，看上去還未成年嘛。”

我知道自己的處境，待一段時間離開的話，不惹事是最好的。

“我叫何歡，為何的何，歡喜的歡，上高二。”

我說完之後熏姐愣住了，她身後的幾個姑娘停手走了過來，一個姑娘上下打量了我一遍說道：“我的天，高中生就來……咳，厲害。”

我有些委屈，立刻就想解釋自己不是自願的，但是想到這裏沒人會相信我，就覺得沒有說的必要，再說了，解釋又有什麽用？

“得了，來了這裏就是姐妹，你們少拿別人開涮，周玥，何歡你帶着。”

熏姐說完之後一個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姑娘就走了過來，她畫着淡妝，眉眼間全是溫柔，這樣的姑娘讓人無法豎起防備。

“何歡，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原本員工入職都要培訓的，既然莫哥讓你直接入職，那你就自己長點心眼，很多客人我們都惹不起，莫哥剛才也說了和一般的服務員一樣對待，你就別想着自己有什麽特殊待遇。”

我在心中嘆了口氣，最後還是無奈的點點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熏姐說完之後急匆匆的又出去了，周玥走到了我身邊，握住了我的手，小聲解釋：“何歡，你放心，服務員就是擡擡酒水，不用陪客人，也不用陪喝酒，你只需要小心謹慎就行。”

我點了點頭。

看裝修和周玥的解釋我也知道這個地方比芳姐那裏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了。

周玥轉身在一個衣櫃裏拿出一套工作服給我，說道：“來，這是我的，剛洗過，你的估計明天才會來，熏姐很讨厭偷懶的人，你換上跟着我就行，今天就當是熟悉場子。”

我點了點頭拿了過來，看了半晌有些糾結，身邊的姑娘都是就地換衣服的，一點隐私都沒有，我實在是不習慣。

周玥笑了笑，臉上還有酒窩，和我解釋道：“沒事，大家都是姑娘家，你別害羞。”

我糾結了一下還是穿上了那件工作服，穿上我才發現實在是太短了。

工作服和女仆裝一模一樣，只是裙擺比女仆裝還要短上幾分，幾乎到了大腿根。

圍裙更是像是束腰，緊緊的肋着我的腰。

周玥看到我的手腕上的傷了，明顯愣了一下也沒說什麽，全然當做沒看到，周玥上下打量了我一遍，将我帶到鏡子前。

我從沒見過這個樣子的自己，兩條大腿白花花的露着，裙子短的和長款毛衣差不多，我懷疑只要一走路就會露出內褲。

因為圍裙緊緊的肋着我的腰，看上去有幾分不盈一握的感覺，腰太細就襯托的胸很大。

我很窘迫，臉火辣辣的燙還有些疼。

我的臉上依舊有巴掌印，左邊的臉上還有一小塊淤青，但是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

周玥沒問我怎麽回事，而是拿出了化妝包就給我化妝，在我臉上塗塗抹抹的，不一會我臉上的巴掌印就一點都看不出來了。

我不說話的話，臉上基本也不怎麽疼了。

“何歡，你長得真好看，不過在場子裏，越好看的姑娘就越引人注目，你以後要自己注意。”

說完她轉身就去換衣服了。

她這番話讓我想起了在芳姐那裏的日子。

這種地方，我往臉上抹鍋灰估計不可能了，可是……

算了，既然莫辰逸不想動我，那麽我就盡量低調就行了，或許他會在關鍵時刻救我也不一定？

待我整理好情緒，周玥也換好了衣服，她走在我旁邊給我介紹廚房的位置，包廂的位置等等，我一一的記下了。

不一會熏姐就急匆匆的趕過來，說是場子裏來了大人物，讓周玥趕緊過去。

她看到我的時候愣了一下，随之也讓我一起去。

我們走到了一個包廂，不是之前我在的那種，裝修的比那個還要好，門口還站着随時待命的姑娘。

周玥帶着我去酒水間拿酒，酒瓶子上寫着兩個英文字母：XO。

我不知道多少錢，但是周玥告訴我，這瓶酒的年齡比我們還大，要是打碎了，起碼要白做三個月的服務員。

我戰戰兢兢的擡着酒托，一走動就害怕，生怕它掉地上，最後幹脆伸手扶着瓶子。

周玥看着我想說話，外面已經傳來了熏姐催促的聲音。

她小聲的說了一句：“何歡，你這樣擡酒不能讓熏姐和客人看到啊。”

說完她十分熟練的擡着酒托就出去了，她的酒瓶子就仿佛在酒托上紮了根，穩穩當當的。

我糾結了半晌還是沒法好好擡着酒托，手腕血肉模糊的，我一用力就扯的疼。

“何歡，磨磨蹭蹭的，快點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