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打架

我朝旁邊一滾躲開了他刺向我的酒瓶，他愣了一下，居然将酒瓶丢在了地上，冷哼了一聲就出去了。

他出去之後我終于放松了下來，癱坐在地上半天才緩過勁來，緊接着才發現自己渾身都是汗，原本就已經衣不蔽體了，身上的汗一揮發，瞬間冷的我牙齒都在打顫。

不一會門被人推開了，我猶如驚弓之鳥一樣抖了一下防備的看過去，卻發現站在門口的是莫辰逸。

他氣息有些紊亂，似乎來得很匆忙，他打量了我一眼，我猛地抱住自己低下頭不看他，眼淚卻又不争氣的流了出來。

他走到了我身邊站了一會就走了。

過了一會又進來了一個人，是周玥，她手裏拿着一件新的工作服，臉色不大好，拿過來之後她把衣服遞給了我。

“何歡，換上吧，剛才你的事情我們都聽說了，熏姐急急忙忙的就去找莫哥，莫哥一聽說就趕來了，我有些不明白，你既然能得到莫哥這樣重視，為什麽你還來做服務員？”

我張了張嘴想解釋，但是又覺得多說無益，我的事情說出來別人都會覺得匪夷所思，更何況我自己都解釋不清楚為什麽楊正軒會讓人把我送到這裏。

周玥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我的沒有受傷的肩膀：“何歡，既然你選擇來這裏，那就要承受屬于這裏的黑暗。”

說完她轉身就走，似乎對我衣不蔽體和滿身的傷一點也沒看到。

我坐在地上冷的渾身發抖，我選擇的？我從來就沒選擇過。

不論是以前在芳姐那裏還是現在，我都是被命運推着往前走，無奈的接受着命運的捉弄。

我換上了衣服走了出去，在門口看到了熏姐，她似乎在門口站了很久了，上下打量了我一遍沒說什麽就走了。

我想對她說聲謝謝，但是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拐角處了。

我回到了換衣間，裏面有三個姑娘，其中兩個還抽着煙，她們都畫着煙熏妝。

其中一個姑娘看到我呸的一聲将嘴裏的煙頭吐在了地上，我不認識她，自然也沒管她是吐煙頭還是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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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着鏡子裏的自己看去，臉上的妝已經花了，黑一塊白一塊的，臉頰似乎也更腫了。

我還沒看完自己的情況，那三個姑娘已經走到了我身邊，看着鏡子裏她們的眼神，我就知道來者不善。

“喂，新來的，你叫什麽名字？”

剛剛吐煙頭的那個姑娘走過來就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肩膀上，她剛好拍在了顧安熙咬到的那邊，我瞬間疼的龇牙咧嘴，雖然沒發出聲音，但是還是下意識的抽了一口冷氣。

“靠！裝什麽柔弱，老娘就是輕輕的拍你一下而已！”說着她又朝着我一巴掌拍了一下來，刺痛傳來我沒忍住朝旁邊挪了挪。

“啧啧啧，還真是嬌弱，聽說剛剛還伺候了顧少，怎麽，他沒給你小費？”另外一個身材微胖的姑娘說着就來扯我的頭發。

她的力道一點也不小，我的頭皮刺痛，還沒反應過來，那個拍我肩頭的姑娘已經使勁一推，我沒防備，一下子就被她推到了地上。

我跌坐在地上看着她們沒有說話，一樣都是服務員，我又不認識她們，為什麽她們要針對我？

後來我才從周玥口裏得知，這三個姑娘是混社會的女混子，新來的都要給她們交錢，看你第一次接待的客人是誰來給錢，越有錢的客人交給她們的就越多。

通常來這裏上班的服務員，第一周算是白來的。

她們基本不做事，都是走走過場，不知道是什麽來頭，熏姐也不說她們，明知道她們這樣欺負新人，卻還是假裝不知道。

服務員是熏姐管，只要熏姐不說，她們自然就可以嚣張，而我們也只能被她們欺負。

“看什麽看，再這麽看老娘，信不信老娘挖了你的眼睛！”其中一個姑娘看上去像是三人裏的刺頭，走過來朝着我的肚子就一腳踢了過來。

我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腳腕，不知道是不是我天性使然，不論是誰，我總是不願意認輸臣服，後來某一次李菲菲說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覺得還挺貼切的。

不到萬不得已，我從來不認輸。

我抓住了她的腳腕她明顯愣了一下，或許是從沒見過我這樣的新人。

“靠！給我上！”

她朝着另外那兩個姑娘大喊了一聲，那兩個姑娘圍上來就踢我，一個踢肚子一個踢我的後背。

我這幾年過得很太平，雖然之前被刀疤臉也狠狠揍過，但是已經幾年過去了，她們又穿着高跟鞋，踢在我身上就好像是一根根鑽頭一樣，疼痛難忍。

我咬着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握着那個姑娘的腳使勁一扯，那姑娘沒站穩一下子就摔倒在我身邊。

她罵罵咧咧的站起身來就要打我，我一下子撲上去就跨坐在她身上，朝着她的臉就是兩耳光。

另外那兩個姑娘立刻就反應過來了，撲上來就要把我拉下去，我緊緊的揪着她的衣領，她伸手就來抓我的臉，我擡起身子猛地一坐，她悶哼了一聲，目眦盡裂的朝着我怒吼：“靠，臭婊子，你死定了！”

她擡起腳用膝蓋來撞我後背，那兩個姑娘也一腳一腳的來踢我，我卻是不管不顧，朝着她一耳光接着一耳光的打。

我不知道自己哪來的怒火，看着她就只想打她，剛才在顧安熙那裏受的氣此時居然全數轉移到了她身上。

她一邊怒罵一邊伸手來抓我，我的衣服不一會也被她撕壞了，那兩個姑娘一下子踢我一下子又來扯我的手，我就是不放手，發了狠朝着其中一個姑娘的手腕上就是狠狠的咬下去。

她發出一聲尖叫，另外那只手在我臉上使勁的掐，我卻依舊死死的咬着不松口，恨不得直接将她手腕上的肉直接咬下來。

另外那個姑娘一只手扯我的頭發，另外一只手朝着我的臉就抓了過來。

我朝着她的胸口就是一拳，她身子一下子就軟了，臉色煞白的蹲在了地上。

我回擊她們兩的時候，被我壓在身下的姑娘自然也沒閑着，我胸口被她抓出了好幾道血痕，火辣辣的疼，我卻一點也不覺得疼，只覺得很暢快。

看着另外兩個姑娘敗在了我的手裏，身下的那個姑娘愣了一下，張口就罵：“靠，你個賤人，放開老娘！”

我看着她突然很想笑，擡手就是一陣耳光，不一會就打得我手有些發麻，她的嘴角也流出了血，我卻是暢快的不行，整個人就好像處于興奮的雲端踩不到地面。

“你們在幹什麽！”身後傳來了熏姐的怒吼，我卻沒有停手，趁機又給了她幾耳光。

很快我臉上也被打了一耳光，是熏姐。

我停下手看着她，冷笑了一下站了起來。

熏姐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那三個姑娘，那個被我咬了一嘴的姑娘立刻将手遞了出來，哭着喊道：“熏姐，這個新來的賤……她打我們，你看看我的手被她咬成了這樣！”

熏姐看了一圈她們三人，然後轉身看我，臉上很冷靜，似乎不帶一點情緒。

“何歡，你打她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