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少年(二十三)
少年(二十三)
胡三現在很煩躁。
他本是一名孤兒,只隐約記得自己姓胡,名字卻不知曉。後來他被師父撿了回去,終日裏都是血腥殘酷的訓練,在最終那次訓練中,他得到了一個‘三’的排名,以後就叫做胡三了。
這些年來他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氣,活的順風順水,雖過得是腥風血雨殺人求財的活計,但也圖的自在。這一次,他奉命來殺掉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手藝人,一名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因為此次命令的隐秘性,他并沒有如同往日裏那般大張旗鼓立下殺手,而是精心布局了一番。在殺掉李師傅後,他正準備着好好查找他需要的東西,沒想到門外的小夥計一聲張,也容不得他繼續待下去了。沒辦法,他只能暫時離開,再做打算。
回去後,他細心計劃探聽了一番,這才做出如此決定,就趁着夜色再度潛進‘雅韻齋’。聽說這‘雅韻齋’是夏侯飛霜的産業,但那又如何,不過是一名商賈罷了,哪裏值得旁人忌憚。他可是江湖人士,至于外面那些人傳的豐神俊朗溫潤如玉的濁世公子又與他何幹?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罷了,所謂的名號又如何。
但他站在那人面前的時候,那一刻,居然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有一種人,哪怕你只是站在他面前,都會自慚形穢。無需任何華麗的辭藻來修飾,舉手投足間都人讓人感覺賞心悅目,恨不得永遠的看下去。
甚至,當你看見‘他’周身浮動的冷清時,都覺得這人仿佛天生就該擁有這樣的氣質,永遠如雪山之巅的雪蓮花,高不可攀。
“夏侯公子。”胡三又喚了一聲,腳步微微後退。“不知可否與人方便,各退一步可好?”
夏侯飛霜搖了搖頭,淡淡道:“不好。”竟是冷聲拒絕了。
胡三的表情錯愕不明,看着夏侯飛霜的眼神裏也充滿了不理解。面對這樣一位公子,他實在是無法痛下殺手啊!胡三并不是一名冷漠的殺手,他也是愛笑的,狂放不羁的。是以他在人群中總是隐藏的很好,沒有人能覺察他是一名殺手。然則,今日他忽然想到,莫不是自己的态度過于和藹了,以至于沒有絲毫的威懾力不成?看對面站着的男子連一絲膽怯之意都沒有,看着自己也宛如一個笑話一般,胡三忽然有一種莫名的寒意。
“那夏侯公子意欲何為?”
“轟隆!”
天空忽然傳來一聲炸雷,緊接着一陣如鑼鼓密集的雨點聲悄然而至了。
夏侯飛霜靜靜站在那裏,唇角緩緩勾起,一道冷靜而又冷酷的笑容勾勒在完美的容顏上。“閣下既然殺了我店裏的師父,自然該當給個說法才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可都是天經地義之事。”
胡三表情一怔,随即不可置信道:“殺人償命?”随即,大笑數聲,嘲弄一聲:“真是笑話!”竟然想讓他這名殺手償命,這夏侯飛霜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若不是他察覺不到四周有任何武者的存在,還真要心生怯意呢!“夏侯公子,你可真是風趣啊!在下也不想同公子多言了,今夜前來只為尋找一件十分重要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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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胡三話音剛落,夏侯飛霜冷淡的語氣便響起。胡三定睛一看,他的手心裏赫然托着一支有了些年頭的金簪。
夏侯飛霜手上正是一支雲鳳紋金簪,金簪以金絲壘成卷草紋樣襯底,其上以金絲制成立體如意雲紋,一只鳳凰翺翔其間,美輪美奂。金簪式樣古樸大方,鑲嵌有黃綠兩色寶石,價值不菲。
這支金簪是夏侯飛霜在這屋子裏發現的,當時她在屋子裏搜尋時,無意間注意到倚靠着牆壁的幾架,發現這一處似乎被移動過,抱着好奇的心态她輕輕推動了幾架,沒想到竟然在幾架後發現了異常之處。與周圍牆壁略有異色的磚塊,敲了敲,明顯是空心的,一時間令夏侯飛霜突然對李師傅此人好奇不已。
抽出發上的發釵,摳動磚塊,沒想到在磚塊後竟然是一只小小的寶菡。寶菡沒有上鎖,看起來也沒什麽特別之處,是以她毫不猶豫就打開了寶菡,沒想到這裏面竟然放着一支造型精美的金簪。而且據她估計,以李師傅的實力是絕對不會有這樣一支高貴的金簪。再聯想到李師傅離奇被殺,思緒仿佛一下子就明晰了。
看着夏侯飛霜手中的金簪正是自己要尋找的那一支,胡三表情一凝,“怎麽會在你那兒!你知道了什麽?!”左手輕輕向身後探去,匕首被牢牢握在掌心。
“看來李師傅的死因果然和這金簪有關啊!”夏侯飛霜嘆了口氣,忽然沒有了繼續追問下去的心情。事前她仔細觀察過這支金簪,雖看起來同一般的金簪無意,但若細細看去,還是稍有分別的。但也只能說當初的藝人手藝了得,若不像她這般眼裏,哪能注意到鳳凰與簪子竟能分為兩部分,而且在簪身內部竟然隐隐藏着些什麽東西。夏侯飛霜并沒有取出來探看,只是将金簪恢複原樣。
現下她看着胡三防備的表情,忽然有些明白了。這雲鳳紋金簪想必是關乎着什麽秘密,而李師傅則是手持寶物便被殺害了。至于李師傅曾經會是什麽身份,她此刻不想去追究了。至于雲鳳紋金簪一事她也不想繼續下去,她只想安安穩穩的繼續自己的生活,對于秘密這種事,她沒有興趣,也沒有精力去管。
“你今日不該來此。”
窗外的風雨聲更加吵鬧了,胡三險些沒有聽到這聲近乎于呓語的音調,他忍不住去想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但已經沒有機會了。
一道白光擦破黑暗,血線彙聚,地板上開滿了紅蓮。胡三的表情還凝滞在那一瞬間,他的手還放在腰後的匕首上,但他的眼睛已經不能眨了,他的嘴巴也已經不能再動了。因為,他死了。
轟然如大廈傾倒,人體重重摔倒在地板上,發出一聲蓋過雨點聲的轟響。
血腥的氣息蔓延開來,血色遮蔽着夏侯飛霜的眼。默然了許久,她緩緩地嘆了口氣。“将這人處理了。”
暗色裏多了幾個詭異的身影,夏侯飛霜沒有撐傘,慢慢步出這間在一日內奪去兩人性命的院子。
雨聲大的驚人,雨水潤澤了地面,積水漫過鞋底,沾濕嶄新的鞋面。
夏侯飛霜沒有回頭,她知道屍體會被處理的很好,就像這個人從未出現過在這裏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屍首都尋不着。
雨勢有些大,但她卻覺得這雨下的極好的,因為一場雨過後,任何蹤跡都将被沖刷的幹幹淨淨。
這個時候街道上是不會有人的,夏侯飛霜來時并沒有通知府裏的任何人,她一路步行而來,此刻自然也要步行而去。雨水打在她的發上,沒一會兒就潤濕了她烏色的發絲。雨滴彙聚成小溪,順着發絲流淌,使得她看起來有些狼狽。但即便如此,她都是美的,這一抹狼狽只是為她增添了一些人的氣息而已。
冰冷的空氣讓她本來就白皙的膚色有些蒼白,紙一般,透着幾分詭異。夏侯飛霜在積水中看到自己模糊不清的倒影,突然很開心的想到,倘若有人此刻在街上看到她,會不會以為她是哪裏出來的水鬼呢!
門房的小厮正蜷着身子打着盹,忽然聽到叩門的聲音,打了個激靈,抹了把嘴角的口水,不耐煩道:“來了!”這大半夜的,又下着雨,敲什麽門!但想歸想,小厮卻也不敢怠慢。這夏侯府裏來往的都是各路客商,保不齊是哪個管事的有要事前來禀告呢!
卸掉門栓,小厮揉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失聲叫道:“公子爺!”公子爺是什麽時候出去的,他怎麽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再看夏侯飛霜一身雨水狼狽不堪的模樣,忙道:“公子爺,您怎麽不打把傘就出去了。”慌忙讓開門口,将人請了進來。
夏侯飛霜撥了撥擋在眼前的濕發,淡淡道:“走到半路,這雨才下來。”
小厮自然不敢質問您怎麽就沒坐馬車出去,只能從門房裏拎了把油紙傘,恭敬遞上去。“公子爺,您別嫌棄,先撐上一會兒吧。”
夏侯飛霜道了聲謝,卻并沒有接過,只道:“反正都淋濕了,就省下這傘了。去通知我房裏的丫鬟在偏房準備熱水,還有幹淨的衣衫。對了,記得不要驚動少夫人。”
小厮喏了聲,關好門,就進去通報了。
夏侯飛霜不緊不慢跟在小厮身後,看着府裏的一切都沒籠罩在雨幕中,朦朦胧胧,恍惚露出了一道意為不明的笑意。然,夏侯飛霜卻并沒有先回到偏房去,而是去了蕭逸竹的房間。
奶娘早已睡下了,她的步履很輕,是以未曾醒來。況且她早就打算不驚動她們,也就沒有出聲。搖籃裏,小竹睡的香甜,嫩嫩的小臉上帶着紅暈,不時砸吧着小嘴,也不知道夢見什麽了。
夏侯飛霜表情一柔,手指伸了出去,待看到冰冷泛白的指尖,有惴惴将手指攏回袖口。袖子裏的堅硬冰冷提醒着她的存在,夏侯飛霜抽出金簪,端詳了一會兒,忽然伸手将它放在了孩童的衾被上。這東西她拿着無用,倒不如給了小竹,也許他将來長大後,會有興趣解開這雲鳳紋金簪之謎呢!
如同來時一樣悄然無息,只在地板上留下一路濕/濡的印記。
偏房裏燒了暖爐,暖乎乎的。兩名身着粉裳的丫鬟恭敬侯在一旁,等候着夏侯飛霜差遣。
“将東西擱下,下去吧!”
知曉夏侯飛霜沐浴穿衣一向不喜歡有人侍奉,小丫鬟們也并未多言,割下皂角幹帕子,就默默離去了。
屏風後,浴桶蒸騰着熱氣,夏侯飛霜試了試水溫,慢慢褪去黏在身上的衣袍。脫離了濕冷的衣物,肌膚上接觸到室內的溫暖讓她打了個冷顫。
“啪嗒!”
濕衣落地發出一聲悶響,夏侯飛霜低頭看着胸前束縛的胸甲,徐徐嘆了口氣。胸甲乃是特制的,正好束縛住胸前的柔軟,解開幾個暗扣,這才輕松了不少。她這小包子被裹了這麽多年,也虧得沒有變成徹底的平板族。雖然不是壯觀華美,但好在也算是肉饅頭的級別了。不過自己可是絕了成家的念想,這肉饅頭可是沒有出頭之日了。
取下發簪,撥了撥濕發,浸沒到浴湯裏,這才滿足的嘆了口氣。蒼白的面容被熱氣一熏,淺淺浮起了紅暈,連粉白的唇也多了幾分顏色。
這場景倘若被人看到,定要震驚當場,半天無法回神。任誰也想不到,在這身寡淡的衣袍裏,竟然是一副玲珑有致的嬌軀。
許是四周太溫暖了,夏侯飛霜竟險些睡了過去。浴桶裏的熱水已經開始泛起涼意,拎起一旁的幹帕子擦淨身軀,抖了抖放在一旁的幹爽寝衣,夏侯飛霜朝着卧榻而去。
這偏房裏備下了不少他常用的物品,偶爾晚歸時,她就會在這裏睡下,以免打擾了淺眠的妻子。想到妻子這個詞,她不由搖頭笑了幾聲。真是當男人太久了,竟然這麽習慣有家庭的日子,而且當起丈夫和父親來竟然有些得心應手。莫不然,她原本就該投生為男子?若不是她對女子真的沒什麽念想,指不定要以為自己性向有問題呢!
唉~估計是太寂寞了吧!幽幽嘆了口氣,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今日嘆氣的次數多的無法計數。又有誰知道,她夏侯飛霜今年才不過未及十八呢!只是她成名尚早,無形中也讓人忘記了她本來的年紀。
別人少年時在忙碌着什麽?大抵是縱馬玩樂,也許會認識幾名摯友,交上幾個紅顏知己。而她呢?在被父親送去別人榻上,險些成為他人娈童那一日,她的生活就已經悄然發生了改變。她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努力争取着一切,終于坐到了今天的位置。然後,她有開始打算什麽呢?應該就是對夏侯家的報複吧!這個從未将她當作家人的地方,留給她的只有無限的痛苦,和凄楚。
好在她本就不是一般的孩童,自然不會對這個家有太多的留戀,也免去在日後因為一時的善意為造成不可挽回的錯事。現在夏侯家倒下了,死的死,逃的逃,至于那些并沒有靠着夏侯家産業的子弟們,她也并沒有下狠手。她知道她要報複的人是誰,同那些人沒有關系。
但是,現在她忽然覺得無事可做了。唉~好無聊啊!難不成,她接下來要像一名真正的丈夫和父親一樣,疼寵自己的妻子,教導自己的孩兒嗎?不,還有一件事啊!将軍府裏的宅鬥可是才剛剛拉開序幕呢!
閉了閉眼,夏侯飛霜帶着一抹期待的笑容漸漸入睡了。
而就在她惦記着慕容府的同時,殊不知也有人正惦記着她。
雲雨過後,慕容瑜攬着嬌妻纖細的腰肢,饕足嘆着氣。不期然,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張冷然的面孔,劍眉微颦。“煙兒。”
“嗯?”柳夢煙還尚且沉浸在攀上高峰的餘韻中無法回神,今天她經歷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而晚上這場酣暢淋漓的性/事,正将她一點點帶離那時在地牢中的恐懼,此刻聽到慕容瑜喚着自己的名字,一時間還無法反應。
慕容瑜并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只是淡淡陳述:“我忽然覺得京城中的百姓們對夏侯飛霜的崇拜不是沒有原因的!”這個人,天生就有着一種領導的才能,讓人甘心聽從‘他’的指引。若這人在官場上,估計早已權傾一方了。“我記得這個人好像是突然出現一樣,沒有絲毫的征兆,莫不是哪個隐世不出的家族中的子弟?”想了想,又沒有哪個能對上號的。似乎那些隐世家族中,并沒有姓夏侯的。以前他還以為夏侯飛霜會同江城那個夏侯世家有什麽淵源呢,後來聽說夏侯飛霜蠶食了夏荷世家的産業,而且毫不留情,并不像是認識的樣子,這才了卻了心中的懷疑。
“這樣一個人,對于朝廷也不知道是好是壞?”想到自己接風宴那一日,似乎是第一次碰面,慕容瑜眉頭皺緊。聖上似乎對夏侯飛霜此人有着一種旁人無法言明的信任,但夏侯飛霜與自己之間還牽扯着一個蕭宓兒,這早已造成兩人不能曾為朋友的阻隔。
“煙兒,你說我對夏侯飛霜要怎麽辦呢?”不能拉攏,似乎也不能得罪,更加沒有怨怒的理由,真是無奈啊!“煙兒?煙兒?”側身看了眼,懷中的人兒早已睡熟了。無奈一笑,慕容瑜拉了拉被子,掩好露在外面的一截香肩。“看來是累着了。”那麽明日就去找王玥談一談吧!
想到那個愛笑的女子,慕容瑜的心情也不由得大好。雖兩人并未有過身體上的接觸,但此女見多識廣,偶爾還會因與自己觀點不同而反駁一番,絲毫不懼自己這大将軍的名號。真是一名有趣的女子啊!帶着一種對明日的憧憬,慕容瑜阖上雙目,攬緊懷裏的嬌軀慢慢沉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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