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少年(二十二)
少年(二十二)
這世上總有些靠着奪人性命賺取錢財的亡命之徒,從殺人時的利落手法來看,确實極有可能是殺手所為。
夏侯飛霜這一猜測着實大膽,卻也有些道理。誠然,若讓人相信殺人的是一名纖弱婦人,倒不如說是一名殺手來得更讓人信服。
“況且,各位想想。假若真的是慕容夫人殺了人,為什麽她沒有選擇逃跑,我想以慕容将軍的能力,一定能幫助尊夫人躲避開官府的追捕吧!當然,”趁着慕容瑜尚未發怒前,夏侯飛霜果斷的結束了剛才的話題。她撥了撥腰帶上挂着的祥雲玉佩,一臉的不在意道:“适才聽福順所言,不知道各位有沒有注意到一個細節。就是在他發現屋子裏李師傅被殺時,慕容夫人的表情十分茫然,好像根本就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想,至于發生了什麽,還得詢問一下慕容夫人比較妥當,畢竟當時這屋子裏按理說來可只有她和李師傅兩個人。”
夏侯飛霜的話不無道理,是以趙府臺略略想了想,就點着頭答應了。“聽起來确實有幾分道理。”
聽到他的話,慕容瑜皺了皺眉頭,心中暗道:這府臺怎的好生沒用,任夏侯飛霜說什麽都覺得有道理。
至于這一點,則是慕容瑜不清楚了。京城乃天子腳下,一般的小偷小摸十分罕見,只是偶爾有刺客夜襲一下皇宮。這京城裏雖設有府衙,但不如說是一個擺設,這趙府臺自從坐上這個位置後,經手的案件更是少的可憐,根本就沒什麽經驗。當然這些,可不是慕容瑜平常能觀察的到的。
在觀察完現場後,一行人又急匆匆朝府衙趕去。
府衙的地牢裏鮮有犯人居住,雖透露着一股子黴味,倒也安靜的很。夏侯飛霜看了看四周,這地牢雖破落了些,卻也幹淨的很,一看就很少使用。不若她曾經有幸參觀過的天牢深處,刑具上遍布着幹涸以及新鮮的血液,連空氣中都散發着一種古怪的,宛如絕望一般的氣息。
對于地牢慕容瑜倒不陌生,他急匆匆進來,直奔着最裏邊的一間牢房。“煙兒,你在嗎?”
牆角倚靠着的身影動了動,一頭亂發下露出一張蒼白的面容。不可置信,激動,委屈等各種表情在她臉上交織着,慕容瑜喉頭一緊,心下微酸。“煙兒,別怕,是我。”
孰料就在他說完這句話後,牆角蜷縮着的身影以一種果決的速度迅速沖到他面前,眼淚橫流。“阿瑜,我沒有殺人,我沒殺人!”
自己一直捧在掌心裏的寶貝竟然成了這麽模樣,慕容瑜心痛不已。擡手理了理她亂蓬蓬的發絲,好脾氣的安慰道:“別擔心,我知道煙兒沒有殺人,煙兒很快就能出去了。”
柳夢煙怎麽也料到,她不過是一晃神,對面坐着的李師傅已經死了,而自己手上竟然握着一把還帶着餘溫的匕首,正滴落着鮮血。随後,她就茫然的被帶到此處,守着漆黑的地牢,數着時間。黑暗的環境能讓一切都無限放大,她的聽覺和嗅覺都靈敏了許多,眼睛盯着幽暗的牢房,聽着耳畔窸窸窣窣的聲音,一點點蜷縮在角落裏不敢動彈。
以前在看電視劇時她總覺得那些人在牢房裏的表情動作都十分誇張,如今輪到她自己,她才發現那一切都是她所不能接受的。但現在好了,她的阿瑜來,她的夫君,她的天。
“阿瑜,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她抓着他的手臂,喃喃呓語,最後一聲宛如歇斯底裏的嘶吼,抓着慕容瑜的動作也愈發用力,直到難忍劇痛撥開她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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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飛霜靜靜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幕,臉上的表情隐在陰影中,晦暗不明。“如果兩位溫存夠了的話,還請談談正事吧。”
黑暗裏突然傳來的聲音吓了柳夢煙一跳,她只顧着慕容瑜了,哪裏注意到暗處竟然還有別的人。慕容瑜被夏侯飛霜這麽一說,只覺得這話語聽的刺耳,十分諷刺。想起自己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将軍,如今兒女情長讓旁人看了笑話,不覺咳嗽了幾聲,借機擺脫自己的窘迫。“煙兒,你同我們詳細說說,今天上午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每一位穿越女主都要經歷各種陷害,但最終還是會被男主完好無損的解救出來,而柳夢煙理所當然将這一切當作了是對她的陷害。想到自己并沒有惹到什麽人,唯一的大概就只有慕容瑜的前妻了,不由怒道:“肯定是蕭宓兒那個賤女人!一定是她陷害我!”
趙府臺聽到柳夢煙口出穢言,而且侮辱的對象還是夏侯飛霜的妻子,不由偷偷向她看去。
“慕容夫人,請慎言。我夫人身份尊貴,我視若明珠,可是容不得旁人一點點污蔑!”隐藏在黑暗中的臉孔一點點的露了出來,面罩寒霜,黑眸如利刃,直直逼向柳夢煙。
被這目光看的膽寒,柳夢煙不由得朝慕容瑜身邊側了側,尋求保護。只是,她這動作卻讓慕容瑜覺得有些尴尬。本來此案雖是在夏侯飛霜的鋪子裏發生的,但兇手是誰與‘他’這個老板可沒什麽關系,人家好心好意來幫自己的妻子洗脫罪名,結果卻累的自己的妻子遭受辱罵,況且還是當着自己這前夫的面,是個人都難以忍受吧!只是夏侯飛霜雖語氣嚴厲,但也并沒有什麽特別的表示,想來是與自身修養有關。于此一對比,煙兒的舉動可就十分不合時宜了。
利眸微斂,慕容瑜冷下心腸對柳夢煙道:“煙兒,還不向夏侯公子道歉!”
這冷言冷語停在柳夢煙耳中委屈不已,她不就是随口說說,哪裏料到夏侯飛霜會在這裏嘛!竟然這麽兇,還要讓她道歉!當下,冷哼幾聲,轉過頭去。
這番動作弄得慕容瑜好沒面子,更別提他身後那一聲清晰的冷笑聲了,更是不敢轉頭去看,生怕看到烏瞳中的鄙夷。經過一個時辰的相處,雖兩人沒有什麽交流,但也讓慕容瑜看清他與夏侯飛霜兩人之間的差異。這個男人如皓月當空,清貴一身,待人接物極為有禮,定然是經過良好的教育才能如此。他慕容瑜雖然武将,但慕容家也并不是什麽粗鄙的人家,相反的家中長輩們十分注重禮儀,這一點他牢記在心,及時後來只剩下他獨身一人,依舊沿襲長輩們的教導。
是以,慕容瑜在京中還是極有威望的,無論是武官還是文官中都有他的一席之地。但現在,他竟然被這樣一名公子給嘲笑了,臉上熱辣辣的,好不羞愧。
正當他要說些什麽來彌補時,忽然聽到一道清冷的嗓音:“既然慕容夫人不道歉,我也不強求了,畢竟——慕容夫人可沒受過什麽禮儀方面的教導呢!”
被這麽明着譏諷了一下,柳夢煙心中不滿,就要爆發。
“夏侯公子,十分抱歉,是慕容教妻之過。還請夏侯公子不要介懷。”
“我也不是小氣的人,還是聽聽慕容夫人說說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情吧。”
承了夏侯飛霜給的臺階,慕容瑜下的穩當,但還是給了柳夢煙警告的一瞥。最近他在陛下面前失了勢,她若是再惹出什麽麻煩來,自己這官位可就有點兒懸乎了。
畢竟兩人之間還算有些默契,柳夢煙雖心有不滿,但也不敢造次,只能将火氣壓下。“那一天我接到‘雅韻齋’的帖子……”
柳夢煙是一個很适合說故事的人,條理分明,令衆人聽的一清二楚。
夏侯飛霜看着牆壁上一扇小小的透氣用的窗戶,低聲問:“慕容夫人當時覺得一陣困乏,等到醒來時就發現李師傅已經死去,而自己手上則抓着匕首嗎?”
柳夢煙點了點頭,當時她同李師傅争吵了一陣,但最後還是自己放下面子,沒一會兒兩人又重歸于好,開始讨論起首飾來。只是她忽然覺得有些困倦,還當是沒有睡好,現在看來倒有些古怪了。
“慕容将軍,不知江湖上可有什麽讓人能立刻睡去的法子?”
慕容瑜想了想,毫不遲疑道:“點人睡穴即可,但假若不會武功,用些迷煙也是可以的。”
使用迷煙勢必會留下味道,哪怕氣味散去,依舊還有殘留,只要嗅覺靈敏的人都可以聞的出來。夏侯飛霜本也如此想過,但考慮到當時的情況,立馬又将這個法子給排除掉了。“慕容夫人,您當時除了覺得困倦,可還有其他什麽不對的地方?”
攸關性命,柳夢煙雖不喜夏侯飛霜也得仔細想想。“啊!”突然,她驚叫一聲,神情上似發現了什麽。“我當時覺得脖子好像被蚊蟲叮咬了一下,然後才睡去的。”
“看來,用藥的可能性大一些。”但卻絕對不是迷香一類的東西,而是用針刺注入柳夢煙的體內。看來這殺手手法老練,連用藥的時間都把握的極為巧妙。如果她的推想沒有出錯的話,怕是這名殺手早就潛伏在了李師傅的屋子裏,正準備将他殺死時,沒料到柳夢煙突然進來了。随後柳夢煙因與李師傅意見不合發生争吵,殺手本以為時機到來,卻沒想到兩人竟然握手言和了。無奈之際,他只能對柳夢煙暗下迷藥,順利殺害李師傅後,并嫁禍給了柳夢煙。記得福順說當時他在門外聽到屋內有人争吵,但那時李師傅應該已經死去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兇手除了殺人之技,還有一手高超的口技,模仿了李師傅同柳夢煙的聲音。估計福順進門那一陣,兇手并未離開,而是等到福順跑出屋子去後,兇手才大搖大擺的離開殺人現場的!
略想了下,夏侯飛霜将自己的猜測一一說明,确實十分值得信服。
“這麽說來,這兇手的心思十分缜密了。只是,”揉了揉額角,趙府臺一臉為難。“如果對方是殺手的話,就很難追查了。”
“關于這一點趙府臺請盡管放心,我會發出懸賞通告,兇手殺掉李師傅無非是為了錢財。只要我提出更高的價錢,難保不會有人将他殺掉!”
“那只能勞煩夏侯公子了。”趙府臺笑笑,又轉向一旁,朝不遠處的衙役們嚷道:“還不快将牢門打開,放慕容夫人出來!”
至始至終,夏侯飛霜只站在一旁靜靜看着慕容瑜同柳夢煙離去,一言不發。其實,她的說辭十分牽強,但殺人兇手是柳夢煙的話确實不太好辦,倒不如賣慕容瑜與趙府臺一個人情。至于證據一說,她則就不在她關心的範疇內了!其實,這樁案子裏,她并沒有說實話。她仔細觀察過案發現場,看似争吵推翻/弄亂的桌面,以及傾倒的展示架其實十分突兀。倒像是有心人在遮掩着什麽,才故意為之的。而就是在那一瞬間,以及柳夢煙的證詞中,她發現了疑點。柳夢煙雖被迷昏了,但其實還隐約有些知覺,在将醒來時她說隐約聽到翻動物件的聲音,不過也可能是她自己的錯覺了。當時,在場的衆人也并沒有注意。但這确實一個十分重要的疑點,比如李師傅的死因。
李師傅是‘雅韻齋’的首飾師父,平日裏不會與人結仇,更別說有人雇兇殺人了。衆人只将關注的焦點放在了殺手以及柳夢煙身上,卻并沒有注意過犯案的動機,但若是按照柳夢煙所說的話,兇手在殺人後,開始翻查各處,顯然是為了找出一件東西來。但這個東西是什麽,又為何讓兇手惦記着,她目前則不知曉。而且,她也并不知曉兇手有沒有得手。
從府衙出來後,夏侯飛霜并沒有急着回府,而是又朝着‘雅韻齋’的方向去了。一路上同掌櫃的夥計們打過招呼,她關上房門,視線在屋子裏來來回回。終于,她的視線凝在一點上,久久不語。
在酒樓裏用過午飯後,夏侯飛霜帶上掌櫃的,親自去慰問了李師傅的家人。李師傅早年喪妻,家中只有給人做賬房的兒子,大約二十出頭,人也老實,名叫李石,到真是同他的性格相得益彰了。發放了撫慰金,并保證一定抓住兇手,夏侯飛霜這才登上馬車,朝夏侯府而去。
夜晚很快就降臨了,空氣中帶着薄薄的濕氣,怕是要下上一場大雨。這雨可是今年入春來的第一場雨,雖然比往常要早了點兒。
一道黑影踏着夜色飛快的在街道上閃過,打更的老頭揉了揉眼睛,直嘆自己年紀大了,眼睛也花了。黑影腳下飛快,在街道屋頂上穿梭,就猶如一只輕巧的黑貓,沒有一點兒動靜。
四周十分靜谧,隐隐有幾聲犬吠,離百姓們的房屋越來越遠,漸漸看到一排排高聳的屋頂,已然是到了主街的範疇內了。
街道上挂着幾盞紅色的燈籠,牌樓上清晰刻畫着四個大字:朱雀大街。午夜裏,店家們關了門,回家睡覺去了。就連熱鬧的酒樓,也大多睡了去。
黑影在四周看了看,迅速穿過房屋。月色下,一株高大的梨樹煥發着生機,陰影下,黑影幾乎同夜色融為一體。
落地的動作很輕,只激起了一絲塵土。黑影無疑是一名男子,穿着一襲夜行衣,黑巾覆面,他的眼瞳閃動着熱烈的光華。腳底薄底的黑色布鞋落地無聲,像貓兒一樣,徑直朝左側的一間屋子走去。手上拿着一把閃着寒光的匕首,刀尖在門上的銅鎖上撥動了幾下,“喀嚓”一聲,鎖開了。
黑影将銅鎖放在一旁,自己則輕輕推開門,邁了進去。
木門沒有上油,隐隐有尴尬的聲響,但黑影毫不在意。這個時候,這院子裏是沒有一個人的,為此他十分放心。屋子裏還殘留着淡淡的血腥,地板上散落着的書本工具已經被收拾妥當了,白日屍身橫倒的地方整潔的沒有一絲痕跡,完全看不出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麽。
雙手輕輕将門扉阖上,黑影顯然是一個十分謹慎的人,哪怕是進入了屋子裏,他的腳步依舊放的很輕。他的視線在屋子裏搜尋着,白日裏沒有來得及帶走的東西,到底在哪裏?
“這裏這麽黑,兄臺不需要一盞油燈嗎?”暗色中,有清冷的嗓音帶着調侃直擊黑影的耳膜。
邁出去的步子一頓,黑影直起身子,夜色裏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聽得到他的威脅:“什麽人?!不怕我殺了你嗎?!”
“呵呵。”輕笑兩聲,那人恍若十分開心一般。“殺我?”聲音頓了頓,才道:“像殺掉李師傅一樣嗎?”
黑影低聲笑了,譏諷道:“看來今夜就是你的死期了,要知道人還是不要有太多的好奇心為妙!你說是不是,夏侯公子!”
“看來兄臺認識在下呢!真是十分榮幸啊!”一抹幽藍的身影出現在黑影的視線中,承接着月光,宛如月神降臨。夏侯飛霜提起嘴角,露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笑容。“可是怎麽辦呢?我有嬌妻稚兒,還不打算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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