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美人(十七)

美人(十七)

天空是從未看過的藍,澄澈的,一眼看去,甚至想要落下淚來。

碎石灰色的碎屑打入脆弱的眼睛裏,刺刺的,火辣辣的疼。仰望着天際,猜測着自己是如何錯愕的表情。

從懸崖上落下來的一瞬間,連風都是靜止的。崖壁光滑如鏡,女子衣衫如雲,飄飄落落而下,宛如堕入人間的仙子。

眼睛不眨分毫,便追了上去,甚至從未想過自己。直到懷裏摟緊女子溫軟的身子,一顆心才倏然落了地,嘴角也悄悄彎了起來。從懸崖而下,為的只要懷中的小人兒。大約是害怕極了,她的眼睛緊閉,卷翹的眼睫害怕的微微顫抖着,連嘴唇上的的櫻色也迅速變成蒼白。她的頰帶着淺淺的寒,大概是驚吓,緊緊貼着他的身子,一雙小小的拳頭握的死緊擱在他的胸前,打着冷顫。

蕭逸竹忽然覺得此情此景很有趣一般,不禁輕笑出聲。他想,這也許便是爹爹曾經說過的喜歡罷。他甚至都沒有顧及接下來要面臨到的危險,就這樣任兩人以一種決絕姿态,墜落,墜落……

耳邊終于響起了飒飒風聲,打得臉頰痛痛的,恨不得張開雙手捂着臉頰不讓它繼續疼痛。雙眼被風吹得很疼,蕭逸竹不時眨眨眼,緩解着疼痛,但風還是一股股侵襲着脆弱的眼周。他想,也許他将會有一雙兔子眼。

這山崖很高,山壁上仿佛被刀劈斧砍一般,縱切了一面,光滑的連一株小小的野草都鮮有生長。不要說尋一一枝可以供他把握防止繼續下墜的樹杈了,甚至連突出的石塊都無法尋到。大概,也許除了墜落便也無其他辦法了。懷裏的人兒大概是怕的緊了,甚至連突然被環抱住都沒有反應。

感受着她的顫抖,懷裏這具小小的瘦弱的軀體讓蕭逸竹在心裏默默嘆了口氣。

崖頂,空氣忽然凝滞了一般。

左慕還保持着揮劍的姿勢,但表情俨然已經僵硬了。

浪君陌三步并作兩步沖向懸崖邊上,看着深不見底被山岚籠罩着看不清楚情形的崖下,皺了皺眉。

“還打嗎?”他問了句,表情未動,視線去依然凝在崖下,側耳聆聽着下面細小的動靜。

“你認為還打得起來?!”左慕冷嗤一聲,收了劍勢,也同他一眼,觀望着崖下。“這山崖深不見底……”餘下的話,她不願說,更不願多想。平靜的神情比以往還要冷漠,卻無人知曉她的內心已經焦躁成一團。主上生死未蔔,該是得召集教衆才是。未加多想,便揚起手臂,只聽“咻!”的一聲,一道耀目的綠光沖上天際,“砰”的一聲炸開,形成一道五彩光華。

浪君陌站在一旁,用手捂着傷口,表情微冷。“若不是你突來生事,也不會讓褚姑娘遭此劫難!”話語中不無怨怼,顯然對于左慕突兀的挑釁雖面上不表,但心中已然不快。“既然今日不打,君陌也不奉陪了!”一番話說完,扭頭便快速離去。

此次出行他孤身一人,城中可調動的人馬也不過拜師來人,該得另想辦法才是。浪君陌邊走邊想,腳步愈見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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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慕站在崖頂,忽然後悔似的嘆了口氣。

而在崖下,卻是另一番光景。

懷裏的小人兒忽然停止了顫抖,蕭逸竹料想她大概是昏過去了,便想這樣也好,免得到時給自己再添麻煩。這山崖距離地面似乎十分遙遠一般,甚至讓他都産生了時間停滞不前的錯覺。身邊有淺淺的霧絲缭繞,帶着微微的水氣。四下裏尋找着可以着手自救的東西,但無奈除了背後光滑的山壁便無其他。

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在距離地面數米距離時盡量提氣緩解下墜的沖力,這樣也許可以避免他們粉身碎骨的下場。若他們真的不幸遇難的話,他倒也不虧,起碼還有佳人在懷。只是他英年早逝,自覺得未免太可惜了。想到此,他不由一曬,低聲笑了起來。

這是他自出生以來,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感受着死亡的威脅。而更有趣的是,這來自的并不是人為因素,而是外界不可抗拒的阻力。雖然這落崖的死法未免太過慘烈,也是他不曾想過的死亡方式,但将心境全然清空後就會發現,忽然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現在應該想的是如何活下去,或者是如何不讓自己死相太過難看了。

下落的速度漸漸緩慢下來,蕭逸竹的神情開始趨于嚴肅,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握着褚安安的手臂則收的更緊。忽然,他的表情一頓,眼中竟然多了幾分欣喜。

他有救了!直覺的,他這麽認為着。

“噗通!”

重物落入水中發出一聲響亮的悶響聲。

巨大的聲響混雜着水面的沖擊力灌入蕭逸竹的腦中,讓他腦袋發麻,雙耳嗡嗡響個不停。幾乎讓人昏厥一樣,但靠着頑強的毅力,他應是拖着懷裏的少女朝岸邊游去。

湖岸邊的青草濕滑無比,努力了幾次,他先将少女推上岸去,自己才艱難的爬了上來。身下枕着濕潤寒涼的草體,渾身濕答答流着水滴,此刻的蕭逸竹是狼狽無比的,但他确實只想一動不動的,靜靜躺上一會兒。

大抵是天無絕人之路,這山崖下竟然有着一座寬大的湖面,湖水澄澈,甚至隐隐能看到湖面下的水草随着水波微微蕩漾着身姿。湖面被陽光直射,蒸騰起的霧氣終年籠罩着整座凹形山谷,這才讓站在山崖上的人看不清懸崖下的光景。

湖水清新的氣息一絲一縷飄進鼻間,青草芬芳的香氣也比往常更要沁人心情,在劫後餘生後,蕭逸竹是第一次發現他身處的世界是多麽的可愛與美麗!

當褚安安迷迷糊糊自山崖墜落時,剎那間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吾命休矣!卻是經歷了一次死亡,讓她才能如此淡然。心中的懼怕漸漸消失,她覺得全身都充滿了安逸。四周暖乎乎的,很是溫暖,仿佛只消停在這溫暖的港灣中,便什麽都無需生懼。

飄着,蕩着,她的思緒漸漸迷茫,也許就這麽一直墜落下去,她便能回去了吧!帶着這種想法,讓她的唇角勾起笑容,放縱自己沉入了一片黑暗中。

鼻間沁着溫潤清亮的味道,似乎是一大片碧綠的草地,在清晨的日光下,抖着葉片上的露珠,呼吸着一日之晨的芬芳。

身子似乎有些冰冷,眨着眼睛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繁花似錦的山谷中。這山谷十分寬大,各種綠植遍布,就在離自己不遠處,有着一汪透徹的湖水,水波粼粼,令她陡然清醒。在這美麗的山谷中,除卻自己一人外,赫然有一名身着白衫,披散着頭發,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男子。大約是濕了衣袍,連他的發絲都帶着水氣,一绺一绺滴落着細小的水珠。本該是狼狽的,但在這個男人身上,卻體現了一種驚心動魄的美。微敞的衣襟露出一小片蜜色的肌膚,她恍惚甚至能看到塊壘分明的胸肌,一閃一閃的是水珠的顏色。

“這是哪裏?”她無意識的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不知道。”他頓了下,看着她,忽然露出來一抹意為不明的笑意。“身為本教主的寵物,本教主不允許你死,你怎麽可能死掉!”像宣誓主權一般,蕭逸竹的面上隐隐有種自豪之意。

循聲望去,便很快的收回目光。離自己不遠的草地上,蕭逸竹一臉閑适席地而坐,分明沒有現在身處窘境而有任何不快之感。若他此刻翹起二郎腿,和着指尖打着拍子,倒真有些像小說中描寫過的鮮衣怒馬仗劍的少年人了。只是……她嘴角抽了抽,這位大人腦袋真的沒有毛病吧!怪不得墜崖時她覺得自己腰身一緊,感情是這貨跟了下來。為了她這一個微不足道的寵物而墜崖,這腦子的構造還真有夠奇特的。

見自己說完後對方久久沒有回應,蕭逸竹不滿的皺了皺眉,勾了勾手指。

被這喚小狗般的姿态一囧,但褚安安可不敢拂了對方的意願。現在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對方又是大BOOS一名,武力值根本就無法抗衡啊!還是趁着對方心情不錯的時候,趕緊過去,免得被給咔嚓掉了。雖然褚安安對蕭逸竹并不了解,但這些年的電視小說可不是白看的。作為一名魔教教主,就要心狠手辣,殘忍嗜殺啊!不然,還魔教個屁啊!

絲毫不在意自己在心中爆了粗口,褚安安撐起身子,手腳并用努力的爬過去。

蕭逸竹突然見到褚安安出現在自己身邊,并且是以這種詭異的姿勢,登時就面色不善了。板起臉,怒道:“你在幹什麽?!這般沒有規矩!”他甚至都覺得自己方才所認為的動心倒是是否是自己的錯覺了。就這麽一名不像女子的家夥,哪裏值得自己在意的。

“教主大人,小的同您可不一樣,您高風亮節,膽識過人,但小的就是那地上的塵埃。從這麽高的地方落下來,小的可是害怕的很,到現在都站不起來了,自然無法像教主大人您這般淡然了。”她說的可是真話,因為她确實是爬不起來,總之腿腳都酸軟的很。自然,這溜須拍馬嘛也是有的。當下,她這條小命可是全靠着這位聲名顯赫的魔教之主了,若想上去,自然要讨好一番了。

蕭逸竹在聽着這句不同旁人的‘教主大人’眼中閃過一絲暖意,但聽着褚安安這俨然有些變了味兒的回答,眉頭又是皺起。他怎麽覺得這話語中的獻媚之意是如此的明顯,難不成是他的錯覺不是、但不得不說,褚安安這般放低姿态,确實是讨好了教主。因為他唇角一揚,道:“罷了,便饒了你這毫無見底的山野村姑。”

山野村姑?褚安安嘴角又是一抽,忍不住腹诽道:您老人家是從哪裏看出小女子有着山野村姑這種不易察覺的氣質的,可真實好眼力啊!

倒也不怨蕭逸竹如此說來,這尋常百姓家都曉得他浮雲教的威名,可擱在褚安安眼前大抵同一桌晚飯沒什麽區別,怎能不讓教主大人心生不滿,自然對褚安安這查無蹤跡的身世自然而然安上了一個合理的解釋。想來只有出自那種窮鄉僻壤,消息閉塞的小山村,才能有這般粗鄙毫無見識的女子。

“教主大人,可否勞您體恤一下小的。這日頭高升,小的肚子裏饑餓難耐,所以……”言下之意,便是趕緊找點兒吃的吧!

聽到她說饑餓難耐,蕭逸竹面色一黑,想到這劫後餘生後她讨好的話語竟是為了一餐飯,她甚至都沒同自己道過一句謝意。眼中寒光便射了過來,如若尖刀一般鋒利切割着褚安安嬌嫩的肌膚。

褚安安一哆嗦,心下不解,臉上卻連忙堆了讨好的笑容。“是小的不對,不該在教主您欣賞這湖光山色之時打擾了您的雅興。但不論您想聽與否,小的真的感激不盡,是您不計前嫌救了我的性命,大恩不言謝。”她這心中哪裏知曉這蕭逸竹為何突然不快了,本着是安撫為上,但想到自己一條命畢竟還是人家救的,遂就先到了謝,總歸該是無錯的吧!

“哼!身為本教主的寵物,本教主自然是要救的。不然讓旁人知曉了,還當本教主毫無本事!”蕭逸竹哼了聲,視線撇到一旁去。

褚安安一時沒有明白,但到聽清了蕭逸竹的話後,不由得是好笑加無奈了。怎不知自己這好好的一番道謝到了人家的耳中,反而成了理所當然了,早知道便不做此言了,現在真是後悔的很!“那……”吞了吞口水,她很是無力道:“那麽,可以讓小的填飽肚子嗎?”她帶的小包袱早在追躲的路上丢到不知哪裏去了!若真的留下來,估計裏面的幹糧早已經被湖水泡的不成樣子,根本無法食用。不過也幸虧這懸崖下有一處湖泊,不然哪怕這教主武功再逆天,也難保他們不會變成扁扁的人肉餅子。

“餓了?”蕭逸竹冷冷道,屈膝坐起,手臂就懶懶搭在膝上。相比于褚安安的狼狽落拓,可謂是十分閑适的。

默默點了點頭,褚安安一臉期待盯着蕭逸竹一張俊臉,看個不停。

饒是蕭逸竹這麽多年,卻還是頭一次被一名女子盯得渾身不自在。狀似無意轉過頭去,蕭逸竹開口說:“在這兒等着本教主,本教主去去就來。”

褚安安忙不疊點頭,像極了一只嗷嗷待哺的幼獸。

蕭逸竹一曬,忽然覺得面前的女子不似方才那般惹人生怒了。

還未等褚安安察覺,便見一道流光閃過,草地上只有人形坐卧過的痕跡,便什麽都尋不到了。吶吶張了張嘴,最終吐出了句:“還真是武林高手啊!”就這麽來無影去無蹤的,還真讓人有些接受不良。倘若是個有輕微心髒病的,保不齊會把吓得病發了。

失去了一個人的溫度,四周忽然變得清冷起來。褚安安揉了揉有些發麻的雙腿,掙紮着坐了起來。身上的衣服濕答答的,黏在冰涼的肌膚上,好不舒服。皺了皺眉,嫌惡的看了眼湖水倒影中自己狼狽的模樣,褚安安撩起額發往後扒了扒才不至于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水鬼一樣。也不知道剛才那位看着自己的模樣有沒有被吓到,不過看他的表情應該是沒有吧!

雙手環着膝蓋,打了個哈欠,肚子裏咕咕直叫,她真是餓得緊了。早上吃的飯食不當餓,現在她的肚子裏叫嚣着想要進食呢!

不過,這裏可真安靜啊!

一大片清澈的湖水,頭頂上看去,除卻太陽的光華還有穿不透的霧氣籠罩在最上層的空間。偶爾飛過一只蝴蝶,蒲扇着翅膀,激不起任何動靜來。此處仿佛沒有特別的生靈,連一絲絲鳥兒的鳴叫都聽不到。沿湖邊上有一條背脊烏黑的小魚打着轉轉,像遠處游走了。

天地間好像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安靜的讓人害怕。褚安安不禁去想,她似乎在考古過程中一次都沒有掉隊過。若她真的迷路在那些古樸幽深的森林中,大抵要比現在還要更害怕一些。人對未知的事物總是恐懼和好奇交織而來,但面對這樣一座山谷,她也生不出一點好奇之心。

這裏不是繁華的都市,而是一座可能未開化的地帶,遠處高大的樹林中,隐藏着的未知危險,可能遠遠比自己猜想多的要多的多。

在面對着幽深墓穴已經各式死屍的她,在這一顆忽然恐懼了。她甚至不由自己向後挪動着身子,生怕那湖水中陡然生出一只慘白的手臂來。

耳邊忽然有簌簌的腳步聲,她背脊一寒,一雙瞳仁中也充滿了不安與恐懼。

“還愣着做什麽!趕緊過來将這些東西處理幹淨!”

略帶冷意和不滿的音調響起,但聽在此刻褚安安的耳中,卻猶如拯救的天籁般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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