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嘗嘗這個唇

偏偏,男人還要追問。

薄蓉一時卡了殼,含糊地回,“不知道,我不太會品嘗這個。”

“那下次再給你送別的。”

“不用了。”

沒有下次了。

她也不想再鬧這樣的烏龍了,想着齊老那幅嚴肅的面容,她可沒這個底氣跑到他面前,嚷嚷着把錢還給他。

對于生意人而來,信譽要比面子還重要。

這本就是酒店的失職,确實需要補償他們些什麽。

只是齊老格外大方,金錢對他來說是小事一樁,大方免單。

她有點後悔自己的魯莽,哎,也怪宓雙雙沒把事情弄清楚,她一時頭腦沖動就跑來了,丢了個大人不說,臉上也燒得慌。

想着,她将錢重新塞回了包裏,不再堅持要退回給他,吶吶地,“要不然,我去跟齊老道個謝。”

鄢光奕答,“不用,他并不認識你,剛剛那麽多人,他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并沒有記住你的樣子。”

所以,他才稱自己為小女友,替她轉移焦點,模糊概念?

薄蓉一瞬間變得聰明起來,立刻就明白了他剛剛的意圖。

如果她直接把來意說明,齊老就會馬上知道她是來還錢的。

那時候,才真叫丢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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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她應該感謝鄢光奕的體貼和精明,可話到嘴邊,卻怎麽也出不了口,明明是她被占了口頭上的便宜,還要感謝這個占便宜的男人。

怪不得,顧笙說他惹不起。

短短交鋒,她已經見識到這個男人包裹在溫柔之下的犀利了。

現在想走也來不及,被他這麽一雙大眼盯着,一時間臉上飛紅,“既然說清楚了,那我就先走……”

話音未落,男人的胳膊将她整個罩住,淡淡的酒氣撲面而來。

她被迫迎上他放大的俊臉,一顆心開始劇烈跳動,緊張得睫毛飛顫。

“你……”

“你什麽?”

“我說……我要走了。”

明明白白的擺出去意,他怎麽好像離自己更近了,而且,而且……男人含糊的嗓音伴随着薄唇落下,瞬間堵住了她的呼吸。

她大腦神經中斷了一秒,既而被雷電噼裏啪啦地炸開了花。

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晶瑩明澈的雙眸撞上男人含笑的眼,仿佛有東西擊中了胸口,連呼吸連同思維一起停頓。

熱辣,酥麻。

從未體驗過的滋味,霎時随着呼吸相纏變得浸入心肺。

恍惚地明白他的那句原來是,“讓我嘗嘗這個唇甜不甜。”

甜,甜個屁啊!

薄蓉總算反應過來,用力推他。

她的那點小胳膊小腿,在男人的巨臂面前根本毫無作用。

推得酸酸的不說,還被男人借機摟得更緊,那叫一個餐足!

唇膏被吃完了不說,酒氣灌進來,男人身上的氣息強勢地鑽入,一縷縷地進了她的肺裏,差點連她一起醉倒。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總在他的鉗制下逃離出來了一縷氣息。

可惜這時身段都軟了,只能無力地靠在絲絨的牆壁上,軟綿綿地沒有一絲力氣,她用力擺出兇狠的眼神,只可惜力度不夠,“你瘋了!”

“我怎麽瘋了?”

男人含笑以對,絲毫不生氣。

密密實實的目光掃過她嬌豔的唇色,頗為滿意自己的成果。

雙手依然壓在她的身上,近距離打量着她心慌的嬌容,他伸出手指,指腹在她略微紅腫的唇上撫上,似笑非笑,“上次在安陸,我早就想這麽做了,可惜怕吓到你。”

薄蓉被他的明目張膽吓到,一時間回不了神。

她薄薄的眸底染着一層淚,是被狠狠欺負過的無可奈何的水汽。

她向來不肯人前示弱,但這次和任何情況都不一樣,她無從準備,更有點被窺視的無措和心慌,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加深了這個男人的掠奪,竟然在不知不覺被困網中。

她記得,她好像并沒有給予暗示啊。

明明知道她毫無防備,霸道的男人還要用這樣的行動來宣示主權。

分明是志在必得……

想着,心髒驟然一縮。

她從來沒有想要地招惹鄢光奕這條巨鱷,他也并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對象,這輩子她光顧着閃躲顧桐晟,卻忘了還會遇到虎視眈眈的追求者,居然還是鄢光奕這樣的男人……

“好了,不吓唬你了。”伸手将她散亂的發絲別上去,男人在頃刻間恢複了原來的紳士,撫着她的肩膀,含情脈脈。

看到她神色下的倉皇,他也微笑地什麽也沒說,“我會給你時間。”

時間?

多久?

一年,兩年,還是五年十年?

她下意識擡頭,瞬間發現自己的這個動作被他盡數捕捉。

登時心裏一跳,愚蠢的話就沒再出口,怎麽可能呢?

他明明白白地宣示了主權,又怎麽會容許她繼續閃避下去?

他不過是在玩貓捉老鼠的游戲。

而自己就是那只老鼠,被玩到驚慌失措了,然後被他堂而皇之地逮進懷裏。

不——

這不是她想要的。

“我送你的平安扣呢?”

護送她到走廊的盡頭,男人冷不防地盯住了她光滑的脖頸。

薄蓉正心煩意亂,随口答,“收起來了。”

“為什麽不戴?”

“沒有為什麽,我不應該收你的東西,早應該還給你的。”

“小玩意不值錢。”

“不值錢也……”

她話說到一半,撞到男人危險的眼神,下意識将後面的話吞了回去,“不是,我的意思是不值錢,但也怕弄丢了。”

這時,鄢光奕瞳孔裏的鋒芒才漸漸地收了,他伸手撫着薄蓉發紅的耳朵,似乎完全在意她一閃而過的顫粟,低了下巴,在她飽滿的額頭上輕輕地印下一吻,“沒關系,我喜歡看你戴着。”

良久,薄蓉才答了一個,“好。”

鄢光奕回到包間,齊老依然整整齊齊地坐着,仿佛十分鐘和三十分鐘對他沒什麽區別,他的目光從男人臉上掃過,嘴唇微動,卻沒說話。

男人也沒解釋。

他坐到對面,臉上依然是那幅冷淡的神情,兩人又坐了十多分鐘。

鄢光奕叫來服務生,将原先冷掉的茶壺帶走,換了一壺新的。

他慢條斯理地倒着茶水,将屬于齊老的那一杯推到他的面前,“您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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