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們回漓族
狠狠一揮爪子,感覺自己抓住了什麽東西,繼而指尖用力,刺入那抓住的東西的皮膚裏,床上狐貍從鼻子中發出威脅的呼嚕聲,驀地,睜開雙眼。
“做夢了。”淡淡的詢問,青琉把那爪子從自己手臂上拿下來。
青夏瞥了一眼那被自己抓出五個血印的衣袖,可以想見衣袖下的手臂上定是被她用指甲刺了五個小坑的,可青夏只是心虛了那麽一刻鐘,随即想起昏迷前看到彌封離開之時手上拿着什麽東西,不由看向他:“你用什麽換了解藥?”
青琉不語。
感覺自己的牙齒在發顫,咬緊了牙,青夏又問:“你的心血罷?!是罷!”
青琉見她摸樣,起身離開石床,道:“不是。”
青夏自是不信,經過一夜的休息,加之那毒已經解了,不由起身也離開石床:“你心血很多嗎?!你是當它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了罷!”
從袖中取出一支紫紅色的珊瑚,青琉道:“她只是要一截卧紫珊瑚來換。”
青夏看着他手上的東西,只覺自己全身似是脫力了一般,喃喃道:“卧紫珊瑚..你去了虛無海....?”
青琉無奈的嘆了口氣,看着她道:“我這不是沒事。”
“你是沒事,這次沒事,但下次呢?下下次呢?我到現在才知道,我原來就是個會累及身邊所有對我好的人的禍害...”說着,竟轉身向門外走去,走着走着又加快了速度全力奔跑起來,只見一抹藍色急速的在山間跳躍着,不過須彌,便被山丘擋住了身影。
“青夏!”眉心緊蹙,見喚她不住,青琉便起身追了出去。
找了一會,卻到底是沒見着那抹藍色,青琉知她被結界所擋出不去這山谷,可也因着這結界,他感覺不到她的氣息,末了,苦笑一聲,青琉道:“出來罷,我們回漓族。”
沒得到回音,青琉也不着急,只接着道:“你若在不出來,我便自己去尋下一樣東西了。“
說完,眼尾掃見她從一旁樹後竄出,驀地朝自己撲了來,伸手抱住她毛茸茸的身子,一人一狐重重倒在地上,青琉道:“終于肯出來了?”
看見他那帶着笑意的眼睛,知道自己是上當了,青夏不由狠狠一口下去,咬在了他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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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口看似咬的狠了,其實牙抵在衣服上時,卻是怎麽也咬不下去,斜眼打量着青琉,見他亦只是若無其事的望着天空,似是知道自己不會咬下去一般。
于是,青夏惱了,嘴下松開也不是,不松又咬不下去,當下,
竟就這麽僵持了起來。
良久,還是青琉先開口:“卧紫珊瑚,彌封草葉,我的心血,三樣東西已經齊了,我們明日便回琉漓谷罷。”
青夏一言不發的松了嘴,走至一旁将頭蜷在腹下柔軟的皮毛裏,沉默着一動不動,青琉起身,走至她身旁俯□來,白皙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用着優雅的姿勢,将她的頭揪了出來,略有些濕潤的眸子登時映在了眼裏。
她不會哭!
這是一瞬間,青琉心中浮起的第一個念頭,她明明不會哭,此時一雙眼睛卻如同浸了水的墨玉,泛着濕潤的光澤,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盯得久了,又仿佛有些驚恐一般低下頭,用着極為細弱的聲音道:“虛無海..你怎麽能去那裏,那是虛無海啊...為什麽對我這麽好,我明明是個累及身邊人的禍害,若是以後...”話音突然停住,一雙眸子中又滿是委屈:“若是連你都能為我至此,為何她要将我丢了...”
“我漓族中人,盡是不容于三界的孽障,區區一個你又能連累出我什麽禍事,你是我養了幾百年的狐貍,費盡我那麽多心血,她們将你丢了是她們的事,至于我,是定然不會把你丢了的,我怎會去做那等吃虧的事。”說完,青琉未理會青夏眼中徒然冒出的奇異的光彩,将之一把扯了起來,一前一後回了木屋。
——
第二天,天明。
一聲暴怒的清脆女聲響起,聲震山谷,驚起飛鳥無數。
“青琉!!你究竟是受了多少傷!!!你居然還給我強撐到現在都不吭聲!!!!要不是我扒了你衣服你打算隐瞞到什麽時候?!!!”炸了毛的狐貍瞪圓雙眼,看着自己爪下做慵懶狀,試圖蒙混過關的人怒吼道。
饒有興味的微眯了雙眼,青琉慢條斯理道:“小雜毛,你趁我不備扒我衣服...是有什麽不良的企圖麽?”
青夏嘴角一抽,讪讪的挪開了壓在青琉胸口的爪子,她只是早晨醒來見身旁青琉睡得衣衫淩亂露出膚色如玉,幾縷墨發披散開來,散落至露出一側的精致鎖骨上,忍不住為美色所惑一時激動,撲上去扒了衣服欲進一步觀賞美色,誰知看見的卻是左胸淤青,肋下綁着繃帶,還有數不清的小傷。
想了一瞬,青夏正色道:“我不過是想看看你全身長什麽樣子,我見過的人之中,數你這張臉長得标致,以後我歷劫化形時總要有個模子來照着化形罷!”
豈料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青琉那本來滿帶揶揄的臉色瞬間變黑:“..你要化成我這樣?”
他說出這句話的語
氣陰寒,青夏聽着不由打了個激靈,忙道:“不會!你是你,我是我,我怎會照着你的樣子化形呢!”
青琉冷眼:“我是問,你化形時要選定什麽性別!”
青夏了悟,狐族雖出生時就有性別,但歷劫化形時還可以在選擇一次化男化女,也就是說,歷劫之後才算是有了準确的性別,但幾乎所有狐族都是出生時是什麽性別,歷劫之時選擇的還是這個性別的。
而且她從來沒想過化形時要化為男子,當下,青夏很随意的答道:“自然是化為女身了,做了幾百年的雌性,突然變成雄性狐貍,多別扭!”
聽她如此回答,青琉的臉色才算好了一點,随即又想起什麽似的,陰森森掃了青夏一眼:“标致?”青琉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張臉居然會被她稱為标致。
青夏汕笑:“措辭不當。”
被青夏強行要求着修養了十幾日之後,青琉的傷算是好的差不多了,于是青琉傷好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出谷去,抓了一名女子回來,将青夏放進那女子身體中,然後二人返回琉漓谷。
之後在琉漓谷裏的日子過得就平穩多了,每日修修煉,咬咬人,但青夏很滿足于這般的平淡,總比在外面時時刻刻擔心丢了小命要強罷!
那卧紫珊瑚和彌封草皆是劇毒,雖二毒放在一起毒性相克已經溫和許多,但以青夏現在還未歷劫的身體必然承受不住這麽猛烈的毒性,所以也就是說,必須要等到她歷劫之後這東西才能派上用場。
如此,漸漸過去了些年月,離青夏化形的日子越來越近。
而青夏的擔憂也漸漸多了起來,因青琉将谷中許多人都派了出去,說什麽過些日子回來時,梅清便是族長,最後,只留了一些死活不走的和無處走的人。
——
離她歷劫的日子愈近,青琉幾乎是寸步不離的看着青夏修煉。
青夏在青琉的視線裏硬着頭皮加緊修煉,後來,青琉竟是每日晚間出去尋找增加修為的靈藥讓青夏吃,青夏也不多說什麽,只是默默的吃下去,來增加渡劫成功的可能性。
最後,距離歷劫的日子大概只有七八天,或者只有三四天,更或許明日就會降下雷劫,青夏停止修煉,看着青琉皺眉不贊同的樣子笑道:“不過三五日的修煉,對歷劫沒什麽幫助的,說不準明日就是雷劫了...”
青琉嘆息:“也不知你化形之後會是個什麽樣子...”話音一轉,佯作郁卒狀道:“如果是個不甚如意的樣貌可怎麽好。”
青夏看着青琉,突然
問道:“我歷劫之時,會發生什麽事?”
青琉不語。
青夏見狀,道:“不說也可以,反正明日我便會知道。”
擡頭望向空中,青琉突然笑了,笑的本就惑人的面容明豔至極,甚至明豔的在不經意間帶了幾分淩厲狠絕,不知怎得,青夏見着他這個樣子突然想起一句話‘過猶不及,盛極而衰’雖知道不是用來形容容貌的,但一瞬間掠過腦海的就是這麽個念頭,想着,不由心中泛起點點驚懼,而後朝着青琉走去,躍上石床偎向青琉懷中,青琉本就是随意的卧在石床上的姿勢,見她偎過來就順手撫起了她柔軟的皮毛,良久,道:“再試着化一次形罷。”
青夏點頭,這三百多年裏,她的靈力已經增長至從前的一倍有餘,想必一般的剛化形的小妖都不會是她的對手了,但因為只顧着修煉,竟還沒試過現在能不能化形,當下,靈力随着意念變化,青琉只見懷中團子泛起微弱的藍光,不過須彌,身形竟當真有了變化,不過...怎麽是變小了?
等藍光褪下之後,青琉望一眼懷中,眼神幾近呆滞。
青夏見他神色,喜不自禁:“我感覺自己好像成功了。”
“嗯。”青琉答了一聲,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戳了戳,青夏頓時不滿:“不要戳我的臉!”話音落下,頓時又起:“不要戳我肚子!停手!!別戳了!!!”
青琉忍了許久,終是沒忍住,兩手抱起懷中胖嘟嘟的小娃兒舉至自己頭頂,眼中滿是笑意,見青夏抗議一般揮舞起白嫩嫩的鮮藕一般的小胳膊,小手試圖亮出指甲做攻擊狀 ,終于,清朗溫和的笑聲充斥在山洞中。
半響,裏面又傳出怒吼:“怎麽會是這個樣子!!”頓了頓,那聲音又嚷:“沒有衣服沒有衣服!!!”喊完後,一把揪起青琉的外衫裹在自己身上,青夏滿臉悲憤:“怎麽會是這樣!!!”
——
雖然經過昨晚的鬧劇,青琉看着她的眼中始終帶了一絲揶揄的笑意讓她很不滿,但青夏不得不說,從認識青琉,除去剛開始進谷青琉忙着布結界時有異樣神色,和那一次的變相安撫,這幾百年間青琉從來都是從容淡然的,不管是看到渾身遍布血跡的人來到琉漓谷還是外出有事。
可現在,青琉這幅樣子卻好像要有什麽大的劫難似的。
青琉魂飛魄散的那天,是青夏的劫,雷劫。
青夏哭着看着青琉,青琉似乎詫異了一下,接着笑着揶揄青夏:哭的樣子更醜了。
那
是青夏第一次哭。
從遇見青琉,到被抓住,青琉養了她九百多年,期間,她從來不知那些初入琉璃谷的人為何哭。
直到她一千歲,歷雷劫那天她才明了,也是那天,親眼見證着她的青琉,活了一千年對她最好的人,終于被她連累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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