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喬竹不适合你(捉蟲))
李莉的心跳的很快, 她咽了咽幹澀的喉嚨,說:“南桑,我和你爺爺, 以及澄澄的爸爸都覺得你和澄澄很般配, 那天的宴席雖然并不是真的訂婚宴, 但我們幾個長輩也的确有這個意思。”
徐南桑坐在黑暗裏,說:“所以你去見了喬竹, 勸她離開我,是嗎?”
李莉坐在茶幾的對面,說:“是喬竹告訴你的?”
徐南桑說:“我找人查了她的通訊賬單。”
李莉沉默幾秒, 說:“喬竹不适合你。”
“什麽人适合我?”徐南桑說:“你喜歡的人适合我是嗎?”
李莉眉頭緊蹙, 說:“南桑, 你怎麽能這麽和我說話?媽也是為了你。”
徐南桑笑了笑,說:“為了我, 把我當傻子一樣對待。”
李莉心裏一縮,說:“南桑,媽媽沒有。訂婚宴的消息不是我放出去的。”
徐南桑說:“你沒有對外解釋。”
李莉說:“因為我不想解釋, 我有意撮合你和澄澄,即便有些誤會,我認為無關緊要。”
徐南桑緩緩說:“……無關緊要……”。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壓抑着情緒,天太黑了, 遮住了徐南桑眼底的紅痕,他端起酒一飲而盡,站起來走了。
李莉望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輪廓, 從他身上忽然看見了徐南桑父親徐康則的影子, 是那樣的沉重沉默, 沉沉的壓在李莉的胸口,讓她窒息。
他一步一步走遠,就像那個男人一樣終于徹底的離開了她的世界。
李莉的胸腔顫抖,她又怒又慌,站起來,說:“你我都很清楚喬竹是什麽樣的人,她如果真的那麽愛你,就不會為了我的幾句話而離開你。我讓她在工作和你之間選擇,她放棄了你,南桑,是她放棄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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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桑的腳步頓住,他微微仰起頭望着天上黯淡的星宿,似乎想說什麽,最終卻什麽也沒有說。
喬竹第二天沒去會議室上班,電話也聯系不上,許江不以為意,楊牧晨自作主張要了酒店的備用房卡,和酒店負責人一起,強行進了房間。
聽見動靜,坐在沙發上的喬竹遲鈍的擡眼,她的臉不正常的紅,嘴唇蒼白沒有血色,見了他們,皺眉啞聲說:“……做什麽?”
楊牧晨說:“你沒事你不接電話?你不看看現在幾點了,我們以為你——”
他話音頓了一下,扭頭對酒店負責人說:“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你先出去吧,我同事沒事。”
酒店負責人點點頭,說有事可以随時叫他,然後離開了房間,并關上了房門。
喬竹按着頭,慢吞吞的從沙發墊子下摸出手機,這才發現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她握着手機,陷在沙發裏,用力閉了閉眼,啞聲說:“抱歉,我不太舒服,等會兒我會給許江總請假,你先出去吧。”
“喬竹”,楊牧晨走到單人沙發前,單膝蹲下來,打量她,說:“你在這裏坐了一晚上?”
喬竹嗓子很疼,頭也暈,沒心思應付他,正想讓他趕緊走,忽然感覺一只手貼上了她的額頭。
喬竹吓了一跳,反應遲鈍的往後靠,楊牧晨按住她的肩膀,說:“別動,你的頭很熱,你在發燒。”
喬竹後知後覺,喃喃說:“怪不得我頭好暈。”
楊牧晨無奈,沒想到這樣一個女孩也能為了男人這般失魂落魄。
“你需要吃藥。”楊牧晨說。
喬竹軟綿綿的靠在沙發上,閉着眼,淩亂的發絲耷拉在她的臉上,她有氣無力的說:“我知道了謝謝,一會兒我會吃的。”
楊牧晨叫她這幅樣子,只好拿出手機給酒店打了個電話,讓人送來了退燒藥。
他在房間裏找了個杯子,接了水,拿着藥走過去,蹲下來,說:“別一會兒了,現在就吃。”
喬竹伸手接藥,端着水杯抿了一口潤喉,正要把藥放進嘴裏,突然想到什麽,及時的住了手,心有餘悸的盯着白色的的藥片。
“怎麽不吃?”楊牧晨笑着說,“怕苦?吃了我獎勵你一顆糖。”
喬竹搖搖頭,握緊小藥片,說:“你先走吧,我一會再吃。”
楊牧晨凝視着她,笑容一點點褪去,說:“喬竹,至于為了一個男人尋死覓活嗎,你現在就算病死,也沒有用的。”
喬竹知道他是誤會了,自己不吃藥是因為孕婦不能随便吃西藥的,很多藥都是孕婦忌用。
喬竹忍着頭疼和寒顫慢慢解釋說:“我沒有打算病死,我不吃藥是打算去醫院讓醫生診斷一下。”
喬竹把退燒藥和水放到茶幾上,按着沙發扶手站起來,她勉強站穩身體,沖楊牧晨虛弱的笑了一下,剛走一步,腳下一軟朝一邊栽去。
楊牧晨眼疾手快的摟住她,低頭看喬竹緊緊閉着眼睛,狀态非常不好,他彎腰将人橫抱起來,大步走出了房間。
車子在街道上疾馳,楊牧晨深深看她一眼,用力踩下了油門。
喬竹是在被送往急診室的時候醒的,眼前人來人往模模糊糊,她高燒驚厥,渾身發疼,努力擡手抓住一道黑影,喘着氣,咬牙說:“告訴醫生,我懷孕了……不能給我……給我亂用藥……”
楊牧晨吃驚的望着昏迷的喬竹,愣在原地,一時不知該做什麽。
一旁的醫生聽到喬竹的話,連忙對協助急救的護士交代,說:“是孕婦,去通知婦産科!藥先停下,注意不要按壓病人腹部!”
醫生和護士利索的将喬竹推進急救室,楊牧晨被攔在外面,他怔怔的看着緊閉的門,懊惱的捶了捶自己的腦袋。
喬竹醒來的時候是被吓醒的,她剛有意識就立刻去摸自己的肚子,有人哎了一聲,拉下她正輸液的那只手,說:“別動,小心跑針。”
喬竹摸到鼓鼓的小肚子的同時睜開了眼,肚子還在,她微微松了一口氣。
楊牧晨說:“這會兒知道怕了?”
喬竹擡眼,虛弱的說:“怎麽又是你。”
楊牧晨削着蘋果皮,說:“你能不能不要每次看見我都是這句話?”
喬竹知道這次的事全要多謝他,唇瓣動了動,說:“謝謝楊少,改天我請你吃飯。”
楊牧晨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喬竹,又将床頭升高,讓她能靠在上面。
喬竹的确餓了,捧着蘋果小口小口的啃。
楊牧晨睨着她,說:“你沒告訴我姑姑你懷孕的事吧。”
喬竹垂下眼,不說話。
楊牧晨仔細觀察她,突然想到什麽,聲音微微拔高,說:“南桑哥該不會也不知道吧?!”
喬竹皺皺眉,說:“你小點聲。”
楊牧晨的眼睛睜圓,想到更驚奇的地方,說:“你這孩子該不會不是徐南桑的吧?”
喬竹:“……”
喬竹瞪他一眼,說:“小點聲行不行,楊少也是見過世面的人,至于這麽大驚小怪嗎。”
楊牧晨說:“至于,太至于了,我想不通你為什麽要瞞着。”
喬竹吃蘋果的速度慢了下來,她低頭看着雪白被子下微微鼓起的幅度,說:“這是我的寶寶,不是我嫁給徐家的工具,我一直都清楚的知道徐家是不會接受我的,而且南桑他……我對他……”
喬竹露出個苦笑,說:“其實我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很短,大概只有幾個月,我對自己沒有把握,我不知道他能為我做到什麽地步,我不敢賭。”
她用一根手指将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後,歪頭看向楊牧晨,說:“要是賭輸了,徐家不接受我,也不接受我的寶寶,我該怎麽辦?與其這樣,索性一開始就不要被知道的好,只有這樣,我才能順利生下寶寶,不被打擾的養育它長大成人。”
楊牧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好又削起蘋果。
喬竹吃完蘋果,用紙巾擦着手指,神情有幾分落寞,說:“事實證明,我沒做錯,不是嗎,他很快就恢複了自己的生活。”
楊牧晨想起徐南桑和姚若澄訂婚的事,不知道該怎麽評價,只好繼續削蘋果。
喬竹看着他手裏光溜溜的蘋果,伸手要了過來繼續吃。
楊牧晨手裏空空,心裏也空空,為了彌補空空的心和手,他又要去拿蘋果削。
喬竹已經退燒了,身上也有了力氣,見楊牧晨不住的削蘋果,就心裏暗暗記住,将來報答他的時候可以給人家買一大兜蘋果。
“楊少”,喬竹叫了一聲他,楊牧晨正在削第三個蘋果,嗯了一聲。
喬竹說:“能不能拜托你幫我保守秘密?”
楊牧晨猶豫了幾秒,說:孩子在你的肚子裏,你最有決定權,我尊重你的選擇。”
喬竹便放心了,病過一場後,‘男人’也就這麽一回事,她現在最重要的是孩子。
楊牧晨削着蘋果,暗中望着喬竹,她的眉眼帶笑,眸中反射着午後的陽光,蒼白的嘴唇染上蘋果香甜的汁水,似乎也變得紅潤香甜起來。
楊牧晨的心中升起一種相見恨晚的遺憾,要是再早點,再早點,就好了。
喬竹的高燒退了以後整個人又精神起來,醫生給她抽血化驗,化驗結果除了白細胞偏高之外,其他指标是正常的。
白細胞高是有炎症,只要在可控範圍之內,就沒有什麽問題。雖然科學的說,生病了要吃藥,但作為孕婦,當媽媽總想讓自己的小寶寶萬無一失,所以藥能不吃還是不吃的好。
楊牧晨追着醫生問她高燒的原因,醫生說有可能是壓力太大,勞累過度,最好多休息幾天。
喬竹不想待在醫院,醫生見她體征良好,就沒讓她辦理住院,輸完液以後就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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