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一夜……情

果然睡不着。

黑暗中,Coco閉着雙眼一遍遍地對自己催眠。

床似乎輕微動了一下,Coco反射性地向後縮去,半邊身子幾乎懸空。

Wood只是翻了個身,接着再無動靜。

Coco屏息凝神片刻,偷偷睜開雙眼,她有三百度的近視,黑暗中根本看不清躺在身旁的人是否已經入睡。

雨還在下,不知道那場盛宴有沒有結束,每次周年慶都讓Coco聯想到中世紀的貴族舞會,花枝招展的貴婦人明目張膽地與地下情人跳着華爾茲,衣冠楚楚的紳士锲而不舍地追求着潑辣刁蠻的千金小姐。

人生百态,猶如精彩好戲,傾情上演。

而此時此刻,一切閑雜人等都已退離,剩下的,是她自己的戲份。

Coco緩緩地撐起上半身,手掌壓在柔軟的床墊上,不可避免地發出下陷的輕響。

一定是剛才在舞會上喝的紅酒開始作用了,Coco只覺得頭腦發熱,思維混亂,再壓不住心底蠢蠢欲動的渴望。

離得近了便模糊地看到了她俊秀的臉容,恬靜的睡顏,柔和的五官,美好得讓人沉醉。

酒店的一次性沐浴露用在她身上奇異地芳香,Coco說不清出于什麽心态,竟輕輕地在她的唇上舔了一下。

只是一下,Wood卻訝異地睜開了眼睛。

Coco與她在黑暗中靜靜地對視片刻,然後低聲說道:“我會給你錢,你今晚……乖乖聽我的。”

Wood下意識地看了看窗外,沒有圓月,小兔子何來變身的能源?

Coco還在等待她的回答,Wood震驚過後卻只雲淡風輕地笑笑,伸手擰亮了床頭燈,小兔子便受驚般縮回床的另一邊,警惕不安地瞪着她。

真懷疑剛才是不是幻聽,小兔子居然說出了那樣的話。

Wood不動聲色地說:“好啊,我乖乖聽話,你想對我做什麽就做吧。”

前提是,你知道怎麽做嗎?

Coco呆了好一會兒才消化掉Wood的話,她咬着下唇,清秀的臉由白轉紅,一直紅到耳根,最後像是終于鼓起勇氣,慢慢地挪到她身邊。

“你……你不要盯着我看。”Coco攥緊床單,空調的溫度高低适宜,但她卻感到額頭不斷冒汗。

Wood好整以暇地問:“那你要不要蒙上我的眼睛?”

Coco低下頭,聲音微顫地道:“用、用毛巾可以嗎?”

Wood本來只是一句調笑的話,沒想到Coco竟然當真,馬上到浴室裏找了條薄薄的毛巾來蒙住了她的眼。

毛巾被折了三層,完全不透光,在确定了Wood果真看不見東西後,Coco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Wood不開口,Coco也不說話,房間內只剩餘朦胧的沙沙聲,夜雨細密,在Wood聽來便如同蠶蟲大口大口地吞食桑葉,饑渴,貪婪。

“你……不要動,我會先解開你的浴袍。”

“早知道你要解開,我洗完澡就該直接出來。”沒有語調起伏的語句,Coco聽不出Wood有沒有在生氣。

酒店的浴袍完全模仿日本和服的樣式,兩邊疊在一起,然後綁根腰帶固定,随便一扯就解開了。

Coco笨手笨腳地摸索了半天,終于将那蝴蝶結弄開。

昏暗的燈光下,Wood的肌膚偏小麥色,細膩而柔軟。

Coco湊過去嗅嗅舔舔,像小孩子對待一只大布丁,舍不得吃又放不開手。

許是被弄得有點癢,Wood禁不住笑着扭動了一下身體。Coco盯着她紅潤的薄唇半晌,猛地印下去,力度把握得不夠好,撞得兩人的牙齒都痛。

Wood認準Coco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會,放心地任她擺布折騰,一時像小狗一樣舔她的臉,一時又試探性地輕咬她的鎖骨,動作生硬又笨拙,不惹人讨厭,反倒十分可愛。

雨聲漸漸小了,除了空調發出的微細聲音外,再聽不見其他聲響。Wood有點犯困,忍住了打呵欠的沖動,開口問道:“淩晨了吧?”

“嗯。”得到的是一聲低低的回應。

“你不打算睡覺嗎?”

“再……等一下。”

Wood不明白Coco的舉動有何意義,唯一可以感受到的,是Coco在做這些事時帶着深深的迷戀。

她是喜歡做那種事,還是喜歡自己……?

“本以為你手腳不靈活,沒想到跳舞跳得挺好的。”Wood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在此時說這番話,她沒有想去印證什麽,只是想到了便順口說出來,但在Coco聽來,卻別具含義。

“……你看到了?”Coco登時心虛起來,仿佛被抓(咳咳)奸在床。

“宴會廳擺有食物,我來的時候沒吃晚飯,就随便吃了點。本想吃飽了就找你的,但看見有帥哥請你跳舞,就沒有打擾。”

“我和他……沒有什麽。”

“嗯。”

如果Wood出言責難或繼續追問,Coco便可以詳細地解釋清楚,但Wood卻滿不在乎的樣子,仿佛Coco和其他人發生什麽事情都與她無關。

被蒙住雙眼的Wood看不到Coco委屈難過的模樣,她咬着下唇将頭埋到Wood的胸前,壓抑着想哭的沖動。

“我想睡覺了。”Wood說。

“請再等一下。”

接下來,Wood感到了不對勁,Coco的動作已不似先前那般溫柔,而是急切地粗暴地揉捏,甚至啃咬。

“等等……”

Coco沒有聽她說話,将她的雙手舉到頭頂,然後用浴袍的帶子綁緊,系的是死結,越是掙紮越是結實,帶子甚至勒進皮膚裏。

Wood曲起膝蓋重重地頂在Coco的小腹上,Coco吃痛地低叫一聲,倒在床上卷縮着身體“嘶嘶”抽氣。

“放開我。”Wood無意傷害這只不知道吃錯什麽藥的小兔子,口氣并沒有太過嚴厲。

“我……我會給你錢。”Coco忍着痛艱難地道。

Wood冷笑一聲:“你以為有錢就了不起?”

“……那你還想要什麽?我……我都可以給你。”

Wood沒再說話,Coco以為她默許了,捂着依舊疼痛的小腹緩緩直起身子,低聲說道:“我可以幫你在公司安排一個職位,你是學藝術的,可以做策劃……”

Wood還是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周身散發出來的寒漠氣息讓Coco一時間不敢靠近。

來電鈴聲在這時響起,是Coco放在電腦邊的手機在震動,她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下了床跌跌撞撞地跑去接。

“啊……媽媽……”

“是的,我、我頭痛,不舒服,所以要了個房間休息……”

“不、不用歐總送我,我今晚不回家……”

“大概是感冒,我吃了藥,困得很……”

“嗯,你不用擔心,我睡一覺就好了,你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嗯,拜拜。”

Wood在一邊聽着小兔子對董事長扯謊,一開始還結結巴巴,期期艾艾,但說到最後,卻通順流利。

挂斷電話後,房間便又安靜得詭異。

“你想做什麽還不繼續?天都要亮了。”Wood嘲諷地笑笑。

Coco低下頭,沒有回應也沒有動作,良久才發出一聲壓抑的嗚咽,淚水一滴滴地滑落臉頰。

Wood側耳聽了一會兒,很是無言地放松了身體,動了動被綁得死緊的雙手,在心底嘆息:我才是那個應該哭的人好不好。

Coco在接完董事長的電話後才逐漸清醒過來,慢慢意識到剛才竟做了那麽不得了的事情,不禁連想死的心都有。

怎麽會有那樣的舉動?以後她要怎麽面對她?

有什麽物件被無情地打碎,破壞,無法修複,不能重來……Coco覺得某樣珍貴無比的東西,在尚未得到時,已經失去。

她哭得肝腸寸斷,Wood卻慢慢地睡着了,白天要上八小時班,晚上還被折騰了半宿,早就疲乏不堪。

Coco哭到全身脫力,觀察了半天床那邊的動靜,發現沒有動靜,才敢輕手輕腳地爬上去,小心翼翼地替Wood解開手上的衣帶,還有蒙着眼睛的毛巾。

Wood睡得很熟,長長的睫毛覆蓋不了眼睑下那輪淺青色的眼圈,她心疼地吻了吻她的眼角,小心地挨到她身邊,嗅着她清淡的氣息心滿意足地閉上雙眼。

當清晨的第一道曙光透過明淨的窗子射到床上時,Coco先清醒過來。她認床,盡管到後來真的累了也沒能安穩入睡。

皺褶的衣帶和毛巾仿佛罪證一樣映進眼簾,Coco連忙将它們塞到枕頭底下藏起來。然而Wood的身體仍無遮無掩,完完全全地暴露在明亮的光線下,同樣昭顯罪惡。

Coco才剛替她蓋好被子,她卻倏然睜開雙眼,吓得Coco差點坐不穩掉到床下。

“早、早安。”

“嗯。”Wood剛睡醒,腦袋未見清明,揉揉惺忪睡眼發了陣呆,才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

擡眼便看見Coco那雙紅腫未消的眼睛,也不知道她哭了多久,真個成了名符其實的小兔子。

各自穿回昨晚的衣服,彼此間難免尴尬,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氣氛帶了點僵滞。

Coco看見Wood的兩只手腕仍留着青淤的勒痕,想到她那麽喜歡畫畫,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筋骨,不由得痛恨起自己來。

“對不起。”

“嗯?”Wood轉過頭看她。

Coco打開自己的手袋,從裏面掏出錢夾,将所有現金遞到Wood的面前。

“如果不夠的話,下次我再補上。”

Wood沒說什麽,面無表情地接過鈔票,放進自己口袋。

“策劃部的職位我會盡快安排,大概這個禮拜就可以上班,我會打電話通知你。”

Wood怪異地看她一眼,眼神摻雜了一些讓Coco不安的情緒。

兩人離開房間一同乘電梯到大堂,走出酒店後Coco特意為Wood叫了計程車。

“你、你等我電話。”臨別時,Coco俯身對着車裏的Wood再三叮囑,語氣近乎哀求。

Wood懶懶地靠在椅背上,恍若未聞。

“Wood,你一定等我電話……”

直到車子發動引擎,Wood才神色冷淡地轉頭看了Coco一眼。果然,小兔子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車子平穩地駛離豪庭酒店,Wood知道Coco一直站在那裏看着她離開,甚至她已經離開了她的視線,她也一直站在那裏。

“師傅,放些音樂來聽聽吧。”

“好嘞。”

一首很舊的老歌,記不起名字,旋律卻是熟悉的。

彷佛愛情随時可能出現,彷佛每張臉孔都很順眼,彷佛每個人有兩個童年,彷佛做甚麽說甚麽心甘情願,我們只是路人甲乙丙丁,在這個花花世界集體游戲……

Wood拿起手機,調出那幾張準備用來做屏保的相片,一一删除。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