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3.0 (1)

溫詩侶察覺到陳知确的神色有些異樣,關心地問道:“是不是太熱了?臉怎麽這麽紅?要不要拿個小電扇過來吹吹風?”

陳知确:看吧,學長果然好愛他,竟然連這麽小的細節都能發現,而且還這麽關心他。

“……不用了,我馬上就吃完了,該去上課了。”

陳知确悶頭幹飯,溫詩侶聽了也沒有多說什麽,繼續将面前剩下的一點食物吃完。

在溫詩侶吃飯的時候,陳知确無法自拔地拿眼睛繼續偷瞄溫詩侶,從桌子上兩只修長漂亮的手,往上滑過他白皙細瘦的手臂,到了纖細的脖子和線條優美的下颚,然後是粉嫩誘人的嘴唇和挺翹精致的小鼻子,最後落到了那兩片小扇子般濃密纖長的睫毛上。

即使陳知确是個直男,也不得不承認,學長長得是真的好看,一舉一動都像畫一樣,五官也漂亮得像畫中人,好看到連他這個直男都有點心跳加速了。

然而,看着看着,陳知确就忽然發現……

“學長,你的眼睛底下是不是有黑眼圈?”

“啊,有嗎?”溫詩侶條件反射地用手指碰了碰眼睛,有點不太好意思地往旁邊撇了一下臉,“可能是因為這段時間工作太累,沒休息好吧。”

陳知确頓時就沒心思臆想了,轉而關心起溫詩侶來:“學長,工作永遠都是做不完的,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要是生病了,反而會效率低下,更加耽誤工作,同時還把身體搞垮了,這樣就得不償失了。”

說着,陳知确頓了頓,呲着牙齒,撓了撓頭說:“對不起啊學長,我不小心說得有點多,我不是在故意說教,我其實是想關心你,希望你別嫌棄我。”

溫詩侶心裏暖暖的,同時又被陳知确的直言直語逗得有點好笑,朝陳知确溫柔地彎了彎眼睛:“放心,你的心意我都明白的,怎麽會嫌棄你呢?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陳知确說:“要不然,學長你以後還是不要做早餐了,這點時間還不如多睡幾分鐘的覺,養養身體,做早餐的時間還不如去食堂買早餐的時間少,如果在樓下就去買包子籠包,花的時間還能更少,能睡更多覺了,我們每天出門的時候可以一起下去買,我對吃食沒什麽講究的,真的。”

溫詩侶雖然心裏感動,但是他沒辦法告訴陳知确,這些早餐是他要帶給他實驗室的韓師兄吃的,便只含糊地說:“沒關系,這些早餐也不是很麻煩,也就幾分鐘的事情,況且不是還有你幫我洗盤子嗎?也給我節省了很多時間,我還是比較喜歡自己做早餐吃。”

陳知确:看吧,學長果然好愛他,寧願早上不睡覺,也要堅持早起幫他做早餐。

陳知确心裏感動得不行,但是他目前還沒跟學長把話挑開,沒辦法直接跟學長說“你不要每天早上專門起來給我做早餐了,你還是多睡一會兒吧”,只能将這件事情默默放在心上,想着之後有機會再多勸勸。

……

可能是因為不久前剛剛明白了學長對自己的心意,也可能是因為今天早上那頓早餐太刺激了,當天晚上陳知确睡覺的時候,就夢到了更刺激的事情。

夢裏的場景算是把他白天的臆想幻化成了更清晰的畫面。

就像他白天想象的那樣,背景仍然是他們寝室的餐桌,只不過學長再沒有端正地坐在他的對面,而是跪在了他的面前,然後吃……吃……

陳知确猛地睜開眼睛,額頭背後滿是濕淋淋的汗水。

接着,他感受到了身體的異常,這下臉也刷地紅了個徹底。

陳知确仰着腦袋像狗狗一樣悶悶地嗷了一聲,然後翻過身,擺爛一般地将身體和臉一起埋在了被子裏。

果然還是被學長成功gay到了,不然他一個直男,怎麽會做那樣的夢?!

學長真是……他也太厲害了吧!

……

陳知确心想,不能再放任事态嚴重下去了,雖然他暫時對自己的定力十分有自信,但是萬一呢?

萬一他終于忍受不了學長的美□□**惑,不小心對學長做出了什麽無法挽回的事情,到時候被傷害的還是學長。

畢竟他可是直男啊!他注定是無法回應學長的情感的!

然而陳知确才剛下定了決心,第二天下午就接到了溫詩侶實驗室的電話,說是溫詩侶在實驗室裏暈倒了,因為實驗室裏人手抽不開,就在經過溫詩侶的同意後,給陳知确打來了電話。

幸好那是陳知确剛下課,成功接到了電話,得知消息之後,他立刻背着書包去教學樓下面掃了一輛車,出發去實驗室,路上還給下節課的老師發了一條消息請假。

等陳知确匆忙到達實驗室的時候,溫詩侶已經被扶到了座位上休息,而實驗室裏只有兩位學姐在,她們手裏也都還有很急切的工作要完成,也難怪照顧不過來。

一位師姐給陳知确遞了兩張衛生紙擦汗,朝陳知确簡單地概括了一下剛才的事情經過:“剛才我們在顯微鏡房裏看标本,出來就發現溫師兄暈倒他的實驗臺前面,差點把我們給吓死了,我們把溫師兄扶到座位上坐着,發現溫師兄似乎有點發燒。

“這實驗肯定是不可能進行下去了,但是實驗室裏的其他人都跟着韓師兄去校外的實驗基地裏給教授幫忙去了,人手不太夠,讓溫師兄就這麽一個人就這麽離開我們也不放心,所以在跟溫師兄說了一聲之後,就把你給喊過來了,你看看能不能把溫師兄先送到校醫院去看看。”

在學姐說話的時候,陳知确用手掌試了一下溫詩侶額頭上的溫度,一片驚人的滾燙,再看看溫詩侶被燒得通紅的臉和迷離的眼神,好像一只迷茫的小動物般難受得縮在椅子裏,陳知确心立刻揪了揪,立刻做下決定:“好,我現在就把學長帶去校醫院,麻煩兩位學姐幫我将學長挪到我背後,我背他下去。”

“好。”兩位學姐立刻過來幫忙,然而溫詩侶四肢軟趴趴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即使勉強靠在了陳知确的背上,等到需要走動的時候,也很輕易地就從陳知确的背後滑了下來,就是連陳知确的脖子都摟不住。

兩位學姐頓時擔憂地說:“這下可怎麽辦啊……”

“沒關系,我抱他下去。”陳知确話音落下,便在兩位學姐驚訝的目光下将溫詩侶打橫抱了起來。

溫詩侶有點迷糊地睜開眼睛,嘴裏本能地呢喃了一聲:“師兄呢?”

跟在他倆身邊的一位學姐連忙說:“師兄他現在不在實驗室,今天上午教授讓師兄帶着實驗室裏的其他師兄師姐們去校外的實驗基地裏給他幫忙去了,溫師兄你不記得了嗎?”

“實驗基地?”溫詩侶混沌的大腦緩慢地轉運了一下,隐隐約約記起來,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兒,便點了點頭,重新靠回了陳知确的懷裏,朝陳知确聲音沙啞地說,“學弟,不好意思,這次需要麻煩你了。”

陳知确心裏有點不痛快,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幹嘛還要說謝謝,好像他倆多生分似的,他不禁有點悶悶地說:“沒關系的,一點都不麻煩,學長你生病了就不要再說話了,我現在帶你去校醫院看病。”

溫詩侶也感覺自己難受得厲害,好像只是說一句話,就要費盡他全身的力氣似的,便也沒再做聲,在陳知确的懷裏緩緩閉上了眼睛。

當初做俯卧撐的時候,溫詩侶就已經體驗過小學弟的力氣有多大了,而且那時候小學弟的背脊是那麽寬闊,每一次的起伏都十分平穩,給足了背上之人安全感,今天這回體驗,溫詩侶只覺得小學弟的胸膛也同樣這麽寬闊、溫暖,讓人情不自禁地放下心來。

兩位學姐将陳知确和溫詩侶一路送到了電梯口,幫他倆按下了電梯。

在進電梯的前一刻,陳知确還聽到兩位學姐在說話。

“溫師兄可真關心韓師兄啊,都生病了還惦記着韓師兄去了哪裏。”

“是啊,我早就知道,溫師兄就是一個面冷心熱的人,他也只是看起來比較高冷罷了,實際上對實驗室裏的每一個人都很關心的。”

頓了頓,她又補充:“不過最關心的當然還是韓師兄了。”

電梯便在這最後一句話中慢慢地關上了門。

陳知确的心裏莫名地憋悶,忍不住地腹诽道:你們是沒有見過學長平時都是怎麽關心我的,才會覺得學長好像很關心那個韓師兄似的。

等到了樓下之後,陳知确又用手機掃了一輛電動車,讓學長坐在後面抱緊自己的腰,将學長送到了校醫院。

過後看了病之後,說是在實驗室裏吹多了空調,加上精神勞累,睡眠不足,免疫力下降,一下子就中招了。

幸好還沒有嚴重到需要打針的地步,醫生給開了點藥之後,囑咐回去多喝熱水,按時吃藥,好好睡一覺很快就能好。

陳知确認真聽完,松了一口氣,拿上藥之後,這才騎車送學長回宿舍。

車輛是不允許進入寝室樓的,陳知确先下車跟門衛說了一聲,就說自己的朋友生病了,沒辦法走路,想把車開到宿舍樓下去。

門衛還是很通情達理的,看溫詩侶确實不舒服,也沒多說什麽,就放他們進去了。

陳知确騎着車将溫詩侶直接送到了寝室樓下,把車随便停在樓下後,重新将溫詩侶抱了起來,往樓上走。

剛才實驗樓裏并沒有很多人,再加上兩人當時很快進了電梯,溫詩侶也就沒什麽感覺,現在回到宿舍,不斷有人在宿舍樓上上下下,經過陳知确和溫詩侶的時候,都會好奇地打量他倆。

溫詩侶有點羞赧,輕輕拍了拍陳知确的手臂,小聲說:“能不能放我下來,讓我自己走啊?”

沒想到平日裏乖巧聽話的小學弟此時卻完全不顧溫詩侶的意願,仍然抱緊懷裏的溫詩侶,大步向樓上走,嗓音溫柔卻不容置喙地說:“學長,你再忍耐一下,我們很快就到家了,我們家可是在八樓呢,你自己走不上去的,就讓我抱着你,好不好?”

“……嗯。”溫詩侶被小學弟的聲音臊得滿臉通紅,悶悶地應了一聲。

他也知道自己有點逞強了,索性把眼睛閉上,只要看不見就當沒發生。

陳知确大氣不喘地将溫詩侶一路抱回了宿舍。

等到了屋門口,溫詩侶說什麽也要下來自己走,這次陳知确沒再堅持,順從地将溫詩侶放了下來,然後扶着他進了房間,躺在了床上。

陳知确用飲水機倒了點熱水,照顧着溫詩侶把藥吃了,然後便拿着手機作勢出門。

溫詩侶看見陳知确要走,條件反射地叫住了他:“你要去哪裏?”

話脫出口後,溫詩侶的臉不禁微微一羞。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現在生了病的他連心靈都變得脆弱了起來,确實很需要一個人在旁邊陪伴,而小學弟就是他現在能抓到手的唯一一個人,他不希望小學弟現在離開。

陳知确愣了愣,然後走過去,單膝跪在了溫詩侶的床前,撫了撫溫詩侶的被子,溫聲解釋道:“剛才騎回來的電動車還在樓下呢,宿舍樓裏是不能随便停車的,我必須把車送出去才行,學長你放心,在你睡着之前我肯定不會離開你的,你在這裏安心躺着,我下去一下很快就回來,好不好?”

溫詩侶的臉不僅更紅了,不過就是生了一場病而已,怎麽感覺連心智年齡都變小了,竟然還會纏着不讓人走了。

而且小學弟這是什麽語氣?怎麽跟哄小孩子似的。

母胎單身二十多年的溫詩侶不懂,這種說話的語氣不僅可以用來哄小孩,其實還可以用來哄老婆……

“那你快去吧。”溫詩侶把嘴巴埋在被子,睫毛因害臊而微微顫了顫。

陳知确好像被什麽超級萌物猛地擊中了心髒,輕輕倒吸一口氣,喉結滾動地說:“那我走了,學長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來。”

溫詩侶閉着眼睛點頭,感覺眼前的陰影離開,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宿舍的大門被打開又關上,整個宿舍都陷入了寂靜,溫詩侶才悄悄地睜開眼睛,擡起腦袋朝屋外看了一眼,然後長長地舒出一口氣,重新躺了回去。

等陳知确放完車上來之後,他意外地發現學長已經閉着眼睛睡着了。

陳知确也不知是放心還是失望,走進溫詩侶的房間,幫他将被子掩好,窗簾拉上,然後輕輕地關上房門,緩慢地退了出去。

他心想,這麽一來,他原本計劃的想要向學長攤牌的事情只能往後延期一段時間了。

畢竟現在學長生病了,他總不能雪上加霜,在這種時候拒絕學長,在別人身體最虛弱的時候還給別人的心靈加上沉重一擊。

至少……至少也得等學長定好了之後再思考攤牌的事情。

這麽想着,陳知确的心裏莫名松了一口氣。

他覺得,一定是因為暫時不用面對學長的心意被戳破時的尴尬場面,所以在确定現在不需要攤牌時,他的心情才會放松下來。

這個時間點下午已經沒課了,陳知确便找同班同學要了今天上課的內容,在自己的房間自學了一下。

等到快天黑的時候,陳知确感覺有點餓了,就出去吃了點東西,順便幫學長帶回來了一碗熱騰騰的粥。

算了算時間,心想着睡到這個時候學長應該也差不多該醒了,便端着粥,輕手輕腳地進了學長的房間。

陳知确沒有馬上開燈,而是先将手裏的粥放到桌子上,打開了桌子上的一盞臺燈,将燈光調到最暗,然後才小心翼翼地走到學長的床邊,單膝跪在地上湊近去看學長的臉。

他的本意其實是想叫醒學長的,但是當他一看到學長那張乖巧地閉着眼睛安穩的睡顏時,陳知确幾乎瞬間就忘記了自己過來的目的。

他還從來沒有這樣近距離地觀察過學長的臉,曾經距離學長最近的一次,還是在電影院裏。

但是電影院畢竟是公共場合,而且學長當時是清醒的,他到底沒膽子一直盯着學長看,不過僅僅是驚鴻的幾瞥,也足夠令他心跳漏拍。

而現在,他終于能夠唱到光明肆無忌憚地欣賞學長的美顏了,而且還是睡着的小美人呢,多難得啊,論壇上那些舔顏的肯定從來都沒有見過睡着的學長是什麽模樣。

悄悄的,陳知确伸出一根手指,隔空點了點學長的鼻尖。

他看到自己手指的影子落在了學長的鼻尖上,好像真的碰到了一樣。

陳知确嘴角歡喜地翹了翹,像是找到了什麽有趣的玩具的小孩,繼續緩慢地挪動起手指來。

往上,摸了摸學長纖長的眼睫毛和光潔的額頭,往下,順着學長睡得粉撲撲的誘人臉頰滑過,最後來的學長那雙曾經無數次吸引過他注意力的輕薄優美的嘴唇。

不知怎麽,陳知确咽了一口口水。

如果陳知确擁有上帝視角,他就能夠看到,自己望着溫詩侶的眼神到底有多麽癡漢和露骨,就好像現在躺在床上的不是他本應該尊敬的學長,而是一塊美味至極的點心一般。

忽地,溫詩侶的眉頭皺了皺,陳知确心一驚,以為學長這是要醒了,連忙退回到了安全距離。

也是這時陳知确才發現,剛才他離學長到底有多麽近。

然而學長并沒有馬上醒來,而是皺着眉頭,微微蠕動着嘴巴,好像正在做着什麽夢似的。

陳知确這時就發現自己聽力強大的好處了,都不需要他靠近,即使學長發出的聲音微如蚊蚋,他依然能夠清晰的聽清楚學長發出的每一絲音調。

“師……師……”

詩?

是詩侶的詩嗎?

陳知确懵了懵,學長為什麽要在夢裏喊自己的名字?

不對,大膽點猜,也許學長真正想喊的不是詩,而是他陳知确的知呢?

陳知确一想到學長會在生病的夢裏夢到自己并呼喚自己的名字這個可能,就感覺自己激動得無法自拔。

不行,學長的名字都喊錯了,他得糾正學長才行,不然學長肯定連做夢都做不好。

陳知确舔了一下嘴唇,小心翼翼地湊到到學長的耳邊,臭不要臉地輕聲誘哄道:“不是詩,是知。”

“師……”

“不是詩,是知。”

溫詩侶沉默了片刻,在夢裏發出了一聲疑惑的語調:“……知?”

“嗯嗯,是知,要喊知确哦。”

話說出口後,陳知确不免微微地羞恥了一下。

誘哄生病睡着的學長在夢裏喊自己的小名什麽的,也太不要臉了叭!

該打!

陳知确心裏的小人兒啪啪打了自己的臉兩下,然後陳知确就繼續兩只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學長的嘴唇,滿臉期待地繼續哄騙道:“要喊知确哦。”

溫詩侶再次陷入了沉默,這次過了更久的時間,才不确定地重複了一遍:“……知确?”

陳知确把下巴點成了打樁機:“嗯嗯嗯嗯,知确!就是知确哦!”

溫詩侶的眉頭再次擰了擰,似乎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但是睡着的他哪裏知道外界正在發生什麽,糾結兩秒,最終還是乖乖地喊道:“知确。”

biu~!

陳知确的心髒瞬間被擊中。

他捂着心口,身子晃了晃,差點就要受不了地倒下去。

啊啊啊啊啊,睡着的學長實在是太可愛了叭!

陳知确需要用力地捂住嘴,才能将即将脫口而出的嗷嗷叫憋回去,萌得恨不得滿地亂爬。

顯然沉迷于學長無法自拔的陳知确已經徹底忘記了,他過來的目的就是喊學長起來吃晚飯……

陳知确手舞足蹈的影子落在溫詩侶的臉上,惹得溫詩侶微微皺了皺眉。

就在這時,溫詩侶忽然從被子裏伸出了一只手,修長的手指在空中無力地抓抓握握,卻只能握住一團空氣,嘴唇也委屈地抿了起來,有點可愛,又有點可憐的樣子。

陳知确被萌得心髒亂顫,連忙屏住呼吸,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碰了一下溫詩侶的手。

然後,不出意外地,陳知确的手指被溫詩侶緊緊地握住了。

陳知确被萌得幾乎快要跳起來,他連忙捂住鼻子,生怕自己一個受不住,連鼻血都噴了出來。

不過下一秒,一件更加令陳知确激動的事情就發生了。

只見溫詩侶握住陳知确的手指後,就是張開手掌,一把攥住了陳知确的整只大手,然後兩只手一起捧住了陳知确的手,緩緩放在了自己的臉上,好像渴愛的小動物般,親昵而舒适地用臉頰蹭了蹭陳知确的手背。

溫詩侶的臉被燒得通紅,整張臉都熱乎乎的,皮膚又滑又嫩,摸起來不知道有多舒服。

陳知确感覺自己被學長的臉觸碰到的那只手整只手都麻了,那股麻意直接從手背順着手臂一路噼裏啪啦地延伸到了他的天靈蓋,震得他頭皮跟着一陣陣地發麻。

陳知确簡直恨不得現在就跳起來原地跺腳腳,然而這樣會把學長吵醒的,于是他只能萬分克制地捏起雙拳,在空中用力地揮舞了幾下。

……

而在溫詩侶的夢裏,同樣生了病的他正躺在卧室的床上,一動也不能動。

模模糊糊之間,他似乎看到了韓師兄的背影。

他張開嘴,努力發出聲音,想要喊住韓師兄,然而沒等他說出兩個字,一只巨大的金毛忽然從旁邊跳了出來,瞬間便阻擋了他看向韓師兄背影的目光。

等到他再擡頭看去時,哪裏還能看到韓師兄的一絲身影?

溫詩侶有些失落地躺在床上,結果那只金毛是個傻的,完全椒 膛  鏄  怼   睹  跏   鄭  嚟看不懂溫詩侶低落的情緒,在他耳邊一邊吱吱地叫,因為在他眼前歡脫地跳來跳去。

等等,為什麽狗狗不是汪汪叫,而是吱吱叫?

不知道,反正是做夢嘛,什麽魔幻的事情發生都很正常。

大金毛不僅自己叫,還非要纏着讓他跟着一起叫。

溫詩侶不太想學狗叫,但是這只大金毛太活潑了,也太可愛了,溫詩侶不忍心拒絕對方,便嘗試着叫了一聲。

沒想到大金毛得寸進尺,竟然又多加了一個字,就會纏着自己叫吱雀。

吱、雀?

這是什麽奇奇怪怪的名字?是一種小鳥的名字嗎?

溫詩侶直覺這兩個字聽着很耳熟,但是他正在做夢,腦子不清醒,怎麽想都想不起來,幹脆不想了。

既然大金毛要他叫,他叫叫其實也沒什麽,也不多這一個字。

吱雀。

聽到他叫出來之後,這只大金毛就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尤其是那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晃得他腦袋都快暈了。

溫詩侶被惹得有點煩了,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條搗亂的狗尾巴,結果沒想到尾巴滑不溜秋,他竟然還抓不着。

溫詩侶頓時委屈地抿了抿嘴。

大金毛可能看他傷心了,竟是主動用尾巴輕輕碰了一下他,溫詩侶連忙一把抱住大金毛的大尾巴,忍不住放在臉上軟軟地蹭了蹭。

唔,感覺有點奇怪,好像不是絨毛的觸感,反而像是人肉。

等等,人肉?

溫詩侶猛地睜開眼睛,雙眼裏一片迷茫。

陳知确沒想到學長會突然醒來,被吓了一跳,反應過來後連忙把手收了回來,湊上去關心地問道:“學長你感覺怎麽樣?身體有沒有好一點?要喝點水嗎?哦對了,我給你買了粥回來,不過時間有點長,現在可能有點冷了,你現在要吃的話,我去給你熱一熱?”

溫詩侶緩緩地将視線投向了面前這張陽光燦爛的臉,簡直就跟他夢裏的那只大金毛身上金燦燦的毛毛一模一樣。

溫詩侶心情有些複雜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粥先不急,我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等出來再吃。”

“好,那等學長你洗完澡出來我再幫你熱。”陳知确應下來,指了一下桌子上的藥,“學長,你的藥我給你放在桌子上了,那你睡前記得吃,不過忘記了也沒關系,到時候我會提醒你的。”

“好,”溫詩侶感覺自己的大腦運轉終于恢複了正常,掀開被子,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朝陳知确緩慢地笑了一下,“小學弟,今天真的謝謝你了,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陳知确觀察溫詩侶的臉色,确定學長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便也朝溫詩侶開朗地笑了笑:“不用謝,學長你平時那麽照顧我,現在你都生病了,我照顧你是應該的,你感覺好了就行,這樣我也放心了。”

簡單聊了兩句,溫詩侶拿上睡衣去浴室洗澡。

在關上浴室門的瞬間,溫詩侶原本平靜自然的表情立刻全面崩盤。

他打開花灑,用熱水沖刷着自己滾燙的臉,心裏害臊得滿地打滾。

天吶,他剛才都做了些什麽?

他竟然在夢裏把小學弟的手當成了大狗狗的尾巴,還捧到自己的臉上蹭?

他怎麽能做出這麽羞恥的事情!

生病真是害死人了!

不過小學弟到底在想什麽啊,怎麽還哄自己喊他的小名呢?

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在夢裏跟大狗狗玩耍起來了,也就不會有後面的蹭蹭事件了!

真是……這只小學弟,要不要這麽調皮啊!

……

浴室外。

陳知确看到溫詩侶進去後,這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看樣子,學長應該沒有發現自己趁着他睡着時哄他喊自己小名的事情吧?

不過學長果然很愛自己,就連在生病的夢裏都有自己的身影,不僅聲音好聽地喊自己知确,還捧着自己的手在臉頰上蹭蹭……

啊啊啊不行了,只要一想到剛才的畫面,他就被萌得一臉血。

然而陳知确很快就知道,學長沒有發現什麽的,都只是自己的美好幻想。

十分鐘後,溫詩侶洗完澡出來。

他一邊擦着頭發,一邊朝陳知确自然地說道:“知确,我現在要回房間吹頭發,你可以幫我将粥熱一下嗎?”

陳知确:“……”

陳知确腦袋僵硬地轉向溫詩侶,結結巴巴地問道:“學、學長,你剛才叫我什麽?”

“知确啊,”溫詩侶一臉迷茫地看向陳知确,歪了歪頭,“剛才不是你讓我這樣叫你的嗎?”

陳知确:“……”

啊。

啊?!!

陳知确一個箭步沖過去,紅着臉,激動地看着溫詩侶:“學長,你、剛才你睡着發生的事情,你都記得啊?”

溫詩侶掀起眼皮瞄了陳知确緊張兮兮的表情,淡笑道:“哦,你指的難道是你趁着我睡着,哄騙我喊你小名的事情嗎?”

陳知确猛地蹲了下去,崩潰地一把抱住了頭:“學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逗你玩兒的!我只是……我只是……好吧,其實我就是故意的,但是我不是想要故意看你出糗或者是對你抱有什麽不好的心思,我就是單純地想聽聽學長你那樣喊我而已……不是,學長你千萬不要多想,我沒別的意思……不是……我……我……總之學長對不起!要不然你打我吧!”

陳知确語無倫次地解釋着,溫詩侶笑着聽了一會兒,也跟着在陳知确的面前蹲了下來,柔聲說:“你要是不喜歡我喊你小學弟,想聽我喊你知确,你可以直接說嘛,哪裏還用得着這麽迂回的方式,我又不是不願意。”

陳知确小心翼翼地探出一雙眼睛觀察溫詩侶的表情:“學長你不生氣嗎?我這麽過分地耍你玩兒。”

“過分?”溫詩侶一臉稀奇地看着面前的小學弟,感覺這只小學弟簡直純情得要命,“這算哪門子過分啊,不就是一個稱呼而已。”

溫詩侶忍了又忍,終于還是沒忍住,摸了摸陳知确毛茸茸的腦袋,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摸到了一只暖烘烘的大金毛似的:“小知确,你說,你怎麽這麽可愛啊?”

小小小、小知确?

陳知确挎着一張逼臉,悶悶地說:“……我一點都不小!”

溫詩侶簡直快要笑出聲來了,這只小學弟怎麽可以這麽可愛!

他歪了歪腦袋,故意說:“那……大知确?”

陳知确:“……”

陳知确紅着臉說:“……就叫知确就可以了。”

他擡着眼睛,看着面前如冰雪消融般笑容溫柔的漂亮學長,臉頰悄咪咪地紅了,心髒也悄咪咪地怦怦跳了。

他心裏有點郁悶、又有點甜蜜地想,學長怎麽老是誇他可愛啊,他明明這麽大的塊頭,怎麽看也跟可愛兩個字完全沾不上邊吧,也就只有這麽愛他的學長,自帶800米厚的濾鏡,才能說得出他可愛這樣恐怖的話。

陳知确的理智告訴他,既然下定決心要遠離學長,就不應該給學長希望,更不應該像現在這樣,讓兩人的關系更進一步。

然而陳知确一對上自家學長那雙笑得漂亮醉人的眼睛,立刻什麽原則都沒有了。

只是一個稱呼而已,應該沒什麽大不了的吧?

就算是朋友之間,也會這麽叫的,他們學長現在明明也就只是普通朋友的關系,叫個小名而已,沒什麽的。

……

晚上睡覺之前,陳知确按照自己承諾的那樣,提醒學長喝藥。

溫詩侶看着手機裏陳知确發來的那只搖着尾巴蹦蹦跳跳的大金毛表情包,勾着嘴角回了一句好。

頓了頓,他在後面又補充了一句:它像你

對面,收到消息的陳知确蹭地從床上坐起來。

原來他在學長的心裏是一只毛茸茸的大狗狗嗎?

金毛的特點是什麽來着?

好像是溫柔暖心、聰明溫順?

所以自己在學長的心裏是一個暖男的形象嗎?

這是在誇他沒錯吧?

是吧?是吧?

陳知确立刻高高興興地回複:謝謝學長誇獎!我會繼續保持的!

溫詩侶:“……?”

他這算是誇獎嗎?

而且繼續保持什麽?繼續保持像一只狗嗎??

溫詩侶不太理解小學弟的腦回路,想了想,便順着小學弟的意思回了一句加油,然後表情複雜地放下了手機。

過了兩秒,溫詩侶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果然,生病的時候有人陪伴的感覺就是很美好啊。

……

第二天早上起來,陳知确發現學長竟然又在做早餐,連忙滿臉不認同地走過去制止道:“學長,你都生病了,要好好休息,怎麽又起這麽早?我們又不是沒有你做的早餐就沒有早飯吃。”

溫詩侶淺笑道:“沒關系,睡了一覺之後,我感覺我已經好多了,現在跟平時也沒有什麽區別,而且我病得其實并沒有很厲害,主要就是缺乏睡眠,現在睡飽了之後身體一下子就好了,真沒你想的那麽嚴重。”

陳知确在關于溫詩侶身體健康方面意外地堅持:“不行,明明你昨天還燒成那樣呢,我不可能放心得下,今天你真的別做了,一會兒等我們出門,我帶你下去買好不好?”

陳知确說着,與其你不自覺的帶了一點懇求的意味。

溫詩侶心軟得一塌糊塗,也很感動小學弟對自己的關心,可是……

“我這些食材都已經處理好了,要是今天不做出來的話,就要浪費了。”溫詩侶無奈地說。

陳知确看了一眼面前的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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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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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