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悲劇?
駱母早上七點就到了,駱靖宇一開門就被駱母拽了出去,瞧了一眼病床上的文筝,然後輕輕地把門合上。
轉過身來,就拍了駱靖宇胳膊一巴掌,皺着眉說:“這麽大的事怎麽不早點同媽說?上次在家裏,所謂的生病,其實就是小筝懷孕了吧,挺能的啊,把我同你爸瞞得好好的。”
“對不起,媽。”駱靖宇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然後說,“媽,麻煩您幫我先照顧一下文筝,我還要去文筝爺爺家裏。”說完,戴上鴨舌帽和口罩,就急匆匆地走了。
看着兒子高大挺拔的背影,駱母嘆了口氣,駱靖宇昨晚在手機上把事情同她說了,也就是文筝懷孕,爺爺去世,出了點意外,做手術保孩子,命苦啊文筝這孩子。
駱母推門進去時,文筝還睡着,文筝幾乎是早上五點才從疼痛中緩過來睡過去的。
駱靖宇先去換了一身筆挺的黑西裝,在口袋處戴上一朵白花,才出發的。
文家,再整個江城最豪華的別墅區。雖然文家很顯赫,但是如果不是今日,駱靖宇還真沒有想到,文筝與這個大家族有關系。
畢竟,文筝的公司,一切都是靠他自己的。駱靖宇還記得起步的那一年,是他見文筝比較多的時侯,因為他經常喝醉,和那些人應酬,他一喝醉,他身邊的人找的都是自己。
酒這玩意,喝多了沒誰喜歡。何況,以文筝那性子,壓根就不像喜歡與人應酬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誰又願意逼自己做不願做的事呢?所以,一個大家族的少爺,會被逼到那種地步嗎?
駱靖宇抿了抿唇,車上的平安結在晃蕩,那是文筝給他系上的。外面難得有一個好天氣,不再下雨。
駱靖宇沒徑直開到文家,而是來到了他的經紀人,邊月的家裏。
邊月是文筝的表姐,今天也是應該要到的。在樓下等了一會兒,邊月就來了,穿着黑色套裙,頭上別着一朵白花。
駱靖宇發動了車子,邊月說:“今天文家會來不少記者。”
“嗯。”
“所以你是打算公開了嗎?”邊月平靜地問。
“嗯。”駱靖宇平靜地看着前方,“等他出院,就去領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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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性不是主流,你得有心理準備,何況,你是藝人,他是老板,會有不少風言風語。”
“嗯。”
邊月看了看身旁這個男人,他進入文筝的公司後,文筝就費了大力氣去把自己挖過來給駱靖宇當經紀人,說實話吧,邊月和文筝關系并不好,不好到什麽地步呢,就是過節不會發短信祝福,見面也只是點個頭。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文筝會來求她,是求,她邊月,從來沒有給關系不好的人的面子的習慣。
如今,她把駱靖宇捧上大滿貫影帝的位置,自己也成了這個圈裏真正的王牌,真的有種站在高處,萬事皆浮雲的感觸。
所以哪怕駱靖宇被曝出有私生子,她都覺得沒什麽。
可是,駱靖宇要真正同文筝在一起了。
她忽然覺得有那麽一點頭疼。
“其實,今天我本不應該到場的。”邊月看着前方。
“為什麽?”駱靖宇問。
“說起來,文家同我母親家,陳家,是有仇的,就是因為我小姨,文筝的母親。”邊月平靜地說,“以前不同你說,是怕你覺得我在挑撥你們之間的關系,而且,文筝确實在對你身上,太癡了。”
駱靖宇沒說話。
“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但我看得明明白白,文筝付出了多少。”邊月抱着雙手,“可是,他對你越是上心,我就越有些害怕。文筝的母親,是外公的私生女,确是意外得來的,我外公并不疼愛這個小女兒,更何況,這個小女兒還有瘋病。”
深秋裏的陽光,照得公路旁的湖泊波光粼粼。
邊月的聲音一如繼往的平淡,“但文筝的父親,卻是文家最疼愛的小公子。這兩個人,不知怎麽的,就在一起了,當然,小姨是瞞着她的病的。文家的小公子,風度翩翩,玉樹臨風,家世好,樣貌好,也有着大家族的通病,就是風流多情。小姨是個癡情人。這是兩家都不贊同的婚事,他們還是在一起了。可是,并不是所有的癡情都能換得對等的回應,小姨生下文筝沒多久,文小公子就開始貪歡。”邊月停頓了好久,眼中終于有了波瀾,“可沒想到,結局是那樣的慘,小姨毒死了文小公子,自己割腕自殺了。”
前方紅燈亮了起來,駱靖宇停了下來,漂亮的十指搭在方向盤上,微微扣緊。
“至于文筝過得有多不好,靖宇,這事你自己去了解,而我要同你說的是,文筝極大可能遺傳了我小姨的病,從他對你的那些占有欲,其實都可以看得出來。”邊月看着駱靖宇的側臉,“而你,你是否能承受,再加上你的職業,你所熱愛的這份職業,你确定,你能同文筝得到一個很好的結局?”
邊月別開了頭,“我只是怕你們悲劇重演而已。”
綠燈亮起。
又重新開始出發。
車內安靜了好一會兒,才傳來駱靖宇冷靜的聲音,“月姐,謝謝你同我說這些。”他不覺得害怕,因為,駱靖宇覺得,文筝,寧願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他的。
“文筝不是他母親,而我,不是他父親。”
悲劇不會再上演的。
駱靖宇同邊月到了文家後,是被文筝的助理,程易,避開了記者,給引到了別墅內。
你看,即使躺在病床上,文筝都還能為駱靖宇安排着。
文老爺子在江城商界,是泰鬥級的人物了。來的人很多,黑壓壓地站了一個院子。記者也有很多,但只能在院子裏,并不能進入房內。
駱靖宇先見到的,是文筝的堂哥,文大公子的獨生子,文宴。
五官俊朗冷冽,一雙眼睛卻帶着笑,生得和駱靖宇一般高,對待駱靖宇很禮貌謙和。
駱靖宇才同文宴握了個手,一個女人穿着黑色旗袍的婦女便下來了,盡是高高在上的氣質,帶着富人家的優越感。她先是看到駱靖宇,氣質出衆,樣貌絕頂,又是影視巨星,她被吸引住了目光。但她并不知道,駱靖宇是哪家公司的,也并不知情,駱靖宇是她一直看不上,現在心頭恨的文筝的情人。
否則她也不會帶着笑的看向駱靖宇。
婦人是文宴的母親,柳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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