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婚禮
駱靖宇同文筝對視了一眼,一口氣哽在喉嚨裏郁悶得說不出話來。
文筝低頭抿嘴笑了,他摟緊女兒拍了拍小家夥的背,然後偷偷瞄了一眼滿臉郁氣的駱靖宇,忍不住開口說:“思年,越大越黏我。”
“性子也是越大越古靈精怪,小時候多乖巧,多黏我…”駱靖宇坐了下來,“我也不知道是該吃你的醋還是吃她的醋。”
“我希望,你吃的是我的醋。”文筝看着在懷裏乖巧了不少的女兒,與他神似的眼睛不帶眨地望着他,文筝心裏默默地說:對不起思年,爸爸還是希望你的鯨魚爸爸更愛我一些。
駱靖宇心領神會地笑了,他親了一下文筝的側臉,把那只撲騰着的小兔子撈到了懷裏,小家夥正要哭,駱靖宇就板起了臉。
思年生生地給憋了回去,臉紅紅淚汪汪癟癟嘴,扭頭看着文筝,“帕…”
“過幾日,把你留給你爺爺奶奶,看你能在哪裝可憐纏着你爸爸。”
思年回頭望着駱靖宇,聽不懂,只是幼小的心靈敏感地覺得自己鯨魚爸爸說的不是好事。
文筝雖然心疼女兒,但也只是笑了笑,并沒有選擇去縱容她。
…
江良安和文宴的婚禮很簡單,選在了江城的一個小教堂。到場的人也不多,除了駱靖宇一家,就只有周景和他們新公司的一些職員。
江良安的父母已經不在了,領着他走過長長紅毯把他的手交給文宴的,是文筝懷裏的思年。
快一歲的小姑娘穿着粉粉的公主裙,頭上戴着小小的白色公主冠,她小小軟軟的手乖乖地一直握着江良安的手。
紅毯對面,穿着黑西裝的俊挺男子目光含笑地看着他。年少時就追逐的一個人,終于徹徹底底地屬于他了。
紅毯兩邊,稀稀疏疏的賓客,但是每個人眼中都是祝福。
江良安微微側頭望了眼文筝懷裏的小公主,小公主一見他望她,就張開粉粉的唇笑,那漂亮的茶色眸子,裏面的光跟小星星似的,就像,當年無數次,年年對着他乖巧地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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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良安眼裏有淚,但他仍舊笑了。文筝讓他握着思年的手走向他宴哥的那一刻,他終于明白,為什麽這個人在千帆過盡後,能夠得到駱靖宇的赤誠以待,他骨子裏的善良與細致,沒有人能拒絕。
江良安又望向文宴,文宴見他眼眶裏有淚,輕輕比着手勢安撫他。
文宴不是沒有辦法給江良安更盛大更浪漫的婚禮,可是那樣還要等一段時間,他和江良安之間,等得太久了,那些都不再需要了。
都是從天堂摔下來過,文宴明白,江良安其實更需要的是一份安全感。
婚禮的很多流程是欠缺的,但是它的鄭重和攜手一生的誓言份量一點都不會輕。
文宴在神父的注視下,下了臺階,走上前,他伸出了手。
文筝本想幫思年把江良安的手交付到對方的手上,但也許是命運的機緣,還什麽都不懂的思年小姑娘居然主動擡起手,小小的手握住了江良安的一根手指頭放到了文宴的手上,然後揚起頭,清澈的眼睛就這麽盯着文宴看了片刻,然後哼唧一聲,縮回了文筝懷裏。
所有人都為小姑娘稱奇,只有處于視線中的三個人心中有着的激蕩與難過,也只有他們明白,小思年究竟扮演了誰的角色。
…
神父莊重地看着兩人,在神明的見證下,神父問:“文宴先生,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無論江良安健康、貧窮、富有,你都願意和他結為伴侶,愛他,護他,彼此體諒,永遠相守,一生相伴嗎”
文宴握緊了江良安的手,他眼神明亮而又堅定:“我願意!”
神父:“江良安先生,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無論文宴先生富有、健康還是貧窮,你都願意與他結為伴侶,信他、愛他,不離不棄,一生相随嗎”
江良安的手指在文宴掌心裏蹭了蹭,他微笑着說:“我也願意。”
神父:“現在我代表神的名義,宣布你們正式結為夫夫,現在你們可以開始交換戒指了。”
小小普通的指環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着奪目的光套在了彼此的手指上。
這一生徹底地套在了一起,往後餘生,他們只有死別,沒有生離。
神父:“兩位先生,現在你們可以親吻彼此了,祝福你們,百年好合。”
神父話音剛落,江良安就像當年的江小少爺一樣,迫不及待地擁抱上了他的宴哥,獻上自己的親吻。
兩位新人熱切地吻着,難分你我。
駱父駱母雖然在拍手,但兩位老人家紅着臉別過了頭。
一切都太過美好,可是在這幸福的瞬間,變故橫生,座席上離得比較近的一個年老的男人,忽然拿着一把水果刀狠狠地向江良安的後腰刺去。
在驚呼聲中,最近的周景連忙撲上去護住江良安,掙紮纏鬥間,血液飛濺,那把刀,插在了周少爺的右臀上。
…
文宴進到病房裏時,周景趴在病床上玩手機。
聽到文宴的聲音,周景放下手機,扭頭看坐在他旁邊的好哥們臉色很難看的樣子,就打趣着說:“笑一笑,我這偉大光榮的臀部換回了你們的平安,值了!”
“謝謝你小景。”
“咱哥倆說什麽謝,對了,問清楚了嗎?那老男人為什麽要殺江良安?”
“良安以前,做了很多過分的事。他的女兒,因為惹了良安不高興,被羞辱一通後離了職,當天出車禍,斷了一雙腿。”
“…”周景沉默了一會,“他女兒叫什麽名字?”
“宋妍。”
周景想了許久,才回憶着說:“我記得這個女生,江良安父親的秘書,對你動了不該動的心思,還想過下藥,被江良安抓到後就發生後面的事。哦,是我和江良安一起抓到的,你對除江良安以外的桃花都漠不關心,你當然不知道。江良安把對方趕走時,還給了一大筆錢,後面出了車禍又給了一大筆。心情不好?我模糊記得,也沒有低沉吧,反正拿到錢後走得挺潇灑的。不過,這未免也來得太巧了吧。”
“梁斐,除了他還有誰呢。”文宴笑得很冷。
“阿宴,我有一個法子。梁斐這人,心眼太多,等我們壯大再處理他,不知橫生多少枝節。”
文宴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
“我這不是傷了嘛,你和那原勵說說,把我的傷勢誇大一點,我家裏的老爺子最護短,讓他來收拾梁斐。私生子上位,還真把自己當神了。”
“辛苦你了。”文宴補充道。
“公司就你一個打理,蜜月什麽的,沒有了,我一個重傷患,什麽都管不了的。”周景懶懶地說。
“嗯,也不打算去蜜月了,不過恭喜你,你要當幹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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