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一個死去的人

愛戀是一種奇怪的感覺。沒辦法用理性分析，曾經有人問過瓊飛，你相不相信一見鐘情。瓊飛果斷的搖頭。一見鐘情是否是兩個以貌取人的人互相看好的說辭呢。但是這一次，瓊飛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一見鐘情了。但是到底是鐘情什麽，自己也說不清。

瓊飛看到了一個人，令他砰然心動的人。但是，那個人是在夢裏！對此，瓊飛第一次為自己的精神問題産生了深深的憂慮。

那個床上的男孩，第一次讓瓊飛看到了他真實的面孔。驚豔！這是瓊飛唯一的感覺。

男孩臉部線條偏于柔和，皮膚白皙。但五官帶着點歐風的深邃，黑黑的頭發。男孩聲音很輕，像風一樣。他躺在床上，望向虛空。那美麗的眼睛。瓊飛好想走上前，去戳一戳……，看看他是不是芭比娃娃。因為美的太不真實。

“你一定要阻止它。尋找第一個死去的人”男孩的聲音傳來，那樣空靈。

“第一個死去的人怎麽了”，瓊飛追問，夢裏的邏輯還十分清晰。

“你是不是失蹤的男孩。”瓊飛接着問，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白天接下的那個案子，但夢裏他就把自己的想法否認了，因為那四張照片裏沒有這個男孩。

瓊飛還想再問，男孩卻忽然閉上眼睛，好像一直沒有醒過。之前的聲音卻仿佛還回蕩在瓊飛的腦海中，越來越遙遠，越來越飄渺。瓊飛想走近查看男孩是否安好，卻驀然踩空，驚醒！

作為一個私家偵探，一個絕對的唯物主義者，瓊飛被自己吓到了。夢醒後那種很空的感覺卻是真實存在的。那個男孩的面貌還依稀在自己的腦海裏，難道真的是在暗示什麽。瓊飛自嘲的笑了笑。

剛到事務所，就聽到同事周平正大聲的咒罵着，“兇手一定是個變态，TMD居然能這麽狠心。”周平的辦公室靠近樓梯，門總是開着，瓊飛一眼看到桌子上的照片，就明白過來。

那是一具屍體，五官明顯的是被刀砍爛了，整個頭部殘破不堪，只能勉強算是頭的形狀，雙手擺在胸前，做出一個忏悔的動作，腿被硬別成一個下跪的姿勢。而致命傷是胸口的傷口，疑似兇器是水果刀。

“确實夠變态，身份确認了嗎。”瓊飛問道。

周平點起一支煙，叼着煙聲音含糊的說道：“确認了，是一個醫生。”

醫生啊，瓊飛心裏暗嘆了一聲，一般與醫生有關的案子，仇殺都比較多，但是涉及的面比較廣，查起來比較困難。

本來要兩個人共同破這個案子的，但是突然來了新的案子，瓊飛抽出了身，因為對方案子同樣棘手而覺得有些輕松的狗血心情，讓瓊飛覺得輕松了一點點，準備去換衣服，邀請一個警察朋友探探局裏面的查案結果，雖然明知道那個家夥不會洩露什麽秘密。

周平卻還自言自語的說道：“長得好看有什麽用，死後都是一樣，慘不忍睹。”

瓊飛覺得心中一動，說道：“這個人長得很好看？”周平諷刺的一笑，“相當帥氣，帶着點邪魅的感覺”瓊飛心中又是一動，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起夢裏的那個男孩兒，不由自主的拿起周平資料中盧森被害前的照片。

不一樣。瓊飛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松了口氣，卻暗自笑話自己居然開始相信夢中的事。又想到自己案子中的那四個男孩，都是很好看，啧啧，最近是美男們的災難嗎。瓊飛摸摸自己的臉，惡寒的向樓上走。

瓊飛也是美男，但和現在少女審美中的美少年不同，眼睛不是很大，雙眼皮，眼神深邃，下巴上帶着點青色胡茬，短短的頭發，麥色膚色，帶着點歐風的頹廢美。喜歡穿皮夾克。牛仔褲，總之，很有成熟男人味。笑笑的時候很有吸引力，但是天知道他的性格有多麽沉悶。

瓊飛回到房間，回想照片上的人，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即将錯過什麽線索。

“第一個人，到底是指什麽”瓊飛嘀咕到。

“說什麽呢。”周平問。“沒什麽”瓊飛緩過神自嘲了一下，疾步走了出去。

被害人盧森，27歲，玻比市醫院醫生，才貌出衆醫術高明，在職期間從未出過差錯，藥物學博士。與同事相處良好，家庭和睦。屍體于上個月7號早晨被發現在公園的垃圾堆旁，被晨練的大爺發現，警方判斷垃圾堆并非第一現場，身上無能判斷兇手身份的特征。死因是水果刀插入心髒，一刀斃命。臉部死後被砍數刀，身上也有多處傷痕。盧森母親委托偵探事務所找出兇手。

瓊飛陪同周平以私人偵探的身份參加了葬禮，因為案子的關系，葬禮舉行的很遲，而且并且沒有棺墩，純粹的悼念儀式。

周平才28歲，卻一張大叔臉。像三十多，偵探是越顯老越值錢，周平以此為驕傲。周平頭發偏長，眼睛不大不小，總是微微眯着，好像在思考，臉部棱角分明，帶着點胡茬。給人很穩重的感覺。

盧森的母親拉着周平哭道：“周警官，你可千萬要幫我們家小森找出兇手啊，我家小森對人一向和善，更是尊敬長輩，愛護病人，怎麽可以死的這麽慘呢。”

周平不想糾正警官和偵探的區別，雖然盧森的母親算是自己的金主，就像醫生的職責是治病而不是講課一樣。

周平已經從任曉燕那得到了盧森的基本資料，但還是覺得應該詳細問一下。于是以閑聊的語氣說：“您兒子有女朋友嗎。”

盧森母親聽後居然神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這一瞬間瓊飛和周平都捕捉到了。兩人對視一眼。

“沒有”盧森母親說道,和任曉燕的資料結果一致。

“阿姨，你要知道，你現在如果隐瞞什麽，可能就會對我們探案造成很大的障礙。可能一件小事，就是破案的關鍵。”

盧森母親聽了，猶豫了一下，“其實，這也不算什麽秘密，我們這些親人都知道。哎，只是覺得無關緊要，就不要再讓其他人非議他了。”周平眼睛一亮，雖然還是眯着的，但直覺告訴他要有重要的東西了。

盧森的母親弱弱說道：“我們家盧森，不喜歡女孩，只喜歡男孩。”瓊飛的身體微微一抖，但是沒人注意。

周平眉頭微皺，千萬種猜測閃過，但很快緩過神“那他有男朋友嗎。”

雖然不了解gay圈如何，但也聽過，那個圈子比較亂，如果因為這個，情殺的可能也不是沒有。

盧森母親卻搖搖頭：“雖然這孩子不喜歡女孩，但也不是亂來的孩子。我最了解他，這孩子十分挑剔，雖然對誰都比較友善，但能入他的眼的真不多，朋友都很少。 ”

“之前他在北國讀書時有個男朋友，我們都知道的，但是後來分手了。回國後也沒聽他提起過。有一段時間似乎在追一個男孩子，有一段時間他情緒很低落，估計是人家不喜歡他。”

周平驚喜萬分，這似乎是個很重要的線索。趕緊搜索了盧森前男友的電話。

周平偷偷潛入了盧森的房間，盧森的房間已經被警察檢查過，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了。但號稱心思比針細的周平卻還是有所發現。在盧森的相框裏面，照片背面，發現了一張奇怪的紙，以及一把極小的鑰匙。

周平悄悄的将紙和鑰匙塞進懷了，又蹑手蹑腳的到處翻了一通，才離開。